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贫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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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贫民区,大鲵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最常见到的是衣衫褴褛穷人,其中有很多是没有生活能力的老人和小孩。大鲵透过破木板的裂缝仔细的看了看外面的街道,街道很窄很泥泞,不时见到几个小孩拿着树枝编成的小盘,正在沿街乞讨,不过在这一般不会有什么收获,更多的时候还是要去远一些的官道或者比较繁华的商业区。几个头发怪异面目狰狞的“土霸”正在收取保护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土霸”就是这里的管理者,收取所有能收取的,提供简陋的住所,有时可能就是树下面的一块空地,给交过保护费的人提供一定的保护。“土霸”是个拼命的活计,因为“土霸”的竞争很激烈,想当“土霸”的,基本上都会和原来的“土霸”火拼起来,武器无非就是石头树枝一类的东西,失败的一方却难逃死亡的命运,因为“土霸”也很穷,穷到受伤了也不可能有钱去看病,很多时候只能因伤痛死去。大鲵从污秽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服中摸索出一个铜币,用同样污秽的手颤抖的把铜币交给“土霸”,“土霸”收到了铜币,裂开干裂的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今天收成还不错,一个铜币可以去换两个白面馒头,今天,这儿是你们的了。
(一些设定:1金币=100银币=10000铜币,1铜币=1元)
大鲵看着“土霸”走远,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想当初,自己也曾经是“土霸”中的一员,也曾去逼迫那些连饭都吃不上可怜人,只为能搜刮哪怕一点点的食物和钱币,和原来“土霸”火拼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大叔和三叔都在那次火拼后伤口感染永远的离开了人世,二叔带着自己成为了那条街新的“土霸”,只是在不久之后的火拼中,二叔也不幸被石块砸中头部,追随大叔的脚步而去。在这被世人所遗弃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生活在这里的人,说不清活着和死亡究竟哪个比较幸福。这样的情况直到遇到那个人,在大鲵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他把大鲵带离了这种生活,给予了大鲵梦寐以求的东西,那年,大鲵11岁。
时间如流水,不停息的流逝着,一转眼10年过去了,10年中经历了很多,改变了很多,没有人会再认出自己是那时的“土霸”。那时的自己以为这辈子的追求目标就是有吃有穿有住,得到了这些的时候,却不知道未来要干什么,仿佛只是机械的活在这世上,听从他人的安排,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许还是。
大鲵自嘲的笑了笑,怎么会想到这些不相干的事,貌似自己还没老到胡思乱想的年月吧!有时候做做梦、发发呆也挺好的。
天快黑了,从这里回去也就30分钟的路程,黑弭、丽丝、小约翰睡饱了,终于有精力打量彼此,不禁爆笑起来,对方身上的乞丐装扮实在太逼真了,破碎的衣物,沾满泥浆的鞋袜,裸露在外的皮肤抹上一层灰泥,如果不是那双或水灵灵,或炯炯有神的眼睛,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再看大鲵,正倚靠在门口,装做无精打采的眼神观察外面,确认最后的撤离路线,那神态动作让人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做过职业乞丐。
好,差不多了,大鲵用泥沙在地上划出大致路线,比划着,“小约翰,你和丽丝先走,一定先把丽丝送回去,在经过这一段地形复杂转弯较多的路段时加快速度,我和黑弭在后面掩护,我估计应该没多大问题,预祝我们的训练任务圆满完成,好,我们出发。”
一行人分成两组在几乎没有灯光的贫民区穿梭,为保险起见走的并不是直线,故意在贫民区中绕了一个大圈子,即使有人跟踪,也能在外部混乱复杂的环境中脱身。
大鲵轻声的说:“黑弭,我俩先分开,注意前面的那两个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黑弭“嗯”了一声,两人突然向不同的方向走开。
3分钟后,在一个土墙角落,大鲵和黑弭对了个眼色,小声问道“怎么样,我发现我后面好像有个人,距离身后大概三、四百米,你那怎么样?”
“我后面倒是没有发现,只是跟在小约翰和丽丝后面的那两人实在很可疑,没有人会有兴趣在晚上在贫民区兜圈子的,在基本没有灯光的环境中还能跟的上,说明这些人也不是那么简单。”
“那我们去试试?”
“好。”
旋即大鲵和丽丝又分开了,只不过这回已经有了目标。
大鲵攀上一颗枯树,轻轻一跃,无声的踏着墙沿前行,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在另一边的岔街上,随手拾起几块碎石,加力掷向刚从街口经过的2名可疑的人。结果,可疑的人已经不可疑了,因为已经能够确认他们肯定不是普通人,仅仅从碎石掷出时的风声就能判断碎石的方位并躲避开来,肯定也是训练有素的。借着街口微弱的灯光,两个人的面容隐藏在陈旧的兜帽大衣中看不清楚,一个稍微胖些,另一个瘦一点,块头都不算太高,呈一个夹角向大鲵扑了过来。大鲵也不再躲藏,掷出手中剩余碎石的同时灵魂能量聚集四肢。随着灵魂力量使用的次数增多,能量凝聚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能量顺着经脉注入肌肉,这些肌肉也充满了力量,大鲵甚至感觉到肌肉充满能量时兴奋的震颤,随时可以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嗖,啪,噗~一眨眼间,双方已经交手了几个来回,大鲵轻盈的后跃跳开,心中却沉重了许多。初步试探的结果很不妙,一胖一瘦速度并不算太快,然而无间的配合,沉稳的步法,游刃有余的格挡反击无不证明这两人不容易对付,最重要的是似乎对方根本没有使出全力。
大鲵没法出手了,打算开溜,只是一胖一瘦两人拳脚间蓄力待发,只等大鲵露出破绽。3个人就这样僵持着,一胖一瘦并不着急,似乎在等待同伴的到来;大鲵也不着急,他看到一个黑影,黑影无声无息的从对面潜行过来,大鲵大吼一声,右拳中的灵魂力量透拳而出,黑暗中绽放出亮蓝的光芒,一胖一瘦凝神防备。大鲵还未出拳,胖子就闷哼一声倒下了,一根一指长的冰针穿过胖子的脖颈劲射而出,伤口甚至没有留下一点血迹,瘦的那个被突发的情况分散了注意力,也被一根冰针穿脖而过,晕死过去,只是这根冰针是大鲵甩手掷出的。
“不准学我的攻击方式。”黑弭显然很不高兴。
“呵呵,我发现这种攻击非常适合暗杀偷袭,不过我学的可不是你,这可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啊,你又没有教过我。”大鲵嬉笑的回答。
咕噜噜~好像有什么东西从瘦子那儿滚落出来,大鲵把滚落的圆盘捡了起来,“咦,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个制作的很粗糙的圆盘,手掌大小,一面是灰色铁皮壳,一面是由琥珀色的晶石片镶嵌,旁边有一个锁钮,打开锁钮,几个绿点显示在晶石片上。
“这个是……魔力波动探测仪!”
“什么?”黑弭叫出声来,仿佛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黑弭急忙把圆盘抢了过来,之见圆盘正中有两个绿点,靠近边缘处也有两个绿点,这东西绝对不可能不是魔力波动探测仪。
“怎么办,你会‘驱散’或者是‘净化’吗?”黑弭抬起头问大鲵。
大鲵摇摇头,反问道:“难道你不会?这可是最简单的魔法,只要达到1级的魔法学徒就能自如使用的!我以前倒是能用,只是自从那次战斗之后就不能使用魔法了。”
黑弭用手敲了敲脑袋:“唉,这种最最初级的魔法谁会想到要去学。”黑弭懊悔不已,学到用时方狠少,为什么当初只愿意学魔法卷轴的使用,跟本没想到会遇到今天的这种情况。
沉默……
魔法印记,是一种追踪系法术,施法者把魔力凝聚附着在受法者身上,魔力会不间断的发出特定波段的魔力波,整个法术持续数个小时,通过特制的魔力波动探测仪就能在一定范围内显示出受法者的所在。不过这个法术也有一些很明显的缺点,就是对施法者的魔法力和控法力要求很高,而受法者只需要使用最初级的“驱散”或者“净化”就能够消除。
可是,现在这儿连一个能使用初级驱散或者净化的人都没有。黑弭很沮丧,就像明明知道有一只蚊子在吸血,却没有力气去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蚊子吸饱喝足,满意的说声谢谢再见扬长而去。
大鲵叹了口气,对着黑弭说:“你看,肯定是跑不了了,这魔法印记估计昨天就已经施加在我们身上了,魔法效果能够持续整整一天,那个魔法师估计也不是一般货色。最可恶的是这些人不是为了抓住我们,而是为了追根溯源,放长线钓大鱼,把我们当作小鱼给耍了,一想到这次任务失败,不知比尔那个老贼婆嘴里所说的惩罚是什么?”
提到比尔,黑弭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擦了擦脸上的灰泥,也叹了口气:“白让我们饿了一天还扮做乞丐,真是白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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