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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长长吁一口气,有如突然放下一付千斤重担一般,暗然中有一种舒畅的味道。
江晓峰奇道:“老前辈……”
王修接道:我此刻才想明白了一件事。“
江晓峰道:“什么事?”
王修道:“那蓝天义并非是天价很高的人,但他在武功上,却有着很超异的成就,虽然,他拥有了丹书、魔令,但那究是死物,如若是天份不够,很多地方无法解得,可是,他却娶了一个贤淑美慧,才智绝伦的妻子,蓝天义虽有丹书:魔令,却不能尽得其中奥秘,所以,每当他遇上杰出的高手时,常遭败绩,每一次失败之后,都得他夫人指点应对之法,才能在下一次搏斗中制服强敌。”
江晓峰造:“老前辈的推论,虽然有理。但其间尚有不足王修微微一笑道:”你能提出反驳,足见这四月之中,有了极大的长进,蓝天义如是偶有一次,那是不足为据,但就在下所知,数十年来,蓝天义常亏正通,他得丹书、魔令数十年,而不能豁然贯通,必需要败在敌手之后,再去求解,然后用两三天的工夫,学得制胜之道,这至少可证明一件事。“江晓峰道:“证明什么?”
王修道:“证明他只学得那丹书、魔令上片片段段的武功,蓝夫人却是尽得神髓,每次在他落败之后、指教他破敌之法。”’江晓峰道:“老前辈这一解说,晚辈也恍然大悟了。”
王修道:“快说你留在蓝府的经过吧,说得愈详尽愈好,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蓝天义志图江湖,咱们也要在蓝府中,找出对甘蓝天义的法子。”
江晓峰略一沉吟,道:“老前辇把菜田在蓝府之后,蓝夫人带我到蓝家风的闺房中,立刻就开始传我武功,她从不和我说一句没有用的话,在传授武功中,又设法促使我增长谋略。”
王修道:“食用之物呢。”
江晓峰道:“都由一个老妪按时送来,偶尔蓝夫人也亲自送来。”
语声一顿,接道:“蓝夫人督促的很勤,把我每一寸光阴,都算得紧促无比,使我无片刻闲暇,她每日来三次,传我口诀,纠正错误。”
王修皱皱眉头,道:“四月之中。没有一日例外么?”
江晓峰道:“有一次,一连三日未至。”
王修道:“你没有问过她么?”
江晓峰苦笑一下,道:“晚辈应该问么?”
王修想不到他会有此一问。怔了一怔,道:“这个么,在下倒未到。”
到江晓峰道:“蓝夫人第四天出现之后,就立刻要晚辈把他传授的武功练习了一遍,她看过之后,颇有赞赏之意,又开始传我武功。”
王修道:“蓝夫人胸罗武功,浩瀚如海。短短四个月,你又能学得好多呢?”
江晓峰道:“这个么,蓝夫人倒是对晚辈说过。”
王修道:“她说些什么?”
江晓峰道:“她告诉晚辈传授我的武功,都是武功中的武功,也许我会发觉学的武功眼下并无太大的用处,但每过一段时间,我贯通了某一点之后,就会有着飞跃进步的感觉,除了传授我武功之外,又授了我很多口诀,不过,她最后告诉我,一句话,除非能毁去或得到金顶丹书或天魔令,武林中永远无人能够困攀住蓝天义。”
王修点点头,道:“那是武学大成,一代江湖高手的集体智慧,包括正邪两面才慧人物,蓝夫人智慧再高,也无法和他们抗拒……”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再想想去,那蓝夫人还说过些什么话,须知她的一句话,都会影响到今后江湖大局,所以,你必须要仔细的想想,不能遗漏。”
江晓峰道:“她传我三招奇学,两招剑术,和一记掌法,要我牢牢记在心中,隐秘练习,不能让人知晓,除非性命交关时,才可用以克敌。因为每招只能使用一次,如若这三招之秘,过早泄漏,江湖大局,就无法扭转了。”
王修道:“她那样郑重的告诉你,自然是不会有错了,你要牢牢的记在心中。”
江晓峰沉思了一阵,道:“她还说过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晚辈几乎忘了。”
王修脸上泛现出兴奋之色,道:“什么话?”江晓峰道:“还有一种制服蓝天义的办法,她不忍说出,但她说老前辈可知会想得起来。”
王修眉头一皱,沉吟了良久,道:“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
江晓峰道:“晚辈一字未漏。”
王修道:“蓝夫人倒是看得起我,容我慢慢的推想吧!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再想想看,她还说了些什么?”
江晓峰思索了一阵,道:“她说蓝姑娘是一位心地善良的人,要我们好好照顾她的女儿。”王修道:“只有这些么?”
江晓峰道:“也许那蓝夫人还说的有,但容晚辈慢慢的想想,想到之后,立时奉告。”
王修苦笑一下,道:“我一直想着那蓝夫人会说出对付蓝天义的办法,故而苦苦追问,但我却忽略了,她是既具妇德,又明大义的人,怎会明白说杀死丈夫的办法呢?她这般暗示我们,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右手深入怀中。摸出一枚金钗,道:“你见过这枚金钗么?”
江晓峰接在手中。瞧了一阵,道:“恕晚辈眼拙,瞧不出这一枚金钗和一般金钗有何不同?”
王修道:“不同之处,最这枚金钗乃是那蓝夫人所有之物。”
江晓峰又仔细瞧了那金钗钗一阵,只觉除了金钗上的花纹稍为复杂一些外,再无不同之处,摇摇头,道:“晚辈仍是瞧不出来。”
王修道:“江世兄可曾留心到那蓝夫人是否常戴这枚金钗。”
江晓峰沉思了良久,道:“就在下记忆所及,蓝夫人似是常戴着一枚玉钗,这枚金钗,似是从未见到过,不过……”
王修道:“不过什么?”
江晓峰道:“四月相处,蓝夫人和晚辈相见百次以上,晚辈似乎是只有两三次瞧到她头上的玉钗,因此,实不足为凭。”
王修道:“你瞧到的都是玉钗,那可证明蓝夫人很少带用金钗,就蓝夫人的生性而言,似乎也不喜金钗,这其间,自然是大有道理了。”
接过金钗,藏入怀中,接道:“还有一桩事,我们谈完之后,就可以坐息一阵,准备动身了。”
江晓峰道:“什么事?”
王修道:“你那份奇异的装束,蓝天义一见之下,竟然会吓的落荒而逃,可证明那形貌,并非是蓝夫人虚构出来,世间确有这么一个人,而且那人在蓝天义的脑际之前,还留有很深刻的印象,使他在一见之下,竟难自禁,无暇分辨真假。”
江晓峰道:“老前辈见多识广,那人的形貌,又极特殊,应该是不难想出来。”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如若他是武林中极有声望的人,在下相信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但我从未听过见过那样一位人物。”
江晓峰道:“但那形貌能一下子吓退了蓝天义,自然是不会假了。”
王修道:“那是二位真正的隐侠,身怀绝世武功。而又不为人所知……”
目光盯注在江晓峰的脸上瞧了一阵,道:“也许他和你一样……”
江晓峰奇道:“和我一样?”
王修道:“是的,他也经过了一番改扮。”
江晓峰道:“但他是谁呢?这样一位高人,江湖上竟然无人知晓。至少,武林中,也该有他的传说啊!”
王修突然仰起脸来,望着蓝天白云,长长吁一口气,道:“因为世间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所以,武林中无人知晓。”
江晓峰道:“如是没有这样一个人,那蓝天义怎会见了她惊惧无措呢?”
王修神情肃然的说道:“因为那人出现的太突然,你我没有听人说过,那蓝天义也没有听人说过,但那蓝天义,却有数次败在那怪人的手中,所以,你易容出现,使那蓝天义惊震到失措之境,因为,太出他的意外了。”
江晓峰道:“老前辈语含玄机,晚辈是愈听愈糊涂了。”
王修道:“事情很简单,这怪人就是蓝夫人所装扮,而且曾数度现身,阻止那蓝天义为恶江湖,所以她亲手为你易容,如若世间真有其人,不但那蓝天义知晓,蓝夫人也应该知晓才是,但是她却从未提过。”
江晓峰道:“老前辈说的有理,但中间仍有很多细节,叫人想不明白?”
王修道:“事实上事情已经明显,如若这世间真有一个人,隐名任侠,不愿人知,肯出手和蓝天义为难,自然是早已知晓了那蓝天义的恶迹。但却在数度交手之中,竟然不肯取他之命,除蓝夫人之外,谁肯如此对他……”
轻轻叹息一声,接道:“这件事,我们可以想到,那蓝天义也可以想到,所以,他在那人数度出现之后,可能从拳路上猜出了他的身份,那是蓝夫人所扮装,但他杀了蓝夫人之后,你却陡然出现,方使他惊慌失措。”
江晓峰道:“老前辈这一提示,使晚辈茅塞顿开。”
王修道:“蓝夫人不但是一位贤淑的女子,也是一位智计绝伦的巾帼女杰,可惜她死的大惨,太早了一些。”
江晓峰道:“这么说来,当今武林之中,确已无人能够制服那蓝天义了?”
王修道:“有,就是你。所以,你要多多惕励。唉!除你之外,武林中还有几位高人,也许有机会和蓝天义动手一搏,不过,他们至多能够保持个不胜不败之局,如若想胜过蓝天义,恐非易事了。”
江晓峰突然想起了公孙成说起的黄山聚会之事,当下说道:“晚辈听那公孙老前辈提过,在黄山盘龙谷中隐居了一位绝世高人,只可惜,公孙前辈没有告诉在下那人的姓名。”
王修微微一笑,道:“咱们今夜动身,就是要赶往黄山盘龙谷去,明日六月十五日之夜,正好是蓝天义六十诞辰,蓝天义去年发动,原想在一年之内,使武林中大局改观,但他未料到蓝夫人从中破坏,拖了他一年的时光,这珍贵的一年,暴露了蓝天义的阴谋,也给我们做了很多的准备,各大门派都已觉醒,隐患黄山的一对高人,也为公孙成和在下说动,答允出手,救助武林同道,明天午夜,月圆时分,盘龙谷内,将有一场决定武林命运的聚会,我虽无法说出都是些什么人物与会,但据说,有不少是退出江湖的武林高人……”
江晓峰接道:“晚辈未受邀请,只怕不便作不速之客。”
王修笑道:“你是主角,我要奉命请你与会的……”语声一顿,道:“那是一场很难得的聚会,如非蓝天义发动这次武林大变,这些人老死也难碰头一次。”
江晓峰道:“可是,咱们已来不及了,黄山距此,迢迢千里。就算不顾及被蓝天义属下发觉追踪,咱们也无法在一日夜之内赶到黄山。
王修道:“你忘了你那一位鸟王叔叔了。
江晓峰道:“呼延啸叔父何在?
王修道:“我已和他约好,今晚二更时分,在金山寺后相见。
江晓峰微微一笑,道:“老前辈布置真是周密,除了鸟王呼延啸,能以巨雕载人飞行之外,遍天下再无人在此能耐了。
王修目光一掠江晓峰接道:“江世兄,你从蓝夫人学武一事,除了呼延啸之外,再也无人知晓,希望你暂时不要泄漏出此中之秘。
江晓峰点点头道。“晚辈敬遵所命。”
二人轮流坐息了一阵。待天色将近二更,王修取出江晓峰改扮时穿的黑抱。瞧着一阵,撕碎埋入地下,动身赶往金山寺后。
第十九章松溪老人
到了约会之处,呼延啸早已守在那里等候了。一见到江晓峰,立时一把抓了过来。急急说道:“孩子,你好么?”
江晓峰道:“我很好,有劳叔叔关心了。”
呼延啸回顾了王修一眼,笑道:“王兄的神机妙算,兄弟十分佩服。”
王修道:“兄弟一直在担心着呼延兄婆和兄弟拼命呢!”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兄弟已备下三只巨雕,咱们各乘一只。”
口发低啸,举手一招,旁侧一棵大树上。三只巨雕破空而下。
三人举步跨上雕背,呼破啸低啸一声,巨雕提翼而起。
就在三人乘雕振翼而起时,两条人影。疾如流星而来。
人未到,三点寒芒疾如飞失,在向三人射到。
呼延啸大喝一声,右掌一扬,发出一记壁空掌力,击向当先一人。
那巨雕双翼力道甚大,飞行极快。暗器射到,已然飞起了两三丈高。
三点寒芒,一齐落空。
那当先奔行之人,不但身法快速,而且票悍无比,突然纵身而起,避过了呼延啸的劈空掌力,左脚一点右脚脚面,人又向上升高八尺,五指齐伸,竟向江晓峰乘座的巨雕抓来。
人影,巨雕一错而过,指尖掠着巨雕的羽翼未曾抓着。
无法瞧出来的是何许人物。
巨雕飞行迅速,次日午时不到,已然到了黄山盘龙谷中;巨雕落在谷中一道小溪之旁。
王修长长吁一口气笑道:“如若江湖大局平定,兄弟要向呼延兄讨取一物。”
呼延啸道:“讨什么?”
王修道:“这头巨雕,骑雕邀游,山川河流,尽在足下,人生一大乐事也。”
呼延啸笑道:“如若王兄不会役乌木,巨雕也不会听你使唤。”
王修道:“那要先向呼延兄讨教一些没鸟之法了。”
呼近啸道:“王兄才慧过人,役鸟术,亦不是太难的事,王兄如若真的愿学,兄弟倒是十分乐意相授。”
语声一顿,接道:“咱们在金山寺后,动身时遇上的施袭之人,王兄可瞧出是何许人物么?”
王修道:“兄弟未瞧出来,但那人能拖梯云纵的上乘轻功,自非平常人物了。”
呼延啸道:“咱们未瞧出他们,他们是否已瞧出咱们呢?”
王修道:“我想他们早已隐在暗处监视咱们的举动,但咱们停留的时间太短,他们约请人手不及,见咱们乘雕欲去,只好冒险动手了。”
呼延啸道:“那是说,他们已经瞧到咱们了?
王修道:“大概是吧!不过,咱们乘雕飞行,一日千里,就算他们瞧到了也是没有法子。”
抬头望望天色,接道:“咱们该去了吧?”
呼延啸遗走三雕,苦笑一下,道:“王兄,等一会,还望王兄替兄弟帮一个忙”
王修道:“什么事?”
呼延啸道:“兄弟和少林派有一点恩怨,如若遇上少林寺中人,怕他们兴师问罪,还望王兄从中排除一下。”
王修道:“这个兄弟自当尽力。”
呼延啸道:“但兄弟并非是害怕少林人多势众,只是为了江湖大局,和我这江贤侄。”
王修道:“我明白,兄弟当设法连络几位同道,决不论呼延兄吃亏。”
呼延啸道:“为了我这江贤侄,兄弟愿意忍受一切责难,只要他们能够为我留些余地,使兄弟能下台,那就行了。”
王修道:“难得啊!难得,就凭呼延死这一句话,兄弟已五体投地了。”
呼延啸道:“咱们走吧!”
起身向前行去。
江晓峰紧迫在呼延啸身后,问道:“呼延叔叔,你和少林寺为何结怨?”
这也是王修心中之疑,只是他不便询问而已,暗中凝神倾听。
但间呼延啸道:“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我伤了少林寺两位高僧,而且把一人打成了残废,那人此刻已是少林寺戒特院的主持,身份极高,如若今宵他也赶来与会,记起前仇,决然不会放过我了。”
江晓峰道:“叔叔为什么和少林寺冲突呢?”
呼延啸道:“唉!只不过一点意气之争,双方互不忍耐,造成一桩恨事。”
江晓峰看他不愿细说内情,也不再强行追问下去,改变话题,说道:“这地方就是盘龙谷么?”
呼延啸点点头,道:“不错。”
江晓峰道:“此地的主人,似是极得武林同道的敬重,不知是何许人物?
王修道:“江世兄,所说过‘松兰议剑’么?
江晓峰道:“松兰双剑?
王修道:“不错,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两大剑客。
江晓峰道:晚辈出道不久,不知两人之名。
王修道:“今晚三更时分,就可以见到两人了。
呼延啸道:“孩子,见了‘松兰双创’时,别提你遗艺恩师,金蝉子的事迹。
江晓峰道:“为什么,”
呼延啸道:“因为松兰双剑,和你那遗艺恩师,有过一点过节。
江晓峰呆了一呆,心中暗道:“这江湖之上,处处恩怨纠结,当真是麻烦的很。”
心中念转,口中却应道:“小侄遵命。
王修微微一笑,道:“呼延兄很细心,这几日那‘松兰双剑,可曾现身过么?
呼延啸道:“旬日之前,一度出现,但不过去茶工夫,就退回石室中去,相约明日午夜以后,再启室门,迎接与会之人。
王修道:“这个在不知道,但不知‘松兰双剑’现身之后,说些什么!”
呼延啸道:“他们似乎是在暗中示警……”
王修奇道:“示警什么”
呼延啸道:“好像是说我们这等大举集会,无法瞒得住蓝天义的耳目,在六月十五日午夜之前,无法再行外出,万一有变、无能援手,要在场之人设法自保。”
没有王修点点头,道:“大约两位老人家已有了什么警觉,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语声一顿,接道:“场中有多少人?
呼延啸道:“大约有三十余人。”王修道:“有少林寺的人么?”
呼延啸道:“有三个少林派中人,两个僧侣,一个俗家弟子,三人的年纪都不太大,也都不识得老夫,不过,听说少林寺中有几位主事的首脑,将于明午之前赶到。”
王修道:“还有些什么新到的人物?”
呼延啸道:“这要问公孙成了,我一向很少和武林同道往来,识人不多,再者,我又改了装束,济济群豪,有什么人会注意到我这个糟老头子,我也赖得和别人搭讪,唉!我当年在江湖独行其是,黑、白两道中人物,我是一向都不卖账,得罪了好多人,连我都已记不清楚,生恐一旦身份泄漏,只怕先要招来甚多麻烦。”
王修微微一笑,转过话题,道:“我们离开镇江之时,蓝天义还在那里,除非他们也有巨雕可乘,十日之内,还无法赶到此地,强敌突袭之事,倒似不用顾虑,只是,在下感觉到这些黄山聚会之人的身份,似是太过复杂,倒是不得不小心一些了。”
呼延啸道:“兄弟也早有此虑,这件事,你要好好和公孙成谈谈,他邀些什么人?”
王修道:“怎么?你连公孙成也没有会谈过么?”
呼延啸笑道:“那公孙成,倒似是有些个聪明,对兄弟似是很注意,但兄弟却一直在避免和他们多谈。”
王修道:“武林之中,有谁不知鸟王呼延啸永远穿着一袭彩农,此刻你骤换一袭青衫,又经易容,就算兄弟,如非听到你们叔侄的谈话,连我也无法认得出来。”
呼延啸神色一整,肃然的说道:“王兄,兄弟有一件事,想郑重情托王见。”

王修道:“呼延兄说的如此郑重,那必定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了,但不知小弟能否办到。”
呼延啸道:“说起来,倒是简单得很,兄弟这番童人江湖,既无争名夺利之心清,亦无逐鹿争霸之愿望,鸟王二字在武林中的声誉,兄弟已经是很满意了。”
王修接道:“这个我知,吓延兄这番童人江湖,完全是为了江湖大局,武林正义…、。。”
呼延啸呵呵一笑,接道:“题目太大了,兄弟担当不起。”
目光一掠江晓峰,道:“兄弟这番倒叛蓝天义,不求闻达于江湖,甘愿以余年出生人死,都为了我这位贤世侄,鸟王呼延啸的名号,兄弟亦不愿再让人知晓,从此之后,我将以江贤侄的老仆出现江湖,易名江啸……”
江晓峰吃了一惊,急急说道:“这怎么行,叔叔岂不要拆杀小侄了么!”
呼延啸微微一笑,道:“这个你不用多虑,一则,为叔的在江湖上结仇太多,如若以真实姓名,鸟王的身份出现,将会给你招来了无尽的麻烦,再者,蓝天义杀我之心、亦重他八十倍,如若此讯传出,蓝天义必将倾尽所能的追杀我……”
哈哈一笑,接道:“王兄不要误会,蓝天义虽不惧我的武功,但他却对我役鸟之术,有些头疼。”
王修神情凝重的点点头,道:“呼延兄说的不错,如若能使乌王隐于幕后,对武林大局更是有益无损。”
呼延啸道:“世人都知我喜穿彩衣,一旦我换去衣衫,再稍经易容,大约还不致被人瞧出。”
江晓峰道:“天下之人,都知道只有叔叔一人善于役乌。只要看你移动鸟群。岂有不被人猜知身份之理?”
呼延啸笑道:“如非必要,为叔从此不役乌,而且,我也要把役鸟之法,慢慢传授于你。”
江晓峰造:“这叫小侄心中如何能安?”
王修正色道:“江世兄,呼延兄这等作法,用心至为良深,你只要能够体会到他的深恩爱心,那就够了。”
呼延啸笑道:“我只要能够看到你成名武林,受人敬仰。那就是我最大的快乐,而且,如此一来。立时就可避去我和少林寺中冲突的可能。”
王修道:“江世兄,只要你心中对呼延兄崇敬。口头上的称呼,又有何妨呢?”
江晓峰无可奈何时说道:“两位都如此,倒叫晚晚……”
呼延啸一摆手,接道:“咱们就这样决定了,孩子,此后,凡在有人之处,你尽管支使我,在别人之前,老夫已成你的老仆江啸了。”
目光转到了王修的脸上,接道:“王兄,我瞧公孙成那小子,有些才智,只怕无法瞒过他,万一被他瞧出来时。还望王见从中转圆,嘱咐他别口没遮拦的说出去。”
王修道:“这件事交给兄弟,呼延兄……”
呼延啸摇摇头,道:“叫我江啸。”
王修微微一笑,道:“江啸但请放心。”
轻轻咳了一声,道:“咱们先去瞧瞧公孙成,看他请的些什么人?”
大步向前行去。
三人穿过了一层松林,到了一处突然四人峭壁的断润之目u。
那断涧深不过十丈,宽不过四丈多些,涧中却生满了青草,短松。
江晓峰还未看清楚断润中的景物,忽的人影一闪,涧口深草丛中,跃出一个身着百结楼衣的少年,笑道:“江兄弟,久违了。”
江晓峰凝目望去,只见那人正是小丐侠常明,急急伸出手去,握住了常明的右手。道:
“常兄,你们也逃出来了?”常明笑道:“多亏蓝家凤帮忙,指示了我们一条逃走公路线,才得安然脱险。
江晓峰怔了一怔,道:“蓝家风帮忙?”
常明道:“不错,是她帮忙,详细情形,日后江兄弟,会不妨问问那蓝家凤。
抱拳对王修说道:“见过王老前辈。
王修微微一笑,道:“听公孙成常夸赞你,是一位可造之才。
常明道:“还要老前辈多多提携。
目光转到呼延啸的脸上,道:“这位老前辈面生的很。
王修道:“这位么?是江兄的老管家江啸,久年寻找主人,终于被他找到了。”
常明仔细打量了江啸两眼,心中虽然有些怀疑,但却瞧不出破绽,也就不再多问。
他做梦也想不到。狂做不可一世的鸟王呼延啸,竟然会甘愿为人之仆。
王修一挥手,道:“公孙兄在么?”
常明道:“在涧内坐息,在下替三位带路。”
转身向内行去。
王修举步紧迫在常明身后,江晓峰、呼延啸鱼贯相随,直人涧内。
行至近处,只见一块突岩,由断崖间伸了出来,外面草丛,矮松,层层掩护,如若不是走到断崖之前,很难瞧得出来。
江晓峰转目望去,只见公孙成盘坐在断崖之下,旁侧放着锅、碗、柴、面等食物炊具,似乎是几人已在此住了不少时间。
常明轻轻咳了一声,道:“公孙叔叔,神算子王老前辈驾到。”
公孙成缓缓睁开双目,望了王修、江晓峰一眼,霍然起身,抱拳说道:“王兄,江世兄。”
目光转到呼延啸的脸上,顿然住口。
王修一合掌,道:“咱们坐下谈。”
缓步行人突岩之下。
公孙成道:“这些日子之中,我们就一直住在这悬崖之下,自炊自食,打坐调息,倒也算一段很安闲的日子。”
呼近啸为了表示自己是老仆的身份,江晓峰坐下后,肃立在江晓峰的身后。
王修道:“这不是安闲,而是大风暴的平静,在下看公孙兄近月时间中,又见惟。停了。”
公孙成微微一笑,道:“总算已得‘松兰双剑’的消息,明日午夜时分,会晤天下群豪,但望在这次会晤之中,能使两位老人家振奋而起,重行出山,领导我武林,以抗拒那蓝天义,兄弟这番心机,就不算白费了……”
语声一顿,接道:“这几日来,兄弟在苦苦思索一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王修道:“什么事?”
公孙成道:“蓝天义布署已成,不知何故意然拖延了十个月没有发动,王兄智慧过人,或可想出个中之秘。”
王修道:“这个么?自然别有内情,但此刻,蓝天义已然心无惮忌,随时可以发动。”
公孙成道:“个中内情,一点也不能泄漏?”
王修沉吟一阵,道:“因为蓝天义怕一个人,那人来死之前,蓝天义不敢妄动。”
公孙成奇道:“世间竟然有这样一个人物,在下怎么全然不知呢?”
王修道:“一则是,那人在江湖之上,全无半点名气,二则是,公孙兄决对想不到他会和蓝天义为仇。
公孙成道:那是什么人?
王修道:“蓝夫人!
公孙成、常明全都听得一怔,道:“蓝夫人,这的确是叫人想不到的事情。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夫妇两人,同参上乘奥妙武学,蓝天义有多少能耐,蓝夫人最是清楚不过,但两人却有着不大相同的思想,一个主善,一个主恶。”
公孙成道:“如若我们能够连给那蓝夫人,倒是制股蓝天义一道捷径。”
王修轻轻叹息一声,道:“可惜蓝夫人已经死了。
公孙成道:“如何死的?
王修道:“死于蓝天义的掌下。
公孙成道:“距今好久了?
王修路一沉吟,道:“死去不久。
公孙成轻轻叹息一声,道:“这么说来,那蓝天义的武功,仍然强过蓝夫人?”
王修道:“两人本是一对恩爱异常的夫妇,但蓝夫人的才智,却是高过那蓝天义甚多,所以蓝天义遇上了什么疑难a之事,大都要请教夫人。但蓝夫人却既明大义,又兼妇德的女人,她不满意丈夫的作为,但却有不能以妻子之声,出来和丈夫作对,蓝天义对夫人,却有着无比的畏惧,蓝夫人姑守镇江一年,蓝天义一直在江湖上倒行逆施终不敢放手施为,但如今他没有顾虑了,也许此刻江南道上,已正有着剧烈的变动。”
公孙成道:“如若小弟能够早知此事,必将晋见蓝夫人,劝他以大义为重。”
王修道:“在她潜意识内,早已觉着应该死在丈夫的手下,才算尽了妇德,所以,当她和蓝天义动手到生死关头之际,不忍杀死丈夫,却给了蓝天义杀死她的机会。”
公孙成道:“王兄知晓的如此详尽。有如在现场目睹一般。”
王修道:“在下看到蓝夫人的尸体,也看到蓝天义……”
语声一顿,接道:“蓝夫人的话题,到此为止,在下相信,这件事在江湖上,还算是一件隐秘,此时此情,这件事还不宜在江湖之上宣布,公孙兄以为如何?”
公孙成道:“王兄说的是,在场之人,情勿把此事宣扬出去。”
目光转到江晓峰接道:“江世兄,呼延老前辈没有来么?”
王修接道:“鸟王已把武功传授给江世兄,来不来,都不关紧要了,但在下相信,我们一旦需要他时,他会随时出现。”
公孙成略一思索,道:“好一个随时出现。”
江晓峰听王修不但隐瞒了延啸的身份,而且又把自己从那蓝夫人学武一事,也一并隐起,暗自讨道:“他才智过人,江湖上一致公认,隐瞒之年,必有道理,我也暂时不能泄漏了。”
心中念转,口中间道:“公孙老前辈,在下想请教一事?”
公孙成道:“什么事?”
江晓峰道:“我那方姊姊那里去了?”
公孙成一悼大拇指,道:“方姑娘可当巾帼英雄之称,调峰犀利,口若悬河,而且不惜劳苦,奔走说服各门派与会人物,她刚到武当派停宿之处而去,大概就要回来了。”
常明突然冷哼一声,说道:“迄今为止,各门派与会之八,心中还不信那蓝天义会在江湖上造成劫难,对此联手抗拒蓝天义的事,都很冷淡,唉!大约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公孙成道:“亏得方秀梅方姑娘那份奔走的热情,不厌其烦,再三解说,有时一人舌战群豪,常至唇干舌焦,这份耐心连兄弟也觉着望尘莫及。”
王修道:“去年参与蓝天义六十大寿贺客,只有她和江世兄是生离蓝府之人,其他人物全都被一网打尽,江世兄又甚少在江湖上走动,识人不多,只有偏劳万姑娘奔走解说了。”
呼延啸假扮老仆,一直静静的站在江晓峰的身后,垂手而立,一语不接,倒是装的十分神似。
王修道:“目下这盘龙谷中,到了有多少人?”公孙成道:“就兄弟所知,到会之人,不过三十多位,侄少林、武当,两个武林中最大的门派,都已有人到此,希望至今日三更之前,能够多有几位高人赶到。”
王修道:“少林、武当,赶来的是何许人物?”
公孙成道:“唉!说来实叫人泄气的很,两派来人不少,但非派中的主要人物,小要饭的说的不错,大约非要几场惨痛的戮杀之后,才能够使他们清醒过来。”
王修沉吟了一阵,道:“照在下的想法,他们纵然没有讨伐蓝天义的用心,但一睹松兰双剑,也该是武林中的一桩大事,也许主要的人物,都会在今夜之中赶到。”
公孙成道:“但愿王兄高论中的。”
王修微微一笑,道:“公孙兄,蓝天义以数十年的侠名,一旦为恶,实也是叫人难信,松兰双剑,虽然是武林中大具声望的人物,但他们却无法说出蓝天义的恶迹,这群英大会之上,说服群豪,还要伏凭公孙兄和方姑娘的力量了……”
突然住口不言,侧耳听去。
果然,突岩之外,传过来枯草折断的轻微声息。
常明挺身而起,道:“大约是方姑娘回来了,我去接她进来。”
王修道:“小心一些。”
常日正待举步而行,突见人影一闪,一个十四五岁,身着青衫背插长剑,眉清目秀的童子,停身在突岩之前,距几人,也就不过是两三尺远近,说道:“不敢有劳。”
显然,他已经听到了王修和常明的对话。
王修心中暗道:“好快的身法。好灵敏的耳目,小小年纪,有此成就,自是大有来头的人。”
公孙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在下公孙成,请教小兄弟是那一门派中人?”
那个童气定神闲,还礼笑道:“在下是松溪老人的守洞童子。”
公孙成道:“失敬,失敬,阁下原来是松溪老人的门下。”
那小童微微一笑,道:“在下奉命来此寻访阁下。”
公孙成道:“奉何人之命?”
青衣小童道:“松溪老人之命。”
公孙成道:“有何见教?”
青衣童子道:“东主想在未见群豪之前,先和公孙先生谈谈。”
公孙成道:“松溪老前辈现在何处?”
青衣童子道:“候驾丹室。”
公孙成道:“可是只限定在下一人么?”
青衣童子打量了王修、江晓峰一眼后,道:“以外的嘉宾,劳请公孙先生代邀,但人数不能超过八位。最好那些人,都是和蓝天义照过面,或者知他较多的人。”
公孙成道:“那很好,在场之人,大都和蓝天义又过面的,就我们五人一行如何?”
青衣童子道:“如若公孙先生觉着妥当,在下自是不便多言,小童替诸位带路。”说罢,转身向前行去。
这事大出意外,不但公孙成为之一呆:就是王修也有莫名所以之感,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齐齐举步们前行去。
江晓峰低声说道:“王老前辈,在下去不去?”
王修回头一笑,道:“一起来吧!”
几人随在那青衣童子的身后,出了深谷,向一座绝峰行去。
远远看去,那绝峰峭立如削,纵有上乘轻功,也是不易攀登,行至近前,才见那峭壁间石岩突出,处处都可落足着手。
行近峭壁之前,青衣童子停下脚步,道:“咱们如攀登峭壁,可省下不少路程,如要绕道,必须绕过此峰,走一条羊肠小径。”
公孙成道:“既有捷径可循,咱们就攀登这片峭壁吧!”
青衣童子微微一笑,道:“这走法近的很多。”
手足并用,向上攀去。
群豪相随身后,鱼贯而登。
青衣童子一面向上攀行,一面不时回顾,似是察看几人的脚程。
行至崖腰时,突然停了下来,道:“到了。”
公孙成回目流顾,只见停身处,正好把谷中形势,尽收眼底,如若那松溪老人,派人在此监视,谷中人的活动,大都看的十分明白。心中暗道:“这松兰双剑,选了这等一处险静所在隐居,原来是有心安排。”
只见那青衣童子,在一个粗大的石岩上摇动了一阵,峭壁间立时裂开了一座石门。
但那人口之处极小,只是勉可容一人侧身挤人。
青衣童子当先行人,公孙成等,鱼贯而随。
只只用p石门之内,另有一个十三四岁的佩剑女童守候。
呼延啸走在最后,进人石门之后,那女重立时将门掩上。
门内是一条很窄的石道,大都要佝背而行,才可通过。
行约十余丈,景物突然一变。只见一广大的石室中,放着石案和松木椅,石壁一角处,放着一座三尺高低的丹炉,炉中火光熊熊,冒出半尺左右的蓝色火焰。
一支高燃松油火炬,照的满室通明。石室中空气清新,想是有着很好的通风路线。
王修暗中估计攀登山峰形势,这一阵奔走,大约已经将近到前山,这石室员在山腹之内,但深度不超过三丈。
目光转动,只见这炉室对面壁间,有着两处门户,想是还有相通的石室。
那走在最后的青衣童子,进人丹定之后,回头推上一块石盖,掩去了几人进人丹室的门户。青衣童子回顾了几人一眼,缓缓说道:“诸位请坐。”
这石室很宽敞,十余张松木椅子,半圆形的围着一座长形石案。
王修拉过一张木椅,当先坐下,公孙成、江晓峰等依序而坐。
这时,那青衣童子已然捧着香茗送了上来。
公孙成接过香茗,打量石室一眼,不见那松溪老人,但却忍下没有发问。
那青衣童子似是巴瞧出了公孙成心意,说道:“诸位请销候片刻,敝东主就要出来了。”
话声甫落,只见在首一座石门大开,缓步走出一个身着皮袍的白发白髯老人。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老人很会保重啊!这样热天,意身着皮衣。”
目光微抬,只见他脸色红润,依然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慑人,一望即知,是一位身具精深内功的人物。
公孙成站起身子,一抱拳,道:“晚辈公孙成,见过张老前辈。”
王修、江晓峰等紧随着站起身子,抱拳作礼。
松溪老人一拱手,道:“诸位请坐下。”
自己也在一张松木椅上坐了下来。
王修轻轻咳了一声,道:“三十年前晚辈有幸得拜仙颜,但不知老前辈是否还记得晚辈王修?”
松溪老人笑道:“你号称神算子的是么?”
王修道:“不敢当,那是江湖朋友们的抬爱。”
松溪老人目光转到江晓峰的脸上,道:“这位小兄弟,大名怎么称呼?”
江晓峰道:“晚辈江晓峰。”
常明接道:“小耍饭的常明。”
呼延啸道:“老奴江啸。”
松溪老人微一沉吟道:“蓝天义执意胡闹,不知目下江湖上的情形如何了?”
公孙成道:“托天之福,目下江湖上还是个阴霸未雨之周,蓝天义在这一年中,一直未开始大举发动。”
松溪老人凝目沉思一阵,道:“这中间定然是别有内情了。”
王修道:“老前辈高见,但目下牵制那蓝天义的原因,已然消失,江湖大变在即。但幸得老前辈禅关届满,看来,这一代武林同道,福泽深厚,不该受此磨难。”
松溪老人道:“唉!蓝天义如若熟读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纵然我和掘荆双双出山,也未必能够是他之敌,果很累累,岂是无因……”
王修接道:“老前辈语含玄机,似乎是说蓝天义为害江湖一事,播因子数十年前了?”
松溪老人点点头,目光转注在公孙成的身上,道:“我所以要提前请你们到此。一则想了然一下江湖近况,再者就是告诉你们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
仰脸思索了一阵,道:“世人都知道蓝天义的侠名,但知道蓝天义的出身生性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了。”“王修和公孙成,在武林中向以博闻多知称誉,但此事两人却是全无所悉,想互望了一眼,茫然不知所对。
松溪老人道:“蓝天义确然在江湖之上;作了不少为民除害,行使仗义的事,但那并非是出干他的本性。”
公孙成道:“他行快数十年,获誉之高,江湖上一时无两,想不到六十大寿之后,竟然易善为恶,要在江湖上造一番残酷的杀劫,不错把数十年建立起来的侠誉,全部尽付流水,这一点实叫在下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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