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斩gui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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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赶到了大本营后,留守荆州的高级军官已经到齐了简要地把情况说明了一下,整个屋子里气氛瞬间变得很压抑。
左良玉部下来源庞杂,素质低下,屡战屡败,除了对张献忠还能占到一点便宜之外,对上李自成只剩下逃跑的份儿。问题是崇祯皇帝可不这么认为,这位皇爷以其独特的视角断定左部的能征善战,只因为左军军纪奇差,而左良玉本人骄横跋扈。如果让崇祯知道了一个个刚刚晋升的总兵竟然敢于对被他极为重视的左良玉下手的话,那乐子就大了。如果让他顺藤摸瓜找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朱术桂的话,那就不仅仅是乐子的问题了。
当务之急,是怎样补救这一切。回过头来想,当初装成张献忠的人去袭击左良玉的确是一个很弱智的举动,穿帮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别人也就罢了,左良玉可是和张献忠纠缠好些年的人,对张部的了解都快赶上对他自己的了解了。除非杀人灭口,没别的办法。
杨飞的手底下不足三万的战兵,去除留守后方和必要的预备队,和左良玉对上的很可能只有两万上下,一比十的悬殊比例打胜已属不易,想要一个不漏地全歼的的确确难度很大。尤其是左良玉本人在逃跑上的经验和造诣都非比常人,这更增加了抓捕他的难度。除了加派兵力,没有任何的办法。归根结底,还是当初全军上下都太轻敌了。初生的广宁军藐视一切,敢于去和任何的敌人战斗。这是固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过于勇猛就成了莽撞,过于自信就成了自满。长此以往,在将来很有可能酿成大错。
身为广宁军的核心,朱术桂自己不能乱,强行压抑住自己发火的冲动之后,朱术桂冷静命令道:“事情紧急,废话也不多说了。孤就直接下命令了。陈鑫海!”朱术桂看了一眼,继续说道:“你带上骑兵教导队直接插到夷陵,封住入川的各个通道,然后带着人向东搜寻。记住,一定要快,你马上去教导队,准备好了就走!”
“张小田,你的任务更重,骑兵没有了,我只能给你步兵,你要用两条腿把时间赶回来。抢在左良玉前面赶到襄阳,封住入豫的通道。给你两个营,有问题没有?”朱术桂问道。
“没问题。我想带自己的老部队,就带第一军剩下的两个营,保证能赶过去。”看到朱术桂点头答应了以后,张小田同样没有废话,漂亮的敬礼之后,转身下去准备开拔的事项。
“尹旭,南面就靠你了。这次赌的是我们全军上下的身家性命,你不能怂了。第二军的两个营归你。封住左良玉南下的通道。表面上看。你需要赶的路最短,遭遇敌人的可能性最小,不过千万不可大意,下去吧。”
揉了揉脑袋,长出两口浊气之后,朱术桂看了看屋子里面仅剩下的迟长明,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近前:“长明,孤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看紧入京城的各个交通要道。如果发现左良玉的人,一定要拦下来。让河南和北直隶还有京师的弟兄们辛苦一下。”
一番鸡飞狗跳之后,大半的广宁军离开营地,总参无可靠的人镇守,不得已,朱术桂只好留了下来,照看这一摊子。入夜的时候,详细的消息终于传了回来。
双方的交战发生在四月二十六日上午,地点还是在随州城西,杨飞也不敢太向西靠近,几万大军动起来想要销声匿完全是痴人说梦。二十万左军浩浩荡荡地拉出了延绵百里的阵型。走在最前面的是卢光祖和李国英的人马,这两位在左梦庚带着骑兵走了以后,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以三天十里的神速前行,直到被大部队赶上。张应祥、徐恩盛殿后,郝效忠、金声桓、常登、徐勇、吴学礼、张应元、徐育贤等人围着左良玉的中军。想要直接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完全是不可能的,而按部就班的打又很可能让左良玉给跑了。杨飞也没有什么办法,他就这点人,打胜都不容易,抓人就更难了。
战斗的过程平淡无奇,两个总队截头去尾把卢光祖、李国英、张应祥、徐恩盛给挡在了战场的外面。然后是两个营从两面夹攻,几轮火枪射击就把左军本就没什么力度的反抗压了下去。然后二十多万人忽然间就放了羊,漫山遍野跑得到处都是。看到这个,杨飞头都大了。他已经把线拉得无法再长了,冒着极大的风险用两万人兜住二十万,原本想打上一阵子把左军压缩到一块儿后,再围着慢慢收拾。谁想到左军实在是不禁打,刚刚交上火就莫明其妙地结束了。他的布置还没完成呢。战场四周的骑兵到最好已经分散到以小队甚至是三人战斗小组为单位尽可能的堵洞,还是没能圈住左良玉。整个战事从开始到结束没用上两个时辰,而这其中大部分的时间广宁军是用来漫山遍野地抓俘虏。左军被打死两千多人,被俘九万多。广宁军步兵战死八人而且大部分还是自己人误伤。骑兵战死二十余人,大部分是因为散成小组之后被绝对人数优势的败兵拉下马践踏而死的。

朱术桂终于明白为何左良玉屡战屡败了。敢情他不是在和农民军谁更强,完全就是看谁更弱。就这样稀松平常的本事也成了有数的强军,华夏不亡于大辫子手上简直是没了天理。
根据杨飞的分析和斥候侦查的结果来看。左良玉最有可能往西面逃了。一来广宁军是在东面设伏,打不过转身就跑的方向就是西面,这个是人的本能。二来北面是李自成的主力,见了李瞎子左良玉的腿肚子都转筋,当然不会凑这个热闹,而南面濒临长江,万一被堵截在江边上一锅烩了就太冤了,算起来,还是西面最好,离农民军的距离也足够远。
从四月二十七号起,朱术桂就没有离开过大本营,好在知府是他自己的人,免除了很多的麻烦事儿。各处报上来的消息表明,一张大网已经编织完了,只是左良玉依然踪迹全无。最北面的张小田的两翼已经和陈鑫海还有杨飞接触上了,正在一点点的向里面压。左军被俘的士兵超过了十五万。也许是对于东躲西藏的日子受够了,越往后,投降的左军将士就越多,甚至发生过上百人向一个人投降的怪事儿,浑然不知道他们害的落单的这名士兵差点被吓死。
“亦洋,记录。”朱术桂打了一个哈气:“左军普通士卒投降者善待。其首领,自左良玉起,包括卢光祖、李国英、张应祥、徐恩盛、郝效忠、金声桓、常登、徐勇、吴学礼、张应元、徐育贤,一经发现,除了金声桓,杀无赦!”狰狞的表情把记录的亦洋吓了一跳,他实在不明白朱术桂为什么会对左军的这些总兵副将们有着如此大的怨念。
“你自然不会明白,你们都不明白。”朱术桂看了一眼走出去的亦洋,自言自语道。如果有心人注意一下朱术桂这些年做的事情而这个人又恰巧同为穿越人士的话。那么很容易就会发现,朱术桂一直在为甲申之后做准备,甚至是在为没有他的后甲申的南明时代做准备。这其中,缔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淮泗防线是最重要。
实事求是地说,南明弘光朝的迅速灭亡跟朱由崧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关系。尽管这位和其父的“不动如山”一脉相承的超级大胖子史无前例的荒淫无度,江湖人送雅号“蛤蟆天子”,以表彰他使用蛤蟆这种纯天然生物配置春药的壮举。问题是他实在是没有多大的权利,出了南京城说话连放屁都不如。江北四镇的高杰,黄得功,刘良佐,刘泽清不爽的时候都拿他的圣旨当厕纸用,当然,圣旨比较硬容易将肛门划破。即便是追究灭国之罪,也应该去找那些有权力的主儿。南京城中的文臣实在是没什么必要再说了,一群要么是跳梁小丑要么是眼高手低的主儿而已。不过公正点来说南京失陷的责任也的确怨不到他们的头上。原因为他,没兵权而已,二十多万的卫所兵看起来很多,可惜已经不是明初的时候,即便是装备较好也只是一群农民而已。事实上,从淮泗防线门户洞开的那一刻起,南明诸政权当中最具实力,也最有希望保住汉人江山的弘光朝最后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华夏自古南北政权对峙的区域,随着南北双方力量的变化对比大体在黄河与长江之间。长江是南方政权保住政权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失守,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事实上都将导致彻底的崩溃。反之,黄河亦是北方政权最后的心理承受线。因此,为保住长江生命线,东面的淮河,中路的襄阳,西面的四川就成为南方政权能否生存下去的关键。多铎大军南下之时,西川已然成了张献忠的地盘,左梦庚投降之后,不仅仅襄阳重镇易手,整个湖北腹地也暴露在满洲人的刀锋之下。英亲王阿济格之所以没有顺江东下,是因为两白旗内部权力划分上的问题,而不是能力和实力上的原因。至于东线,史可法苦心经营的淮扬防线早已不攻自破。之前狗咬狗咬成一团乱帐的江北四镇中的刘泽清,刘良佐降清,实力最强的高杰被杀,抵抗意志最为坚定的黄得功被调到西线防御左家军。二十万大军驻防的淮扬防线门户洞开,扬州坚城仅有不足万人守卫。如果这个时候,高杰尚在,而黄得功也未被调去西线的话,扬州守住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而整个弘光朝甚至中华的历史都将重写。
除掉左良玉,正是朱术桂保住华夏半壁江山的必然之举。
(ps:兄弟们,实在不好意思,飞机晚点了,让各位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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