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泛户春零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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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泛户春零尽
西子湖,春也尽,奈何无声细水流
此刻的小猫,已经憔悴很多,连续天时间都没了严峻的消息,从严峻的好友周佘那里知道了,这一次估计是官凝动的手脚,但苦于没有证据。
那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小猫咬着牙,心里是一片茫然。
这一处地方,是行前严峻要她等不到自己就在这里等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
最让人揪心的不是等严峻,是一个叫做孙崇喜和叶子楣的人逼迫他离开这里,二人联手向宋家施压,并且找宋氏的人逼婚于她。那个二世祖据说是上海孔家的人。
“砰”。
小猫恶狠狠地砸碎了茶园里的玻璃桌,手上多出了几条血淋淋的伤口,那流出的血撒得一地都是。
面对闻讯赶来的警察,小猫哈哈大笑,“哈哈,怎样,姐们我高兴,怎样,你管得着!”还是被警察带走了。当然,闻风而来的蛇蛇的手下和孙崇喜的马仔把事情拿了下来,小猫安然走出派出所。
她有些迷茫。很明显的是,她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她不要包扎伤口,她要让这个伤口留下痕迹,越难看越好。
冬去春来,春尽秋起,严峻能清晰得感觉到时间的交替,就像有一种轮回,是那样地迅捷。时光荏苒,总是流逝得那样的快。等到严峻醒来,已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一只小兔子,睁着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刚醒过来的严峻。
“呀呀。醒过来了!”很稚嫩的声音,就像是邻家那种粉娃娃的声音,但严峻从小就是孤儿,一声漂泊流浪,何曾能想象得到这样的声音,纵是他见过人生百态,也依旧受有限制。
“别动。一会儿伤口又开始流血了。”青涩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他将严峻按在床板上,回身取了一个盒子,瞧他拿出一包东西来,严峻看见了,那是金针和银针。算来,严峻还是有点熟悉的,毕竟过去没少打交道,当初小猫身上的伤还是严峻用一些死人的法子才治好的。
严峻张了张苦涩的嘴唇,用尽力气才挤出几个字,“我昏迷多久了?”
“兄台别忙,等我帮你把身上的淤血清理一遍再说话。”
严峻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流血,他能感觉到身上很多地方都被固定了,他扫了一眼周身的状况,满是银针,有三根金针还插在丹田上面。
等到少年将严峻身上的淤血排出一部分之后,吩咐兔子在一边看着,然后他便单独离开了。
“你,会说人话?”严峻靠着背,有些难受地问着这只小白兔子。
“关你什么事,我为什么不可以说呢?呀呀,还是我发现你的呢,你该感谢我才是。”它的那个兔牙露了出来,嘴唇蠕动,严峻发觉自己似乎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我昏迷多久了?”
“嗯,我算算。”那两只前腿模仿着人的手一样很灵活的掐着细细的小趾,半天才大叫一声,“啊呀,都已经三年多了。”
严峻听后也没露出多少的感情变故,毕竟他认为一切事情都有各种可能。
兔子看着严峻并没多少变化,就奇怪地问,“你没有什么惊讶的吗,你们人类不是一惊一乍的吗?”
“不一定。呵呵。哦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严峻笑着和兔子说话,他发觉这只兔子不是很有灵性的问题,他感觉着这只兔子有人的灵魂,只是对于这个,还不敢发问。
“这里呀,叫镇边楼,那个湖啊,叫做苦灵渊。你怎么能到这里来呢?这里呀是很邪恶的。”兔子说话的语气都能感觉到它很紧张。
“嗯。我想问一句不该问的,你是附身到兔子身上的吗?”
子大叫一声,连续后退了几步,有点警惕地看着严峻,说道,“你怎么知道,但我不是。我是被兔子吸了魂才变成这样的,以前都有很多人问过这个问题的,我就奇怪了,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怎么又不说我是兔子精怪呢?”
“人的灵魂和其他生物是不一样的,其他生物能很容易形成,但它们寿命却成为它们修炼的拦路虎,人的灵魂据说难以形成,因为天地间八大元素的限制,人除非能完全在五行中转化,才有可能形成灵魂,不过我目前还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了,我见过的,你的灵魂,哦,不是你的灵魂,你没有灵魂的,”“说什么呢?”少年就那样静静走了进来,兔子见状,慌忙停止了说话,有点怔地看着严峻。
“这里过了多久?”
“你原来看出来了!”少年有点高兴地坐在严峻床榻的对面,手抚着小兔,似乎很愿意和严峻说话。
“谢谢你救我。我叫严峻。”
“我知道了。这里很少有人来,平时都只有我和这只猫,每天就在那发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每天都是这样无聊地走来走去,偶尔能来两三个客人,可没怎么转眼,又不见了,很多时候我都只能对着湖水自己说话。”
“你,你是谁?”
“我啊,我想想。嗯,吃不饱的猫猫,我是谁呢?”手摸着兔子的头在它上面揉来揉去。
“偶,偶不知道。”小白兔那无辜的眼神真实帅呆了,严峻会心一笑,没想竟然有点扯动身上的神经,竟有点痛楚。

“兄台,我看过你身上的毒,我解不了,我曾经看过很多路过的人的轮回,可你,看不见。”他似有点惋惜,“你可能也要走了,等伤好之后,又会消失的。”
“你是这里的人吗,怎么不出去外面很大的世界看看呢?”
“兄台,你们都是自由人,我是被拘禁在此的,走不了,都不知道多久了!”
“这里的时间有点怪,怎么回事?”
“你也注意到那个漏壶了,没错,外面我还设了几个日晷,咯,这个墙上的这个东西,还是很久以前一个长毛送的呢,这些东西的不规则运行,还真是上脑筋。”少年指着墙上的那个巨大的钟表,从上面的时间印记可以看出,这套座钟的制作时间起码有一百年的历史了。能看见他还在摇摆着,但就是听不见它的声音。
严峻有些疲惫了,他发觉自己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精神支持不了一会就开始陷入昏迷中,他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体状况。
“兄台先休息一会儿,过两天我带你去山后看桃花。”
少年没有任何的喜怒哀乐,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但小兔子很明显对于少年有种畏惧,那是存于心灵的畏惧或者说是惧怕,严峻能清晰地看出来。
时间在慢慢地流逝,严峻觉得自己的意识也跟着时间在走,他发觉对时间的感觉总的没变,但时间的某种变化却是很明显的,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变化,他一时间想不出来。
连续过了三天之后,严峻身上的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了,但如果稍微大动作时,还是免不了有伤口崩裂的危险。
连续五天,少年都是来和严峻说几句话,严峻对这个人的感觉,他感觉抓住了点什么,但就像对待时间上一样,始终把握不住。
第二天之后,严峻跟少年说要出去看看,活动活动。少年带他去了这一群大建筑的后面,那是一片片的山坡,山坡上种满了桃花,这个时候都已经接近尾声了,但仍有不少的花瓣在轻舞飞扬,一些桃枝已经看不出新芽的痕迹,毕竟春已经在慢慢过去。看着一半已经谢了的桃花,他感觉很沉重,人的生命就像是这花,这树,经过一个年轮,会再次获得新生,关键的是人的新生在哪儿?他看不见听不见,从来没人给他说过。迷茫袭击了他。
“泛户春零尽”,前一句已经忘记是哪了,现在想来,都已经多少个年头了!悲凉与悲戚丛生,死亡的情节在严峻的思想里已经有一道道坎在记录着这样的不一。他想着有一天他也会像尘埃一样,直至化为了虚无,他没有多少的哀伤。
朦胧中,他看见那个骑着小马儿的少女,还有那个手持画笔的青年。那一片小竹林,对,就是小竹林,好像就是那一片,在严峻左手边的那一片那一角的小竹林,有点像,但严峻不敢深入。
那一片充满虚无,有空洞感。
没有生没有死的迹象,给人的不仅是恐惧。
两个人一只兔,慢慢沿着山坡网上爬去。严峻想看看上面到底是在哪。
好像没有终点,严峻一路沿着一个方向将少年远远甩在了后面,他一路前进,总是有一截一截的山坡依旧横亘在眼前,随着他不断攀爬的速度,后面的低矮的山坡已经消失在严峻的视野里,而他走着走着,就发现前面依旧是山坡,但并不陡。翻过一个小坡,再度看到的还是前面望不到尽头的桃花林。
似乎没有尽头。
天已经开始出现黑点,严峻心中的担心开始了,他需要快速走出这一片桃花林。他不断跨越,连续翻越两座小山坡,前方依旧有桃花林,但有一点让他感觉欣慰的是,前面有一面巨大的山峰。那面向严峻的一面光华异常,且,那山峰石壁的底部竟然在一个山谷的上方,悬空着。
巨大光华的一块似乎独立的石块,就那样悬空着垂直立在一片古老建筑的上方,似乎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可能。严峻平行望去,整个山谷的建筑,比先前所谓的镇边楼不知高大多少倍,那方形石块的一端都比这几十万平米的建筑大出了N倍。
严峻在此踌躇着,他不敢贸然。
但一旦下定心思就必然不论死活。
严峻没有迈出那一步,静静地等着他想看看到底这是个什么地方。
天夜幕渐渐降落下来,严峻立身在山坡上,看见那些建筑里燃起了灯火,并且不时传来生生窃语。
黑暗的天空有阵阵浮云在波动。
“呜”,若有若无的一声嚎叫声传进严峻的耳朵,随着这一声嚎叫,那山谷里的灯火明显更加光亮了。
“嗷呜”,一种怪异的声响震惊整个山谷,严峻听着这声音能感觉到巨大的愤怒和仇恨。随着嗷叫声的传开,整个山谷顿时喧哗声大作,无数的火把和油火的照明将整个山谷照了个通透,就在严峻以为那里面的人开始要进行什么行动的时候,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山谷中轰然爆发,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山谷中冲出,咆哮声震动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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