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接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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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走廊,刺鼻的消毒水味,隐约的哭泣声,匆匆的脚步声,不远处情尖叫的警笛声,一切一切,都显得分外嘈杂。(版权归原作者所有,网传章节,千载中文网特此申明)
日光灯不安的闪烁着,半边掉绳已经滑落,一眼看去,似乎随时可能会掉下来。而天花板上,似乎还在沙沙落着碎块,地面上已经落了很多掉落的残块,甚至能清楚的看到无力的坐在旁边长椅上的人身上,也落了很多灰尘和三合板碎片。
又是一阵晃动,围在手术台四周的医生们顿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互相看着。双手满是血迹的主刀大夫迟疑了几秒,自言自语,“又震了?!这可怎么得了”。
旁边的一个护士拿着毛巾,给他擦去额头的汗,一边急促的说:“他……恐怕不行了!”
几个医生都紧张的去看手术台上的人。白色的手术服上,点点的血迹触目惊心,一个苍白的脸上,全是灰蒙蒙的尘土还没来得及擦拭,嘴唇已经是跟纸一样白。
“不要这时候停电就好!”主刀大夫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同时从牙缝出挤出这么一句。
护士站在身边,紧张的又去看了一眼心电图,那条线已经从最开始的波动,变得不规律了,已经接近于直线。
这是5月12日,在成都的郊区的一个乡镇医院里,从附近跑马场紧急送来的一个小伙,1小时前,他在突如其来的地震中被压在废墟中,还好那是个临时搭建的建筑,用来存放马鞍,护膝之类的同品,较轻的建筑材料没有使他立即毙命,在惊恐中挣扎了1小时的人们,七手八脚将他挖出来,送来了这里。
从他身上的证件和马场接待员的口中得知,这个小伙叫石俊,27岁,是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程序员,几乎每月都来这里郊游,喜欢骑马,人和随和,很喜欢说话,不过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牵着马出去,在马场里一跑就是一个下午,然后满头大汗跑去开卡丁车,横冲直撞一番,像发泄一样,成心去撞路边用来保护的轮胎,每次都看的工作人员直摇头,琢磨着又该修机器了,不过他倒是很热心,每次都能帮着把车拖出场地,跟着一起捣鼓快散架的小车。(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从他的受伤情况来看,并没有致命伤,1米78的个子黝黑的皮肤显得很结实,除了肋骨部位**了一根木料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大创伤,可是他此时生命迹象却如此的微弱,犹如沉睡一般,深度昏迷着。
手术已经将近结束,在余震中坚持手术的大夫们提起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
他怎么睡的这么沉?
“好吧,我承认我想起来……”石俊脑子里一片清醒,此时耳边的声音异常的清楚,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身体上缝线的声音,若不是全身动弹不得,恐怕此时就要喊出来了,大哥们,多给点麻药会死人啊!!
痛彻心扉,满嘴是灰,就这样几小时,他无数次努力挣扎着要用手去掏自己的鼻孔,里面的灰尘土渣痒的直想打喷嚏,偏偏这个时候好像身体的一切移动能力都消失了,有感觉,却不能动,喷嚏堆砌在鼻孔,这种感觉,四个字——生不如死。
我这是怎么了?石俊已经从最开始的恐惧中缓和下来,挣扎是徒劳的,无论如何用力也是白搭,甚至连动一下小指头都做不到。
旁边的一个助理医生一直在叨咕着,“地震啊,天啊”,很有点想把他扔这跑出去的意思。不过旁边这个主刀大夫倒是很稳沉,一直在默默的有条不紊的做着手术。
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挣扎,心中无声的呐喊着,石俊就这么折腾着,如同噩梦一般。(网友手打文字更新
忽然,全身变的冰凉,周围的一切声音变得好像越来越远……不好!要挂!
石俊几乎哀嚎出来……霎那间,脑海中闪过无数年头,完蛋,我新买的笔记本网卡坏了,还没去换……
上个月的信用卡还没还……老妈说明天要带我去见同事家的女儿,据说是川美的前任校花……昨天晚上QQ上聊的女孩还没要电话号码……攒了4个月工资并且透支信用卡买的原装航模后天该到了……
完蛋了,完蛋了……
此时脑袋里像浆糊一样,石俊默默念着“你要挂了,你要挂了,你要挂了……”
恩?不对,怎么听着自己声音了?并且耳边听见呼呼的风声……这感觉……
石俊忽然发现,自己手已经在掏着鼻孔,很爽很快乐的想着这些问题。另一只手正摸着个东西,捏捏,软呼呼的。

睁眼一看……“妈呀……让我拿上电脑再来啊!”石俊发出一声有生以来最悲哀的嚎叫……
“赶紧闭上眼睛,这是梦……”石俊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做睡眠状,并且翻了个身。
“梦?果真是梦啊!”一个沙哑的嗓音在旁边回答。
嗖一下,石俊从地上像被踩着尾巴一样,跳了起来,呼哧呼哧喘着气,几乎吸不上来气,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四周。
镜头缓缓拉远……
撕裂的战旗,弥漫的硝烟,熊熊的火焰,横七竖八的尸体,折断的长枪,翻到的马车,残缺的土墙,滚滚的河水,断裂的木桥……
一个穿着白色手术服的身影,与整体背景反差极大。
镜头拉近,比刚才更加惨白的面孔,无限放大的瞳孔,一滴滴巨大的汗珠顺着脸毫不犹豫的滴下,嘴巴张的很大,能很清晰的看到两个翘起的咽喉,嘴唇哆嗦着,嘴角滴落着不明液体。
石俊环顾着这个场景,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下惨了,拜托,不要耍我啊,能不能提前通知一下,我好学习化学啊,学习历史啊,至少让我个带个笔记本啊……我好ggle一下啊……”
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蹒跚走了几步,忽然脚下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石俊一下惊醒过来,我靠,穿越过后遇见的第一个活人啊!赶紧打听一下时代背景,不然没得混了。顺着这只手,石俊使出全身力气,从尸体堆里拖出这么一个人。
披头散发,满脸漆黑,胡子拉碴,衣衫破烂……
“老兄,你帅呆了,整个一个后现代行为艺术啊……”石俊一边说着,一边按照国际惯例,赶紧伸手去摸他脖子,这个颈动脉在哪呢……
眼前这个人,却睁开了眼睛,烟熏火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定定的看着石俊,沙哑着嗓子,说出了石俊听到的第二句话“翼王石达开在此……你,拿我首级去领功吧”声音无比苍凉。
好了,什么也不用问了,石俊扑通跌坐到地上,指着屏幕就骂:“阿水,你没搞错?你这会给我送来,耍我啊?!”
(抱怨有个屁用,振作点,你以为送你来当种马啊?笔者注)
叹一口气,石俊走到那个家伙身边,蹲下,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石达开,翼王石达开,看此时的情形,四周堆积如山的尸体,红色的头巾,不用说,这是太平天国某石达开吃了败仗了。而且看这个样子,好像败的还不轻,只是不知道,这打的是哪一出啊?
石俊所在的时空中,似乎没有对这个悲情人物的太多描述,在他的记忆中,这是个猛将,一个比较能打的太平天国名将。更多的内容,以石俊的历史水平,小学历史都不及格,恐怕就难以了解了。
此时的石俊依然知道没有退路了,看过太多的穿越小说,终于赶上自己了,此时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恐惧,总之,眼前这家伙应该是个重要故事线,可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赶紧沟通一下吧,看看有没有主线任务啥的。
这会再看地上自称为翼王的家伙,脑袋上仿佛有个金色的问号了。
接任务吧……唉石俊无可奈何的点击了……不对,扶起了翼王。石达开,说起来还是同姓啊,话说500年前是一家,这才100多年,应该离的很近才对,没准还真的是老石家哪个先祖呢……石俊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定定的看着他。
石达开却很是疲惫,似乎无力动作,僵硬的被扶坐了起来,眼睛却又已经闭上,此时若不是细微的呼吸声,真的已经跟四周的尸体没有区别了。
石俊想了一下,开始学着他认为的那个时代的语言,问道“翼王大人,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月,为何落难在此?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跟清兵打吗?打输了?你们势力还大不大?你不会死吧?……”这一通话问出来,石俊自己就有些后悔了,这么一通话,估计人家会拿他当神经病了,不过本来他现在这身打扮,恐怕在那个时代的人看来,也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了。
石达开显然是注意到石俊的脑袋了,没有辫子,迟疑了,才缓缓坐直了“大师,鄙人是天国翼王石达开,此处是大渡河……我兵败于此,有劳大师超度了……”大师!显然,他看到石俊的衣服和发型,将石俊当做一个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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