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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道:“江少侠不用为我担心,明日午时,蓝姑娘才会取我之命,我还有半夜半日好活,敌对之间,瞬息万变,这数个时辰之久,可能还有很大的变化呢!
口中说话,人却伸手拨开了江晓峰的身子,行入庙中。蓝家风紧随而入,一面笑道:
“王老前辈,十晚辈相信不会改变心意,当今之世,只有两个人可以救你。”
王修道:“哪两个人?”
蓝家风道:“蓝天义和蓝福,但我相信,这两个人不会救你。”
王修抬头打量小庙一眼,在壁角坐下,笑道:“姑娘,碰有一个人可以救我。”
蓝家凤道:“什么人?”
王修道:“神算子王修。”
蓝家风冷笑道:却你很良信。
王修道:“不错,在下相信姑娘关不了我。”
蓝家凤一扬秀眉,道:“你虽然有神算子之欲,但你却算错了一件事情。”
王修道:“什么事!”
蓝家凤道:“此刻的蓝家风和过去的蓝家风有些不同。”
王修道:“有何不同,过去的蓝家风是一位美如仙子的姑娘。”
蓝家凤道:“而现在我毒如蛇蝎。”
王修突然仰面大笑三声,闭上双目。不再答话。
蓝家凤怒道:“你笑什么?”
王修闭目不理?恍如未闻。
蓝家风右手疾伸,点了王修两个**道,厉声喝道:“你们不听我的话,我就先杀了你!”
王修也不让避,任那蓝家凤点中身上两处**道,人却微微一笑,睁开双目,道:“姑娘要在下说话么?”
蓝家风道:“你要回答我问你的话。
王修道:“姑娘要问什么?”
蓝家风道:“我问你笑什么!”
王修道:“我笑你姑娘受人愚弄而不知。”
蓝家风道:“此话怎么说?”
王修道:“王某人武功存限,自知不是你姑娘之敌,也非那黑衣人统率的十二金钗之敌,姑娘可以杀我,他们也可以杀我,但他们不肯动手。却要姑娘动手,此是何意?
蓝家凤道:“呷!是因为你执晓了对付十二金钗的办法。”
王修道:“姑娘相信这件事么?”
蓝家凤道:“你骗得了那黑衣人,却骗不了我蓝家凤,我相信你不知晓。”
王修道:“在下确然不知。姑娘可以想到,那黑衣人自然也可以想到了。”
蓝家凤道:“他为你巧言蒙蔽,信以为真。”
王修道:“是么?那么姑娘杀了我,可使黑衣人少了一层顾虑,可以放手对付姑娘。如是你也遭了不幸,世间再无人能够对付十二金钗,那黑衣人再也无所畏惧了。”
蓝家凤略一沉吟,道:“话倒是有些道理。”
王修道:“姑娘明知在下不知对付十二金钗之法,对在下应该无所顾忌。王修生死都和十二金钗无关。”
蓝家凤道:“错。”
王修道:“但我如活着,却使那黑衣人多了一层顾虑,是么?”
蓝家凤道:“也不错。”
王修道:“事情已经很明显,姑娘应该如道,不难决定了。”
蓝家风道:“但他约我明日午时,必须要带上你的人头。”
王修问道:“如是不带在下的人头同去,他有何动作?”
蓝家凤道:“他会用十二金钗。”
王修微微一笑,道:“果然是不出在下的预料。”
蓝家风微微一笑,道:“你料到了什么?”
王修道:“事实上姑娘也无法制服一二个。”
蓝家风道:“今日你太聪明了,留你在世间上,是一大患。”
王修道:“至少目下。姑娘需要我神算子的才智,帮助对付那黑衣人,和十二金钗。”
蓝家风道:“你又有什么能耐了还不是空口白话,唬唬人而已!”
王修道:“兵不厌作,愈作愈好,在下有一策可以使那黑衣人相信你真的有能力对付十二金钗。”
蓝家风嗯了一声,接道:“你最好不要对我用诈,只要你真能策划出一个对付那黑衣人的办法,你就可以不死。”
王修沉吟了一阵,笑道:“姑娘得令堂遗书指点,但仍无对付十二金钗之法,在下何许人,岂能真有此等良策,竟是一种诈术,不过,要说得有板有眼,使他相信就行。”
蓝家风道:“好吧!那你就说出来听听!”
王修道:“天下至强至坚,亦必有其脆弱之处,十二金钗纵然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亦应有制服之道。”
蓝家风道:“大伤不损。大亏若盈,这道理我也明白,但你如何能知道她们的致命所在,又如何能一击而中要害?”
王修道:“姑娘问的很急,似乎是有意迫在下自甘认命,送上人头。”
蓝家风道:“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只好杀了你碰碰运气。”
江晓峰道:“姑娘不是早已知道了对付十二金钗的法子么?”
蓝家风道:“谁说的?”
江晓峰道:“咱们在巫山下院中,姑娘不要在下出手。
蓝家风道:“那是和你一样施的诈木,唬唬他们罢了!”
王修道:“如是令堂有遗书,必会提到十二金钗,也会提到黑衣人微妙的地位和他可能背叛你的事。”
蓝家风嗯了一声,道:“再说下去。”
王修微微一笑,道:“如是在下的推想不错,令堂在遗书上定然会告诉你对付那十二金钗的办法,不过这办法十分困难,你无法施展出来,所以才想倒借重在下的人头。”
蓝家风默然不语,显是被王修猜中了心事。
王修重重咳了一声,道:“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姑娘可凭智慧裁决。”
蓝家风道:“什么办法?”
王修道:“那黑衣人和在下两人之间,姑娘信任哪一个?”
蓝家风沉吟了一阵,道:“我无法分辨。”
王修道:“这事情也并非很难决定,令堂在她生前,训练了这十二全钗,是否要找一个她最为信任的人?”
蓝家凤道:“不错。”
王修道:“那人既是令堂极为信任的人,但令堂尸骨未寒,他已生出了叛变之心……”
蓝家风截口接道:“照老前辈的税法,要我信任你了。”
王修道:“自然,在下如若比起那黑衣人,可算是能托重任的人了。”
蓝家凤轻轻陵了一声,道:“就算你可以信任吧!但你如何能使我掌握到十二金钗?”
王修道:“第一,姑娘先要绝对的信任称。”
蓝家凤点点头,道:“好!我信任你!”
王修道:“姑娘能够绝对的信任我,事情就好办。”
蓝家风道:“谈正经的吧,咱们的时间不多。”
王俊道:“如是在下全然不知十二金钗的内情,纵然是怀有满腹玄机,也难想出奇谋,姑娘对十二金钗,能了解好多,希望能告诉在下。”
蓝家风沉吟不语。
王修微微一笑,道:“姑娘对在下之言,可是有些怀疑,是么?”
蓝家凤仍然是默不作声。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也许姑娘觉着真的已把那人唬住了,果真如此,那人怎的还敢向姑娘提出条件呢?”
蓝家凤嗯了一声,道:“这和杀你何关?”
王修严肃的说道:“说一句不怕你蓝姑貌生气的话,唬住那黑衣人的是我王修,并非你蓝姑娘,一旦姑娘提着在下的人头赶赴那黑衣人之约,只怕姑娘生离那巫山下院的机会就不大了。”
蓝家凤究竟是极为聪明的人,沉吟了一阵,道:“好像有些道理。”
王修道:“姑娘很明事理……”
蓝家凤接道:“你说下去吧!”
王修道:“那黑衣人虽然用黑纱蒙面,但在下可以断言,他昔年在武林之中,一定是一位十分有名气的人物,他和在下见面之时,已经认出了我……”
蓝家凤接道:“老前辈认识他么?”
王修道:“认不出来,他隐身江湖二十年,就是面貌没有改变,但声音可以改变,他穿着黑衣,蒙上面罩,用心就是掩去他的身份,使别人无法瞧出他是谁……”
语声一顿,接道:“在下想请问姑娘几件事?不知是否可以?”
蓝家风已然完全被王修说服,点点头,道:“你请问吧!”
王修问道:“令堂遗书中,是否提到那黑衣人的娃名?”
蓝家凤摇摇头,道:“没有提过,但我娘对十二金钗却说得十分详尽。”
蓝家风道:“是的,字迹很潦草,而且下面有虚线,那表示,她的话没有说完,遇上十分重大的事情。”
王修道:“那么姑娘准备如何呢?”
蓝家风道:“我想先去看看,十二金钗是否已逾越那一限界,如未曾逾越,我就不怕她们,我有对付她们的办法。”
王修道:“如是逾越那一限界呢?”
蓝家凤答道:“逾越了那一限界,晚辈就无法应付了。”
王修道:“姑娘明日中午去赴约,岂不是太过涉险么?”
蓝家风道:“一路下来,我一直照我娘的遗书行事,从未出过差错,我想,我娘的这一设想,也不能出什么差错。退一步,真的十二金钗已脱出了武功所能对付的范畴,至少,我可以全身而退”
王修道:“就算姑娘能够逃出来,又将如何?”
蓝家风道:“收不了十二金钗,我娘的计划亦到此为止,晚辈只好回镇江了……”
江晓峰接道:“回镇江做什么?”
蓝家风道:“碰碰运气,看看我娘是否在镇江留下对付那黑衣人的办法。
王修摇摇头道:“姑娘,这希望不大……”
语声微一顿,接道:“你娘绝不会在镇江府中留下遗书,如是—旦为蓝天义发现,那她二十年的计划,尽成泡影……”
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改口问道:“姑娘,恕在下唐突,做今年几岁了?”
蓝家风怔了一征,道:“十九岁。问我的年龄干什么?”
王修道:“这年龄不错么?”
蓝家凤沉吟了一阵,道:“也许是二十岁,大一岁,小一岁难道很重要吗?”
王修道:“这很重要,在下问下去,姑娘就会明白了。”
略一沉吟,接道:“姑娘可知那黑衣人几时受令堂之命,开始训练那十二金钗?”
蓝家风思索了良久,道:“就我所知的情形计算,好像也有了二十年。”
王修道:“那时,令堂可能正怀着身孕。”
蓝家风道:“我想不出这又有什么重要。”
王修道:“如若那时间令堂和蓝天义相处的十分融洽,令堂就不会手创巫山门,和训练这十二金钗了。”
蓝家凤道:“我不是蓝天义的女儿,我娘知道,蓝天义也知道,这事情又与我何关呢?”
王修道:“令堂和蓝天义成为夫妇一事。经过十分隐密,三十年来,江湖中事,在下大都知道,但令堂和蓝天义何时相识成婚,区区却是从不知道……”
蓝家凤轻轻叹息一声,却未接言。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近年来,江湖上实力的消长、变迁,令堂是一位关键人物,这一点,姑娘大概早明白了。
蓝家风点点头,道:“我知道。”
王修道:“姑娘之美,天下人有目共睹,观其女,不难知令堂当年亦是位绝世美女——

暗中运足目力望去,发觉那蓝家风并无生气、动怒的味道,才接口说道:“令堂和百年武林中公认的第一高手指生上人,来往甚密……”
蓝家风冷冷接道:“这和武林大局何关?”
王修道:“关系重大得很,就在下各方所得的资料看来,那丹书、魔令,原为指尘上人所得,但此事并未公诸于世,丹书、魔令交给令堂,可说两人之间,情义十分深重。”
蓝家凤接道:“好了,用不着说的太详细了。”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但令堂怎肯把丹书、魔令交给了蓝天义,在下心中却有些想不明白。”
篮家凤道:“我母亲是一位极重情感的人,她既然已委身下嫁蓝天义,自然会把丹书、魔令交给他的了。”
王修道:“那该是指尘上人失踪以后的事了。”
蓝家凤道:“那是什么时间,我娘遗书上没有说过,我不知道。”
王修道:“姑娘,在下有句不当之言,说出口来,希望姑娘不要生气。”
蓝家凤沉吟了良久,道:“好吧!你说,你己知道我娘的甚多事情,那也不用瞒你了。
不过,这些事,你不能讲出来。”
王修道:“这个自然……”
声音突然间转变的十分低沉,道:“令堂肯把丹书、魔令交给那蓝天义,只怕是另有一种很特殊的条件。”
蓝家凤道:“什么条件?”
王修道:“这个,在下也不敢妄言……”
抬头目掠蓝家凤,接道:“令堂已告诉你,说你不是蓝天义的女儿,但不知她是否告诉过你生身之父又是谁?”
蓝家凤怔了一怔,道:“没有提过,也许我那生身之父,还在人世。”
王修道:“姑娘仔细想想看,令堂可能会在遗书上有些暗示。”
蓝家凤道:“没有,我完全不知道。”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不再言语。
默然良久,还是蓝家风忍不住,说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王修道:“在下在想,姑娘是不是……”
话到口边,只觉难以出口,是了半天,是不出个所以然来。
蓝家凤苦笑一下,道:“你说吧!不要紧,我也希望知晓生身的父亲是谁。”
王修道:“就目前情形看来,令堂生前和指尘上人最为亲近。”
蓝家凤道:“你是说,我是指生上人的女儿?”
王修道:“在下只是有此怀疑。”
蓝家风道:“这个,这个…”
她的话声,十分艰涩,这个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道:“不是。”
这一下,倒让王修感到有些意外,抓抓脑袋,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蓝家凤道:“我娘在遗书中说过,求我这作女儿的原谅她,并坦直的告诉我,我不是指尘上人的女儿。”
王修心中暗暗忖道:指尘上人、蓝天义、蓝夫人,这已经够复杂的了,难道还有另外一个人介入不成?
心中念头百转,但却不便多追问下去,只好一转口风,道:“蓝姑娘,咱们暂时不谈这件事……”
蓝家凤接道:“不妨事,你心中有什么话只管说出来吧!上一代的恩怨,希望由我手中,作一个总结。”
王修道:“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令堂的事,已经再现。”
蓝家凤忽然流下泪来,凄然说道:“江晓峰,你听到了么?”
江晓峰道:“听到了。”
蓝家风道:“我是个野女孩,母亲扶养我长大,但我却不知晓父亲是谁。”
江晓峰道:“豪杰英雄,不问出身,再说姑娘的身世,比起我江某,那又强的多了。”
蓝家风道:“你……”
江晓峰接道:“姑娘还有一个母亲养你长大,我江晓峰连父母是谁,全然不知,从个孤处深谷,在寂寞中长大,算起来,我才是真真正正的野孩子。”
王修轻轻叹息,道:“你们同病应该相怜。”
蓝家凤一整脸色,道:“一个人身世如何,只是个人的事,目下要紧的是江湖大局……”
王修接道:“对!如若不能剿灭了蓝天义,武林还不知要有多少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蓝家风道:“王老前辈,是否已想出了对付那黑衣人的法子呢?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王修道:“姑娘,你对‘换心香’的事,知晓好多?令堂的遗书中,是否曾提过‘换心香’这种药物?”
蓝家风道:“提到过,只是不太详尽。”
王修道:“换心香是否和十二金钗有关?”
蓝家风脸上泛现出惊异之色,望着王修半晌之后,才缓缓说道:“老前辈果然是知晓不少。”
王修道:“姑娘夸奖……”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那换心香虽然是一种新奇的药物,尚不为世人所知,姑娘应该保密。但目下情形有些不同,那换心香关系着十二金钗,所以,姑娘必须坦然相告,也许可由那换心香中找出十二金钗之秘。”
蓝家风道:“我已经把很多机密之事,都泄漏于你,换心香还何用对你保密。不过,你不用对我期望过高,因为我对那换心香了解的有限。”
王修道:“姑娘只要尽言你胸中所知,就成了。”
蓝家凤沉思了一阵,道:“那换心香是几种药物混合而成一种神效奇异的药物,我母亲在一段遗书中曾经提到过,换心香配制成功后,使她训练十二金钗的计划,得以实现。对换心香,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王修道:“姑娘之言,可以证实了一件事,那就是换心香和十二金钗确然是有着密切的关系。”
蓝家凤道:“纵然是咱们知道了,但又能有什么帮助?”
王修道:“说一句不怕姑娘生气的话,目下那黑衣人对你蓝姑娘全无恐惧,他怕的还是我王某人,因为,我无意中说出了换心香,在他的想像中,我能知晓换心香这三个字,绝非信口开河。”
这数月之中,蓝家风在母亲遗书指导之下,无往不利,不但在武功上有了极大的进境,又得巫山门中十余高手相助,如梦如幻的际遇,使她青云直上,但当蓝夫人遗书本中断,没人再为她安排下一步的行动,顿然使得她有六神无主的惶惑。
也使得蓝家风陡然心生警觉,想到了自己仍然不过是二十左右的女孩子,也不是具有非常的才慧足以应付日下的江湖局势。
有此一念,顿然改颜,一欠身道:“老前辈有何高见,还望指点一二。”
王修微微一笑,道:“姑娘果然是生具慧根的人物,在下敬服的很。”
蓝家凤尴尬一笑,道:“晚辈在先母遗书指引之下,数月间卓然有成,几乎被这股得来全然不费工夫的胜利,冲昏了心头,骄狂之处,还望老前辈多多包涵。”
王修道:“姑娘及时觉缴、实为武林之福。”
蓝家凤道:“收服不了十二金钗,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对付蓝天义,也是枉然。”
王修说道:“那收服十二金钗的药物,在于换心香上。”
蓝家凤道:“就算那换心香确然能够制服十二金钗,但咱们并无换心香这种药物。”
王修道:“如果咱们没有换心香这种药物,那就不用多费心机去研究方法了。”
蓝家凤道:“老前辈也许对十二金钗不够了解,她们任何一人的成就,都打破了体能界限……”
王修道:“这个,我明白。在下事事追问姑娘,就是要想从姑娘的言词中,找出对付那黑衣人的法子。”
蓝家风道:“我已倾尽所知,无事再可奉告了。”
王修抬头望望天色,道:“时刻还早,咱们尽量设法保持体能,先行坐息一阵,再作道理。”
蓝家风道:“六七个时辰,弹指即过,时间如此迫促,老前辈还有心情坐息?”
江晓蜂心中暗道:看起来,蓝家风对十二金钗的恐惧之心,较之我等,似乎是更为深重一些。
只听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静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如是在下到明日午时,仍然想不出制服那十二金钗的法子,那就照姑娘的意思试试看了。”
蓝家凤道:“我有什么意思?”
王修道:“带着在下的人头,看看是否能找出一个对付黑衣人的机会。”
蓝家风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多言,缓步行到一侧坐下,江晓峰、王修各自就原位而坐,闭目调息。
半宵无事,匆匆而过。
江晓峰坐息醒来时,已然天色大亮。
转眼望去,只见蓝家风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望着王修出神,心中大感奇怪。
转头望去,只见那王修原本一头黑发,经半宵苦思,已成了灰白之色,垂胸黑髯,更是变成了一片银白。
江晓峰一惊,叫道:“老……”
蓝家风及时而至,拦住了江晓峰,道:“不要惊扰他。”
牵着江晓峰在身旁坐下,接道:“我已经醒了很久,也看了他很久,但却一直未惊扰他。”
江晓峰道:“原来一夜白发的传说,竟然真有其事……”
蓝家凤接道:“他倾耗心血,苦苦思索,半宵之间,使髯发灰白,但看他神情,思路未断,也许是即将思有所得,你如惊扰了他,也许会使他一夜的苦思尽付流水。”
江晓峰道:“姑娘说的是。”
但见王修一张嘴,一口鲜血,猛地冲了冲了出,飞溅三尺,壁间,身上和两人的衣服之上,都沾满了血渍。
江晓峰一跃而起,道:“老前辈,你……”
王修倚壁而坐,微微一笑,道:“我不要紧……”
目光转到蓝家凤的身上,接道:“姑娘,区区思得一策,但不知能否适用。
蓝家凤说道:“老前辈耗神过多,先请休息一阵再说。”
王修道:“咱们的时间不多,必须早作决定,也好多一点准备功夫。”
蓝家凤移过身躯,道:“老前辈既如此说,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修道:“在下苦思半宵,就姑娘处所得一些资料推断,咱们确然无法对付十二金钗,而且在下可以断定,那十二金钗已超越过某一种武功界限,咱们所知的任何武功,都无法对付了。”
蓝家风道:“想不到啊!我娘为我准备的保护我的力量,反成了一种对我致命的伤害。”
王修苦笑一下,道“任何人,如若能完全知了十二金钗的实力,又能统驭十二金钗时,都会不甘心屈居人下。”
蓝家风轻轻咳了一声,道:“老前辈有何高见,能制服那黑衣人,收回十二金钗呢?”
王修道:“姑娘带了几个人前来?”
蓝家凤道:“算上江晓峰,我只有三个人。我来此之时,并未\想到他会背叛我娘。原打算收服了十二金钗之后,立时就走的。如是老前辈需要人手,晚辈可以下令叫他们来此,但计算路程,午时前,似是无法赶到了。”
王修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咱们是行险求胜,人数多寡,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不过,人手不是调配,却要姑娘多涉凶险了。”
蓝家凤道:“收不回十二金钗,我亦无法在江湖立足,为此涉险,理所当然,老前辈清说出办法,晚辈立时行动。”
王修道:“姑娘可记得令堂的形貌么?”
蓝家凤若有所悟的道:“要我装扮成我娘模样?”
王修道:“是的!如若那统率十二金钗的黑衣人,还对一个人有所顾虑,那人就是令堂。”
蓝家凤道:“不错,晚辈自信可以扮出我娘的形貌,但我只有这一身衣服…”
王修接道:“衣服并非难事,姑娘这就请动手改扮吧!”
蓝家风道:“那人已知我娘的死讯。”
王修道:“令堂在他心目之中,份量极重,就算他已然确知令堂的死讯,但骤见令堂出现之时,也将是半信半疑。”
蓝家风道:“以后呢?”
王修笑一笑道:“咱们是行险求胜,自无完美之策,所以,要处处行险。”
蓝家凤道:“也许老前辈早已胸有成竹,不知要晚辈几时改装?”
王修道:“立时动手,愈快愈好,咱们要在他部署未完之前,抢得先机。”
蓝家风站起身子道:“晚辈立刻动手易容,老前辈见过家母,如有不妥之处,还望指点一二。”
举步行出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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