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叔，安叔……”
惊慌的喊声从陆府大门一路传来，每个人都好奇的看着陆府唯一的常客，以极其不文雅的姿势跌跌撞撞的跑进内堂。
陈安循着声音走过来，却只见那个平时把衣冠楚楚的尹大少爷，以十分慌乱又不忘顾忌形象的跑步姿势行进。
好不容易尹笑痴终于稳住了脚步，但也差点将陈安撞到。
“哎呦，尹少爷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什么事让你着急成这样啊？”
尹笑痴赶忙把陈安扶好，自己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小小，小小回来没，她今天有没有回来这里？”
“没有啊，出什么事了。”
“惨了，惨了，惨了。”尹笑痴还是喘息不止，脸色更是难看。
陈安皱皱眉，这么个喘法不会直接背过气去吧？
“我刚才回府，听下人说小小今天不小心把我娘的金丝雀给弄死了，我娘气的放话要她上山去抓一只。这都一整天了，而且马上就有大暴雨，可她连个影子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尹笑痴脸上毫不掩饰的焦急。
就在说话的空挡，突然从门后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揪住尹笑痴的衣领
“她去那了？”
看到这张阎王脸，尹笑痴的喘气更加粗重，“听说是宝香山。”
还没等山名说全，尹笑痴已经被甩在地上，而那个人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然后，就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尹笑痴缓慢的、优雅的站起身，轻轻的拍打身上本不存在的尘土，一副悠然自得满不在乎的神情。
看到这，本来也要一起冲出去的安叔狐疑的回过头，“你确定刚才说的都是事实？”
尹笑痴不紧不慢的打开扇子，清风再次吹起他的‘秀发’，很是潇洒。
“前半段是事实没错，不过，让小小去抓鸟的不是我娘？---而是我。”
陈安的胡子竖了起来，“你在搞什么鬼？”
“还能搞什么？”提及此，尹笑痴就完全得意不起来了，“自从那天开始，只要任何一个与遥遥有关的消息都能让柳小小大小姐哭上一个时辰。这几天我的院子每天都在发大水。再不想点办法，我迟早会被淹死在自己家里。”尹笑痴很是愤愤不平，连扇子也不动了。
陈安还是在皱眉。“可是，小小一个人去宝香山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办事你放心。这点都不能保证，我还是尹你们的尹大少吗？”
陈安点点头，这个到是真的，尹笑痴虽然人很疯癫，可办起事来是绝对让人放心的。
就这样本应该出去找人的这两个人就在陆振遥的院子里慢慢的品起酒来。
而另一边，陆振遥以百米赛跑的速度终于敢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到达了宝香山。
随着一声声‘柳小小’的喊声，林子里的鸟儿纷纷逃命去也，独留陆振遥一个人在林子里转圈。
声音都有些沙哑的陆振遥还在喊着那三个字，可声调却下降了，这也使他终于听到了回声。
“我在这。”
“在那，你到底在那？”
“在你头顶上。”声音听起来颤巍巍的。
这才放弃在地面搜寻的陆振遥抬起头，却被眼前所见的一切吓到。柳小小趴在一棵百年老树上，树枝由于长时间的压迫而弯曲，眼看就要断裂。
“你在那别动，我上去救你。”
“不行，你不许上来。
“你？”陆振遥一脸的不快，“耍脾气也要看时候。”
“不是，他支撑我自己的重量已经很困难了，你再上来我肯定必死无疑。”
“那你说怎么办？”
“你去多捡些干柴放在下面，我跳下去。”
“来不及了，树枝马上就断。这样吧，你跳下来，我接着你。”
陆振遥摆好架势站在树底下，一副赴死的模样。可惜某人并不领情。
“我不要。”
“你可以了吧，我保证一定能接住你还不行吗？”
柳小小摇摇头死命的抱住树干，一脸决绝，可惜这样的局面僵持维持不到三分钟就宣告结束。在听到树干断裂的咔嚓声之后，柳小小任命的跳了下来。
完全处于肉垫地位的陆振遥被撞到不轻。他好不容易的爬起身却看见柳小小紧闭双眼，拒绝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
“你安全的很，不用装死。”陆振遥看着柳小小可爱的表情心情大好。可突然想起她刚才深陷险境心理竟有些后怕，口气也不由的生硬了起来，“你在那上面干什么？”
柳小小从陆振遥的身上爬起来，看到为她牺牲的陆振遥开心的不得了，连他恶劣的语气也被认为是甜蜜。一脸的幸福着回答“抓鸟。”
“你还真是听话，让你抓你就抓啊，让你去死你怎么不去？”
“那我能怎么办，抓不到的话就不让我回去，回不去就没饭吃，没饭吃就会死，反正都会死为什么不试一试？”柳小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一肚子委屈，突然双眼盈满泪水，很想哭给他看，却被另一件刚想到的事给打断。
“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来抓鸟？”
“尹笑痴说的。”
“他说的？那你到这来干什么？难道……”柳小小很开心的看着他“你担心我？”
“谁会关心你这个扫把星。哎呀……”这就是口无遮拦的报应，还没等话说完，胳膊就被掐了。“你干嘛？”
这回柳小小是真的哭了。
陆振遥也慌了手脚，他从没见到她这一面，以前他们两个总是吵的不可开交，但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掉过眼泪。就这样，毫无办法的陆振遥任柳小小在他身上留下鼻涕眼泪一大堆。
“好了，别哭了，我那么说是开玩笑。”
“不是因为你说的话，只是突然感觉自己很无能。来到这之后就什么都不会，作什么都做不好。在家里什么事情都是我在作，那时虽然感觉很累，可是每天都很开心，因为一切我都能处理的很好。可现在——呜呜。”
“那也不能都怪你。毕竟生活的环境太不同，你们的工具太发达，以至于很多事情都不用自己动手。”
“跟我说说他好吗？”
“谁？”
“跟你提起我家乡一切的那个人？我现在很想他是怎么适应这里的。”
“她是个很美丽的女人，贤淑，智慧，就像仙女。”
“仙女？”柳小小心里很不舒服，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夸张了点吧。一个大男人这么夸奖一个女人，她不会是你心爱的人吧？”
“她是我母亲。”一个大男人脸上流露的都是温情。
柳小小的脸上也开了花。轻轻的她靠在了他的肩上，而他也没有任何的异议。
“跟我说说她的事情好吗？比如她是什么时候到这的，她在这是怎么生活的。诸如此类的。”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到这的，只知道因为她的到来我已经订婚的父亲为了退婚在爷爷面前跪了三天三夜。”
“是吗？你爸一定很爱她，我们那个时代根本不能接受三妻四妾这种制度。可是，那个被退婚的女人怎么办，这个时代那样的事对女人不是很严重吗？”
“是，听说当时弄的天翻地覆的，那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坚决不退婚，不过后来都解决了，她还生了尹笑痴。”
“尹笑痴？那个女人是尹老夫人？”不会这么巧吧。真是个爆炸性消息。
“嗯，后来我们两家经常来往，也因此我才认识了尹笑痴。”
“啊，后来你就把人家整得七荤八素的？”
“那是因为他太可恨。”
“是什么样的可恨，让你非把人家变成雕像。”
“他怎么连这个都跟你说。”
“这只能说明你当时太过分了，才让人家念念不忘。”
“你在帮他打抱不平吗？”陆振遥的脸臭臭的。
“我那有。”真像个孩子，“好了，不提他，还是说说你妈，她平时都喜欢作什么？”
“其实她和你一样，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
“有比我糟吗？”
“那到没有。”真怀疑有几个人能比你还糟，“她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找到很多做事的窍门，大家都很喜欢她。”
“那结婚后她都做什么？”
“呵呵，她就每天在房间里绣花。”
“你骗人，我们那个时代没几个女人能忍受绣花。”
“是有原因的。我娘生我的时候难产，稳婆说大小都保不住，我爹向佛祖许愿减寿20年换我母子平安，那之后他就决定决不让我娘再受生子之苦。可惜我娘不这么想，她觉得就我一个太孤单了，非要再生一个不可。我爹实在受不了我娘的哀求，最后只得和她约定，只要她能亲手绣一幅百鸟朝凰就满足她的心愿。所以我娘就在房里锈了整整二十年的‘百鸟朝凰’。”
“啊，好幸福啊，好羡慕啊。”
“我还以为你会说很恐怖。”
“怎么会，这只能说明你爸多么爱你妈，而你妈又是多么爱你。太幸福了。”
“好了，别羡慕了，看来要下大暴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躲吧。”
说着陆振遥站起了身，而柳小小任由着怎么拉也不起来。
“唉，老天爷真是跟我过不去啊，这种深山老林的那有什么地方能躲雨。”就像是响应她的话，天上马上下起雨来。
“你这张乌鸦嘴啊，“陆振遥无力的看着天空，“我知道附近有个山洞，我们先到那里躲躲好了。”
不一会，柳小小认真的看着陆振遥用‘火石’点燃火堆，眼里充满了好奇。“真是神奇。”
陆振遥刮了她的鼻子，这样的表情好可爱，以前怎么没发现她的表情是这么丰富。
“是从来没见过火石，还是没用过？”
“是没用过，以前觉得用火柴都很费事，现在看来人生还有另一种活法，呵呵。”
“什么事就能扯到人生上去，好了，先把湿衣服脱下来烤烤吧。”
“什么？”
柳小小完全戒备的看着陆振遥，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好像陆振遥马上就会扑过来一样。惹来陆振遥一阵鄙夷。
“算了吧你，该看到的我早就看到了，何必现在装清纯。”
猛然间柳小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很下贱是不是？所以你才觉得随便侵犯我也没关系，是不是？”柳小小这回可是动了真气。
陆振遥无奈的摇摇头，“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怕你感冒，再说你勾引过我也是事实啊。”
“你还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还不行吗？”孔夫子说的对啊，真是为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到底脱不脱？”
“不脱。”柳小小依然的誓死不从。
陆振遥看她决绝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好，我不勉强你。”嘴上这么说，可人却凑过去了，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柳小小脸上的冰霜明显融化，身体虽然在挣扎，心里可是乐的很。“干什么呀你？”
“你不脱下来，我就只能用体温帮你把它烘干了。不然要是让你感冒，我一定会被你亲卫队的吐沫淹死。”
“你活该。”柳小小的脸立时就红了，根本就不敢看他，这样可爱的表情在一个正常的男人眼里是怎样的诱人，所以自然的，柳小小第二次失去了初吻。
柳小小躲在他怀里装温柔，好一会，幸福都快溢出胸口，突发奇想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嫁给你怎么样？”
陆振遥一愣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说嫁猪嫁狗也不嫁给我吗？”
“那是因为你求婚的理由太烂。”柳小小狠狠的瞪他。
陆振遥摸摸自己的鼻子，有很烂吗？“现在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想法？”
“因为你爸，听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想来作你的的妻子也错不到哪去才是。”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你又不喜欢我。”柳小小撇撇嘴，这个才是她拒婚的真正理由。
陆振遥死死的看着她，看得柳小小浑身发毛，仔细的回想自己刚才的话那里得罪了他。
“听好了，我只说这一次。我喜欢你！”
这回发呆的变成了柳小小。
“啊。”我没听错吧？
“我喜欢你，喜欢看你耍赖皮的样子，喜欢你跟我抬杠的语气，喜欢你吃东西的幸福模样，喜欢你努力想做好一件事的认真态度，似乎是喜欢你的一切。”
柳小小还在怀疑的心也被陆振遥认真的眼神所征服
“我想你，你走后的每一刻都在想你，吃饭的时候就想着你要是坐在对面多好，早上起床的时候就想着要是一抬眼就能看到你多好，晚上回来的时候就想着要是有人来向我告状说你又闯祸了多好。想你，没有你连吃饭都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恐怕这辈子也就说这么一次感性的话了吧。
柳小小又哭了，这次是被感动的。
这下子陆振遥又没了办法，只有任由她又弄了自己一身的鼻涕眼泪。
“我也想你，也很喜欢你，没有了你我也吃不下饭，我也睡不好觉，我也会因为你的苦瓜脸而感到心痛。”早知道就不要顾及面子早早说多好。
然后柳小小第一次主动的献上了自己的吻，而这个吻又被陆振遥加深，被吻到快要窒息的柳小小现在才知道氧气是多么珍贵。
在那样美好的，和谐的，甜蜜的气氛下，血气方刚的两个人很容易会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比如……
“别乱动，再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还能保住你的贞操。”
看到身体已经有反映的陆振遥强忍着人类本能的**，整张脸都呈现青紫色，柳小小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魔女。这个男人仍然觉得女人的初夜应该在洞房花烛时，多可爱的人，多纯洁的‘小白羊’，为了他的这份守候，柳小小终于放弃就在今夜破坏自己处女膜的想法，收回了‘魔爪’。
“喂，你知道这样有多伤害我身为女人的自尊吗？竟然能在身体已经投降的情况下还拒绝我，而且还是两次？”
“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怎么一点羞耻心都没有？”虽然知道她的成长环境，可还是无法完全了解她的想法。
“这要什么羞耻心，这完全是人类的本能。”
“你就不怕玩出火？”
“什么火？”
“怀孕。”
糟了，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这个时代完全没有防范措施，这可不行，我是打算30岁再要孩子的。
柳小小一把就推开陆振遥，“你离我远点，保持一尺安全距离。”
这回轮到陆振遥吃惊的看着柳小小了。有没有搞错，是她先勾引他的好不好，怎么反而像自己的错。
“你那天来尹家也是因为想我吗？”
“不是。”
“你再说一遍？”再一次你就死定了。
“我去尹家是因为你答应过我，在我生日的时候会给我作生日蛋糕。”
“哈，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挺贪吃的人。”柳小小一脸的不快。
“当然不是，那只是借口，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很想你，想见到你。”
幸福，小小的脸又变成了红苹果，这么可口陆振遥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你说你生日？就是那天吗？”
“不是。”
还好不是，生日被气成那样可不好，“那是那天？”
“今天。”
“啊，那你不早说，在这我怎么给你作蛋糕啊。”
“你还好意思埋怨我，要不是那天你气我，我早就说了。”
“那是你活该，谁叫你不说明白，我还以为你想娶我就只是因为你觉得要为自己的冲动负责而已。”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说的出口？”
“那你现在有怎么好意思说？”
“那是因为……”
“因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再不说出来你就会跟别人跑了。”
“呵呵。”柳小小笑的很开心，“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揍你一顿，把这么多天受的委屈都找回来。”
爱在两人心中慢慢滋长着，这样两个终于确定了对方心意的人相拥而眠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
清晨的阳光穿过层层迭迭的树叶，洒进隐蔽的山洞，痒痒的温暖叫醒了熟睡中的恋人。陆振遥看着怀里那个慵懒的小女人，胸口满溢着幸福的他希望用最温柔的吻唤醒这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磨人精’。
可惜‘佳人’并不怎么合作。柳小小很不优雅的搔搔自己的脸颊，嘴里嘟囔着“欢欢别闹。”
要不是知道她嘴里的‘欢欢’是尹笑痴那家伙养的小白狗，陆振遥这时候一定会跳起来杀人。现在虽然没有跳起来，可一想到那条色狗可能每天都会这样碰到柳小小的脸他就恨的牙痒痒，心里想着找个机会一定要把它给阎掉。
浪漫的气氛完全被一条狗给破坏了，“小小，天亮了。”
“嗯，再睡会。”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自从到了尹家每晚都会梦到自己和陆振遥对吼，害的自己总是睡不好。
知道她是不可能轻易放弃赖床的机会，无计可施的陆振遥只好宠溺的把她搂在自己怀里，任由她懒散的在自己身上找到舒服的位置再次沉沉睡去。
当太阳公公实在看不过去，用刺眼的光芒把柳小小叫醒，陆振遥的手臂已经麻木的动弹不得了。
“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我？”赖床的人总是会把责任推给别人。
“叫醒你，“陆振遥好笑的看着她一脸耍赖的模样，“整个陆府除了张晓溪，好像还没人能把你叫醒吧？”
“什么？”我哪有那么爱睡？
“你说那？”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任由我躺在这么潮湿的地方啊。很容易得风湿的，你知不知道？”
“你还好意思说，为了让你睡得舒服，我的胳膊都被你枕麻了。”陆振遥举起自己完全不能回弯的手臂。
柳小小是又心虚又心疼，可嘴上还是不饶人，“那是你笨，早叫醒我还至于这样？”
“哼。”遇见这么一个不讲理的，只能怪自己倒霉，谁让他喜欢她呢。
柳小小心里小小的心虚了一下，有人宠爱的感觉真好。
***
东城的东大街，向东就到陆府，而向西就到尹家。刚下山的两个人站在路中间，在众目睽睽之下展开拉据战。
“往哪走，这边。”陆振遥无奈的看着柳小小。
“是这边啊。”
“故意气我是不是？”
“我哪有？不是说好回家吗？”
“可你走的是尹家的方向。”
“我就是要回尹家啊。”柳小小一脸无辜的看着陆振遥。
“柳小小。”
“喊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你不是说要嫁给我吗？”
“是啊。”
“那你还回尹家。”
“呵呵，是你把我送给尹笑痴的，这能怪谁？”
“我都已经道过歉了，你还要怎样？”
“不怎样。只是不想马上就嫁给你。”
“你闹够了没有。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这怎么能算是我闹呢？要知道我现在还不是很确定是不是喜欢你。所以啊，我们应该先培养一下感情，直到你有办法让我说爱你才行。”
“没搞错吧，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陆振遥牙很痒。
“这有什么，我可是清纯玉女型的，都这么大了还没谈过恋爱，在我家乡可算是稀有动物。你捡到宝了，还不知足？”
“就你，算了吧。”陆振遥一脸的不屑。
“不稀罕是不是？我也没求着你稀罕。”柳小小赌气。
“我不会去尹家接你的，你就老死在他们家算了。”陆振遥也赌气。
“以为我没人要是吧，“柳小小有点上火，“等着瞧，我非成为东城首富，让男人都求着来娶我不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陆振遥火气也不小，“好，我就等着那一天。”
就这样，只和平相处了一个晚上的两个人分道扬镳了，而且谁也没有回头的意思。
在陆府门口等了一夜的陈安老远的就看到陆振遥走回来，踩着镇山的步子，每一脚都仿佛要剁碎地面，他的直觉告诉他，尹笑痴的策略又失败了。
“少爷，您可回来了，我担心的一夜没合眼。你找到小小了吗？她没事吧？”
“她没事吧？”陆振遥只有冷笑的心情，“她好的都快上天了。”
“啊，那就好，那就好。”不知道这个好，是不是真的好？
陈安开始觉得头疼，这两个人又怎么了。
“去给我找二十个媒婆来。”
“又找啊。”天啊，这次数量更多，看来情况比上次还糟。
“什么叫又找，上次你找来人了吗？我警告你，这次要是再跟我耍花招，陆府的大门你就不用再进了。”
唉，自己这是得罪谁了，好心被狗咬。陈安也很委屈，这年头好人难做啊。
而东城的另一边，正为自己终于送走瘟神而庆祝的尹笑痴，在看到柳小小出现的那一刻就变成了蜡像。很明显，他的计划完全泡汤了。
这烂摊子还得他自己收拾，无妄之灾。‘苍天啊，我这是上辈子得罪谁了？这两个人怎么这么难搞啊。’
***
几天后
尹家，尹笑痴的书房里。
柳小小奋力的戳着一张本来很白的纸。“这边加一条流苏才好看，这边，这边。”
尹笑痴抓着这笔，很想把墨汁都泼到柳小小脸上。
“在这儿加流苏，这件衣服还能看嘛？”
“什么叫能看吗？是很好看才对。你到底会不会设计啊？”柳小小一脸的不屑。
“有没有搞错，应该是我怀疑你才对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
我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所有的衣服可都是买现成的，那个时代谁还自己做作衣服啊，但知道这个事实的人可不包括尹笑痴。
“太小瞧人了，做个衣服有什么难的？”
“那你做一件象样的给我看看。”死鸭子嘴硬，你的那点本事谁不知道啊。你要能做出来我就拜你为师。
“去，我为什么要做给你看，这种毫无技术含量的活我才不屑为之。”
“就知道你不行。去去去，一边呆着去，别打扰我设计。”
“你那也叫设计？真是笑死人。”
“就你能，有本事你也设计一件？”
“设计这东西是个人就会，只不过我设计的衣服恐怕没人敢穿，何必浪费感情。”
“真难得，没想到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站在门口已经观察了好久的陈安有一种错觉，似乎他看到的是陆振遥和柳小小相处的样子，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可别在这跟我捣乱了，我的灵感都被你搅和没了，你去给我倒杯茶算了。”最好厨房没有热水，这样我的耳根子还能清闲一会。
“是，少爷。”真是丫环命，人家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
转身就向外走的柳小小直接就撞进了陈安的怀里，“啊，陈爷爷，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知一声。”直到这会屋里的两个人才注意到有第三者在场。
陈安被柳小小撞的差点跌倒，“你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莽莽撞撞的。”
柳小小摸摸鼻头，很是不好意思。尹笑痴在另一边跟着点头，她就没有不莽撞的时候。
柳小小抱住陈安的胳膊，甜甜的撒娇，“您怎么有空到这来，是不是太想我了，再不见上一面就睡不着觉啊。”
那个该死的陆振遥，三天了都不说来看我一下，当真要跟我耗到底吗？说想我肯定是假的。
陈安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你以为我是你啊，整天就知道偷懒。”
“这您可冤枉我了，对于工作我可是兢兢业业，一点儿都没懈怠过。”
“就这张嘴最好使。”
陈安轻轻的点了一下柳小小的额头，那情景让尹笑痴很有哭的冲动，真的亲祖孙也没有他们这么和谐融洽吧，柳小小是怎么做到的，让一向冷然的陈安也有了温情的一面。
“我是来给尹少爷送请帖的。”
“遥遥什么时候和我这么客气了，还给我送请帖，这可稀奇。”
“是这样的，前天少爷找了20个媒婆来，说要相亲。现在合适的候选人太多，所以他决定三天后在府里一起宴请这些姑娘，希望尹少爷能到场给些意见。”
本来这种事来说一声就行了，这请帖明显是为了向某人示威才写的。
尹笑痴好笑的看着柳小小，“你到底怎么惹的他，让他失常到如此程度？”
柳小小心里已经在淌血了，可嘴上还是不认输，“挺正常的呀？男大当婚嘛，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奇就奇在这个当婚的大男人曾经发誓，绝不会通过相亲来决定自己的一生。”
看来自己给他的刺激是有点大，“那又怎样，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在昨天我让你尝试榴莲之前，你还不是认为你一辈子都不会碰那东西。”
“那不同吧？”
“有什么不同，在我看来都一样。”柳小小一副我说了算的凶样。
尹笑痴马上宣布投降，看来自己还是没记住‘千万别和柳小小讲道理’的真理。
听着他们的对话，陈安不祥的预感又强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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