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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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是我一直都向往的一个国家。以前总想着等我结婚度蜜月的时候,就跟心爱的人一起去这个国家,好好享受美丽的风景。没想到,命运却让我独自一人踏上了这块土地,还是在我伤心欲绝的时候。
童年的梦魇到如今仍然是我心上的痛。它被我死死地压在内心最深处,轻易不敢碰,因为一碰就血流成河。从莲子家出来时,我已经快要崩溃了。没有人知道儿时的记忆对我而言是多么的可怕。出生就被亲人抛弃,只因为是盲女。我的亲生父母还以为好心人收留了我,却不知道当年那个女人以及她的家庭是多么变态,多么残忍。我成了他痴呆儿子手里的一个玩具,跟他满屋子的玩具唯一不同的一点是,我有生命。然而我的命运和它们是一样的,它们常常被撕得支离破碎,我常常被打得遍体淋伤。
自我懂事后,每次被这个有暴力倾向的痴呆少年折磨的时候,我就向上天暗暗诅咒:让这家人早点下地狱,让亲生父母早点下地狱。这种无声的诅咒伴随我度过了整整九年时光,是支撑我活下去的最大动力。
十岁那年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因为收养我的这家人全部丧身火海,那个痴呆儿子深夜放了一把火把整个房子全部烧没了。我是唯一幸存的一个,我被他打晕过去躺在了医院从而躲过了这场灾难。噩耗传来,医院所有的人都为我的遭遇感叹万分,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是我有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他们更不会想到,那个肇事的打火机是我偷偷带进了那个房间。
安宣追出来时,我已经意识不太清楚了。后来我怎么回的家,怎么洗得澡,怎么上得床,一切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靠在安宣怀里浑身颤抖,睁着眼睛直到天亮。我不敢闭上眼睛,只要一闭眼就看见满屋子的血朝我涌来,试图把我淹没。
安宣在家整整陪了我三天三夜,在这三天里,我没有合过眼,安宣也没有合过眼。他不停的给我讲故事,陪我看电影,一起读书,整晚听音乐。直到我们俩累得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才趴在沙发上睡着。
我们俩睡了两天一夜才醒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感觉出奇的饿。匆匆忙忙跑到楼下的餐厅,两个人点了五个人的饭菜,一扫而光。吓坏了邻桌,还以为碰到了在逃犯,纷纷离席走人。我们俩对视了片刻,随即都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水流出来。那刻我突然有了一个念头,去瑞士一趟。
有了这个决定,我很快恢复了正常。我交待好小洁相关事情后,就一个人偷偷去办了签证出境等事,我选的是个人自助游。我和乔治同时到的机场,他的飞机比我早一个钟头,目的地是加拿大。这次他来中国,就是为了小洁眼睛动手术的事。乔治不仅是小洁的主治医师,也是当年我的主治医师,更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临上飞机前,我给安宣发了一个短信:“我去瑞士走一走,心情平静后就会回来。别担心!”,很快安宣回了一个短信:“爱你,等你!”。随后我掏出了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这个男人永远是最懂我的人。
瑞士,是一个非常适合旅游的国家。我以前对这个国家了解非常少,只听说他的手表以及公立银行。后来在网上查了很多有用的资料,圈了几个必去的地方,其他就随着交通工具随意到哪都行。
飞机从北京出发,第一站是苏黎世。苏黎世是瑞士第一大城市,地处瑞士中心地带,交通非常便捷。出发前,我在欧铁的北京办事处购买了SssPasstket,我购买的是15天一人274美金的通票。这样在瑞士的交通问题几乎全部解决,可以直接搭乘火车、轮船、公共汽车等所有交通工具。我对城市向来不感兴趣,只呆了一个晚上就匆匆赶往卢塞恩,“四森林州湖”,这是我此次之行的重中之重,因为我崇尚一切自然之美。这个地方的湖光山色之美闻名于世,令人流连忘返。
卢塞恩幽静美丽,是个保留着中世纪风格的城市。走出卢塞恩火车站,沿着大街一直向北,秀美的四森林州湖就出现在路的右侧,在湖水与罗伊斯河的河口连接处,一座带屋顶的木制长桥凌空蜿蜒于河面之上,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卡佩尔廊桥。
卢塞恩的中餐馆不多,听说一家叫“太白楼”很有名气,现在的我最不想往人多的地方钻,于是去了网络朋友介绍的“竹园”,一家中餐、日餐混合的餐厅,味道比较正、价钱也算合理,服务过得去。菜单上的菜价的阿拉伯数字大致与国内相同,每道菜大致在20-40瑞郎之间。
我一向对住比较在意,这次也不例外。最主要我需要独处。这家酒店就坐落在卢塞恩湖北岸的山岗上,临近罗伊斯河(Rss)的出湖口,西面是卢塞恩古城。酒店是观赏整个卢塞恩湖光山色的最佳位置。我订的是高级套房,有50平米左右,在酒店的顶楼。这儿有额外的休息区,拥有观赏卢塞恩湖及阿尔卑斯山的绝佳视野。
我在湖边呆了一天,虽然风景美得惊叹,但周围有很多一家人来游玩,看着他们灿烂的笑脸,我感觉呼吸都困难。第二天我还是选择呆在房间里,只看风景不看人。饿了有时叫外卖有时出去吃,累了听听音乐喝点红酒,一天下来舒畅得很,心情也放松很多。晚上竟然不需要安眠药就能安然入睡,很喜欢这种感觉,于是我到酒店前台又续了两天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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