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逐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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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魏其侯府。
鼻间传来淡淡的香气,赵破奴幽幽醒转了过来。
入目一张熟悉之极的脸庞。
“侯爷。”赵破奴挣扎的想要坐起来,窦婴双手把他按的紧紧,不让他动弹。
“赵兄一路辛苦了,却不知为何只有你出现在长安,公子呢?”旁边传来问话声。
赵破奴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主父偃(一般情况下就不用晁明这个原本的姓名了。),屋中还有数人,两女一男。相别未多久的凌星赫然在内。
凌星陪在一年轻美貌妇人身边,正睁着一双星眸热切的看着他。
“是啊,去病怎么样了?他还好吧。”美妇抢着开口问道,双目通红,对赵破奴的回答却是极为关注。
“赵大哥,这是霍大……他的娘亲。”习惯性的正要叫霍去病为霍大哥,凌星猛然想起霍去病年纪比她还小,立即改口,俏脸上已然掠起两朵红晕。
卫少儿原本对霍去病的情况毫无所知,只知道他和平阳公主去了淮南国,平阳公主至今未回,她虽然心中无限挂念,却也不是很急。
凌星带了霍去病所送的一方布帕,正是当年霍去病小时候卫少儿亲手所织,辗转见到了卫少儿,就立即被她所认可。凌星聪明乖巧,很懂得讨卫少儿的欢心,加上卫少儿内心深处也极其喜欢这个女孩,对她喜爱万分,把她当成了女儿般疼爱,甚至超过了霍去病。许是爱屋及乌,连卫子夫都对她极为喜爱,让她常伴左右,和刘妍等人也处得亲如姐妹。
赵破奴昏厥之前,曾说出霍去病之事,主父偃立即知道事不寻常,正好他也赶往魏其侯府,遂立即把昏厥的赵破奴运到了窦婴府上,凌星闻听了这个消息,在宫中再也坐不住,和同样心急的卫少儿一起赶了过来。
赵破奴原本一肚子的话在知道卫少儿的身份后一古脑儿缩了回去,和霍去病肝胆相照,一路扶持以来,他自然知道卫少儿在霍去病心中的份量,立即支吾起来。
“破奴,慢慢道来,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说。”窦婴鼓励道。
赵破奴心中叫苦不迭,有卫少儿在,他敢直言无忌吗?
“去病是不是闯了大祸了?”卫少儿颤声道,尽管刘彻瞒的紧。但要为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卫少儿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零星一点。
“星儿,你和去病相识,我问你一直都不肯明言,难道当真要急死我吗?”卫少儿抓住凌星皓腕,满脸焦急。
“我……”能言善辩的凌星立即哑火。
“你们一定有事在瞒着我……”
“其实是这样的。”主父偃轻咳了几声,把话头接了过来。避重就轻的细细说了霍去病和曹襄闹别扭之事,不过射杀曹襄以及身在渔阳却被他隐瞒了下去。

“原来如此,怪不得。”卫少儿松了口气,最近听到的一些留言都是这个宝贝儿子和曹襄的,主父偃眉清目秀,正气凛然,说话间有一股让人不得不信的魄力,卫少儿一下子就信了七分,看向赵破奴,后者更是连连点头,心中早就全信了,身为母亲,自然总喜欢往好的方面想。卫少儿放下心思,随即发狠道:“这孩子真不懂事,何苦和曹襄闹别扭呢?待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唉,希望他没事就好。”
装的再像,也掩饰不了心中的挂念。
凌星暗暗垂泪,自己的娘亲在战乱中丧生,这般的关怀自己又哪里还能体会得到。
“赵大哥,霍……他看过我的书简了吗?”
赵破奴闻言一愣,凌星的确交与他一封书简,不过军务繁忙,他偶然提过,霍去病也没放在心上,那封书简竟然至今还没有拆开。
不过看着凌星满脸希冀的眼神,赵破奴哪里忍心她受到伤害,立即忙不迭的点头,凌星才如释重负,露出如花笑脸。
好不容易哄走了卫少儿,那为知姓名的男子随卫少儿和凌星回转,赵破奴才将事情和盘托出。
窦婴面色凝重,心中忆起当时自己的誓言:以后但凡用得着窦婴之处,老朽义不容辞。自己在说出这番话时是那么的坚决,毫无转圜,现在也许是报答的好时候了。
“我马上进宫,将此事报知陛下。”窦婴说完匆匆离去。
“主父先生,那日当真冒犯了,不过你怎么到长安来了?”赵破奴奇道,当日分别之时,主父偃就说过要遍游天下诸侯国,才会考虑到长安求官,要遍历天下诸侯国,根本不可能短短数月就能办到。
主父偃微微一笑:“我遍历诸国,却发现现今却是出仕最好的时机,就按照公子的嘱咐,前来长安找侯爷,以做进身之阶。”在中山国的一番经历,让主父偃明白现在大汉面临的难题,在匈奴压境的情况下,诸侯国已然成了在喉鲠骨,正是最恰当的时机。
“数月游历,我已然有解决当前困境之法,必能得陛下青睐。”主父偃面上透出微微潮红,眼见祖父的遗憾在自己手中有望得到补偿,心中早就兴奋万分,对劝服他的霍去病更是感激之极。
“照你所言,公子处境危难,只希望公子能吉人天相,躲过此灾。”主父偃低声道,赵破奴也沉默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在心底为远在千里之外的霍去病祈祷起来……
也许是他们的祈祷起了作用,也许是其他的原因,远在渔阳的霍去病经历了一场劫难之后安然无恙,绝处逢生,反而另有斩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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