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获根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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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尘土飞扬中一骑哨探飞马奔来,正是公孙泰麾下四处游哨的探子。马上军卒勒住马疆行礼道:“大人,张辽率人马回来了”。正说着后面两骑纵马赶上齐齐跳下马来拜俯于地大声道:“张文远、高敏参见主公”。
陈羽大喜慌忙奔上前去扶起二人连声道:“快快请起,快快请起,一路劳顿且入营帐歇息”。
张辽站起身来,见陈羽两月不见人变的黝黑了许多,只是一双眸子依旧漆黑发亮,心中欢喜大声道:“主公大喜”转身高叫道:“有请左公公”。后面人马缓缓上来,中间一部马车上跳下一个太监大摇大摆的走上前来,尖声道:“哪个是陈羽呀?”公孙泰见那太监无礼正要发作,却被陈羽拉住正色道:“小人便是”。
那太监冷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原来是个年轻的毛头小子,想来也不知咱们的礼仪了,也罢!陈羽!还不跪下接旨?
陈羽身后众人见这死太监言语尖酸刻薄,神情不屑一顾个个怒火中烧,碍着陈羽面子强自忍住,此刻见陈羽无奈的跪倒于地只得恨恨的跟着跪下。
当下那太监读了圣旨,正式把隘县改为隘郡,封陈羽为破虏校尉、隘郡太守,封公孙泰、张辽、高顺为都尉,并从京辅三地调精兵三千,令陈羽整军备武征讨黄巾。待众人谢恩完毕,那太监公鸭般喊道:“陈大人,这荒郊野外的朔风寒冷,难道让咱家就这么站着不成?咱家这一路车马劳顿,又要常年伺候陛下圣驾,回去可别落下什么毛病才好”。
陈羽无奈只好行礼道:“有劳公公了,且请军营内歇息”。
那太监见隘郡城池仅外墙粗具雏形,想来也没什么好屋子让自己住,再说这一路行来,周遭山贼频频四处张望打探,住军营恐怕是最安全了。当下袖子一挥道:“那就前面带路吧!
公孙泰闻言气的发昏,你妈的一个阉驴让俺们主公堂堂大汉校尉给你带路?当下忿忿而走。高顺本待跟去,但见陈羽连使眼色,只得低着头勉强随众人进入中军大帐。
那太监在帐内四处打量了一番道:“我说陈大人啊!你这中军大帐也忒简陋了点吧?咱家身子骨薄弱怎么能受得了这般苦?
陈羽正窘在那里,还好高敏进来了,马上指挥兵丁抬来软榻,布置木器等物,又暗暗塞给陈羽一个小包袱背对着正在察看铺盖的太监向陈羽连使眼色。高顺为人正直,却见不得如此龌鹾勾当,当下大声道:“主公,吾与文远先去安排那三千军士”。陈羽见又有两个要开溜只好无奈的点点头。待二人出帐而去,双手奉上包袱道:“隘郡刚遭鲜卑劫掠,府库焚毁一空,百姓穷困潦倒,粮饷尚未着落,这点东西乃下官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那太监缓缓走过来,掂了掂包袱的重量,感觉不是很重,心中正有不满却见包袱一角露出一节珍珠来,足有小指般大小,难得的是个个大小均匀色泽圆润,倒也算是宝贝。当下面皮颜色一改,笑容可掬的道:“唉呦!早就听张公公说陈大人年轻有为,今儿一见果然名下无虚!张大人说了,陈大人此番获得封赏他可是在陛下跟前磨破了嘴皮子,你陈大人领军在外可千万别忘了我们这些苦命的人哦!”
陈羽的胃一阵痉挛,总算高敏见识了张让再看这个倒有了免疫能力,当下道:“左公公大可放心,俺们家主公定不负各位公公提携之情再造之恩”。
左封心道“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又没什么油水,还是早点走了吧!路上却去雁门看看再捞点”当下道:“既然陈大人如此识得大体,咱家就放心了,明儿一早就回去了,陈大人你留高敏这小子伺候着就行了忙你的军务去吧”!陈羽如逢大赦也不管高敏委屈的眼神,匆匆施了一礼便退了出来。
公孙泰、张辽、高顺等都在高峰的帐篷里,见陈羽黑着个脸进来都笑了,陈羽摇了摇头道:“总算长见识了,原来太监比想象的还要恶心!”
张辽微笑着道:“这次还真亏了高敏,没他的话咱们这官儿啊可真的还得给何进、袁槐给撸了,公孙大人估计还得定个什么罪名”。当下张辽将朝中议论之事都说了一遍。
高峰皱眉道:“如果去征剿黄巾我们粮草不足怎么办”?
老憨虽然是伙头军,但现在凭着他出色的后勤管理能力,坐在这里议事倒谁也没有小瞧他,这会儿掰着手指算道:“主公若带二三千人马出征勉强能凑出三个月粮草,若人带的多了恐怕就不够了。特别现在是补种最紧要关头,如果大军出动劳力减少,来年收成也会受影响”。
高顺道:“黄巾势大,岂是三个月能平定的?如此三个月后粮草不济如何是好”。
高峰亦道:“这两月流云寨所造铠甲、兵刃都装备给了新兵尚且不够,所以根本没有外出交易,也没换来什么粮草,又从山寨里抽调了大量人手帮助修造隘郡,现在的物资勉强仅够度过冬天,若大军出征兵器补充就是个难题,更别说粮草了。
张辽道:“这次我从洛阳运来了不少兵器,应该够用了吧?”
高峰摇头道:“你运来的那些兵器,勉强装备齐新军,多的还要分给民兵。大军在外隘郡总要防范鲜卑等外族劫掠,所以出征将士只有箭矢勉强可以维持个把月的消耗,其它的只能靠战场上缴获了。
公孙泰最怕听的就是没粮、没钱、没器械的事,让他冲冲锋还可以,让他管这种事早就头大如斗了,见陈羽始终不发一言出言询问道:“二弟不发一言难道又有了什么鬼主意了?”
陈羽却不回答公孙泰而是笑着道:“全天下谁手里的粮草最多?”
公孙泰瓮声道:“当然是皇上了,全天下的粮食财宝都是他的”。
见陈羽摇头,高顺道:“皇宫里虽然粮草堆如山积,可都是天下各州、郡运来的。我大汉粮食最广的当在青、徐、淮、蜀及江东诸郡了,难道主公是想买粮?先不说我等金钱有限,单路途遥远且各地山贼、土匪、黄巾等众猖獗,这购买之事恐怕行不通”。
陈羽点了点头道:“文泰分析的不错,但却没有说中我的意思。我是说粮食掌控在谁的手里”。见众人疑惑的望着自己从容道:“世族、财阀”。
高峰倒吸一口凉气道:“难道主公想去向世族财阀讨要粮草?”
陈羽笑道:“我们官小位卑,世族财阀安肯与粮于我等?”
张辽怒道:“文远最恨这些世族财阀,吝啬刻薄心若蛇蝎,平日里盘剥百姓囤集粮草于饥民饿毙路边而不顾,实乃逼迫百姓造反跟随黄巾祸乱的罪魁祸首”。

陈羽道:“文远说的极是,所以我们就来个劫富济贫”。
“劫富济贫”公孙泰不解道。
陈羽看着这个苯的真可以的大哥微笑道:“我们专门找平日里鱼肉乡里盘剥百姓的地主、恶霸以及罪大恶极的世族财阀下手,抢来的粮草财物除了一部分充做军粮外,都给散贫困的饥民百姓,这就叫“劫富济贫”。
公孙泰闻言皱眉道:“如此,世族财阀必定对我等恨之入骨,到时被朝廷知道必定又要问罪”。
陈羽笑道:“我的傻哥哥,难道还要他们知道是你公孙都尉去抢劫不成?”
众人都笑,公孙泰红着脸道:“我又不知道你精灵古怪的心思,就会欺负我老实人”。
陈羽正色道:“此话极是,所以呀这次我去征讨黄巾就留你这个老实人和高文伯留守隘郡”。
公孙泰粗着脖子叫道:“不干!不干!我也要去征讨黄巾”。
陈羽耐心道:“大哥,你听我说。你毕竟是公孙世家的人,留在这里万一鲜卑等外族来犯,凭你的关系还可求公孙攒发兵救援。别说我跟公孙攒大人不熟,即便是并州刺使也素未谋面,留你在这儿反而能结交四方”。
公孙泰见陈羽这么说也知道责任重大,不在争辩,只是嘟囔着道:“那以后打仗一定要叫上我,否则我跟你没完”。
陈羽走入主位严肃道:“这次征讨黄巾我拟出兵2500人,其中文远领骑兵200为前锋哨探敌情,遇敌不可与战,只远远监视,随时报于我知”。
张辽抱拳道:“得令”。
陈羽帐篷内扫视一圈道:“由大毛引长枪兵500为前军,王猛领弓弩手600随吾为中军,高顺领陷阵营800,守护老憨押运粮草、辎重等民夫为后军,水牛、铁生各带刀盾兵200分左右护住两翼。全部军兵由洛阳新军中抽调人手补齐,这几日抓紧训练,下月初三出发征讨黄巾。公孙大哥和高文伯(高峰)留守隘郡,军事由公孙大哥为主,民事以文伯为首,需小心行事、在意民事严谨军务。大哥要广布哨探防备鲜卑报复偷袭!
公孙泰、高顺抱拳道:“得令,必不负主公所托”
堪堪要商量出征细节等项却听外面隐隐传来吵骂打斗声,公孙泰性子急撩开大帐吼道:“他妈的,什么事这么烦?
几个亲兵奔过来道:“大人,是新来的军士与俺们兄弟起了争执打起来了,大人快去看看,好象出人命了“。
帐内众人吃了一惊都跑了出来向闹事的地方赶去。
只见军营校场内,两帮人大打出手,但却没有用兵刃都赤手空拳的拳脚相加打的不亦乐乎!地上躺着七八个,看服饰都是洛阳来的痞子子兵。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士兵但阵营分明,隘郡士兵习惯性的列成三个方阵整整齐齐列在左首,静静的毫无声响,只是脸色个个铁青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很是愤慨。而洛阳来的痞子兵们则乱烘烘的挤成一团,大声起哄助威。此时天色稍晚忽地火把大亮,一众黑甲长枪兵涌出,痞子兵们惊惧中更是慌乱。但见一黑面将军厉声道:“住手!”
打斗的众人闻声堪堪停下手来,退了开来各归本营,只留下地上呻吟不断的倒霉鬼,居然扶都没人去扶。
陈羽黑着脸道:“吹号擂鼓”。
呜…..号声响澈大营,鼓声震动,四下里隘郡士兵四面八方奔到加入早以列好阵势的本队中,而洛阳痞子兵们托托拉拉衣甲不整,好多人连兵器都未曾拿就跑了出来,勉强列成五个方阵,带队的曲长大声喝骂着但全不见成效。
点将台上公孙泰、高顺、王猛、大毛等纷纷大喝报道:“陷阵营集结完毕;骑兵队集结完毕、弓弩手集结完毕、长枪兵集结完毕、辎重军集结完毕”。等老憨最后一个报完纷纷列于陈羽身后两侧。张辽怒气冲冲的正要喝骂几个曲长,陈羽阻止道:“先把肇事军兵带上来”。
先上来的是几个大毛的长枪兵,去了长枪跪俯于地。而洛阳痞子子兵居然都是被人抬上来的。
陈羽喝问道:“你等为何同僚相斗?”
却不理长枪兵指着躺在地下的一个士兵道:“你先说”。
那士兵的嘴被打的裂开,额头也破了,腿上好象也有伤赖在地上道:“大人,我等一路风餐露宿苦不堪言,好容易赶到这穷乡僻壤,兄弟们好久没吃到肉食了,所以在外面打了几只野味,却被这几个看到硬说是什么百姓家养之物,不容弟兄们一饱口福,俺们随口骂了几句他们就拳脚相加,您可要为小人做主啊!大人!”
那士兵见陈羽的脸色越来越黑,显然怒火中烧,心中暗喜频频相顾几个同伴面露得色。
陈羽转过头问长枪兵道:“你且说来”。
一名长枪兵道:“回大人,今日轮到小的一哨人马巡哨,见他们于营外百姓木栏中偷盗鸡羊牲畜,百姓出来喝骂反遭一顿暴打,兄弟们看不下去出言阻止,谁知他们上来就打,打不过就跑到军营里来找帮手,小人等正好换班回来,就….就跟他们打了起来”。
陈羽转头谓张辽道:“文远去把那百姓请来对质”。
这时,几个曲长总算整好了队伍,也走上台来向陈羽行礼道:“见过校尉大人”。见陈羽摆了摆手,其中一个曲长轻声道:“不就拿了贱民的几只鸡嘛!赔点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霍的见陈羽刀锋般凌厉的眼光扫了过来,叽泠泠打了个寒战内心道:“有这么夸张吗!我们在洛阳不老是”打猎“嘛!否则我们大鱼大肉的哪儿来啊”。正想着,张辽领着一老一少走了上来,那老儿认识陈羽忙下跪道:“小人见过大人”。
陈羽上前扶起柔声道:“老人家且请起来,下官治下不严让老人家受惊了”。借着火把的光线看到那老儿耳朵边血迹隐然,衣服上满是尘土枯草,在拉过那十二三岁的男孩,却见他眉毛处被打开两寸来长一道口子,鼻孔处亦有血迹,禁不住膨然大怒,愧疚万分道:“陈羽管军不严实在有愧百姓”。
那老儿惶恐道:“大人言重了,我等能有这良田牲畜皆拜大人所赐,军爷们要打打牙祭原该奉上,只是孙儿年小不懂是非,惹了军爷们生气实是不该”。
“多么老实的百姓啊!不行!这么没有血性的百姓必将任人宰割”陈羽暗自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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