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吴王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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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范蠡惊觉上当,要开口反驳时,夫差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当庭宣布道:“故越之主勾践将故越之地奉于孤王,孤却之不恭!现越既是吴,吴亦含越。孤意已决,为庆贺吴国开疆拓土,着在原吴土设立江苏郡、安徽郡,原越地设立浙江郡、江西郡,今后吴国只有四郡,而无吴越之分!郡下设县邑若干。司徒何在?”一位文臣出班应道:“臣强在!”
“公子强,速按孤意拟旨,选派能臣干吏,出任郡守!”语气威严不容反驳。
“臣尊旨!”那叫公子强的应声退回班次。
“司空何在?”“臣推在!”另一名大臣应声出列。
“公子推,当认真选址,在姑苏城外建一座外城,迁四郡能工巧匠入住其中!”
“这?”公子推犹疑了一下,“禀告大王,建筑城池,非一朝一夕之工,且耗费巨大,是否?”探询的语气尚未说完,就被夫差粗暴的打断,“推只管去做,孤自有主意!”
“是!”公子推说完下意识的望了望左边的另一位大臣,那人面上诡异的一笑,微摇了一下头,似乎叫公子推不要再谏,公子推于是就坡下驴回到班次。
这一切夫差看得分明,望了一眼那个长得尖嘴猴腮、目光阴沉的家伙,脑海中闪出了一个名字:公子禾位——自己的王叔。他和公子推眉来眼去,想干什么?
但现在夫差没功夫管他,压下心中疑惑,继续宣到:“司马何在?”
“臣专毅在!”一名七尺身高相貌英俊的汉子出班奏道。
专诸的儿子专毅!脑海中刚一闪过专毅这个名字,熟悉此段历史的夫差立时就想到了专诸。想当年,夫差读到“专诸之刺王僚,苍鹰击于殿上”时曾为专诸的胆大心细勇猛过人的英雄气概深深震撼,自此成了专诸的热情粉丝,同时,也对公子光就是后来的吴王阖闾现在自己的便宜老爹甚为不耻,自己不敢去,却假仁假义的让专诸去当炮灰!可惜当年专诸刺杀完吴王僚后就死了,不能亲见其容甚为遗憾!不过现在见到了自己崇拜人物的儿子,爱屋及乌,不禁也高看了专毅几分。
“司马专毅,”连语气都放缓了几分:“孤命你整军备武,从四郡百姓中选派精壮,组成后备军伍,利用农闲时间操练,具体情况可请教相国!”
“臣尊旨!”专毅答应一声,退回班列。
夫差一口气下达了数道命令,不容各位大臣做出反应,也不去理还跪在地上瞠目结舌的勾践君臣,直把他们当菜干一样晾在那里。
现在,随着夫差一道道旨意的发出,越国已经不存在了,取代它的是浙江郡、江西郡,它的臣民也将被迁往各处,它的主人就是一郡的郡守,可以想见,这郡守也一定是吴王的心腹。
自己被夫差耍了,被范蠡骗了,夫差,他不会给自己一点机会了!勾践的心已经再没有一丝热气,他感觉到了夫差的无情、范蠡的背叛,略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夫人玉姬,却赫然发现,她正抬着头,望向御案后的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痴迷!尤如一名常守深闺的怨妇为了吸引刚刚归来的战场英雄而抛出的眼神!本想从她那里得到些许安慰的勾践忽然一阵心悸,一股咸咸的东西缓缓从嘴角流出。

御案后的夫差并没有因勾践吐血而稍稍的怜悯他一点,按照计划不给任何敌人喘息地继续说道:“公孙将军,孤就命你宝马香车送昏候回到封地。回去之前,可以到越之故都,将昏候的家眷亲属一起接到封地去好好保护!如有愿意继续侍奉昏候的臣子,可以与昏候同去舟山;不愿去的,可到吴为臣,孤必量才而用;不愿来吴的,不必勉强,按大夫职发给两月俸禄遣散!”这等于将越国上下连窝端了。
下面的勾践两眼发黑,几欲昏厥。可是,折磨还没有完,更充分体现夫差亡越决心的一句话:“公孙将军可暂为浙江郡守,直待朝廷派去新郡守前,暂住会稽,便宜行事!”直接将勾践打入地狱。
这句话等于给了公孙雄生杀予夺的权利,可以根据情况对任何事先行处置,换句话说,就算公孙雄杀了勾践,也可用“发现勾践图谋不轨”为借口先斩后奏,那时,谁会为了一个亡国之君且有谋反迹象的勾践而口诛笔伐一个正在强势的吴王?
夫差,他把“斩草除根”这句谚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退朝!”不待众臣有任何反应,夫差一甩袖子,走人了!
留下了一堂目瞪口呆的臣子、最终没能挺住还是昏厥了的勾践和抱着勾践高喊主公的范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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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禾位的府第正厅。
公子禾位与公子推正在讨论着朝堂之上发生的事情。
公子推疑惑地问道:“王叔为什么要阻止我劝谏大王修筑外城呢?要知道,国家连年征战,我们费尽心力,都不能增加岁入,再修建外城,国库必然越用越少,到我们需用时,就会捉襟见肘,所用无出了!”
“哼哼,耗费巨资,大兴土木,可以令吴国府库空虚,推何必要劝呢?”公子禾位冷冷地说道,“推可以先把府库银钱转出,在修建城池时,向夫差禀报说国库空虚,找他想办法。
有钱了,就继续修城,再从中狠捞;没钱了,自然就不用再修了。你在庭上劝谏?夫差那厮一向刚愎自用,又怎肯听你的呢?
你不但不该劝,还应该为他出谋划策,想办法弄银子,比如多增加赋税、多勒令富户捐款,最好搞得天下大乱,那才符合我们既定的利益。”
公子推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王叔高明!可是,”公子推话锋一转:“怎么我今天看到的吴王像换了一个人呢?”
“推多虑了,”公子禾位恶狠狠地说:“黄口小儿,井底之蛙!再变,他也就是一个蛤蟆!”
正沉浸在刚刚打了一场漂亮仗的美好回忆中的吴王夫差恰在此时听到了几声蛙鸣:“呱、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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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书中宫殿名称、其他人物名字皆为杜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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