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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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下拓心念电转,清醒了一下脑袋,又向小二问道:“他们为什么打架?”
“好像是......为了鸿烟姑娘。”
“哦。那我就去一趟,带路。”柳下拓扬步就向外走。
一旁蘧伯玉一听,什么,竟然是鸿烟姑娘?立马坐不住了,加上怕柳下拓喝了酒弄出什么乱子,忙也站起来:“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好!蘧兄弟跟我一起去。”
一边涂青寿却关心弟弟的情况,也站起来道:“大哥我也陪你去。”
柳下拓一看,道:“算了都去吧。不过千万不要冲动,都听我的。”
于是柳下拓几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快步来到出事的二楼大堂,远远就听见涂二杀猪一样的嚎叫:“于典,你个孙子,狗娘养的,有种单挑,爷爷不揍你个满地找牙爷爷就不姓涂......”
“青福兄弟,不得无礼!”柳下拓急走两步,就见场上涂二衣衫破裂,裸出的肌肤上依稀可见道道血痕,显然受了委屈。而对方则是一位将军模样的人在前,身后跟着二三十个带着兵器的士兵。可谓人多势众,难怪涂二要吃亏。
小宝走在后面一看不仅大惊!“我靠,于典!”小宝低叫一声,赶紧把自己藏到了队伍后头。
柳下拓不知道小宝怎么会认识这位于典的,却也来不及问。就见那将士于典旁边还陪着一人,柳下拓辩了一会儿才依稀记得,这人正是宁家寨里那个临末才出现的无间道人物,好像是戎族叫伊牙性兰的。
左侧方一边则站有十几个酒楼的伙计杂役歌女,而鸿烟姑娘赫然就在其中,凭借其丽质脱俗的气质卓然其列,让人一眼便可注意到她的存在。
鸿烟果然名不虚传。身材修忻,小巧纤弱的脸蛋儿,直挺尖翘的琼鼻,娇艳闪亮的红唇,酥胸饱满,柳腰不盈一握,身着一袭鹅黄色丝衣长裙半遮住修长挺直的一双**,裙上绣有丹凤朝阳图,更是把这个可人儿映衬的高贵典雅,同这风尘之地形成了鲜明的反衬,让人不觉间更生出了对这美艳尤物的无限惋惜和怜爱之情。
此时鸿烟发髻有些散乱,瑟瑟抖动的青葱纤手中正操着一把长琴,扑闪着一双善睐的明眸,泪珠儿隐现,颇显惊恐可怜。
蘧伯玉不由多望了几眼过去,偶然发现鸿烟也正偷偷向他这边张望,眼神中充满惊恐和无助。双目甫一相对,却又忽然转去别的方向,心下却都已羞赧不禁。
“烟儿放心好了,我保证,只要有我在,就没人敢欺负你!”
涂二一见己方来了帮手,更嚣张了:“于典你个狗仗人势的孙子,单条,单条啊......”
“青福,你喝多了。青寿兄弟,给他灌一碗米醋。”柳下拓这才向于典方望过去,强做笑意道,“于将军,咱家涂兄弟多喝了几杯,多有得罪。柳下拓代兄弟给你赔礼了。”
“哼!”于典冷哼一声,“原来是柳龙头亲自来了。我一个小副将可实在担当不起呀。没想到柳龙头如此客气,我还以为这陷阵营里,竟是一些居功自傲、眼高于顶的家伙,动不动就要教训我们这帮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小卒,难得呀......”
话里竟充满了**裸的挑衅味道。
若换做平时,柳下拓早一把拎过丫挺的少不得一顿暴揍。可是今天不同,今天柳下拓喝了酒。酒后打架就跟酒后驾车一个道理,即使你有一百个理由也肯定判你全责。若是冠一个酒后闹事的罪名,影响形象不说,无疑会给石厚留下把柄,让上司渠来难做。
柳下拓这边强压住怒火,涂二却又抢过话头:“于典你放屁!你装什么好人。大家都看到了,刚才是不是你这孙子要强行调戏鸿烟姑娘?人家鸿烟姑娘对你多加忍让,你却变本加厉,简直禽兽......想当年,我妹妹......我那可怜的小妹......呜呜——”谁也不曾料想一个好端端的汉子竟于大庭广众之下失声痛哭起来。

这决不单单是老酒喝高了的缘故。别人或许不知,但柳下拓和蘧伯玉等人却深知其中的缘由。
原来当年涂氏本是兄妹三人,父母早亡,三兄妹相依为命。那时候战乱频繁,象涂氏兄弟这样的劳动力大都无地可耕,无业可做,通常只有参军这一条谋生之路。但小妹自幼懂事自立,吃苦耐劳,不忍心看两个哥哥去战场送命,便自谋生路,在当地邑守家里做丫鬟养家。然而好景不长,没多久就传出来妹妹忽然暴亡于邑守府的消息。噩耗传来,涂氏兄弟恸哭不止,细问之下才知道其中隐情。原来那天小妹竟被酒醉的邑守调戏强暴,小妹一时想不开才悬梁自尽。涂氏兄弟一听之下怒火中烧,并暗下决心要为冤死的小妹报仇。就在当晚,兄弟二人手持利刃闯入邑守府,杀了邑守全家为小妹报仇。之后便隐姓埋名流落他方,后来为了谋生不得已才参军入了陷阵营,并因此结识了柳下拓等一批血性汉子。
由此涂青福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调戏良家妇女的禽兽。而今天的一幕,无疑勾起了涂青福的伤心往事,也就不怪涂青福发飙和现在的情发于衷。
其实即便没有这样的深层背景,仅凭鸿烟和蘧伯玉的这层暧昧关系,涂青福还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柳下拓理清了头绪,心想难怪涂二想揍你丫的,我要不是喝了老酒肯定也揍你丫的了。你于典即是事情的导火索,那我就再退一步,今天就给足你面子。谅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否则若是追究起来,你也不好过。
柳下拓想到此,再次强颜欢笑道:“于将军,即是如此,我想就算了。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闹得不愉快,徒让外人笑话。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各退一步,如何?哈哈......”
这本是一句折中的场面话,凭良心讲没别的意思。柳下拓本以为自己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事情应该到此为止了。可是他却没料到,于典一行本就为了闹事而来的,又哪有放手的道理。
其实即便于典不急,有一人也不肯善罢甘休。便是一直挂着诡异笑意守在一旁的伊牙性兰。这操蛋的孙子一听柳下拓如此大度,暗道不行,这样的机会不能轻易放过,我得给身边这白痴火上加点油。于是在一旁不阴不阳道:“于将军,柳大龙头说了,让你退一步。”
正是不怕没好话,就怕没好人。于典真是一个给他根火柴他就敢点阿房宫的棒槌,一听就来彪劲儿了:“我靠!退?凭什么要我退?放眼卫国,只有主公和石将军有权力让我退,你一个小小的组长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要我于典退?”
柳下拓不是没脾气,他是强压着脾气。可是没想到事到如今他想压着都不成。柳下拓心想真是奇了怪了,你这人真是给脸不要脸,给你两根大葱你就装象,一时借着酒劲更是怒上心头,虎目一立,道:“狗日的于典,你待怎样?”
“怎样,原形毕露了吧,哈哈哈!”于典一阵干笑,“柳下拓,实话对你说了吧,本将军今天来这个倚红楼可不是寻乐子的,我可是为了公事。”
“哦?什么公事?和我柳某有何相干!”
“有!有极大的干系。”于典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道,“我今天来本是要请鸿烟姑娘至我军营一去的。我手下的兄弟们戎马劳顿,都想听听鸿烟姑娘抚上一阙小曲解闷解乏呢。不过现在,我偶然发现我还有第二件公务要办了......”于典猛然伸手向柳下拓身后一指,“我此一临时公务,便是要捉拿朝廷通缉的要犯,公孙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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