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霸下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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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致远率先转移目光,哈哈一笑向着宁夏问道:“这几位是?”宁夏回答:“是孩儿的朋友。”宁夏指着赵子羽说:“这位是……”由于先前宁夏没有问赵子羽等三人的名字,此刻自然说不出来。赵子羽拱手行礼,接过话头说道:“在下赵子羽,这两位分别是我大哥霸下和小妹筱韵,我们俱是镐京人士,前些日子犬戎蛮族祸乱京城,我们兄妹三人逃了出来,四海为家。”
宁致远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既如此,贵兄妹定是有所擅长了,不知道贵兄妹都擅长些什么,或者在哪方面有过人之处?”
赵子羽依旧看着宁致远,语气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三人粗通武艺,惊擅医术,对捕猎也不陌生。一路靠着帮官家抓捕逃犯,行医治病而行。”
宁致远手指微微一动,坐在他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长身而起,快步走到赵子羽身前,抱拳说道:“在下宁完,为相府护卫队长,想领教阁下功夫。”
赵子羽见宁致远没有做声,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转头朝霸下打个眼色。霸下会意,张口说道:“我乃霸下,有我来领教阁下功夫。”
宁完望霸下一眼,张口喝道:“请!”率先走出门外,往校场走去,霸下紧随其后。到得场中,两人相距五丈而立,蓄势待发。
宁完山立场中,先双手缓缓上举,力若千钧,仿佛举着一座山,正是卫国宁氏一族五大绝技中的《镇山诀》。宁氏五大绝技还有《弱水诀》、《烈火诀》、《霸金诀》、《至木诀》,分依五行,没一绝练成之后都有开山裂石的能力。
《镇山诀》偏重气势,正如厚土,宽厚能载万物。宁完运功过程丝毫不见阻滞,所聚气势更是如高山大岳,磅礴勇猛。四周修为不够的宁家子弟和家臣已经一退再退,方才摆脱那种泰山压顶的气势,更有一些已经喘气如牛。
赵子羽将手轻轻的放在筱韵腰上,一股暖气便将周围千钧的压力排开,筱韵顺势靠着赵子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赵子羽抬眼瞄向宁致远和他的三个儿子,宁致远浑身散发着一股柔和的气势,将身边的宁夏包在其中;大公子宁春身上发着一股阴柔的气势,但只是做给自己老子看的,根本无法抵挡宁完散发的山岳之势,抵挡场中迫人气势的正是赵子羽先前感觉到危险的白衣人宁玉碎,宁玉碎一身凛冽,气势如宝剑出鞘,锐利无匹,刚好抵挡住宁完的山岳之势,并且丝毫不外溢,可见《霸金诀》的修炼已入炉火纯青的境界。二公子宁冬身上散发着同宁致远一样的柔和气势,和他阴鸷的面容很不相称。气势同样是做给宁致远看的,护着宁冬的是其身后的一个老人越轩,越轩是宁家家臣,出身鬼山,将鬼山《鬼道》学得个七七八八,一身诡异的功夫加上鬼山毒术深得宁致远看重,分在老二身边教导保护老二。
赵子羽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场中的二人。宁完蓄势完毕,缓缓向霸下走去,每步踏下入地三分。霸下面色不改,冷冷看着不断接近的宁完,身若虚无,天灵处冒出三寸气流,正是《龙经》第三重“血苍龙”,倘若此时能看到霸下的身体,就会看见霸下身上从下丹田处发出一条血红的印记,穿过中丹田,直通天灵之上,龙爪依然抓着原先淤塞的三处。
原来自赵子羽修习《龙经》后,发现许多霸家祖先的错误之处,结合自己的医术和对后世道学佛学以及哲学的理解,修正了《龙经》许多缪误,现在霸下修习起来已经毫无阻滞,修行也是突飞猛进。比如原先霸家祖先认为只有两处丹田,天灵之上的气流乃是用来发泄身体之中多余的龙气所用。赵子羽根据佛家的一些观点,结合人身五行皆具,阴阳内和的观点,发现龙经中龙气其实是按照三丹田模式运行的,下丹田是根本,中丹田是辅助,上丹田是关键。之所以霸家先祖没有发现三丹田系统,是因为上丹田根本不在人体之中,乃是在人天灵之上三寸处。
天灵之上三寸是人联通天地万物,星辰宇宙的所在,正是参悟《龙经》的关键,霸家先祖一直没有练成的原因就在于此。另外,《龙经》宝钻之所以会在白天和夜晚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形态也是宝钻应和《龙经》总纲的表现,总纲有云:“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宝钻颜色的变化正是暗含阴极生阳,阳极生阴,阴中有阳,阳中有阴的意思。
霸下现在用出第三重“血苍龙”,周身衣衫无风自动,整个人一扫先前的沉稳静寂,变得如游龙般,飘摇着迎向宁完。
“爹,你看他们谁会赢呢?”宁夏瞪着一双黑亮的眼睛问宁致远。宁致远转头问宁春:“春儿你看呢?”宁春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赵子羽身边的筱韵看,红红的眼睛露出浓浓的欲火,听到宁致远问话,赶紧收回目光,向身后的宁玉碎求助。宁玉碎说道:“宁完气势如山,霸道有余灵活不足,霸下所用功法不明,但现在表现的灵动十足,灵中带有刚猛,内力也强于宁完,高下自不必言。”
宁致远赞许的看了两眼宁玉碎,转而看向场中。身若游龙的霸下妙到毫端的躲过宁完如千钧之势的举山式,双掌化为拳,朝宁完肋下轰去,宁完侧身一转,一式推山式直迎霸下双拳,“轰”一声两人各退三步。
霸下抱拳喝道:“宁兄弟好功夫!”其实在宁完接到霸下雷霆一拳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必输无疑,现在霸下主动后退三步,现出一个平手之局,已是给了宁完天大的面子,宁完和在场的几个高手都心知肚明,只是没点破而已。宁完听到霸下的言语更是感激的说道:“霸兄弟过讲了,霸兄弟的功夫才是真正的好,宁完佩服。”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大有相见恨晚英雄相惜的感觉。
宁完走到宁致远前面,“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弟子宁完没能取胜,请家主治罪。”宁致远意在试探赵子羽三人的本领,本不在乎宁完的输赢,,扶起宁完说道:“你做的很好,《镇山诀》也练得很好,记住天外有天,以后要勤加练习。”
宁致远对赵子羽三人的印象很好,加上方才校场上霸下的表现,更是让宁致远感到三人是不可多得人才。尤其考虑到老三宁夏年纪还小,除了一个终年难见几面的师傅伯阳父外再无其他优秀人物。如今赵子羽三人不论心计还是武艺都是上佳的人选,倘若能够留在相府,不禁能平衡三兄弟之间的实力,更为宁家在卫国的发展笼络到两个人才,同时在将来对孙家的斗争中也有帮助,正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宁致远遣散众人,独留下赵子羽三人,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三位有何打算?”赵子羽当然知道宁致远话里的含义,略一思考说道:“我们三人本就四海为家,随遇而安,没有什么打算不打算的,宁家主可是有什么建议?”
宁致远叹了口气,略有疲惫的说道:“自卫国君卫侯武公死后,我宁家在卫国除了孙家能抗衡之外就是当今的国君我也不放在眼里,但我卫国地处中原中心地区,介于鲁、齐、晋、郑、宋诸国之间,外无天险可借,全靠我宁、孙二家在外周旋才得安宁,国家形势日坏,我是寝食难安。家中三兄弟,老三还小,老大老二又不成气候,我孙家希望全在宁夏身上,所以请赵公子和霸兄弟帮我一把,我宁致远定然厚报。”

赵子羽奇怪的问道:“方见面就告知我等这样重要的情况,并且委以重任,家主就这么相信我等?”
宁致远圆胖的脸上没来由的一红,说道:“我听伯阳父先生说过,这段时间会有一位贤才经过这里,想来就是赵公子几位了。所以请赵公子几位不要推辞。”
赵子羽心中盘算起来,卫国宁孙二家执政,国君无能,但物产丰富,贤才众多,倘若能加以利用定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迟些日子再去申国不迟。主意已定,赵子羽欣然接受了宁致远的邀请,任宁夏专职教师,安排在宁夏住所旁边的一个小院中,当晚宁致远便遣人送来黄金百两,并量了三人尺寸为三人做新衣。
赵子羽每日上午教导宁夏武功,下午便由筱韵教导文字经史。一到下午赵子羽便会到处乱跑,没几天就把宁府上下人物认识个七七八八,加上赵子羽慷慨大方,武功又好,校场上的一群宁家子弟家臣大都对赵子羽心存好感。
这天,赵子羽正在教导宁夏武功,说是教导,其实就是赵子羽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吃西瓜,手中拿着一根细竹竿,让宁夏顶着一只花瓶蹲在太阳底下扎马步,不时的用竹竿敲打宁夏,纠正其变形的姿势。
赵子羽拿起一块西瓜刚咬一口,“噗”的一声吐了出来,眼睛直勾勾的望着门口进来的美女。美女一身火红的衣服,纤秾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延颈秀项;一头红色的头发被一个金环束在脑后,碧瑶华琚;修眉联娟,丹唇皓齿,脸如鸡子,明眸缳姿。
女子明显没料到院中会是这么一种情况,饶有兴致的围着宁夏走了两圈,用手指戳戳宁夏。在没师傅的命令下,宁夏自然是不敢乱动。女子见没趣继而叉着腰转向赵子羽。
伸出一只手指指着赵子羽喝问道:“你是谁,谁让你这么对我弟弟的?”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杨二嫂。赵子羽咬一口西瓜,边摇头边自语道:“怎么这脾气也是红的,可惜可惜。”
“你说清楚点,你说什么可惜?我不是问你话的吗,你聋了?”女子如机关枪一般说话又脆又快,声音还是蛮动听的。赵子羽猛嚼两下把西瓜吞下,慢悠悠的说道:“我是你弟弟的特聘师傅,你爹让我教他的。你是宁家大小姐了,恩,长的到蛮漂亮的,可惜呀可惜……”
“哼,等我去问过爹爹再来找你算账!”女子风风火火的走出院子,留下一阵香风,赵子羽猛吸两口,用竹竿捣捣宁夏问道:“方才那女子是你姐姐,怎么没听说过啊?”
宁夏:“师傅,可不可以让我坐下说话?”“站着把你,才两个时辰而已,马上中午了,坚持一下。”“哦…那是我姐宁娇,她前些日子去齐国找她的朋友也就是齐国的小公主姜茜玩去了,想必是刚回来。师傅,我姐这个人生来就一副火爆脾气,加上修炼的是我家的《烈火诀》,所以行事风风火火,刚才她也是关心我才与师傅为难的,师傅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她计较。”
“你师傅我是那种人嘛?站好别动,腿低点。”赵子羽吼道,重新拿起一块西瓜,回复悠哉游哉的状态来。“阿嚏”,“阿嚏,恩”赵子羽柔柔鼻子,心想定然是宁娇那个火女在说我坏话。
“爹,那个狂徒那样对弟弟你就不管管啊?”宁娇抱着圆胖的宁致远的胳膊添油加醋的数说着赵子羽的罪状。
知女莫若父,宁致远对女儿的脾气是了若指掌,听到女儿的告状,宁致远不禁抱怨的想:好你个赵子羽啊,我看了她都头疼,你怎么就惹了她了呢,我替你解释,但通不通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宁致远咳咳两声说道:“教学,各有各的方法。赵子羽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而后空乏其身。如今让宁夏多吃点苦头是为了将来能让他大有作为,宁夏不是也抱怨吗?”
“哼!就知道为他说好话,你不管我管。”宁娇气呼呼跑了出去,留下不住叹息的宁致远为赵子羽祈祷。
宁娇径直走到宁春院中,不理一旁手忙脚乱推着怀中美女的宁春,一把拉起宁玉碎就向宁夏处走去。
赵子羽今天很郁闷,特别郁闷,自从火女宁娇走后,喷嚏就没停止过,这会儿西瓜也不吃了,一个劲儿的让宁夏在太阳底下做高难度动作。
宁娇的回马枪杀的赵子羽措手不及,赵子羽正将衣服脱光冲凉时,宁娇那女高音更是像被一般的响了起来:“流氓啊!!!”时候据不完全统计,整个相府因为举手捂耳朵而摔坏的各种器具价值千金,其中最贵的就是宁致远手中的一只白玉麒麟。
赵子羽看看宁娇,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弟弟”,嘴里咕哝着:“大惊小怪!”转过身,举起一桶井水“哗”的一声冲下,然后抓起衣服,慢悠悠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隔一会儿,赵子羽又走出来,张口说道:“是你们要看的啊,不是我让你们看的,我还吃亏了呢。”
宁娇火冒三丈,《烈火诀》第五式火凤怒使出,火红的内劲化作一只凤凰向赵子羽扑面飞来。赵子羽《龙经》第三重血苍龙抬手而出,一条血染的苍龙迎向凤凰,摧枯拉朽般的摧毁凤凰之后向宁娇飞去,原来赵子羽心里怪宁娇出手太狠而要教训她一下。
宁娇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在她心中赵子羽只不过是一个骗过宁致远的骗子罢了,如今眼见血苍龙狰狞的扑面而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一旁的宁玉碎飘身上前,抬手一记剑气化掉血苍龙,冷冷的看着赵子羽。宁娇在后面喊道:“玉碎哥教训他,教训他!”
宁玉碎盯着赵子羽:“你不该欺负宁娇。三日后午时校场见。”说完拉起宁娇向外走去,留下一脸无辜的赵子羽继续郁闷。赵子羽无奈的摇摇头自去找霸下喝酒去了。
平淡的三天,很快过去,要说三天中收获最大的那就是宁夏了,赵子羽近乎虐待的训练让宁夏彻底了解到了现代特种部队的训练,也为宁夏留下一个后遗症,之后的岁月中每次看没到赵子羽都会先打一个冷战。
三天中,在宁娇的宣传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赵子羽将和宁玉碎比武的事儿,赵子羽更是暗自让霸下办下盘口,要在这次比武中赚一笔,赵子羽自然是全买自己胜利。另外,在赵子羽有意无意的暗示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比武是为了争夺宁娇,胜利者得到宁娇,失败者退出。比武就在这样的情况下被众人期待着。
午时,场上除了中间一个高两米的边长十米的正方形木台之外,其他地方早就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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