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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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夫差循着琴声一路行来,见是王后在昭明宫花园中抚琴,琴声如泣如诉,令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因而屏退众人。
待众内侍作鸟兽散地退出宫门,花园里立时静得呼吸可闻。
夫差上前两步,扶起仍跪于地上的王后,四目相望,银色月光照在柔嫩白皙的面庞上,更显得冷艳异常,清澈的眼眸中没有一丝恐惧,却有几分伤感。
“爱妃,陪孤走走。”相互对视了一会,夫差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是!”王后轻声应道,侧身施礼,请夫差先行。
夫差再次伸手,挽住王后的柔胰,两人并肩前行,颇有几分花前月下的味道。
“爱妃因何事伤心?”夫差终耐不住好奇,首先问道。
王后闻言,停下脚步,轻轻抽出被夫差握住的小手,施礼答道:“今日是臣妾母亲的忌日,想起母亲在时,对臣妾的百般疼爱,因此伤心,抚琴一曲,纪念母亲罢了。臣妾知道这不合宫中礼数,更不该因此令大王不快,请大王责罚。”
夫差一怔,原来如此,怪不得曲调如此忧伤。想来她母亲对她呵护照顾,疼爱有加,现如今来到深宫大院,虽贵为王后,却无人真心相惜相怜。原来的夫差又不喜欢她,一个在王宫之中不被大王宠爱的王后,日子必定过得艰难。因此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才抚琴弄乐,一则寄托哀思,另一则恐怕就是宣泄心中的哀伤了。
想到这,爱怜的扶起王后:“不必如此,祭念先人,天经地义。况且爱妃的心事,孤也明白一点!”
“哦?”王后突然觉得大王话中有话,但旋即想到:“谢大王!”
“兰儿,你的母亲虽不在了,但并不是从此就没有人疼爱你了,你还有我,就让我来代替你的母亲,爱惜你,照顾你,好吗?”夫差动情的说道。
这句杀手锏百试百灵,想当初,他追了八年的老婆就是倒在这句甜言蜜语下,投入了他空阔已久的怀抱。
晶莹的、圆润的东西从王后眼角滑落,那份感激、那份满足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就势抱住王后,两个人在静籁的夜色里相拥相偎,久久不愿分开,彼此向对方奉献着真诚和挚爱,“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夫差呢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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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殿里明烛巨照,内侍宫人均已退到殿外侍侯。
宽大的软榻上,夫差与王后相拥锦被,同榻而眠。为了不再引起王后日间般的恐惧,夫差穿着贴身小衣小裤,而王后也羞红着脸,穿了一件肚兜。
两个人就这样躺在一床锦被下,耳鬓斯磨,窃窃私语。
“日间为何不愿与我欢好?”夫差重提旧事。
“大王……”王后刚刚开口,就被夫差打断,“不要叫我大王,只有我们两个人时,你叫我夫郎,我叫你兰儿。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可不准告诉别人!”
“是,大王!”王后掩口笑道,笑魇如花,让人心动。
“叫我夫郎!”夫差故意生气的纠正道。
“是,夫~郎!”王后故意拉长了声回到。
“谁说宫中女人不解风情?谁说母仪天下的王后不懂情趣?那是没有遇到值得她懂情趣的人!”夫差暗暗得意,越发觉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
“兰儿还没有告诉夫郎,日间为何不愿与我欢好?”夫差就杆上爬,来个打破沙锅问到底。
“夫郎自上次生病昏迷后,太后曾召见臣妾等,严厉告诫,不得再以色迷惑王上,否则轻则赶出宫去;重则立刻处死。故臣妾不敢僭越!”王后毕竟在宫中时日过久,还没说上两句,又王上臣妾的叫了开去。
“都说叫我夫郎,自称兰儿就好,别王上、臣妾的叫起没完,帝王将相,宁有种呼?谁也不是天生的大王,你我独处,平等相待,互相尊重,才能白头偕老,共渡一生那!”夫差感慨说道,不理会王后越张越大的嘴。

“帝王将相,宁有种乎”是陈胜吴广起义大泽乡时所说,意思是谁也不是天生的皇帝宰相。要知夫差来自后世,那时夫妻平等,甚至还有女权主义者为维权而高举大旗,提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口号。而夫差在后世也是大女子主义的受害者,不仅承担所有的家务,还要兢兢业业无怨无悔的做一个坚定的支持老婆事业的跟班人。
他深知不论是夫贵妻轻的大男子主义还是妻贵夫轻的大女子主义,都是夫妻携手同行的巨大障碍。
在后世,他老婆后来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在他倾尽全力支持自己事业的同时,给了他相当的尊重,这也是他们的夫妻关系维系至今越来越牢令街坊邻里羡慕不已的秘诀之一。反观那些把自己意志贯穿到底的夫妻们,基本上不是分居就是离婚了!
现在虽是重男轻女的时代,夫差还是不愿将夫权强加在王后身上。而王后已经习惯以夫为天的生活,骤然听到这石破天惊的论调,自然是惊得合不拢嘴。不觉惊叹道:“大王这次醒来,与以前大不一样,不但妙语连珠,而且想法出奇,令人不解!”
夫差闻言,暗骂自己这张臭嘴。自己来自现代,有这些想法不出奇,但不该说出来。这时代的人受到思想道德双重束缚,视这些看法如奇经怪论。幸好自己贵为大王,又是在枕榻之侧说于自己的王后知道。若在民间,定被当作是异教徒抓起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板子了!想想后怕,打了一个冷战,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为什么我昏迷,母后会叫你们训话?”
“大王,不,夫郎当真不知?”王后奇怪的问道。
“昏迷之后,有些忘了!”夫差遮掩到:“好兰儿,告诉我!”心里却问候了原来的夫差,为什么这事在脑中没有记忆?
“夫郎因为在昏迷之前的七天里,召丽妃、姜妃、喜夫人、许夫人并三名宫人共同侍寝,声称可以连御七女、连御七天,后来第七天就因用体过渡而昏迷!”语言虽然简练,但却脸色绯红。
“原来如此!”夫差嘴上没说,但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好色喜淫也不能达到这样的境地,连自己都替那个夫差脸红。
“连御七女?并没有兰儿,母后为何还要训斥你呢?”夫差为了稍除尴尬,转移话题问道。
“臣妾,不,兰儿身为六宫之首,出了这样的事,不能劝谏夫郎,母后自然怪罪!”王后神情落寞的答道。
“哦,明白了!”夫差聪明绝顶,稍一思量,就知道王后为原来的夫差不喜,这连御七女的事自然也轮不上她,况且王后知道此事,必定劝谏,结果定是触怒夫差。而出事后,王太后又不分青红皂白,责怪王后无能,她是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偏这两个人一个是夫,是她的天;另一个是婆婆,更高的天;她又谁也不能得罪,只得无可奈何夹着尾巴做那只倒霉的老鼠。
“难为兰儿了,”夫差揽住王后芊芊细腰,“是夫郎不好,夫郎以后定当谨慎做事,不使兰儿为难!”
这普通的一句贴心话,比千言万语更打动王后已经冰封的心。
“睡吧!”夫差抑制住自己生理的冲动,没有强要王后,而是紧紧搂住手上的小蛮腰,嗅着她发上的清香,沉沉睡去,欲速则不达吗!
王后则把脸贴到夫差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闻着熟悉的气味,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另一只手被压在他的脖子底下,间或抚着他光滑的颈项,如在梦中一般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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