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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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发现房间里的光线并不是很亮,这样对我的眼睛来说就用不着因为光线的强烈变化而去适应了。
房间也不是很大,目测看来,也就大约在一百平米左右。熊熊燃烧的几个火盆分放在四角的木架之上。没有窗,进来的门也是关着的。
气氛有些压抑,让我想起了曾经参观过的刑讯室。这样的感觉真的让人不太愉快。就在我的正前方,有一张大大的木椅,上面坐着一个全身甲胄的人。
一是因为房间的光线并不太好,另外,他和我见过的修罗族人差不多,都故意的藏起了自己的面孔。我不竟在心中想,看来他们还是知道自己的样子太丑了,不想到处吓人吧。
直视着我眼前的人,我的目光与他正面相对。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他的眼就像一把带着寒气的利刃,想要破开我的皮肉,直刺我的内心。
从未见过眼神如此锋利之人,若非我的精神被刻意的磨练过,相信我在他目光下已经彻底的败下阵来。但就算这样,我心中的压力却依旧是有增无减,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顺着恋颊滴到了地面,身上的衣衫自然也完全的湿透。
从未经过如此这般的精神交锋,我的耐力也快到了极限。神经与身体都像变成了一根被绷紧的弦,只需要再加一点点的力,我就会彻底的崩溃。而到了这时,我才发现,我根本无法自己从这个精神力的交锋中自由的退出。
我已经意识到,这并非是巧合的目光相交,而是他故意在测试我的精神承受力。这种不实在的交锋毫不比真刀真枪来得轻松。而对手所传来的压迫感又似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像没有尽头样冲击着我的神经。
而除了自己的意志外,我无法找到其他如何的帮助。没有退路,没有援助,我就如此的苦苦的支撑着。强大的压迫感像是变成了真实的重力,压得我无法呼吸,压得我无法站立。
双手撑地,我的身体已经非常的靠近地面了。我不知道到底这是最后的坚持,还是在等待着那最后的一击。
可笑啊,就算已经变得如此狼狈,我的视线还是无法从他的交锋中移开半寸。
好想就这样死去,这实在是太痛苦了。“杀~了~我~吧!”
我不是一个轻生的人,对于生命的眷恋也可能比很多人更强。也正因为如此,我喜欢平和的生活,喜欢简单,喜欢与世无争。可惜,命运却对我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对于这个玩笑,我也从未过多的思考。我的心中从未放弃自己,从未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好像一切都是一个梦,一个马上就醒来的梦。
在一个美丽的清晨醒来,揉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然后回想梦中的故事。再对平时自己都难以想到的事会出现自己的梦境中而感到莞尔。之后,迎着晨曦的光,感受着凉爽的风,度过又一个美丽而平凡的一天。
可惜,我知道,这一切不是梦。加在我身上的这巨大压力也不是梦。而这种比刀剑加身的痛苦也第一次让我有了死的愿望。

没有任何的预示,当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一切加于我精神的压力就完全的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如从未发生。
紧绷的神经如是被拉长却又突然被放开的橡皮筋,整个人就这样一下子回到了原点。连被抓获时的紧张也被放开了,我没有一点多余的力去思考这一切。瘫在地上的身体像是无骨的蛆虫,软绵绵的,连动一下也办不到。
可是身旁的两个士兵并不希望我就这样躺在这里。他们那强有力的臂膀再次抓住我的胳膊,强行将我从地上又架了起来。可我实在没有一点力气站立了,就像那些经过了酷刑的囚徒般,歪搭着脑袋,有一眼,无一眼的看着前方那位可怕的修罗。
或是无意,或是习惯地,我转头看向身旁的青云。可这一看,却让我的心里发出一震。
青云被她身边的兵士强行跪压在了地上,两把明晃晃的弯刀就架在她的脖子上。我知道,她若没有反抗,士兵绝不会这样。可已她的性格,并不像做出这样事的人。那么原因就只有一个,她一定是刚才想助我才变成这样的。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很好,一阵酸酸的感觉就这样留在了我的心口。“你没事吧?”虽然身上还使不上半分力,我此刻却更在意青云是否有事。
她摇了摇头,宝石红的眼里少了两分妖冶,却多了两分温情。四目相对,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只可惜,这个地方却不太对。
“我不想说废话,本座现在给你们两条路走,你们自己选择吧!”堂上修罗突然开口,将我与青云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生死之间,开来现在就要知道结果了。
没有说话,我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确实,现在我也没什么力气说话了。不过显然他也没有打算让我们说什么,他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一条路是你们闯过修罗堂,再服下毒药,成为我的部下。另一条路则是本座现在就将你们通通杀掉,抹去三世记忆,永沦修罗地狱,不得超生。”
“我选一。”根本不用他说完,我就已经有了选择。生死之间,我根本没有多余的路可走。活着永远比死了好。虽然有时候我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什么。但我知道,只要还活着,总有一天,我会遇到一些人,一些事,让我感动,让我开心。至少,现在在我的身边就有青云在。
可能我并不一定能闯过他所说的修罗堂,也可能在我之后的生命中不再自由,但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即使千百年的等待,我也绝不放弃。看着一旁的青云,我知道,“杀了我吧。”这句话再也不会从我的口中说出。
“那好,既然你们已经做了选择,那我也就祝你一切好运了。”看着他站起身,挥了挥手。我和青云旁的士兵便又将我们架起,**了这个房间。
我不知道修罗堂是什么,但它却是我们活下来的希望之地。也许,也是我们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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