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微服出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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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的闺房原在统领府后院,是一个小院落,一间正房,两间厢房。后门直接通向大公子寒冰的小院。而这个小院的后门便是这统领府的后门!因为大哥寒冰常年不在家中居住,又逢家道中落,人手越来越少,所以侍候大公子的仆从下人都被调到前院做事,而大公子的住处也只是定时派人打扫一下,并无人居住。
现在正方便了夫差和王后,二人更换衣帽,乔装打扮了一番,悄悄溜出了后门。
统领府位于姑苏城南,后门出去就是一条小河,石桥横亘在河上,砖石砌成的临时码头停靠着三三两两的船只。偶尔有一两只小船在河上驶过,船上的人热情地和码头边停靠的行船者打着招呼,一切都那么宁静和谐。
夫差和王后出得府门,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闭上眼睛享受一下自由的感觉。忽觉桥对面过来的行人都向自己投来怪异的目光,夫差停下脚步,先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看王后,没有什么特别呀!只是穿着华贵一点,但很普通,没有特殊的地方。难道?
猛转头看向身后,夫差差点一头栽进水里,身影踉跄一晃,被王后一把扶住。原来夫差后面是独标领了八个内侍,而金雕则领着八名卫侍,总共十八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清一色的青衣小帽,勇武彪悍,那架势不是出去游玩,而是现代黑社会老大带着一帮小弟去寻仇闹事啊!
夫差按住心中苦楚,挥手招过金雕、独标,苦口婆心讲了一番微服私访的大道理,听得二人连连点头,不住称“是”,但等夫差一说让众人回去不必再跟,那两个统领却一致说“不”!然后大讲大王王后安危如何如何,夫差拗不过,眼见大好时光白白浪费,而自己这人还在统领府后门没有起步呢!
恨恨然断然吩咐到:“孤就要你们两个随行,其他人换成百姓服饰,暗暗在四周保护就可!如要让孤再看到他们,孤见一个砍一个!”暴戾之气砰然而出。
看到大王绝杀的表情,金雕和独标畏惧了。只得转身吩咐了一声,片刻,待夫差再回首时,那些人就如在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了踪影。
顺利解决了侍从如云的烦恼,夫差拉起王后,开始了午后漫步。
江南水乡,小桥、流水、人家错落有致的分布着,间或有几处杂货铺子、小吃摊等零星的分布着,岸边柳绿花红,莺啼雀叫,好不热闹。夫差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众人一行,不知不觉间走到接近南城门的一个闹市。说是闹市,也就是河边一条长长的大街,两边酒楼店铺林立,摆摊叫卖的,拉客吆喝的此起彼伏,略显都城闹市的繁荣景象。
夫差第一次出宫,对这世上的任何东西都显得极有兴趣。这摸摸,那看看,意兴渐浓。正往前走,却看到一大群人围在一堆,隐隐听到有一个妇人的哭声。
夫差一看来了精神,抓起王后就向那群人挤去。后面金雕和独标吓的面无人色,两人一左一右分路包抄,把夫差拦在人群之外,低声道:“大王不可!”
夫差怒道:“叫我公子!”
“是是是!公子不可!”独标改弦更张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让开!”独标勇于承认错误的言行并没有打动大王,夫差低声怒喝道,犹如一只发狂的猛虎。
独标、金雕二人看到大王脸色不善,互相对视一眼,瞬间取得共识,二人同时回头使了个眼色,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不知从那里冲出一批人,虽然各种服饰都有,但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体格健壮、膀大腰圆的大汉。这群壮汉往人群里一挤,硬生生挤出一条通道来。独标和金雕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护卫着夫差和王后进了人群。
见此情景,夫差仰天长叹——还是人多力量大啊!
在人群中间,一个妇人席地而坐,正在放声痛哭。四周围观的人投来或同情、或怜悯、或可惜的目光,还有一些人摇头叹息,另有一些人义愤填膺,高声咒骂。
夫差不明就里,于是向旁边一位老人拱手道:“这位老丈有礼了!”
那老人看到一个相貌堂堂、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彬彬有礼地拱手问好,旁边一位女子气势高雅华贵,不觉有了好感,回应一礼说道:“公子有礼了!”
“不知这妇人出了什么事?为何在此痛哭?”夫差继续请教道。
“唉,”那老人答道:“老汉听说,大王要在南门外修建外城,正在迁移人口。”说到“大王”这,老人还拱了一下手,表示尊敬。
“那与这妇人何干?”夫差纳闷,是啊,我修外城,和这妇人有什么关系?难道强行拆迁,没给安家费用?夫差脑中立刻浮现出后世那些无良的开发商开着推土机强迫拆迁的情景。若有这样的人,查出来,一定重重惩处一番,好歹我现在也是大王!脑中立时想到了那除暴安良的侠客。
就听老汉继续说道:“那妇人一家也属迁移之列,刚刚领了迁移费,还没到家便被贼人偷了,偏偏家里丈夫病重,急等钱请大夫救命,现在钱没了,断了生路,因此在此哭泣!”
哦,看来想学做一名侠客也是不易啊!非是不想,而是没有机会啊。不过显然这妇人需要接济,给她些钱财也算是雪中送炭!正想吩咐独标,那老汉却接着自言自语说出了另一番话。
“唉,大王也是,城西土地贫瘠,不宜耕种,正是建城的好去处,人口又少,适宜迁移,多给些安家费用,还可救济一部分贫苦之人;城南人口众多,耕地都是熟地,相对也比较富庶,真不知大王为什么拿了大把的铸钱去城南迁置?”
那老汉犹自唠叨,忽然瞥见这位公子身后两名家丁正怒目横视,不觉打个寒战,又看到那公子周围的一群大汉,虽然身着服饰不同,但各人高矮胖瘦都差不多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凭着老人多年的经验,立时断定这位公子来历不凡。
为免多担是非,老汉非常自觉的闭上了惹祸的嘴巴,从人群中后退后退再后退,很快就退到了人群外,随后悄然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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