大破鲜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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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憨的本事不仅仅会逃命会当火头军,最牛的是他也是猎人出身,这会儿带着伢子搞来了几只野兔挖了好多野菜,又弄了几个头盔煮了起来,那香气谗的众人直流口水。这会儿老憨端着头盔走到陈羽、公孙泰跟前道:“两位大人用饭了”。陈羽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吃过任何东西,这会儿肚子饿的仿佛能吞下一头牛,见公孙泰正要接过头盔眼睛余光看见众军士俱盯着这边,身手拉住公孙泰道:“先让他们吃吧!公孙泰一愕见陈羽眨了眨眼也就不在言语了。老憨有些感动,也不推辞叫来众军士。那帮士兵早就瞅道这锅头盔里肉和野菜最多,可是那哪是他们能奢望的。等陈羽发话让他们先吃俱是一怔,随后一阵欢呼纷纷抢上前去,瞬间弄了个盔底朝天。
直到众人都已吃过,老憨又捧着头盔来了,谁知陈羽仍摇着头道:“王猛、大毛他们还没来”。
老憨嘴唇颤抖道:“还有,我给他们留着呢!二位大人先吃着,我再煮”。
陈羽目光灼灼的盯着老憨道:“没有兔肉了”。
老憨的喉咙似乎一下子塞住了,端着头盔的手也开始战抖,望着陈羽走开的背影喃喃道:“这家伙真是我们的头儿”。
大毛回来的路上碰到了王猛两人各抗着一袋粮食,三人刚闪进众人栖身的小树林,就听一片疾喝:“什么人?
“妈的,是老子回来了”大毛嬉笑着见陈羽、公孙泰站在哪儿正要见礼,陈羽已道:“你们辛苦了,先吃饭再说事”。
大毛边走边添着一块骨头,希望从缝隙里在勾出一丝肉来。老憨端着热气腾腾的头盔走过,大毛一把拉住道:“我说老憨,你他妈藏着掖着的兔肉再弄块给老子吧!没肉骨头也行。
老憨眼睛一翻道:“你小子知足吧!二位大人还没吃呢!最后一块骨头这不还在你嘴里哪?
大树下放着一块大石头,陈羽叫住放下头盔想走的老憨道:“王猛带来的粮食现在不能动,你跟我们一块吃吧?老憨道:“我哪儿还有!陈羽斜着眼睛盯着他道:“你那儿还剩两个野果,难不成看你舔头盔我跟大哥心里舒坦?老憨不在言语默默的坐下来跟着两人一齐捞头盔里的野菜吃,没盐、没油,更没一丁点儿肉,可就是他妈的好吃啊!从此,这支队伍就有了这么一个习惯,士兵没吃饭,当官的也得饿着。(这个世界上,真正的理解在于从别人的角度去考虑问题,往往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理解有时就像这锅野菜汤,苦涩,可真他妈的带劲!)
大毛愣愣的看着见底的头盔,脑子一直想着老憨的话语,陈羽一拳捶在他的肩膀上道:“隘县的情况怎么样?
大毛下意识的说道:“没了,真的没有的!
“什么?”公孙泰诧异道。
大毛回过神来,乱摇着手道:“没没没!鲜卑人在城外搭了帐篷,我藏在草丛里看着清楚他们大约二千来人,几个百人队看住三四千百姓,其余的人马四下劫掠。
王猛见陈羽望向自己乃道:“邑口村一个人也没了,估计躲到山里去了”。
陈羽皱眉道:“鲜卑人去过了吗?
王猛道:“肯定去过了,村里有许多马蹄印,房门都开着一看就是被踹开的,我偷偷遛进舅舅家好容易才在地窖下找到两袋粮食”。
公孙泰大咧咧道:“要不我们先到里儿落脚,鲜卑人去过了肯定不会再去了”。
“不对!”陈羽脸色阴阴的道。
“怎么”?公孙泰没发现什么不对头的地方。
陈羽沉思道:“鲜卑人劫掠成性,所过之处犹如蝗虫过境,为什么不放火烧房子”?
“这有什么?想是见没油水匆匆离去”。公孙泰不以为然的说道。
陈羽一晒而起道:“他们是想村民恋家,必如大哥所想见鲜卑离去不会再来,等村民们从山中出来,嘿嘿!
王猛变色道:“再杀个回马枪!
“对”陈羽见王猛反应很快心中暗喜。
“但是,我让水生观察了很久没有发现村子周围有游哨啊”?王猛抬头看着陈羽道。
陈羽道:“邑口村有多少百姓?”
“大约一百二三十户,五、七百人”王猛是邑口村人自然熟知村事。
陈羽点头道:“这就是了,攻打一个千余官兵把守的县城也就二千来人,那么要劫掠一个五、七百人的村庄他最多派个一二百人就够了。说完陈羽一声长叹。
众人心中一阵气苦,堂堂大汉地广人多可现在朝廷糜烂政令不通,民风积弱早无当年武帝风范。所以鲜卑各部频频越境劫掠,初时尚惧大汉官军追剿报复,可大汉境内贼寇猖獗,又被十常侍瞒住报喜不报忧,竟是如入无人之境,大大助长了鲜卑人的嚣张气焰。更甚者,朝廷不思强兵健民,只想着弄个冷门公主远嫁联姻再随送大量的陪嫁物品,显示所谓的“泱泱大国”风范,搞的这年头异族帐中大汉公主如草芥般不值钱。
良久,陈羽整理好思路道:“大哥,命中兄弟整理器械,我们就来个将计就计”。公孙泰虽出身将门也熟读兵书,可是人笨了刀也就钝了,想想也没明白将计就计的含义,幸好他对陈羽信任有加也不多问自去召集士卒。
总共也就五十七人,有长枪十一枝,刀盾手九人,弓箭手十三人,有箭九十二枝,剩余二十五人公孙泰有把腰刀,陈羽有把阔剑,大毛有枝戈,老憨有把砍柴的斧头,其余的二十一人竟然两手空空袋底朝天。陈羽看着一个空手的士兵发呆,却见老憨洗净了头盔正还给士兵“忽”地灵光一闪拉住老憨道:“你没有弓箭是怎么打到兔子的”?
老憨憨笑道:“小人以前是猎户,下个套挖个陷阱的这猎物就有了”。
陈羽大喜道:“要陷住战马需要多大的陷阱”?
老憨道:“大人要活马还是死马”?
“这有不同吗”?陈羽疑声道。
“当然”老憨见陈羽重视自己来了劲头索性找了根树枝在地上划道:“要死马嘛!陷阱就挖大一点,再在里面钉上尖木桩,那马啊野兽的掉下去一准没命。要是要活马嘛!就挖个拳头大小深一尺的坑,挖的密一点,那战马陷住了脚蹄铁定摔个半死,但至少能留几匹活的”。
王猛在旁边一听知道陈羽是在想法子对付骑兵,在旁道:“大人,我们还可以用树皮结些拌马索”。
陈羽赞赏的点点头道:“好,王猛你带上有刀的士兵去剥树皮做木桩,老憨你带上空手的挖陷阱做陷马坑,你们需如此如此。又叫过水牛道:“你赶快进山,找到村民让他们先不要下山,如果有可能向他们借些工具来,如果有兵器最好,记着千万不要强迫他们”。
众人领命纷纷上路朝邑口村而去。
邑口村由于依山而建,所以进村只有一条路。村民贫困,村里屋舍简陋破旧,入村街道很窄,也就三四匹马并过的样子。陈羽指挥众人忙碌着,公孙泰急噪道:“二弟,你让为兄做点什么吧!看你们忙着忙那的我都闲的快闷死了”。
陈羽笑道:“如此,大哥可让长枪兵帮助老憨多弄些木枪,把头削的不要太尖我等会儿要用”。公孙泰奇道:“不用太尖,哪怎么能戳死人啊”?陈羽笑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公孙泰刚满脸疑狐的去了,水牛气喘嘘嘘的跑来道:“大人,找道村民了,他们躲在后面大山里,幸亏碰到一个打水的老汉,否则还真不易找啊!
陈羽递上一袋水道:“情况怎么样“?
水牛咕咚咕咚一阵牛饮,擦了下嘴道:“村中亭长今早正好在要去隘县,远远看见城内火光冲天,看看旗帜知道是鲜卑来了,所以逃回村里召集村民入大山避祸。本以为我是雁门援军商量着派些人出来帮忙,可一听俺们就五十七人,那老东西不来帮忙也就算了,还让我们干脆也躲进山得了。俺说了半天,那老家伙就是不肯派人出来,只给了些箭矢,说刀枪要留着保命。粮食只给了三十斤小米,真他妈的气死我了”。

陈羽拍拍水牛的肩膀道:“他们不是军人,胆小怕事没什么不对。算了,你去休息吧”!正说着老憨、王猛苦着脸走了过来道:“大人,实在没法干了”。
“怎么了”陈羽只感觉自己脑袋大的厉害。
王猛道:“工具太少,有工具的人干的累死,没工具的在旁边闲死,这会儿正闹着呢”!
陈羽闻言眉头一松哈哈大笑道:“这就把你们给愁成这样了,你们不会把他们分成两组,一组干活一组休息,隔上一会儿轮换一次,这样不就人歇活不歇了吗”?
老憨一拍后脑勺道:“诶呀!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就想不到呢”?屁颠屁颠的去了。王猛目光灼灼道:“大人高明”。陈羽笑了笑道:“你是弓箭手,你到说说看,我们就十三人,怎么样才能形成最大的杀伤力”?
王猛不假思索的道:“集中起来一起射击一个地方”。
“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你看……。”说着陈羽拉着王猛爬上一座看过去比较牢靠的屋顶,又唤来大毛吩咐了一番。
众人这一忙活足足干到下半夜,老憨百忙中煮了些吃的,士卒们堪堪吃饱倒地便睡,顷刻间酣声一片。陈羽没有去睡,而是提着阔剑来到村口,爬上大树四周打量,现在人人身心疲惫,若鲜卑如偷袭隘县般依法炮制那可就全军覆没了。
天色蒙蒙开始亮起,由于下过几场雨所以空气比较潮湿,雾气低低的掠过草地树林隐隐显出二十余顶帐篷出来。喝毒站在最大的帐篷外东张西望,他刚刚派出游哨前往四处探寻。昨日攻打隘县自己这二百来人被安排到这里警戒,截杀隘县败兵防备雁门官军增援。可是干等了一天一个人也没看见,好容易找到前面十里处有个村庄,结果兴冲冲的杀去连根鸟毛都没有。想想汉人恋家,铁定会回去,所以索性隐藏到这里,嘿嘿!等他们回去,我就大杀四方。奶奶的,县城自己没份了,这儿肯定要做为补偿的。喝毒想着汉人女子的柔美心痒难搔,提起牛皮袋猛灌了口酒,粗着脖子骂道:“该死的汉人怎么还不回来?”。一掀大帐就朝床榻走去,实在憋的慌想自己先解决一下。
喝毒躺下身来刚想把手伸下去,却听一阵马蹄声响,也顾不得拱的帐篷也似的丑样,快快系上勒带奔出大帐。三名骑哨飞奔而到,勒住缰绳激起一片尘土,当先一人大声道:“报,邑口村今晨炊烟四起,村民回来了”。喝毒大喜道:“你们亲眼看见了吗?哨探道:“怕他们发现,我们远远的看见村口有人在井边打水”。
“好”喝毒大声道,“马上集合,留二十人守营,其余跟我去抢女人喽”!呼哨声中鲜卑兵淫心大动纷纷上马呼啸而出。
十来里路转眼即到,远远看见村口一男一女正在井边打水,听见马蹄声响抬头看见尘土四起慌忙撇了水桶返身便往村里逃去。喝毒纵声长笑,拔出弯刀道:“兔崽子们手脚利索点,给老子留几个。驾!轰然笑骂声中鲜卑兵纷纷挂弓收箭,或舞叉或拔刀争先恐后策马狂飚,瞬间冲过水井边进入村中道路,正欲四散劫掠,忽然地上凭空绷起几根绊马索,前排骑兵淬不及防纷纷倒地,后面的收势不及撞成一团。喝毒脑中一闪“有埋伏”,还没喊出声来已经被后面的骑兵顺势撞下马背,然后眼前一暗,一只硕大的马蹄狠狠的踏将下来。“扑哧”整个脑袋像洞穿的西瓜浆汁迸流。
后面的一看前面挤做一团,纷纷打马向街边小巷冲去,想绕过去,谁知马匹长声惨嘶,地上出现正好陷入一只马蹄的小坑。咒骂声中左右两边的鲜卑骑兵纷纷中招,混乱中小巷边民房木门开处,出现两人一组的汉军,他们一个长枪兵配一个刀盾兵。长枪兵持着丈二长枪对着失去速度的骑兵一阵猛刺,而刀盾兵护住长枪兵的侧翼抽冷子对着掉下马的鲜卑兵就是一刀。
村口道路本来就窄,小巷的道路更窄,鲜卑骑兵速度尽失,虽然人多势众却施展不开,加上喝毒的死亡群龙无首一时间乱做一团。等喝毒副将大声呼喝起来,众鲜卑兵方稍稍清醒过来。那副将见情形不太妙,想先退出村子整军再战,于是指挥士卒掉转马头奔向村外。哪知好好的来路上两边长索一拉,浮土下几块门板开处现出老大一个深坑,当先十余骑连人带马掉了下去,惨叫声中被陷阱中尖木刺的肚穿胸破。副将堪堪勒住缰绳“呜”一声怪响两边大树上扫出几片木排,那木排的头削的不是很尖但撞上的直接从马背上飞起,半空中口吐鲜血早被砸的内脏碎裂。公孙泰远远望见这才明白陈羽为什么说不要削的太尖,因为太尖会扎进人的身体,就没有了二次杀伤力。副将被身边的士兵撞的飞了起来,人在半空隐隐看见屋脊上伏着一群人“是弓箭手”,“吧唧”人已掉在了地上,后颈很幸运的与地上一把正快倒下的弯刀亲密接触到了一起。
“啾”箭雨不是很密集也并不多,但是似乎设定好了覆盖区域,从左至右一蓬一蓬的射下来,把又慌乱中挤成一团的鲜卑兵成片的射倒。转眼间一百七八十人的鲜卑骑兵,仅剩下五十余骑,在一名什长的带领下亡命打马向村中强行冲来。显然他的想法是正确的,绊马索上压着马匹及摔伤的士兵仅仅阻隔了道路,却不再有太大的威胁了。众鲜卑兵各个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几乎在没有正面交锋的情况下被不知名的对手杀的毫无还手之力,这时他们看见村中晒场上傲然站立着一个人,衣着古怪手拿一把阔剑,面色冷酷嘴角轻轻泛起一抹不肖与嘲弄,当下鲜卑兵们瞪起血红的眼珠子举起弯刀誓斩此人头颅不回。待冲至那人百步时几个鲜卑兵弯弓搭箭正要骑射,前排人马又掉进一个新出现的大坑中,耳边啸叫声响,一排钝头木枪从那人身后土墙飞了出来把弯弓搭箭的鲜卑兵击落下马,而此时弓箭手也已到位,几排箭雨放过,除了倒地呻吟的再无一个站立的鲜卑士卒。什长的命比较大被马匹压住了大腿,胳膊上挨了一记流矢,挣扎中但见屋顶上、破屋里、四面八方涌出五十几个衣衫不整的士兵,个个神情激动,显然他们在欢呼胜利。什长目光停在了一个穿着花绿衣服却长着胡须的“女人”身上,“圈套,全他妈的是个圈套”什长正想着,那个长胡子的女人走了过来,从地上拾起自己的弯刀,抚摩了一下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的戳进自己的腹腔,然后慢慢的向下拉,直到自己的腹部全部被豁开才拔出刀走了开了,整个过程根本没有看他痛苦的表情,隐隐听他在说:“孩他娘,我给你报仇了!这,只是开始”。什长看着自己的肠子像毒蛇一样滑了出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完全扭曲变形,右手边横卧着另一柄弯刀,他拼命伸出手去想拣起来给自己一个痛快,可就是差那么一点点距离让他怎么也够不着。渐渐的他放弃了努力,呆呆的望着天,似乎看见草原上、帐篷外,自己的女人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如果自己死了她很快会变成别人的女人,我不想死!什长忽然大声嚎叫起来,声音却越来越弱越来越弱直到睁大了双眼再也不在动弹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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