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李凭弹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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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李凭弹箜篌
“砰”
严峻掌刀简单而直接,没有丝毫的犹豫凭着本能的反应直接切向那道影子,影子修长高涨,似乎是个女人,那出手的一拳,几乎和严峻保佑相似的心思直接硬撼。
声音响起,那个近乎实质化的女人直接被严峻的手掌扇飞到了卫若兰这个小女人的床边。
哼,
如同幽灵一样,那速度快得令人咂舌,严峻不及反应就双手结印,以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光芒印上了快速发出的那一招。
绝对的力量,任何取巧的招式都是空的。严峻刚迈上一步,身边便突兀地出现小猫的影子,那挣扎起来的那个女人在影子面前被直接一指点中,瘫软在地,再不动弹。
隔空点出轻描淡写地一指。
严峻不得不感叹,绝对的修士,绝对的神力,不是他所能企及的。在这个世界,他有太多的疑惑,包括他身边的每一样事物,每一个人,比如他的人皮面具,比如小猫的影子。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皮面具上面大部分的疑惑还是能够勉强地让严峻接受,但影子,这个,问题,他虽然认同影子跟着,但不代表他能把她看做人。她有生命,是因为一种奇异的能量波动,但没有生命机能;她没有实体,也就是没有真正的身体,但她一样可以存在于人的视线之内;她有自己的思想,但她的灵魂化作这样虚幻如空气中杂质一样的形状,严峻无法理解。严峻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人的灵魂,也不知道有没有轮回,至于因果报应说,他则直接予以鄙视。
严峻去拉她的肩,竟从她影子中穿过,没触动一丝痕迹,他连抓两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怎么?”这不是说话的声音,似乎是源自一种心声,或者说是一种意识的声音,也有被人称为精神波动。
严峻心底真切感受到她的询问,只是摇了头,示意她不必插手。
严峻轻轻在卫若兰小颈一按,一股真气直接钻入卫若兰身体里,严峻知道,她这样的话,会多睡一会儿,只要没人来为她解的话,她会睡上十四个小时之多。
严峻在拿起卫若兰那几个书本的同时,印了一个印记在桌上,以免走的时候露出任何的马脚让卫若兰知晓。旁边那个昏倒失去只觉得女人他也不怕她敢告密,因为严峻知道很多,包括她是不敢向卫若兰告密的,这是个小秘密。
两张合影夹在宏观经济的拓展与解码的那个笔记本里面,里面娟秀的字迹,虽然很容易唤起过往地回忆,但严峻是那种心还算狠的人,知道某些东西会妨碍他,只要那个念想一滋生,他的意识便会主动将这一刚刚冒出的念头直接抹除,虽然有时会发觉自己的落寞,但修者万千,那些大凡成就者莫不是大意念,大恒心者,他们在修武的道路上要破开万重磨难,斩灭十方桎梏,更需要一颗坚毅果敢的心,他们的道路才能走得更远。而这,正是严峻所不足的。
简略地搜索了一遍,并没有严峻觉得价值的东西。最后在卫若兰那副平光眼镜盒里,他看见了那一枚细小地“刺”。不足三分之一尺的小刺静静地躺在那个盒子底部,那分明的三道锋利的轮廓,还有那黢黑的黯淡凹处,在严峻的视野里,虽然没有足够光线照进来,但影子也看得分明,“你哭了?”
一样地精神波动荡漾而出,显得与往常不同。严峻闻言,将所有东西放归原位,沉着脸,默默呆立良久,向着影子说道,“如果有前世,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前世是个什么样的人。”
蓝色光芒闪耀而出,布满整个门背面,严峻习惯性地轻巧闪出,掩上房门,直接遁走,影子瞬间跟上。
再一次。
他看见了那个叫做宁伟的男子。血液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已经凝固。空气中都还有着近二十度的温度,他的血却是这样黑色的一块块。
诡异。
影子直接钻进了严峻的身上,无声无息,严峻也从没问她是隐藏在他身上什么地方,因为很多时候,这样心灵地交流是很废神的。
严峻每一步的奔走,在他地思维意识地带动下,能很快地总是擦肩而过地避开其他人的身影。但,严峻管不了那些个摄像头,基本上都是临前直接一根银针甩出,准确而巨大的威力迸发,纯粹是直接爆破,当然,恐慌和警备自然急剧升级。
在微弱意识先知先觉地触发下,一路过关不斩将,能避则避,碰见单个的就直接敲晕,纵是有三四个,带上面具的严峻如入无人之境,三两手拍打之下,软倒在地的人已经多大十数人。
严峻没有走电梯。
从安全通道的楼梯间,纵身滑翔,每一次滑落总是十几米的距离,在铁扶手之间的圆转,他的身体在瞬间化作一米六的小个子,但速度依旧不减。

两分十秒。
严峻冲出这座大楼,隐入黑暗。却不敢走上街头。大楼的后面,是几幢连绵的商住楼,三个小区依次成品字形排开,随着严峻只觉的延展,三千二百米范围内生命迹象和能量波尽在严峻的感知之下。
狗。
太过敏感。
严峻放弃穿越这三个小区行到南面的旧城区。他不想冒着这个险,没必要,要是几年前连死都不怕的性格,刀山火海尽管闯,从来无惧来自任何地方的威胁。可现在的严峻,几年的蛰伏,失去了十数年来的锐利。
远远避开小区,远走一段长长的围墙,尔后翻身而入,连续走在阴暗的宽阔之上,这个地方,明显就是一个学校的范围。
不可思议。
他的感知。
出现干扰。
有种危机感涌露心头。但却发现不了这种危险地气息来自何处。微妙的情节,紧张而又有点冷寂的空旷的夜空,严峻紧张地逡巡着自己阴暗外的世界。
影子的声音,像水波一样激荡在严峻心头,“右前方六百米,复式小楼一楼右边第一间,有灵力波动。”
灵力,认识影子以来第二次听见这个词。
严峻穿过小小操场一部分,隐在黑暗中慢慢前行。在冰寒面具的帮助下,彻底敛去了一身的气息和能量波动,将人的气味内敛,像空气一样飘飘然隐身到了这幢小楼前。
严峻看了看时间,三点半。
这座小楼是四层的小楼,看起来和旁边其他的小楼都是三层或者都是五层形成一个反差,一个特例。
四楼,从左至右面向严峻一侧,第八间有小窗户灯亮着,也就是从右至左第二间还亮着灯。
严峻此刻隐身在一座巨大实验楼和这幢小楼之间的一棵大树下。他侧着身。
有细微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宁静致远。
在这本就宁静地沉睡时刻,为何上面的灯光下能飘出一些些有点清神的声音。
根据气息可以判定,那个套房里有五个人。有两人各占一间房,另三人应该是围坐在客厅,那个比较大的空间里,只能从气息来判定这样的情报,其他的一概弄不清了。
那虚无缥缈的灵力的压制,让心里慢慢平静下来的严峻感觉身体都似乎有着某种虚意。
严峻缥缈倚墙而上,在楼道间,灵动虚无地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直上四层楼。飘零的步伐展现开来,静寂地听见了那个声音,“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
随着的那不致命的声音轻轻响着,似乎是有种低昂的不悦,但明显饱含着对生命的一如既往,就如同高亢的曲,一点点地波澜壮阔从气定神闲间悠扬沉郁有度,仿佛刚好点在音节的点上,“叮叮咚咚”就像一点点敲击着严峻的心房。
奇妙的感觉不断升华,就像是在接受一场洗礼。严峻沉寂在这一片祥和的意境里。
他从没这样听见过这样的声音,他暂时还判断不出这是属于何种音节的奏鸣,但有一点很明显,刚刚的这一曲绝对不是按照曲谱来的,那里面分明感受到了一个女人的抗争和鲜血流淌的声音还有那种向往的意念,但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向往。
“咔”
严峻很清楚地听见了一个声音,来自自己的身体里,很短暂很清脆的破裂声。他的脸上挂起了喜悦也抹上了担忧。
即将突破修武的瓶颈,更上一层楼,却绝陷于此。他贴在玻璃窗户上,一动也不敢动。
里面的人在听完一曲悠长的节奏之后,有两人先后走入另一个房间,在严峻注视的意念下睡下了。而另一个女人却是坐在了那个年轻女子的身旁,紧紧抱住了她的肩头有点哽咽地轻微地声音传入严峻的小耳,“不要哭,你是李家的儿女,李家的子孙,李家人从来没有懦弱的人,你要坚强。”
“姑姑。我不哭,因为我叫李凭。”
严峻面无表情地看着窗户里面的一切,他像是察觉到了点什么,看着里面有点模糊的那面乐器,竖着的,绯红色,像有丝丝细线。他做了个猜测,难道说,那是叫做箜篌的乐器?
他看见那个年轻的女子手抚在了那乐器上,有轻微的细小的声音也能响两下,他紧盯着那画面,神经伸展着,他已确定那是一种叫做箜篌的乐器,而这个时候,他的身体开始了艰难地破冰之旅。
“咔嚓”
一声清脆的声音瞬间破裂,一股股涌动在严峻身体四处的能量不受束缚地如一条脱缰的野马四处冲撞,奔腾咆哮着。
此时的严峻再没任何时候的宁静,在心底苦楚浮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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