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黄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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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广宗城内。张角强撑着殃殃病体于城内巡视。前日一战折损了大将洪波及张修、渠帅、副将等三十余人,军兵死伤近三万人,一时间城内黄巾军寻兄觅子哭声震天,虽然张角心腹竭力弹压可是终究封不得悠悠众口,加上诸多老幼女眷城中人心惶惶哀号不断。张角走不得路远,却才到北门,忽听一声锣响,城上大叫“官军来啦!”。城内大乱,由于刚刚损失了洪波等将校都是较有统军才能的将领,此刻官军又来张角的心腹们拍拍马屁欺负欺负老百姓尚能胜任,若让他们指挥作战却是真难为他们了。但见老弱妇幼纷纷逃进房屋躲避,几名将校立在街道上不知所措,只是大声喝骂。黄巾军卒慌慌张张拖刀拽枪东奔西走你我相撞,也不顾向什么大贤良师行礼,挨挨挤挤把张角一众亲卫撞的四散开来。张角大怒,苦于病躯无力乃在亲卫的搀扶下勉强登上城楼,一望之下倒吸一口凉气。
城外汉军掂指间列成数十个方阵,旌旗猎猎衣甲铮铮。阵前一员大将,肥胖身体裹着一件大号铠甲,骑一匹肥马手按宝剑立于阵前耀武扬威。
呼哨中,一名持旗小校打马赶至城门弓箭射程之外立定身躯大声叫道:“吾奉中郎将董大人之命前来传话,广宗城内的黄巾逆党你们听清楚了“。小校一整喉咙语调拔高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兵器抓住张角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否则打破城池玉石俱焚。想想你们的孩子,想想你们的父母,想想你们的妻子,现在放下武器抓住张角投降还来的及,投降吧!中郎将大人会免除你们的死罪!
这小校却是得陈羽用后世警匪片中常用的台词教导的,见城上诸黄巾不语,又高声道:“张角是个骗子,他的法术已经不灵了,且看我们中郎将大人唤来地狱神兵。“言罢打马便回。
城上黄巾士兵面面相窥,纷纷疑惑的望向张角。黄巾起义初期攻城略地顺风顺水有如神助,于是天下无地流民、泼皮无赖宵小之辈一时景从。但官军起兵征讨开始后,黄巾军败多胜少。特别是地公将军阵亡后,许多黄巾军及家眷等人心里已经渐渐感觉到,张角并非什么天降神人。前日妖兵被破,少数逃回的妖兵被张角心腹迅速藏匿起来,但是多数黄巾已洞察清晰,此绝非张角唤来的地狱神兵。
此刻听官军也能唤来地狱妖兵,更是惊慑莫明!再见张角面如土色的站在那里发愣,众军卒窃窃思语乱作一团。
幸好官军并未趁乱攻城,而是金鼓齐鸣。当先中郎将董卓手执宝剑念念有词,忽地朝城楼上张角遥遥一指大喝一声“疾”!
广宗城外数百步地上霍地冒出阵阵黄烟,滚滚浓烟中一群牛头马面荷荷怪叫着从地下涌出,冲到城前齐声大呼道:“张角逆天,人神共诛”。
此时,汉军后阵又奔出数以千计百姓服饰之人于城外呼兄觅子,看时却是前番黄巾俘虏。
“小柱!投降吧!陈大人说啦!给咱分土地,快跟爹回去种地吧!”
“大牛,出来吧!咱不给张角卖命了,咱跟陈大人去隘郡分地去!”
“哎!那个谁!放下兵器接了老娘带上媳妇咱也去隘郡吧?”
“胡二,我**,趁老子不在你敢调戏你嫂子,等攻破了城俺剥了你的皮”
“杨官儿,我是你姐夫,快带你妹妹投降吧!否则我操你妹妹!“
城上黄巾大乱,张角忽地双目突出,口中流血,竟然活生生给气死了。几个桀骜不驯之辈见大势已去,忙聚着一众心腹亲卫偷开南门夺路而逃。却听一声鼓响,张辽率八百骑兵拦住去路。为首之人见官军人少硬着头皮挥军齐上,张辽让过锋芒截住后路只顾抢夺辎重粮草财物。
此刻,广宗城内群贼无首大乱已成。宵小之辈趁机抢劫百姓同伴,混乱间城中燃起数处大火,诸黄巾纷纷涌向四门。官军虽早已严阵以待,但广宗城内有黄巾十万之众,加上百姓家眷等已堪二十余万人,真的赶杀起来亦非易事,于是诸军高叫降者不杀。王猛督率弓弩手,凡冲撞阵型的皆当头一阵箭雨。渐渐的黄巾诸色人等四散奔逃,却被董卓、陈羽分兵四下勒捕,凡丢弃兵刃者皆令抱头坐地,一时诸黄巾百姓云集景从。
董卓军军纪不严,麾下众人只想入城劫掠,于是不顾陈羽军劝阻从北、西二门杀入。陈羽长叹一声命高顺传令:“降者不杀,驱逐俘虏入后营”。殊不知,黄巾军有金帛者皆张角心腹等人,众人见张角身死乃携裹了钱粮于南门突围,被张辽放过前锋尽歼老幼后军,抢得粮草财物极多,远远超过了董卓军在城内所获。
中平四年,中郎将董卓与破虏校尉陈羽大破黄巾于广宗,斩贼首张角以下十万余人。时皇甫嵩于曲阳七战七捷斩张梁以下十余万人。于是,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被无情的扑灭,虽然尚有数处余党,却已不足为患。汉献帝随即颁旨,命诸路将领回京面圣封赏功臣。
却说陈羽、董卓大破张角于广宗,俘获黄巾约十万之众,陈羽暗与董卓商量,以金帛换回男女老幼四万余人,加上自己俘虏的四、五万人,让高顺、张辽、引军看护回隘郡。又暗差高敏携大批珠宝金钱先行入京,疏通十常侍,密嘱曰:可把雁门隘郡统归自己管辖“,高敏领命去了。陈羽自己却与徐晃、王猛引军五百随董卓在广宗休整数日,便往洛阳而来。
一行人少不得风餐露宿。于路上董卓对陈羽赞赏有佳颇有接纳之意。却不料陈羽装浑卖傻净磨嘴皮子就不动真格的,弄的董卓恼怒不已面相难看,陈羽却把黄巾俘虏中歌女两名送了上来,把好色的董卓搞的哭笑不得。
忽一日圣旨到,原来鲜卑又起,攻入云中郡武泉等地,所过之处人畜尽掳掠一空。朝廷乃听从张让意见把雁门、隘郡(大禹山今内蒙大青山一带)都调归陈羽管辖,封隘郡、雁门郡守,并升陈羽为平虏中郎将马邑侯(亭侯),麾下军兵由陈羽酌情升赏,旨到即命起军协助云中郡却敌。
陈羽暗喜,面装难舍难分之色携董卓手道:“仲颖兄此番一别,不知何时相见?董卓却动了真情,咽呜道:”吾与少康相处时日不多却已引为知己良友!愿少康此去大破鲜卑再建功勋名传宇内,他日朝堂相会为兄定再与少康共求一醉!“于是两人一真一假洒泪而别。
目送董卓引兵离去,陈羽令徐晃为先锋,王猛为合后缓缓往隘郡而来。又手书一封连同圣旨一并谴快马送去,令张辽起马军一千劫掠草原,大毛引长枪刀盾兵各五百为后应,深入鲜卑王庭大大的闹一次,看他前出劫掠的人马敢不回去救援,如此云中郡之祸可解。
这一日初冬忽至,天空飘洒下洁白雪花,诸军措手不及冻的瑟瑟发抖藏头缩足。陈羽等正在束手无策,前军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原来高峰很有预见性的让铁生、老憨带军押解了粮食和冬衣急急赶来,若非如此陈羽麾下这五百军兵必死伤大半。

陈羽下令就于野外搭起帐篷点起数十堆篝火,令老憨宰了十来只刚带来的羊,架于火上烧烤。一时肉香满地膏油滴落火中劈啪作响,军卒们喜上眉梢,纷纷团坐于篝火边饮酒吃肉大饱口福。
陈羽动问铁生隘郡状况。
原来,自陈羽领军走后,高峰留下制铁工匠及看护军兵二百人以后,尽迁流云寨民众入隘郡。又得陈羽连番押解过去的黄巾俘虏及大量粮草辎重等物。隘郡城外广开农田耕地,现已在隘郡周遭平原地区开耕荒地数十万亩,又谴老幼二万人于大禹山广栽果木,收养畜类。一时间隘郡人口飘升至为二十三、四万之众。高峰大开河道,携黄巾俘虏及无地流民三万余人修城造磊,年余间隘郡已面目全非了。只是粮食缺口较大,难以维持到来年收获。所幸缴获中多有金银珠宝等财物,高敏频频在外交易换回不少粮草,一众人等在隘郡俱盼主公早早回去主持大局。
陈羽闻言喜忧参半,最忧虑的便是粮草这一项了。拿着一段羊腿如同嚼蜡。徐晃等众见陈羽眉头不展皆不言语,一时间除了篝火中木柴噼啪作响场面颇为清冷。
良久,陈羽也想不出好主意,回神看时见诸人神色索然乃强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们众志成城团结一致必能度过难关,来来来喝酒“。四下里一望,又道:”传我将令,命巡哨人等回营取暖喝酒吃肉,我领亲卫代之“。
言罢周遭亲卫轰然领命,四下里分开人手自去守职当差。徐晃跟着陈羽道:“主公,还是让属下去吧!”
听闻徐晃叫声主公,陈羽大喜道:“如此,公明且前出哨探!”
“喏”徐晃大声应道。早有亲随牵来马匹,十来人纷纷上马,分做数个方向打马而去。
于是,军营内四处皆将校持守,普通士卒却团团坐于篝火畔大嚼羊肉大口喝酒。可远远望着陈羽迎风站在雪地里,手中执着一杆军卒用的长枪,笔直站立纹丝不动,心中都缓缓升起一团比篝火还炽热的火焰,他们噙着泪水大口的吃着、大口的喝着,不管是老兵还是新附的黄巾俘虏都突然感到这个冬天一定不会太冷。
陈羽搓着冻的麻木的双手钻进自己的帐篷,对正在生火的铁生道:“你去传令,天寒地冻的让放哨军士每隔半个时辰轮岗一次,再让老憨多煮些骨头肉汤什么的,让轮岗的士兵好好暖暖胃!
铁生接令去了,大帐掀处却与徐晃撞了个满怀,但见徐晃横抱一人快步走至火堆边,把那人放在地上解下战袍披在他身上道:“主公,我带人巡哨见此人冻倒在树下,看看还有一丝儿气就抱了回来,我帐中尚未生火先抱来此处”。
“无妨”陈羽取过被褥把那人盖的严严实实。那人脸色发青嘴唇已成紫色,睫毛眉毛上全是冰霜,头上叉了个木簪一付书生模样,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年纪。脚下布鞋,前出脚趾后露脚跟。陈羽取来自己的官靴却正合脚也不管肮脏脚臭给他穿上,道:“公明,快到老憨那儿寻些肉汤饭菜来喂他喝些下去,暖暖身子”。
徐晃应声而出,少时与老憨提着瓦罐一起进来。老憨见状道:“如此却烤不得火,否则腿脚将来僵硬动弹不得”。众人慌忙将那人拖离火堆,老憨叫上几个亲随盛来几桶积雪,把那人剥的光遛遛青虚虚一丝线儿也不在身上,却拿雪来前胸后背的猛搓,渐渐感到肌肤微热了才给他重新穿好陈羽的一套衣服,几个大男人手忙脚乱的相顾暗笑。
待老憨几口羊肉汤灌下去,那人闭着眼睛叹息道:“清火慢熬,如此好汤吾十年未尝也!”穷酸般言语一出众人都喜,忙碌半日总算救回一命。哪知那人闭着眼睛把老憨手里的一碗羊肉汤喝的干干净净又道:“可有热酒把来下口”?老憨嗔道:“鬼门关处回来就讨酒吃,你这书生好不晓事?”
陈羽却微笑着向亲卫点了点头,亲卫随即取来壶热酒递碗过来,那人却仍未睁眼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叹道:“好酒好酒”。随即又道:“好汤!好酒!不知人好不好?”睁眼看时,却见面前几个将军模样的人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乃道:“敢问诸位将军此何地也?诸位是何处官军?”
老憨把他扶正道:“此为军帐,此吾之主公平虏中郎将领雁、隘两郡太守陈大人“。那书生闻言挣开老憨手臂,勉强举起手来拱礼道:”原来是破鲜卑败黄巾的陈大人,大人活命之恩区区永生难忘“。
陈羽回礼道:“却是徐公明将军救的你“。
那书生转头见徐晃威风凛凛乃又拱礼道:“谢将军大恩大德“。徐晃裂嘴笑道:”你能活着就好,不必多礼“。那书生却从军卒手中接过碗来道:”再下穷困潦倒身无长物,暂借陈大人一碗美酒敬谢将军救命大恩“。此人行事大异常理,直看的铁生、老憨一愣一愣的。陈羽哈哈笑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来来来公明满饮此碗“。
徐晃颇为尴尬,见陈羽出言虽然不明白胜造七级浮屠是什么东东,但还是一饮而尽对亲随道:“且送先生到我帐中歇息”。
“无妨,帐外寒冷走来走去反而不妥,就在我帐中歇息吧!”陈羽阻止道。又谓徐晃道:“公明!天色微明你可敢与我去前面山中狩猎?”
“有何不敢?”徐晃闻言大喜道。当下徐晃、王猛随陈羽引数十军士借蒙蒙晨曦深入山林之中。
那书生听马蹄声渐渐远去,见老憨坐于身旁割肉饮酒颇为暇意乃道:“大人为何不去狩猎?
“什么大人?以前我不过是个火头军而已“。老憨说到这儿倒了碗酒递给书生。
那书生动容道:“火头军?再看老憨服饰却明明是都伯打扮。
老憨一脸崇敬的说道:“是的,一个被人看不起的火头军“。于是说起了以前头盔煮兔子肉的情形。见那书生听的出神又道:”这天寒地冻的,大人们去站岗,军卒们却在帐中烤火吃肉歇息,放眼咱大汉官军有哪一位大人会如此?所以他是俺们的主公、俺们的头、俺们跟着他就是死了也心甘情愿“。老憨喝了口酒咂巴了下嘴道:”你道俺家主公大清早的去打猎好兴致么“?
那书生微微眼红道:“必是想让在下安心歇息乃…..“。
老憨打断他的话道:“只说对了一半“。
老憨直直盯着书生道:“虽说我们押运来了不少粮草,可是由于路途遥远肉食极缺,今日一顿就把羊几乎吃光了。主公说了,此番回隘郡尚有大半月路程,不能让家乡父老看着俺们这支胜利之师面黄肌瘦什么“营养不良”的,所以主公他总想着让兄弟们吃好穿好睡好!唉!多大一个人啊!这么多事都压他一人身上我们这帮人想破头也帮不上忙!唉!都怨俺们笨哪!“老憨狠狠的捶着自己的头。
那书生听得这一番话却眼睛奇亮,霍地拉过被褥倒地便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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