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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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家京城较为出名的川菜馆,尤其水煮鱼做得地道。餐厅布置较为优雅,有小桥,有流水,有水车,还有轻纱幔布。在紫色与蓝色搭配的餐桌布艺中我们穿梭,然后上楼,走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在靠尽头的一个包间停了下来,木门上挂着一个制作精致带花边的木牌,上面写着四个字“千里烟波”,不禁莞尔一笑。“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宋代著名词人柳永的作品。
包间里已坐了三个人,见我们到来,都起身相迎,显然对安静较为尊敬。两个年龄跟我们差不多,一个较我们年长些,全部是男士。安静做了一个请,没怎么说话,随即就各自坐了下来。三个男人均看了看我,微笑着点头,不知如何打招呼,等着安静做介绍。我也朝他们微微笑了笑。
“这是雨生,这三位都是我的朋友。大家是自己人,不用客气。点菜了吗?”安静拿起服务人员递过来的菜单,眼睛朝年长的那位征寻意见。我有些诧异安静竟然如此轻扫淡写的一笔带过。
“点了一些,要不你再补充一点。”年长的这个男人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较为俊朗,带副金边眼镜,显得很斯文。安静朝站在旁边的服务人员又点了三四个菜。另外两位大约跟我们年龄差不多,一个穿得很休闲,脸上挂着微微笑,带着痞子气,眼睛一直盯着我看,一点不避嫌。另一个恰恰相反,穿得挺正式,西装笔挺,显得很严肃,眼光带些锐气。
“我说,安总,你可真会享受啊。无论是车,还是女人,都是一级棒。让我这个做兄弟的羡慕啊。”那个眼睛放肆盯我看的家伙突然开口说道。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发火,安静今天有点不对劲,从我回到公寓时就隐隐有这种感觉。我暗暗告诫自己,在还没有摸清楚他的意图前,我不能动怒。
“呵呵呵。”所有人都哄堂大笑,只除了我。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装着没听见这种人身污辱。
“你上次去洗浴中心,不是看中一个漂亮妞吗?怎么样,弄到手了吗?”我无法想像这话居然出自安静之口,而且是当着我的面。
“别提了,那种货色哪敢在你们面前拿出手啊。玩玩而已。”我恨不得一脚踢死这个女人的坏蛋,但面上仍然装着一脸平静的样子。
幸好这时服务人员上菜了,大家没再继续说下去。“我去一下洗手间。”我朝旁边的他轻轻说道,脸上带着笑容。安静凝视了我好一会儿,才点点头。“去吧。”
在服务生的指点下,得知洗手间在一楼的左厕。如果不是挂着指示牌,根本想不到这样的地方竟然是洗手间,找不到门,只见一面黄澄澄的镜子挡在人前,正纳闷不知往哪去时,镜子陡然自动开了,看到里面的坐厕才知并没有走错。

我没有再上楼去,而是出门招了一部出租车。等车开了大约十分钟,我才发了个短信给安静,“肚子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替我向你的朋友们表示抱歉。”
车里有点热,我摇下车窗玻璃,冷风一吹,人一下子清醒过来,安静怕是起疑心了。马上关了手机,然后让司机开去国贸的公寓。
他究竟发现了什么?我暗暗地想。
回到公寓,我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行李,这是一个正常女人应该有的反应。东西并不多,不到半小时已收拾完毕。一拉开门,呆住了,脚如生根似的扎在了地上不敢前进半步。安静正靠着墙壁,略有所思的看着我。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我朝他挤出一点笑容,“你这么快就吃完了?”
“幸好吃得快,再慢一点人都不见了。你这是唱得哪出戏啊?”安静也笑笑说,声音波浪不惊。
“我想搬回去住,住这里不太习惯。”我索性摊牌。
“想搬回去住,至少也得跟我打声招呼吧,怎么弄得象个小偷似的鬼鬼祟祟的。”
“安静,我觉得我们并不熟悉。确切地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所以我想,我们应该给对方更多的时间了解彼此。”我边说边思考着合适的措词。
安静脸色一下子变了,突然走上前推我进了房间。门重重地在我们身后锁上了。我的行李箱也被安静远远地甩在了一边。“你什么意思?”
“嘿嘿,”我冷笑一声,无意再伪装下去,“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今天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的女人,怎么了?我安静以后要娶进门的妻子。”
“你太抬举我了,等着做你妻子的女人肯定不少,但并不包括我雨生。我还真不稀罕。我很谢谢你的朋友,今天能让我看到你的另一面,这才是你真实的部分吧。”
“你吃醋了?!”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我,“男人嘛,逢场做戏而已。你这么聪明的女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说假话,什么时候说真话啊。”
“对不起,你太高看了。我没有这个辨别能力。”
我重新拎起行李箱,被他一手拉住。“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静,我是认真的,我觉得我们俩需要好好冷静一段时间。”
“冷静之后呢?”
我猛然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要不继续在一起,要不,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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