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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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知道终究是瞒不过去的了,索性就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算了。自己自从到了洛阳战战兢兢的,先是蔡邕后是何进,现在连卢植老儿也对自己恶言相向了,本来想想古人淳朴,大可以交心和睦,却原来与后世一般的欺软怕硬命里犯贱。总算这几个是忠良贤臣,想了想陈羽正色道:“不错,下官是与那几个阉贼有些交情!”。陈羽这里并没有在自称是“羽”而是下官,张温等人焉会听不明白?看样子陈羽谦恭的态度开始转变了。
卢植闻言大怒,霍的起身戢指陈羽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陈羽缓缓站起身来,眼睛并不与卢植相触,而是走到张温等人身边道:“张大人,您可知道我为何要结交那些个阉贼?”
张温掂须皱眉却不言语,边上杨赐愠色道:“不管什么原因,我等堂堂大丈夫身躯怎可折腰阉党?岂不是失了名节!”
陈羽毫不躲避杨赐如刀的眼神,厉声道:“是名节重要还是百姓的安康重要!”这句话陈羽几乎是吼出来的。门外郭嘉、张辽闻讯刚刚赶来,见陈羽表情激动声色俱厉都吃了一惊。
只听陈羽接着道:“当初战败鲜卑,隘县百废待兴。若不结交阉党何来名正言顺征讨黄巾?,即便修养声息凭区区五百山民猎户焉能济事?可何进身为国家大臣不思安民讨逆,只知疾贤妒能将京师老弱病残三千谴来讨贼。无奈之下又只能结交阉党换来铠甲军械,若无此焉能火烧长社?焉能败张角于广宗?阉党误国羽恨不得生噬其肉,然阉党贪财尚能为所用,而堂堂当今大将军呢?诸位大人,你们站在羽的角度想想,若非得以羽怎会出此下策?“
张温道:“按少康所言,难道阉党还剿贼有功了?“。
“非也,羽结交阉党只是金钱上的交易,却从来没有出卖过灵魂。阉党利用羽无非在外结一外援,尚可大肆收受贿赂。而羽却也是利用阉党为羽征战黄巾正名而已。除了金钱羽却丝毫未与阉党同流合污“。陈羽盯着张温的眼睛回答道。
杨赐仍喘着粗气道:“既用金钱贿赂何来百姓安康之说?“
陈羽转身看着杨赐良久道:“伯献公(杨赐的字)可知,当年鲜卑屠掠隘县尚有多少百姓幸免于难?“
杨赐摇了摇头,表情开始缓和起来。
陈羽张了张左手道:“仅仅三千六百一十人,缴获的粮食是够百姓们度过冬天。可是以后呢?整个县城被烧做一片废墟,难道让这些大汉子民就这样冻饿而死吗?不!“。陈羽说到这儿眼睛开始泛红,双手由于握的太紧骨节处已经开始苍白,但见他咬牙切齿的说道:”那是一户普通的人家,一家三口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虽然贫穷,但是活着总会有希望、总会有机会。可是,就是这仅仅为了活着的希望他们都没有。没有任何理由,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鲜卑人的刀毫无原由的杀死了他们,这一目目一例例在隘县不断的上演。到处是血到处是鲜卑兵的**。羽虽然出身卑微。但是,身上流淌着的是汉人的血液,只要陈羽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活着真好,然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知道他们的困苦吗?能想象他们仅仅为了一餐的温饱卖儿卖女吗?能想象一年到头辛苦劳作下来,收获的粮食却被贪官污吏剥削的只能剥树皮充饥吗?
卢植、张温、杨赐、伏完也许官是不大,但却是清流的领袖人物,何时有人这么对他们说话的,当下个个脸色铁青,但听到陈羽说到一户人家的无辜遭遇又不得不动容愤慨,所以居然没人打断陈羽的话。
陈羽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们是体会不到的,也根本不会去体会。你们站在高高的庙堂之上,只想着争权夺利。可曾想过这寒冷的冻日有多少黎民百姓嗷嗷待哺?有多少贫困百姓正在死亡线上挣扎?贿赂阉党换来了名正言顺的征讨黄巾的机会,没有征讨黄巾哪来隘郡重建的劳力?没有征讨黄巾哪来广开农桑的百姓?没有征讨黄巾哪来我这个朔州牧?百姓!在羽的眼里只要百姓安康富足,区区名声又有何用?只要不出卖灵魂,只要一心一意的为民办事,任何委屈都算不了什么!
卢植喃喃的读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咀嚼良久霍地脸色一正道:“陈少康心怀百姓吾不如也!”言罢竟是一揖。
陈羽慌忙回礼道:“卢大人嫉恶如仇本当如此”。
杨赐点头道:“子干所言极是,错怪少康了。只是如此纵容阉党老夫心中实在不堪承受”。
陈羽缓缓道:“欲除阉党只一狱卒足矣!献伯公,阉党易除恐一人不肯也!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雪亮,十常侍最大的靠山是当今皇帝,没有皇帝的支持他们能这么嚣张吗?从陈羽的话中,众人隐隐明白了一件事,皇帝似乎有意在支持十常侍,而支持的目的就是与何进抗衡,这个屠夫现在越来越飞扬跋扈了。众人正低头沉思,卢植府上的管家进来道:‘宴席已经备妥,请诸人入席“。

郭嘉快步跟上陈羽道:“主公原该如此,不可太谦恭卑虚,若长久如此如何可统领三军?如何可管理民众?亲民是好,若过于好则养刁军民,实为智者所不取也!奉孝早有劝说之意,今日看来主公已自知矣!”
陈羽握了握郭嘉的手道:“奉孝,你不但是我的军师更是我的镜子,希望你这面镜子永远伴随着我,不离不弃!”。
郭嘉的脸色开始红润,忽地一笑道:“敢不从命!”
陈羽心情大好,招呼张辽跟上步入宴会大厅。
杨赐曾任地方郡守颇懂农桑,乃问起陈羽隘郡民事,陈羽一一作答,其中许多来自于后世的管理办法把杨赐听的一愣一愣的。
两人把酒言欢谈的不亦乐呼,伏完不耐道:“子干公(卢植字)可请歌伶助兴一二”。卢植猛省道:“公若不提,吾几忘却,那歌伶将赠于子师(王允字),明日再不闻其音也!”当下让下人唤歌伶前来助兴。
待那歌伶进来跪拜起来看时,却是前日过寿中的少女。那少女此时双眸含泪楚楚可怜,咽呜道:“奴婢得大人活命之恩今生难报矣!进有一曲叩奉,愿大人…..。”却是抽泣中说不下去了。
卢植似有不忍道:“王大人与老夫多年相交,必善待于你,切起来说话!”。
付完道:“如此才艺佳人子干(卢植字)为何要赠于子师(王允字)?
卢植皱眉道:“子师(王允字)已相言多时,吾虽不舍却难拒之。“
陈羽心里郁闷,这人像一个礼物一样说讨就送的,什么世道?放眼看过去,那少女正好起身摆好瑶琴抬起头眼神与陈羽一对。但见她杏眼含泪幽怨迷离,樱唇沾珠苦涩难言,说不出的惹人疼惹人怜。就这么看着陈羽,似乎在说:“命苦!真的好命苦!我就是一件玩物的命!“
琴声渐渐响起,果然如音其人,倾诉着幽怨,倒出着苦涩,又是那么多的无奈、那么多的不甘,泪水缓缓划过少女苍白的脸颊滑落。琴声中仿佛看到一个白衣如雪的少女,如白色的茶花迎着寒风无助的在悬崖边上颤抖;又如明月当空的大海上,一叶孤舟随波逐流寥无方向。
这时微微颤抖的歌声响起
寒雁难归,路茫茫,谁言家道落?
哀也鸣鸣!悲也鸣!
独坐窗前盼曦雾,树朦朦,影朦朦,吹灯未解衣!
风也萧萧!叶也萧!
宝钗珠花怎堪摘,绣针缘是头,丝也短,线也短!
唱了一半,竟是泪如雨下不能自禁。
陈羽心中不忍致极,见卢植等人虽然面露不舍之意,但神色间想是不舍得她的才艺罢了,毕竟在这个时代买卖人口互相赠送是很平常的事。自己虽然感觉残忍却也无可奈何。只是见那少女实在可怜,忍不住取出玉萧和了上去。
萧声本来就颇为哀怨,而此时陈羽怜惜那少女,所以吹的更是凄凉,正是后世黄大侠的名作(你怎么舍得我难过)。虽然没有谁唱出歌词来,但是在萧声中却传出了一阵阵的伤感爱怜,似乎陈羽在对着那个女孩说,我真的不舍得让你难过。张辽到还马虎的能过的去,郭嘉却是性情中人,听着听着居然也落下泪来。看的边上卢植、张温、杨赐、伏完几个摇头不已。是的啊!不就一个歌伶嘛!值得这样吗?
待陈羽萧声一停,伏完打趣道:“子干(卢植字),看来你这歌伶喜欢的人还真不少,我看少康能为她奏得如此难舍之意的好曲,你这老头同样送不会送给年轻点的?”
杨赐在旁附和道:“就是就是,前日做寿,陈少康亦是为此女奏了天籁般的一曲,果是青眼有加,你这老儿还不成全了这段好事?”
卢植闻言疑视陈羽道:“少康果有此意?”
陈羽堪堪收萧在手,正要摇头却见那少女咬着嘴唇看着自己,满眼俱是期待之色,也罢,就算是帮帮她吧!陈羽咬咬牙道:“羽见姑娘琴艺才佳,确有仰慕之心”。
卢植大笑道:“如此,你便领去吧!早日离开洛阳,免的子师(王允)前来罗咤!”
陈羽一揖道:“如此,谢过大人”。
“慢着”张温叫道。众人不知他是何意,都停著视之。
那少女闻变脸色刹时又苍白一片。刚才听几位大人打趣,她倒还真希望自己能被送给这个年轻人。那日寿宴看他英姿勃勃吟诗吹奏,一颗芳心早就不知不觉的靠了过去。刚才又听他称赞自己,欢喜的心跳加速直似快从腔里蹦出来了,而此时这个长满胡子的老头出言阻止,横遭变故顿时花容失色!
电脑是修好了,硬盘是格式化了,老趴只好重头来过.最近比较忙,家里事也挤进来好多.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恢复更新!我给大家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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