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迷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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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迷蝴蝶
朦朦胧胧中,李灵做了一个很怪异的梦梦中,自己在高高的天空中随风飘荡着。李灵看不见也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并听见”外面的事物。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他就这样飘着,飘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看见了一座古老的城池。城门上大书涿县二字。李灵来不及惊讶,便又飘进了一座园子。园子内,郁郁葱葱,树木三三两两,不知名的花儿也一蔟蔟的开着。一个小池塘旁边,放着一张短榻,风儿微微吹过,水面泛起点点涟漪。一个男婴被一容貌极美的女人抱着,斜倚在榻上。一个儒雅的青年男子站在池塘边。手里捧着一个腾腾冒着热气的碗。定定的看着母子两,嘴角噙着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李灵看着那男人的笑容,都有点痴了,这是多么温馨喜悦的笑容啊!
一眨眼,他又看见了男婴从呀呀学语开始慢慢长大。他也看见了男婴第一次喊着爹爹,娘亲时,那美貌妇人与青年男子喜悦的笑容。周岁的时候。青年男子大宴宾客。左乡右邻,还有一些着铁甲皮革或官服的人来也来了。看青年男子出去迎接行礼并与他们熟悉谈笑的样子,应该是他的同僚而不是上官。看来,青年男子还是个小官吏。周岁礼宴在大院落里主行,在酒席最前面放了张短几,几上摆了很多东西,有经书纸笔,有武器,有衣服,有糕点,还有秤,尺等物。宾客与主人俱都屏气凝神忘着男婴。男婴跌跌撞撞,依依呀呀的在短几前爬着,绕着圈儿。捡了一柄小木剑,又拿了薄薄的一卷书。然后双眼灵动的看着客人,口中喃喃着。李灵清楚的看见青年男子压抑不住的喜悦,观礼的人们大声的称赞着,欢笑着。青年男子一把抱住男婴,狠狠的亲了几口,便把他送还给那美貌妇人。接着,酒宴上便开始觥筹交错。。。。。。
蛾尔,男婴渐渐长大了,五岁开始,他父亲,也就是那个青年男子在书房一遍一遍地为他讲解着经文。男童不是很懂,很迷糊,但还是认真的记诵着。然后过一阵子,他父亲便会来考较:当男童嗑嗑巴巴的背诵出一篇文章后,那儒雅的男人便会微微的笑;当男童面红耳赤吭吭哧哧背不出来时,便会用细细的竹片打着男童的手心。当男童疼得直掉眼泪时才会停下来。然后又心疼的把男童搂在怀里,叹着气说:“孩子,我刘家世代为官,可是,自从你祖父去世后,父亲无能未能察举孝廉,却只能在涿县凭着你爷爷的余望做个不入流的小吏。我刘家已经开始灭落啦,但却时刻也要记得我们刘家也是高皇帝子孙,你一定要努力,重振我刘家,更不要忘了我刘家大汉宗亲的骄傲,明白吗?”说完看着双眼迷惘既点头又摇头的孩子,马上又自嘲的笑道:“跟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孩子讲这些,他又能明白什么啊!”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男孩在经书与嬉戏中快乐的成长着。直到有一天。。。。。。
一天,男孩在外面嬉闹回家后,直扑庭院,叫喊着:“娘亲,娘亲,孩儿饿了。”可是,却没有看到最疼他的娘亲出来抱着他,替他擦洗脸上的尘土。却看见下人和侍女来来往往不停的忙碌着。男孩不懂发生了什么事,茫然不知所措地站在庭院中间。那个常常让男孩骑在肩膀上玩耍的老仆人财伯来了。拉着他的手,带他往父亲的书房走去,边走边告诉他,父亲病了,现在在请医师治病。而他娘亲,也在那里。
男孩随着财伯走进房间。男孩对生病没有太多的概念。心思单纯的他并不以为生病的父亲与以前的父亲有什么不同。只是他上前给父亲请安后,却发现父亲躺在床上只是笑了一下,却没有马上起来摸着他的头说乖,也没有像平时一样把自己抱起来,高高举在空间。男孩觉得很委屈,便跑回坐在床头的娘亲那里。瞪着眼睛看着那个医师与娘亲说着什么。随着医师的滔滔不绝,男孩发现父亲与母亲还有财伯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渐渐,往日间院子里的平静怡然全然不见。来来往往的俱是不停忙碌的下人与来探望父亲的乡邻族人。可是,男孩发现,父亲睡在那床上,却是好久好久没有起来过。不逗自己,也不检查自己的学业了。男孩还是很乖,很自觉的完成学业后去书房里念给父亲听。而父亲听完后,便会欣慰的笑上一笑,说上一个好字。男孩便欢喜雀跃,正想缠着父亲讲故事的时候,娘亲便会强行把男孩房间,然后告诉他,父亲要养病,不能太耗精神,以后不要太吵着父亲了。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
男孩父亲的病,越来越重了。而男孩娘亲的脸色也越来越焦虑。渐渐,官府的人也过来探望。并随便给男孩带点好吃的糕点。可是,半年后,便再也没有人来了。他偷偷的问娘亲。娘亲垂着泪告诉他,涿县令因为他父亲久病不起,将他父亲免职了。所以,那些人便不来看他父亲了。
男孩忽然觉得很难过。他哭着跑到父亲的榻前问父亲什么时候能够起来,能够陪他玩?还告诉父亲,他很乖,已经把大部份父亲交给他的学业完成了。好多书也已经背诵下来。问父亲什么时候来检查。男孩父亲,那个昔日儒雅健康的男子,现在已经无比瘦弱的男子喘着气告诉男孩,他很快就会好起来。到时会带他和娘亲一起去集市,也会亲自考较他的学业。男孩停止哭泣,笑了,与父亲拉着手指勾儿:“爹爹,你却不许哄孩子!”父亲也笑了,道:“不哄你,去吧!”
时光荏然,匆匆又是大半年。男孩已经懂事了许多。从乡邻零零碎碎的话语中,知道父亲可能永远也好不起来了。男孩偷偷哭了好久。却不敢让日渐憔悴的娘亲听见。自从父亲被免职后,家中用度便少了来源,而父亲一直吃着药。家中银钱却是越用越少,许多仆人与侍女也辞退了。只剩下数代便在刘家侍候的老仆财伯与福伯。而乡邻与族人虽然时时携带物品上门看望,却也是杯水车薪。男孩看着娘亲渐生的白发与皱纹,心里第一次希望自己快快长大,然后便可以帮妒娘亲与父亲了。
这个家,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男孩每天眼睁睁看着熟悉的家俱一样样的减少。而他也细心的发现娘亲也换上了粗布衣裳,头上的首饰也没有了。男孩知道,肯定是娘亲拿去换钱了。男孩此时已经不再去看书了。日日侍候在榻前。陪着自己的父亲。男孩隐隐约约知道,或许哪天,就永远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亲了。每当想到此处,男孩便心如刀绞,痛得厉害。
终于,在年关过后不久。男孩的父亲便无力再撑下去。随着医师的叹气摇头摆手,青年男子只来得及对他与他的娘亲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连话也不曾说上一句,瞌眼长逝。
一片哭喊,悲声四起。
男孩哭昏厥好几次。
在合家痛楚中结束丧事后,男孩却又昏昏沉沉染上了病。整日混混沌沌,只是留泪。后来更是全身忽冷忽热,胡语不止。男孩娘亲大急。数月延请医师无数,却一直不得痊愈。而最后一个医师在开完药方后,便委婉的表示已经无救,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而保受打击却又倔强无比的男孩娘亲,坚持着自己的孩儿一定没事。四处请人帮忙延请名医。
皇天不负有心人。幽燕名医赵先生游历至涿县,听闻此事后,感其一片纯孝,不请而至,上门为男孩医治。
李灵此时正在半空中看着赵医师为那男孩施针,却发现随着赵医师金针剌下。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从男孩身上发出,轰的一声把自己一下子吸了进去。
然后,一股细微的神念传了过来:刘备,父刘弘。涿郡涿人,汉室宗亲,孝景皇帝阁下玄孙,中山靖王刘胜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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