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二 百毒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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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赫然是花白老头,顿时无数怨气全冲老头而去:“老头,你干什么?快把本少爷放了!”
“叫什么叫,差点把老头子我吓死!”老头摸了摸心口,心有余悸模样,“不就是一些死虫子吗,又不是活的,亏你还是个男子,吓成这样!”老头口气很不屑。
“那你来试试!”我没好气地怒视,“解**!”
老头看了看浴桶里的情况,伸了手进水,“还不到时候。”抬头笑的奸诈,“小子,老头子我给你泡的可是百毒汤,里面有老头子我辛苦收集的一百零一种天下一品毒物,别人跪着求三天三夜,老头子我还不干,小子真不识抬举!”
一百零一种毒物,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疙瘩。
“老头,你要杀便杀,何必这样龌龊!”恨不得把浴桶里的这些毒物全塞进老头嘴里。
“小子,老头我号称‘见不得死’,又怎会杀人,这百毒汤配置可是花了老头我一生心血,泡过的人以后百毒不侵,你小子别不知好歹!”
“我宁可死了。”不敢去看那狰狞的浴汤,我别开了眼。
“小子,再忍忍,不就是一些死虫子,别像个娘们!”老头怪笑道,“寻死的念头在老头子面前趁早断了。”
“谁想死了,谁像娘们!”我恨恨盯着老头,若眼光能杀人,面前老头怕是粉骨碎身,连尘埃都不留下。
“不想死最好。”老头一脸灿烂,“这百毒汤成分若配的稍有出错,一滴就能致命。幸好老头我天性聪明,克服了这些毒物相生相克特性。”老头炫耀着。
我碰上的人不只是一个疯子,还是一个怪物。
这身子是有知觉的,却不能动,一想到自己身在一百零一种毒虫堆里,血液直往头顶冲。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
“点我睡**。”
“老头子我虽人称‘见不得死’,却最爱看人被折磨的情形。”老头笑眯眯道。
原来不只是疯子,怪物,还是变态!
气的差点吐血,老头的面目比浴汤里的毒虫恶心一百倍。
深吸一口气,暗自运行内息冲**,檀中**空空的,竟没有一丝内息。
难道内力被废了?顿时出了冷汗。
“别白费力气,老头子暂时封了你的内力,乖乖泡药。”老头在一旁幸灾乐祸提点。
我何时受过这样屈辱,上辈子没有,在无心山的三年,几乎也是景容侍候着我。
真想用刺心一剑洞穿那跳动的心!
刺心?对了,刺心!
我的剑留在了无心山!
一个没有武器的杀手,无疑就是被拔了毒牙的毒蛇!
心一下沮丧。
“小子,你叫什么?”恍惚间,听见老头问声。
“宁一,无心山的宁一。”我看着浴汤里的毒虫。
无心山的宁一,宁一的无心山……这些毒虫若是活的该多好,此时我怕早已尸骨无存,这一生也就不会这么漫长。
“无心山,这么难听的名字,果然还是老头子我的生生谷好听!”老头自恋着。
不禁想大笑,生生谷,竟然有这样的地名!
“这是哪里?”
“生生死死山。”
嘴角肌肉**,我忍住笑,一本正经道:“死死谷在哪里?”
“你怎么知道有死死谷,小子,你是谁?”老头子一脸戒备。
“我不仅知道生生死死山有生生谷和死死谷,还知道死死谷里有一个人叫‘见不的生’。”
老头呆住,一把扣住我脉门,“小子,你是什么人?”老头眼里冒着猜忌的光。怕是我一个回答不慎,就要变成这浴汤里的第一百零二条尸体。
“宁一,无心山的宁一。”我笑着。
老头的脸色在变,隐露杀气。
“见不得死要变成见不得生了吗?”我微笑。

老头脸色一变,松开了手,目光扔牢牢锁着我。
“我猜的。”我不想被怀疑,“信不信由你!”
老头狐疑着,“真的?”
我点头。
“有这么好猜吗?”老头咕哝着。
忽然心口一阵刺痛,紧接着全身像被千百只虫子咬。忍不住哼声,“老头……”
“糟糕,过了时间了。”老头发现我不对劲,忙提了我出水,风驰电掣出了屋。
哗啦——
身子被扔进一湖里,“运气逼毒!”老头给我解了**,喝道。
忍痛行**,不知过了多久,疲惫睁开眼,我身边的水一团漆黑。
“终于醒了,不然我老头子弄巧成拙,真的杀人了。”不远岸边老头碎碎念。
我站着的地方水不深,一步一步走向老头,真想冲过去一阵暴打,真想狠狠痛斥,话到嘴边成了,“老头,我的衣服呢?”
我终于克制住,一来我没有欺负老年人的习惯,二来眼前这个老头,刺心在手也不一定打的过,更不用说赤手空拳了。
一阵风过,不见老头身影。
阳光真好,一池湖水闪闪发着光,不是水光,是鱼鳞的光。
偌大水面,无数鱼翻着白色肚皮。
我想到了我睁开眼时身边那一团漆黑的水,不亏为百毒。
又一阵风过,眼前一花,老头手里拿着我的青衫。
“宁小子,你背后的凤凰图真是精致。”
正背着老头穿衣的我手一顿,“老头,湖面风光很好啊。”我好心提醒。
果不其然听到一声惨叫,“我的鱼啊!”
背后凤凰图我很早就知道了。
那次也是夏天,我和景容泡在山涧里纳凉。
“宁一,这凤凰越看越美了,像要飞起来。”
“什么凤凰?”我讶然。
“宁一背后的凤凰图啊。”景容眯眼笑着,头发上的水珠闪着光。
“哪里,哪里?”我扭过头,想去看水中的倒影,看到的却是粼粼波纹的水流,只模糊的人影。
“真傻,”景容笑着,扳过我身子,“这流水里怎么瞧的清。宁一,我给你比划。”
景容微温的手在背上轻轻描着,麻酥酥的感觉直袭心头,“想象一下,这是翅膀,很漂亮的风羽……”景容温暖的气息若有似无地呵在我的脖子上。
我的呼吸急促,小腹一股火热,**之物竟抬头。
“我去方便一下。”我跳出涧水,急急逃了,隐隐听到背后景容好听的笑声。
……
红日在生生谷里起起落落。
生生谷,应了姜老头“见不得死”的名号,活物遍生,无论是鲜花野草,还是虫豸蛇兽,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地下长的,爬的,抑或水里生的,在生生谷里肆意横行。
老头说他姓姜,名子牙。我第一反应就是眼前出现一位须发皆白的圣贤,那位怪里怪气的花白老头真是糟蹋了那三个字。
生生谷里活着的动物很多,活着的人只有我和姜老头。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姜老头会对一只燕雀的死这么感慨。
生生谷里,姜老头住的地方有着数不清驯服的动物,我看到过一只豹子亲昵地添着姜老头的手指,看到过一条蛇缠上姜老头的脖子,看到一只姜老头睡着时五彩斑斓的蝎子爬上老头的脸……
我也明白了那只燕雀的死因,并不是死于我宁一充满魅力的笑声下,而是姜老头选了燕雀做实验,喂了燕雀刚研制出的麻散粉,药性一上来,燕雀失去知觉,从空中掉落。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刚好姜老头带着那么一根长长的绳子,原是时刻应付燕雀用的,只要燕雀一落下来,就飞绳接住,无奈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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