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疑似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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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奥运会终于落下了帷幕,慕容明渊也该回起点传点文字了,这届奥运会办得非常的成功,非常的完美,每一个华夏儿女都应该为此感到荣耀。)
这是一个岌岌可危的王朝。
这是一个灾难深重的国家。
就像中国历史上的很多朝代一样,这个王朝也曾经经历过强盛,经历过辉煌,但这个王朝也无法逃脱历史的规律,在统治了中国两百多年以后,这个王朝国运渐衰,渐渐地变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这个王朝衰落的最主要的根源在于在中国东北部一个少数民族的崛起。随着这个少数民族的崛起,随着他们的军队日渐强大,他们开始屡屡进犯这个庞大的汉族王朝的边境地区,这个王朝不得不将重兵派往东北一带,与这个少数民族国家连年交战,朝廷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上花费了太多太多的银子,渐渐地,这个国家已经不堪重负,渐渐地,这个国家已经民不聊生,渐渐地,这个王朝已经显露出了覆灭的迹象。
屋漏偏逢连阴雨,正当这个王朝因为对外战争而不堪重负的时候,在它的管辖范围之内,也是天灾**不断,尤其是在陕北一带,在连续经历了几年大旱以后,成片成片的庄稼都是颗粒无收,而朝廷在陕北一带征收的赋税却是有增无减,致使陕北一带的大多数老百姓都衣食无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饥民饿殍随处可见。老百姓没有活路,就只有造反这一条路可走。于是,农民起义首先在陕北地区暴发了,多支农民起义军很快就将陕北地区闹了一个天翻地覆,随后,这股农民起义的热潮很快又从陕北蔓延到了整个北方,乃至是全国。
我相信说到这里,不少读者大大都不禁会问:这是不是明末?
的确,这个王朝走到了这个历史阶段以后,与明末有太多太多的相似之处。
但我可以告诉各位的是,这并不是明末。
这是一个你或许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王朝。
大叶王朝。
我们先不妨拿这个时候的大叶王朝与明末做一下比较。
应该说,从某些方面说,这个时候的大叶王朝的危机还并不及明末严重。因为大叶王朝有两位十分杰出的军事将领,其中一位叫吴四桂,另一位叫洪承寿。吴四桂乃是蓟辽总督,也有人称之为边关大将军,他统率着十多万相当精锐的关宁铁骑已经在山海关一带镇守了多年,在多年与大巾**队的交战之中,他与他的关宁铁骑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他们知道巾军善于在马背上作战,善于在开阔地带与敌军展开拉锯战,而不太善于攻城,于是,吴四桂通常都会将自己的军队驻守在一些重要的城池之中,驻守在一些险要的关口之上,而很少对巾军发起主动进攻,这些年来,他并没有对大巾取得什么辉煌的胜利,但也没有遭受特别惨重的失败,至少关宁锦防线在他的手里是牢不可动,巾军所能做的只是攻占一些较小的城池,抢一些牛马、粮食和女人而已;而洪承寿则更为厉害,他是朝廷任命的镇压农民起义军的最高统帅,北方的地方军队都在他的节制之下,他的手中还直接掌握着十几万装备精良、粮足马肥的精锐之师,他率领军队征东讨西,凭借着一身非常出类拔萃的武艺,以及其麾下的忠勇,不出四五年的时间,多股农民起义军形成的燎原之势便渐渐被他平息了下去,北方的局面也似乎渐渐变得安定了下来。
但从另一方面说,这个时候的大叶王朝的危机却比明末还要严重。因为这个时候大叶皇帝是一个根本就不问朝政的昏君,朝中大权全部落在了秉笔太监委忠贤的手里,经过多年的经营,朝廷的异己已经被他全部地排挤了出去,自己的势力也已经在朝廷里根深蒂固,甚至地方大员以及包括吴四桂、洪承寿在内的军队统帅都或情愿、或不情愿地投奔到了他的门下,委忠贤可以说是权倾朝野。他为了维护自己对这个国家的控制,疯狂地镇压着农民起义军,他一方面任命自己可以信任的洪承寿为剿贼大将军,给予他先宰后奏以及调动北方各地驻军的权利,另一方面又派出大量的东厂探子在全国各地明查暗访,哪个地方稍有异动,便定会刨根究底,不揪出几个人来杀掉就绝不罢休,所以虽然北方各地的农民起义已经渐渐平息了下去,但北方各地的民众仍旧是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十一月,在北方大地,天气渐渐地变得寒冷了起来。
这个时候,洪承寿将自己麾下几万精兵都集结在了河南和陕西交界的一片山区里。
在这里,他要面对的是最后一支还未被他完全消灭的农民起义军。
这就是李白成所率领的农民军。
李白成本是陕北一带的一个驿卒,却因对朝廷的不满而率领一帮人众揭竿而起,自称闯王,渐渐地,他手下的军队越来越多,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他成为了北方大地人手最多、势力最大、影响力最大的一支农民起义军。又由于李白成的军队纪律非常的好,对普通百姓是秋毫无犯,反而还经常拿出从各地官府劣绅手中抢夺过来的粮食银两救济灾民,所以在众多的农民起义军领袖之中,闯王李白成也是在普通民众的心目中声望最高、最受普通民众爱戴的一个,很多贫穷的民众都希望加入李白成的闯军,这也反过来使得李白成的闯军越来越壮大。
但李白成的声势越大,朝廷给他的压力就越大。
李白成虽然赢得了民心,却也很难在与朝廷的对抗中占得优势。
因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天下仍旧牢牢地掌控在这个朝廷的手里,它可以任意从天下各地征收赋税,可以任意地从天下各地调集军队、战马、粮草,更重要的是,有一个能征善战的洪承寿对它忠心耿耿。
李白成的闯军在最为强大的时候,曾达到了二十余万人,但在洪承寿所统领的朝廷重兵将其他农民起义军全部肃清以后,在洪承寿将朝廷交付给他的实力全部对准了李白成的闯军以后,李白成的军队很快就陷入了极大的被动之中,朝廷重兵与地方官军联起手来,对李白成的农民军穷追猛打,前堵后截,李白成连连遭受惨败,仅仅两三年时间,李白成麾下的大部分军队不是战死,就是溃散,李白成自己也几次都差点被洪承寿生擒,他只有在河南陕西一带狼狈不堪地东躲西藏,他的势力日渐微弱。
现在,闯王李白成似乎已是逃无逃可逃。
他所率领的残部已经仅剩下一万多人马,而且他们已经被洪承寿亲率的数万朝廷精兵团团包围在了河南陕西交界处的一片荒山之中。
只要洪承寿一声令下,这数万精兵定能将李白成的闯军全部消灭,而最后留给李白成的路也似乎只有两条了,要么被生擒,要么就是自尽。

洪承寿是一个年近而立的壮年人,在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在他的身上也满是征战沙场的痕迹,而他的神色和举止则通常会显得十分的深沉,在一般的情况之下,很少有人能从他的神色举止之间猜出他的心情如何,猜出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就像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怀疑他马上就会收获一场完胜,没有人会怀疑他马上就会将残余的农民起义军完全消灭,将朝廷交付给他的任务完全完成,而他却只是十分安详镇定地坐在中军营帐之中,在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喜意,甚至在他的脸上也没有其它的任何一丝表情。
他也并没有马上下达进攻农民军的命令。
他麾下任何一个将领都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这时,站在洪承寿面前的是他的八位心腹大将以及四位心腹幕僚,他们见洪承寿迟迟没有下达总攻李白成残部的命令,心里都或多或少地感到有些诧异,他们不禁面面相觑了起来。
谋士戴广首先站了出来,向洪承寿拱了拱手,道:“大帅!李贼现已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只要大帅一声令下,我军定能将这些残寇一举消灭,并生擒贼首李白成,大帅又还在顾忌什么呢?”
大将路天盛也跟着站了出来,向洪承寿拱手道:“末将愿为先锋,愿首先率领一万名精兵从西面突入山中,请大帅赶快下达命令。”
另一名大将史锦海则道:“末将愿为先锋,末将愿立下军令状,如不能将李贼生擒,任凭大帅处置。”
洪承寿却还是没有开口。
他只是缓缓地摇了摇头。
众人心中更是迷惑不已。
中营帐里又沉默了半晌,洪承寿才终于开口了,他一开口,就说出了一句令大家感到颇为意外的话:“李白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能告诉我李白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众人略一迟钝,就纷纷回答了起来。
“他是流寇之首。”
“他大逆大道,穷凶极恶,全无人性。”
“他杀人放火,坏时做尽,祸国殃民。”
…………
洪承寿待众人七嘴八舌了一番,才徐徐道:“这只是我们这些吃皇粮的人的说法,普通的老百姓,尤其是贫苦的百姓可不这么说。他们中间有很多人都对李白成感恩戴德,也有很多人都对李白成景仰至极,有很多人都对李白成的闯军赞誉有佳,也有很多人都想成为李白成麾下的一员,这是为什么呢?”
每个人都知道其中的答案。
但每个人都不敢,或者不愿回答。
当然,他们也知道,他们的主帅也并不需要他们的回答。
洪承寿继续道:“在很多贫苦人家的心目中,李白成就是他们的救星。试问,他们为什么不指望着朝廷来拯救他们,而要去指望一个流寇来拯救他们呢?”
众人还是没有出声。
他们也知道,这个问题最佳的回答人就是洪承寿自己。
果然,洪承寿在沉默了少许时间以后,就回答了自己的这个问题:“因为朝廷根本就救不了他们,或者说,朝廷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他们。”他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地道:“我们只要将李白成残部灭了,就可以说朝廷已经被我们救活了,但是我们救得了芸芸众生吗?”
洪承寿的这些麾下幕僚大将也绝非愚笨之人,从洪承寿这番意味深长的话语之中,他们也渐渐领悟到了洪承寿想要表达的意思。
“大帅英明!”
“大帅处处为天下苍生着想,品性如此高尚,着实令末将钦敬。”
“大帅想的也正是我们所想的。”
“不错。现在的大叶皇帝是一个绝对的昏君,朝廷大权悉数落到了一个太监的手里,我等都是堂堂的七尺男儿,何苦要去为一个傻子和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拼战沙场,马革裹尸?”
“我们不如奉大帅为主?”
“对!我们将来只效忠于大帅,而不再效忠于朝廷了。”
“好!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在为大帅打天下了。”
“我们唯大帅马首是瞻,大帅一声令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等也不敢有半点迟疑。”
“为了大帅的大业,末将愿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
在场众人都是洪承寿绝对的心腹,他们对洪承寿都是绝对的忠心耿耿。
可以说,在他们的心目中,都只有洪承寿这个主帅,却没有朝廷。
这一点不光洪承寿心里明白,其他每一个人的心里都明白。
所以他们才敢在这里畅所欲言。
在心腹们对自己各表了一番忠心以后,洪承寿将他的右手举了起来,来回摇了一摇,然后轻声道:“这些话语你们放在心里便是,不必说明。”
中军营帐内这才安静了下来。
洪承寿又徐徐道:“我们现在还是应该考虑眼下的事情,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做呢?”
谋士戴广浅笑道:“大帅必已是成竹在胸,何须我们再来考虑?”
洪承寿大笑道:“知我者,戴广也。”
众人齐声道:“还请大帅明说。”
洪承寿道:“一个时辰以前,我已派人去与李白成接洽去了,这个人在我的军中并没有什么名气,但由他来办这事我非常放心,因为我相信他对我的忠心,而且他与李白成身边的一个重要人物有着非常深厚的交情。”
几将不禁同声问道:“不知不帅要他干什么?”
洪承寿道:“他要做的事情其实是非常的简单,他只需要将我的一封亲笔信亲手交给李白成就成了。”
几将不禁又问:“大帅给李白成写信了吗?这是一封什么信?是一封劝降信吗?”
洪承寿不作回答,而且神秘地笑道:“你们应该问我,在李白成收到我的这封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几将更加迷惘地问道:“那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洪承寿徐徐道:“在李白成看到了我的这封信以后,一场好戏就会上演,这场好戏过后,我就会成为李白成的俘虏。”
“什么?”
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承寿重复了自己的话:“我会被李白成及其手下生擒。”
“大帅!不可呀。”
“大帅!你绝对不能这样做啊,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啊……”
“还请大帅深思熟虑,这事可草率不得啊……”
“大帅!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呢?”
…………
众人不禁为洪承寿担心不已。
洪承寿却平静地道:“你们大可不必为我的安危而担忧,我即便成了李白成的俘虏,也绝对没有一点性命之忧,李白成根本就不敢动我。”
众人仔细一想,也不得不承认洪承寿的判断。
他们悬起的心也都放下了不少。
但他们的心里却又费解了起来:“可大帅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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