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虚无。
“宫主，中州之事正按宫主计划进行！”
“池轩、武藏他们怎样？”
“几月不见，宁公子变化可真大。”虚无似笑非笑，“我记得几月前在情眠山那会，宁公子还哭喊着要跟着小无，如今竟连声招呼也没，宁公子真是薄幸。”
本以为除了景容，颜回，池轩，宁二，没有人能认出现在的我，可，情欢宫主认出来了，现在连虚无也知道！
看来要识别一个人，不能只分辨一张脸。
“他们怎样了？”我沉了声音。
虚无笑容夸张：“慕容世家自会尽地主之谊，宁公子的朋友自是平安。”直勾勾地看向情欢宫主，“不知宫主什么时候罚无欢？”
“对不起，你们谈。”我就是再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起身就往外走。
“宁儿。”一只手拉住了我。
“宁公子吃味了。”虚无秋水之眸，艳波荡漾，“宫主，有人观看更增情趣，不如请宁公子欣赏。”
“够了，无欢，”情欢宫主淡淡道，“先下去。”
窗外起了月色。
“内力已被你封了，反正也逃不走，你不用寸步不离跟着我。”虚无退去后我道。
“宁儿——”
“我想一个人静静。”
情欢宫主第一次沉默，尔后起身，“宁儿。”凤眸闪了闪，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
一个人的筵席散尽。
宁安殿的少年规矩不少，想是得了上头警告。
隔壁隐隐约约传来喘息声，呻吟声，高高低低，越来越响，直冲耳。
是虚无的声音，媚的人腿根子都硬了。
宁安殿的少年却面不改色，也许听多了麻木。
该死的情欢宫主，竟在隔壁办这种事。
心里烦躁得紧，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禁不住朝门外走去。
“宫主吩咐，宁公子不得出殿！”两位少年挡住去路。
不准出殿，难道要我听他们的**声？
我的怀疑竟似成了真。
一连三天，隔壁不知何处，夜夜欢好，虚无的媚声绕梁。
第四夜，被封的内力悉数尽解。
“宁公子——”不等他们说完，刺心已点倒宁安殿少年。
寻声掀帘闯入，“情欢宫主，办这事麻烦你挑别处！小爷我神经脆弱，容易失眠，受不得刺激！”
“宁公子，你还是来了。”虚无笑着推开身上人。
刺心差点离手。
伏在虚无身上的人被虚无一推，竟仰天倒在一旁，一动不动。
不是情欢宫主！
不是陌生人，是书生剑江南生。
虚无自若地穿衣，“今日宁公子再不来，明日小无也得向宫主辞演去。”
“这几日，都是你跟他？”
“到底是吃味了，宁公子以为是我和宫主吧。”
“吃味？”我冷笑，注意到江南生的异样，“他怎么了？”
“死了。”虚无笑道，“一天一个，这出戏宫主下的本钱可不小。”
江南生嘴还保持着**后低吼状态，我看到近舌根处的深紫，“情毒？”
“宁公子竟然知道情毒。”虚无穿衣的动作停了。
“你下的？”
“小无可拿不出，是宫主体恤小无，才对他们用情毒。”
情毒，“见不得生”曾说接近中蛊者会情不自禁与中蛊者欢好，只是事后中蛊者会一命呜呼。
这些日在情欢宫，也知道了不少事。
虚无，四年前不知为何叛出无妄僧门，两年前掌情欢宫欢门门主令。情欢宫，宫主之下，设情门门主，欢门门主，护法三大职。虚无有许多怪僻，勾上谁完事后，不是一刀杀了，就是放噬精蛊，看那些人抽搐而死。总之，压过虚无的人没有一个活着，也许，情欢宫主是例外。
情欢宫主对江南生他们用情毒，想来虚无也并不乐意做这样的戏给我看。
“情欢宫主果然体恤下属，连杀人都替阁下担下了。”
“这天下情毒可是只宫主才有，能让宫主出手，小无这几日的辛苦也不枉了。”
天下情毒只情欢宫主才有？
想起挽情的死，难道挽情是被情欢宫主所害？
灵光一闪，想起要帮我杀颜回的黑衣人，当时也曾疑惑黑衣人为何能确切知道颜回的作息。
黑衣人为什么要杀颜回？
若黑衣人是情欢宫主，那么一切已好解释。宁一以前与颜回两情相悦，情欢宫主横刀夺爱，最后致使宁一逃出情欢宫而后身死。颜回身为下属跟情欢宫主夺人，依情欢宫主的狠性，杀颜回完全可以理解。只是他为什么刚好出现在我接了杀颜回任务这段时间，难道那次的雇主是情欢宫主？
若情欢宫主真是那次的雇主，他见了这具身子，自然认识宁一，自然知道宁一天下第二杀手的身份，知道宁一，颜回与他之间的纠葛，可为什么要选择宁一去杀颜回，难道是忍不下宁一与颜回之间的事想报复？还是情欢宫主有变态嗜好，想看他们互相伤害的鲜血淋漓？
若真是如此，情欢宫主无疑是失策。他不知道那时的宁一已不是以前的宁一了。
颜回是情欢宫主手下，能与情欢宫主正面交锋而活到现在，想来在情欢宫也有一定地位。既然如此，他不会不知道挽情死于情毒，不会不知道情欢宫主想要杀他！可他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纵是我一再恶言相向，他总笑的仿佛无裳花盛开，最后轻轻一句“是我喜欢跟着你。”我不知道他的心是否跟他的笑容一样灿烂。
只是最后，我把他赶走了，把受了重伤的他赶走从我身边赶走了。
“宁公子，小无最近刚得了一瓶去疤良药。”
“你想说什么？”
“宁公子是聪明人，慕容和小无，将来还希望宁公子能站在小无这边。”
“谢了，我不需要。”天下果然没掉下的好处，何况我的确不需要。
“宁公子还不知道情欢宫生存法则？相貌在情欢宫可是很重要。”
我没转身也没回头，脚步声不轻不重。
“宁公子，你逃不掉的，你会喜欢宫主，一定会。”虚无放肆的笑声留在身后。
顿了顿，我终于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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