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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晓峰站起身子。道:“区区在下。”
童子玉打量了江晓峰一眼,道:“阁下面生的很,咱们没有见过。”
江晓峰道:“此刻相见。时亦未晚。”
童子玉冷哼一声,道:“年轻轻的,讲话没有一点礼貌,不知今师如何教出你这样的人物!”
江晓峰冷冷说道:“在下只是说话难听一些,但蓝天义却是要诸位听他之命,受他奴役,稍有不顺就要任他宰杀。”
田万山冷笑一声,道:“当时你也在场?”
江晓峰道:“不错,我也在场。”
田万山道:“无缺大师没有杀了你么?”
江晓峰道:“他想么,他许是想,可惜是为不从心。”
田万山冷笑一声,道:“童兄,这位年轻的朋友,果然是口气托大的很……”
语声一顿,道:“听说阁下和笑语追魏方秀梅,是仅存逃出蓝府中的人物,不知阁下用什么方法逃了出来。”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那很简单,因为在下和方姑娘,不怕毒发死亡,所以逃了出来。”
田万山脸色一沉,道:“年轻人,说话不可大张狂,咱们在江湖上走动的人,那一个未经过出生人死的大风大浪,就凭你这点年纪,算你出娘胎就练武功,也成不了多大气候竟敢大言不惭,藐视天下英雄……”
宏法大师道:“那是贫僧师伯。
方秀梅道:“那很好,你可知晓他现在何处?”
定法大师道。“无缺师伯行踪不定,难得回寺一次,佛踪何处?贫僧不知。”
方秀梅道:“我知道,他和武当名宿玄真道长一样,现作那蓝天义的身侧护法。”
宏法大师道:“女施主讲话要有担当。贫增无缺师伯,在武林之中,身份甚为崇高,女施主如信口开河……”
方秀梅冷冷接道:“我亲眼看到他讨取金顶丹书,又亲眼看到他站在那蓝天义的身侧,贱妾么?还蒙他赏赐一掌,还会错得了么?”
宏法大师道:“阿弥阳佛,贫僧定当把女施主之言,字字句句,转告敞门方丈。”
方秀梅道:“那是说,大师无法作得一点主意了?”
宏法大师道:“国有国法,门有门规,贫僧要请示掌门人之后,才能决定。
突闻童子玉插口说道:“方姑娘,童某心中有一点怀疑,不知当不当问?”
方秀梅道:“自然当问?”
童子玉道:“无缺大师武功高强,天下皆知,凭你方姑娘。决非他的敌手,但姑娘竟然能逃过那无缺大师之手,的确是叫人难信。”
田万山接道:“姑娘说那玄真道和长,也在蓝天义的身侧,不知姑娘和无缺大师动手时,那玄真道长是否在?”
方秀梅道:“自然在场。”
田万山道:“呷!是说姑娘逃过了两大高手的合攻?”
方秀梅道:“不错,他们是合攻,只不过……”
江晓峰冷冷接道:“阁下如是不相信,不妨试试?”
田万山霍然站起身子,道:“要老夫如何一个试法?”
江晓峰道:“阁下划出道来,在下无不遵从。”
田万山凝目望去,月光下,只见江晓峰气定神闲,双目中精芒逼人,不禁一怔,暗道:
“这娃儿如此沉着,若有所恃,难道真的是身负绝技的人物不成?”
忽然之间,由心序之内,泛起了一胜寒意,一时间趔趄不前。
但他究竟是老走江湖的人物,略一沉吟,计上心头,举手一招,一个黑衣佩剑少年,应手而出,快步行到四万山身前,欠身一礼,道:“师父有何吩咐?”
田万山不理那黑衣人,却望着江晓峰道:“老夫不愿以大压小,留人笑柄,由小徒先试试阁下的手段。
方秀梅冷笑一声,道:“田兄的修养工夫很好,不过,小的栽了跟头之后。老的不上也不成了。”
田万山脸上一变,似想发作,但却又强自忍了下去,回顾了那黑衣少年一眼,道:“你会领教几手高招。”
那黑衣佩剑少年,应了一声,举步向前行会,面对江晓峰抱拳了一礼,道:“在下成玉,请教朋友上姓大名?
江晓峰道:“我叫江晓峰。”
成玉道:“在下奉命领教江兄几乎高招。”
江晓峰本来想谦逊几句,继而一想嘱托之言,立时脸色一变,冷冷说道:“那么,阁下请出手。”
成玉打量江晓峰一眼,只见他未带兵刃,当下说道:“咱们比试拳脚,还是比试兵刃。
江晓峰道:“阁下那一门学有所长?”
成玉道:“在不习剑有年。
江晓峰道:“好!那就清阁下亮剑吧!”
成不道:“江见身无兵刃……”
江晓峰接道:“在下就用一只手按你几剑。”
成玉一皱眉头,道:“江兄口气如此托大,想必是学有所专了?”,江晓峰心中暗道:
“这绝峰之上,高手甚多,如是一个个要和我动手比试,打倒天亮,也未必能够打完,必得要极快速的手法,一两招内,击败此人,才能有先声夺人的气势。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阁下亮剑吧!”
成玉虽是那田万山的弟子,但生性和田万山,却是大不相同,似极忠厚,但在江晓峰的再三相激之下。也不禁怒火暴起,刷的一声,抽出长剑,道:“江兄再三相让,兄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江晓峰冷冷道:“你出手吧!”
心中却在暗自盘算着,如何一击能夺下他手中之剑。
成玉长剑一振,一式“白鹤亮翅”,领动剑决,攻出一剑。
江咦峰早已得到呼延啸的警告不能用出金蝉步法。当下肃立不动,直待剑芒近身时,才突然一个大转身,左手一拂,食中二指,点向成玉的前胸。
成玉回剑如凤,迎向江晓峰右臂之上削去。
那知江晓峰左手攻出的一指,其用心就在引诱成玉的剑势,右手早已藏机待发,成王剑势回转,江晓峰右手闪电探出,托住了成玉右腕,五指一紧,成玉顿觉腕疼痛如裂,拿不稳手中长剑,兵刃倏脱手,到了江晓峰的手中。
江晓峰夺得长剑之后,未再为难成玉,放开成玉婉**,退后两步,道:“得罪了。”
可怜成玉一身武功,还未来得及施展,已然兵刃被人夺去,只窘的满脸通红,道:“江兄武功果然高强,小弟不是敌手。”
江晓峰缓缓把长创还给成玉,道:“兄弟手法取巧,算不得正规武学。”
成玉接过长剑,还人鞘中,转身行到四万山的身前,一抱拳,道:“弟子无能,贻羞师门,愿领责罚。”田万山道:“没有用的东西,记罚百鞭。”
江晓峰对那成玉印象甚好,只凭其人纯厚老实,是一位可以交往的人物,听到田万山要记罚百鞭,不禁心头火起,冷笑一声道:“师父自然是强过徒弟了,在下倒要领教田大英雄几招。”
这次指名挑战,不留寸步余地,田万山虽然老奸巨滑,也无法再找出推托之词,只好缓步而出。
心中却在想着江晓峰适才的一招手法,但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一把被解的招法。
原来,江晓峰夺剑手法,快速异常,场中之人,大部份都没瞧清楚,田万山虽然看的十分用心,但也只见江晓峰出手的位罩,其间制机变化,却是未能瞧出。
心中念转,人已行近江晓峰三尺左右。
江晓峰轻轻咳了一声,道:“阁下没有带剑?”
田万山收住脚步,镇静了一下心神,道:“老夫和你对掌。”
江晓峰道:“那么好,请出手吧!”
田万山摇摇头,道:“老夫这把年纪了,怎能占人先机?”
他心中早已暗作盘算,以自己数十年精深的功力,和南太极门的阴柔手法,加上丰富的对敌经验,只要能瞧出江晓峰的拳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总可支撑下去,只要对个数十招,再落败,也就可稍顾颜面了。
江晓峰一招夺剑,果然已造成了先声夺人之势,田万山已然不再存取胜之想。
田万山口中说话,人也摆出一个防守的架式。
江晓峰道:“阁下既是不肯抢先出手,那么在下得罪了。”
右脚踏前一步,右掌陡然推出,在向田万山前胸按去。
这一招乃是百禽掌中招术,田万山从未见过。田万山瞧不出江晓峰的拳路,就不肯贸然还手,一吸气,根跃五尺,避开一击。
江晓峰双臂一张一合,人已欺到了那四万山的身侧,合掌并推,击向小腹。
田万山看他这一招,似是“童子拜佛”,但却仍有甚多不像之处,心中没有把握,仍是不肯还手,闪身避开。
江晓峰看他不肯还手,心中颇少顾忌,掌指并出,展开快攻。
眨眼之间,拍出八掌,踢出三脚。
田万山太过谨慎,未看出对方拳路,不肯还手,待江晓峰展开快攻,立时,陷于被动,再想反击,为时已晚,被江晓峰一掌按在了左肩之上。
如是江晓峰内功外吐,立可重创田万山,或是用手指拿住他肩井**道,也可以使田万山失去抗拒之力。但江晓峰想到他乃成名江湖多年的人物,不想使他难堪,是以,只以左掌按住对方左肩头上,使他认输就成。
却不料田万山老羞成怒,右手一转,一招“回光返照”,拍击过来。
江晓峰未料到他竟然不肯认输,几乎为他所乘,匆忙之间,想起了蓝夫人传授的一招“锁龙手”,右手一探,五指连续轻弹而出。
五缕指风,微微一挡那四万山的攻势,五指伸合,正好扣住了田万山的右腕脉**。
这一次,江晓峰不再留情,五指紧收,内力直遥腕脉。
田万山顿觉半身麻木,难再挣动。
江晓峰神情肃然的说道:“彼此无怨无仇,难道动手相搏,非要斗出惨局才成!”
左手一震,按在田万山肩上的右手,内力陡然发出,同时,右手时也松开了田万山的右腕脉**。
田万山身不由己,踉跄向前奔出了十余步才停下身子。
当着数十位英雄之面。田万山受此羞辱,内心激愤无比,但他心中明白,对方确是一位身负绝技的高手,再战下去,也只是自找其辱。
强自忍下一口气,说道:“英雄出少年,老夫失敬了。”
江晓峰一拱手,道:“晚辈手法上取巧而已,如若论真实功力,晚辈却非老前辈的对手。”
王修低声对公孙成,道:“江晓峰气度不凡,大有领袖之概。”
田万山原本一腔怒火,听得江晓峰一番话后,怒火大消,缓缓行回原位坐下。
方秀梅目光扫掠全场一周,道:“还有那一位不肯相信江少侠的武功,不妨出手一试。”
他一招夺剑,十招制服了田万山,使得全场中人,大都震骇不已,只觉这位少年,果然是身负绝技的高手,一时竟无人接腔答话。
方秀梅道:“诸位既不肯答话,想来是相信贱妾所说之言了。”
语声未落,突见一声冷笑,道:“这位江少侠英雄武功诚然不错,但如若说他能胜过蓝天义大侠,那确是叫人难信。”
方秀梅转头看去,只见那说话之人,是一位身着蓝衫的中年文士。手中拿着一把折扇,缓缓行了出来。
方秀梅看清楚来人之后,不禁一怔,道:“修罗扇……”
那中年文上微微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修罗扇秦冲,方姑娘眼力很好啊!就在下记忆之中,方姑娘和在下似是只见过一面。”
方秀梅道:“秦兄的记忆也不坏啊!”
谈话之间,秦冲已然行到了江晓峰的身前。
江晓峰转目望去,月光下只见那秦冲脸色雪白,颚下无须,长眉人鬓,长相极是俊俏,只是脸色太白了一些,再加上双目中光芒闪烁不定,给人一种阴深,轻浮的感觉。

秦冲行近江晓峰,却转眼望着方秀梅笑道:“方姑娘还能记得在下,使在下甚觉惊喜……”
方秀梅接道:“我也很惊讶,秦兄怎会跑到了这等所在来。”
秦冲笑道:“赶巧罢了……”
语声一顿,接道:“神算子、摘星手,都是武林中多智人物,想来这番黄山大会,定然是有着目的了,但不知方姑娘是否可以把目的告诉在下?”
神算子王修、摘星手公孙成,齐齐转头望了那秦冲一眼,但却无人接言。
方秀梅道:“你突然跑来此地,想来也是有为而来了?”
秦冲淡淡一笑,道:“方姑娘很多疑……”
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在下想问明内情,并无其他用心,只是想算算看要不要打这一架。”
方秀梅道:“阁下之言,很难听懂,可否说清楚一些?”
泰冲:“很简单,如是这一架打下来,有些代价,在下就舍命一打,如是这一架打的全无作用,在下就不奉陪了。”
王修突然接口说道:“秦兄想怎么样呢?”
秦冲道:“在下想来,诸位安排这一场黄山之会,定然必有所图,要是我素冲胜过这位江少英雄,是否就算是这次黄山大会论元魁首?”
江晓峰道:“阁下先别夸口,胜了我再说不迟。”
秦冲一张折扇,道:“慢来,在下未能了然胜负代价之前,不愿贸然出手。”
方秀梅道:“我们只是求证一件事,那就是使与会之人感觉到江晓峰具有冲出镇江蓝府之能,和你想的夺魁黄山的用心,相差很远。”
秦冲哈哈一笑,道:“如是这般简单么?在下就坐山观虎斗,用不着出手和人拼命了!”
竟自转向原位行去。
半晌未讲话的松溪老人,此刻却突然开口说道:“秦冲。”
秦冲摇摇手中折扇,道:“什么事?”
松溪老人道:“你认得老夫么?”
秦冲道:“前辈高人,久闻大名。”
松溪老人道:“老夫记不得这次黄山之会,也邀请阁下与会。”
秦冲摇头笑道:“老前辈记得很清楚,晚辈并未受到邀请,只是路过此地,碰巧赶上。”
松溪老人脸色一沉,道:“既未邀你,你赶来此地作甚?”
秦冲笑道:“就晚辈所知,这黄山之会,亦无规定限制,不许未受邀请之人参加。”
他口齿伶俐,反而问得那松溪老人半晌答不出话来。
王修缓缓接道:“秦兄的威名,在黑、白两道中,都有着很重的份量,如若能够露几手,叫我们开开眼界,当可使这番黄山之会,增加不少光彩。”
秦冲停下脚步,笑道:“秦某人一向不作没有代价的事,白打白斗,非在下之愿。”
江晓峰突然接口说道:“阁下要什么代价?不妨开出来,江某人能够做到,决不推辞。”
秦冲道:“有意思。”
摇着折扇,重又行了回来,道:“江兄的意思是,想和在下赌一赌,是么?”
江晓峰道:“今晚黄山之会,并非比武论剑,秦兄想赌,只限咱们私人?”
秦冲哈哈一笑,道:“好啊!就算咱们私人赌吧,江兄准备和兄弟赌什么?”
江晓峰道:“任凭秦兄吩咐。
秦冲道:“江兄很俊美,兄弟正好缺一个随侍的书重,江兄实是上好的材料,如是你败在我手中,那就要终身听我之命,一辈子作我书童,不知江兄的意下如何?”
江晓峰道:“好!就此一言为定,我如败于你手,终身为你仆童,如是兄弟胜了你呢?”
秦冲道:“那最好由江兄开条件了。”
江晓峰道:“既然要赌,赌注就要公平,你如败于我手,那就一生为我奴仆,一世不能反悔。”
秦冲脸色一变,冷冷说道:“江兄下如此重注,可知后果如何?”
江晓峰道:“在下想不出有何后果。”
奉冲道:“本来,咱们比武争胜,是点到为止,但你下了如此重注,伯恐就可能要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江晓峰道:“赌注由阁下所定,在下只不过萧规曹随,求其公平罢了。”
秦冲道:“江兄既如此说,那就请亮兵刃出手吧!”
江晓峰一扬双掌,道:“兄弟就以这双肉掌,接秦见几招如何?”
秦冲冷冷说道:“一个人只有一条命,江兄傲骨凌人,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
折扇一合,点向江晓峰的前胸,口中却说道:“江兄傲骨凌人,定然不肯先行出手了。”
他口中说话,手中折扇却是奇招连出,一句话说完,拆扇已攻出四招。
江晓峰如是未从蓝夫人和呼延啸习练武功,秦冲这四招绵连的攻势,纵然来必能够伤他,至少也遇的他手忙脚乱,施展出金蝉步法才能避开。
但此刻,却站在原地,指点掌削,把秦冲四招诡异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之中。
虽然变此,但江晓峰已感觉到秦冲的武功,比那田万山高明很多,而且诡异难测,应对之间,不能有丝毫大意。
秦冲攻出了四招都为对方逼开化解,心中也已有数,知晓遇上生平未曾遇过的劲敌,心中凛然,不敢再丝毫轻敌之念,折扇一张,护住前胸,蓄势待敌。
这时,突闻方秀梅高声叫道:“江兄弟,小心他折扇中藏有毒针。”
江晓峰应了一声不妨,侧身而上,劈出一掌。
这一掌乃百禽掌法中的奇技,名叫“野鹤闲云”,看上去轻描淡写,不见凌厉,实则暗藏杀手,变化极多。
秦冲看对方劈来掌势,竟然是瞧不出一点路子,不敢出手封挡,横跨一步,闪避开去,希望能够瞧出对方掌路,再行出手,一击可抢去先机。
江晓峰身随掌转,左手随着拍出。
这一招逆势而上,大出一般武学常规,用的却是蓝夫人传授的一招“浑水摸鱼”。
秦冲骇然一震,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他应变虽快,仍然被江晓峰指尖扫中左臂,登时衣服破裂,左臂麻木。
匆急之间,折扇急出一招阴阳倒转,勾起一片扇影,护住了身子。
江晓峰突然收掌而退,淡然一笑,道:“秦兄,不用慌,咱们并未规定如何分出胜败,慢慢打也是一样。”
全场中人都瞧出江晓峰几招迫攻之后,已然占尽先机,迫的秦冲全采守势,理应步步逼进,一鼓作气的击败对方才是,但他放弃先机。抽身而退。
秦冲收了折扇,双目中泛现出冷厉的杀机,道:“江兄,果然高明。”
缓步向前逼进。
江晓峰淡淡一笑,道:“在下有一事。想奉告秦兄!”
秦冲停下脚步,道:“什么事?”
江晓峰耷:“我希望泰兄能够不用折扇中藏的暗器。”
秦冲道:“如是兄弟施用了又将如何?”
江晓峰道:“如是情势逼的我非下毒手不可,那就不能怪我了。”
秦冲道:“好大口气。”
折扇挥展,一抡急攻。
但见扇影飘飘,分由四面八方攻来。
江晓峰施展出百禽掌法,鹤爪雕啄,自成一派章法。
这是一场激烈快速的恶斗,秦冲扇影漫天,忽点忽削,变化极尽诡奇。
江晓峰忽起忽落,有如凤舞鸾翔,足、掌、肘、肩,各具克敌之妙。
斗到分际,但见人影交错,已然难分敌我。
突然间,扇风顿住,人影乍分,两人各自向后跌开。
秦冲神情严肃,缓缓收了折扇,插于衣领之上,道:“江兄高明,兄弟认输了。”
这话大出四周观战群豪意料之外,因为,场中除了几位特佳高手之外,大都未瞧出那秦冲如何败在了江晓峰的手中。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谦让了。”
秦冲缓缓举起右掌,道:“秦某技不如人,死而无憾。”
右掌一翻,自向天灵**上拍去。江晓峰急急叫道:“秦兄住手。”
秦冲收住掌势,怒道:“兄弟自作了断,也就是了,难道还不肯放过兄弟,定要在下履约么?”
江晓峰摇摇头,道:“秦兄如不想在此多留。尽管请使。”
秦冲怔了一怔,道:“咱们订下的赌约呢?”
江晓峰道:“几句戏言,如何能够认真?”
秦冲道:“秦某在江湖上声誉不好……”
江晓峰接道:“明来明去,本来面目,不失丈夫气度,比那些假使名以为歹,伪善貌以行恶,徒具虚名者,高明多了。”
秦冲略一沉吟,道:“盛情心领,兄弟就此别过。”
江晓峰一抱拳,道:“秦兄好走,江某人不送了。”
秦冲道:“不敢有劳。”
转身向山下行去,他行动奇速,不大工夫,已走的踪影全无。“江晓峰目注那秦冲背影,消失之后,目光环顾了全场一眼,欲言又止。
方秀梅轻轻咳了一声,道:“在场之人,还有那一位不相信这位江世兄是破围而出的,不妨上来试试。
江晓峰和田万山的动手一战,虽然使全场震动,但还未能使场中人心生敬服。
但修罗扇秦冲和江晓峰的一战,却使得场中人个个震骇不已,一时间,四周肃然,竟无一人接口。
在方秀梅推想之中,至少要经过十阵八阵的恶战之后,才能使场中群豪相信,那知秦冲突然出现一战,竟使得场中人个个噤若寒蝉。
原来这会场中的高手,虽然甚多未见过修罗扇秦冲,但大都听过其人之名,知其利害,看他败在江晓峰的手中,心中早生寒意。那还敢挺身而出,自取其辱?
方秀梅回顾了王修一眼,道:“咱们此刻应该如何?”
王修低声说道:“看情形,今天要使与会人信服,恐非易事,而且除了极少数的门派之外,与会之人,大都非主脑人物,他们也作不了主。”
方秀梅道:“贱妾亦有此感。”
王修道:“目下之策,咱们只有以进为退,说明利害之后,再看那松溪老人的态度,松溪老人,虽已退出江湖,但我看他这些年来,却一直未把武功搁下,而且山腹清静,又增丹道,内功精进,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公孙兄已把这件事搭在他的肩上,老人家纵然想推辞,只怕也有些推不掉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低,场中之人,又多数在窃窃私语,大都未听到他们的谈话。
方秀梅重重咳了一声,高声说道:“既然是无人接口,想是相信了残妾之言,可惜的是蓝天义侠名大著,贱妾又人微言轻,诸位如是愿联手自保,张老前辈自会为我们作主,如是诸位对那蓝天义心存畏惧,不愿联手自保,张老前辈清静无为之身,自也用不着越这次浑水,我们几人无门无派的江湖草莽,也算尽到了心意……”
武当派的青萍子突然站起身子,合掌接道:“方姑娘苦口婆心,谋救武林大难,使人十分感动,不过,今夜情势,只怕是难有结论,蓝天义隐密难泄,但还未见诸行动。方姑娘纵能舌灿莲花,也无法说的人心尽服,何况,今日与会之人,大都非各门派的掌门首脑,纵然信服,也无法邃作决定……”
目光突然转到松溪老人身上,接道:“老前辈望重武林,一言九鼎,目下之事,老前辈如肯赞助一言,或可使大局改观。”
松溪老人一直闭目静坐,直待青萍子以言相询,才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老夫归隐已久,懒散林泉,本不该再行出山,重问江湖中事,但又不忍坐视江湖大劫,因此破例而出,但老夫只能从旁相助,无法主盟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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