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算计犬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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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没再停留,出临淄西门往北没多远就是宁完和霸下带兵驻扎的地方。兵营不比稷下,稷下所有人看到赵子羽都是恭恭敬敬,军营里这些跟赵子羽混出来的兵痞子们就没那么文雅客气了。将士们看到赵子羽也很尊重的打招呼但面上的表情和三两个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表现让赵子羽略微有点尴尬。都是秋冬那几个月惹得祸!
径直走到中军大帐中,宁完正跟霸下喝着酒,大帐中弥漫着迷人的酒香,赵子羽深深吸一口气,夺过宁完手中的酒杯灌了一口,立刻驱走了冬日的那股干寒感觉,从嘴里热到肚里,然后扩散到全身,赵子羽忍不住大喊一声“爽”!
宁完起身拿过来一张坐垫,一个酒杯,把原来的让给了赵子羽。赵子羽饮过酒后看着始终自顾自给自己肚子里灌酒的霸下,悄悄给宁完打个眼色,然后眼睛撇撇霸下。宁完也不避讳,说:“还不是因为筱韵姑娘的事儿!他回来就拉着我喝酒,这不,一直喝到现在。”
赵子羽轻轻点点头,拉过宁完到一边小声说:“那先不管他了,你随我到犬戎那边走一趟,让手下士兵带些礼物,快去准备。哦对了,派人把翔云找来,去吧。”宁完出去后赵子羽给自己倒了杯酒,说:“筱韵的事儿已经过去了,大哥就不要难过了,要说难受,我心里最难受,可难受能有什么用呢?大哥,喝酒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样,一会儿你随我到犬戎军营里走一圈,指不定还有一场架要打,到时你再发泄。”
这时翔云掀开门帘走进大帐,说:“大将军找我有事?”赵子羽指着方才宁完的坐垫说:“坐,先喝一杯暖暖身子。”翔云饮过一杯酒后,赵子羽问:“剑锋部队现在都在做些什么?”翔云放下酒杯,擦了擦嘴角的残酒,说:“整天练那些五行武功,没事去爬爬山,游游泳日子过得挺舒坦,加上每个月月底都发三倍军饷,这群人简直乐翻了天,干什么都一个劲往前冲,虎着呢。”
赵子羽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你说的爬爬山是飞奔着上下泰山吧?游游泳是大冬天在野河里面泡着吧?呵呵,你倒是把我折腾人的本事学会不少。哦不说这个了,交给你一个任务,有没有信心完成?”
翔云一拍胸脯喊:“大将军尽管吩咐。”
赵子羽笑着说:“别拍了,小心把胸脯拍坏了,哈哈。是这样,齐国暂时用不到剑锋部,所以我给你们找了个事儿。你们明早出发,到被犬戎占领的申地去当一阵子土匪强盗山贼,让犬戎兵不敢在申国逗留。”
翔云一听是这事儿,更是信心十足的说:“放心吧,大将军,一定完成任务。”
赵子羽摆摆手,说:“等等,我还没说完呢。你们三百人出发时全部换上平民布衣,每人带一匹骏马,打游击战,就是抢一片就跑,换另一个地方抢。保存实力,如果有人被抓,千万不要说是咱们的齐国的人,一律死咬着说是难民,这点一定要记清楚了。”
翔云领命,刚要走出大帐,霸下喊道:“翔云等一下,我也去。”翔云看看赵子羽,赵子羽微微点了点头,翔云这才说:“好啊霸大哥,欢迎欢迎,这下那三百兔崽子们可以跟霸大哥亲近亲近了。”说完,拉着霸下走出大帐安排明日任务去了。
赵子羽喝了一会儿酒,宁完走进来,说:“大将军,礼物已经准备好,都是些中原常见,戎狄罕有的不值钱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戎兵大营吗?”
赵子羽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办的好。走,我们现在就到那边一趟,这次剑锋部先把皇宫抢了一个底朝天,犬戎什么也没捞着不知道心里有什么委屈呢,我们看看去,哈哈。”
赵子羽带着宁玩和几十个赶着马车的士兵一路向北方稍远的戎兵大营走去。犬戎一个游牧民族,资源匮乏,生性喜好掠夺。镐京时,申侯本来许诺给犬狼只要攻破镐京,镐京城中的所有库房所藏全归犬戎所有。事实也正是这样,犬戎攻进镐京后没等别人想让,最先占的就是那些大型国库,这些抢了还不满足,又将整个镐京烧抢一空,直接导致镐京这个都城的完蛋。
临淄,同样是被犬戎攻破,但这次的主人是赵子羽,是犬狼最爱的美人褒姒的恩人,是犬狼的结拜兄弟,不论从那方面讲犬戎都没有道理重演镐京那一幕。事实也正是这样,犬戎攻破皇宫后主动撤出临淄回到原来的军营。当然这也不全是由于赵子羽跟犬狼和褒姒关系亲密的原因,前几天稷下广场那场大战也让犬狼心中有了一些阴影。

犬戎营地布置的很乱,整体上看来是由游牧民族那种散乱开始,吸收了中原各国兵营布置的一些皮毛,稍稍有了那么一点阵型。赵子羽一路行去,早有人通知了犬狼。走到离中军大帐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时,犬狼已经带着孛宁、满也速、勃古达等人笑容满面的迎接赵子羽。
赵子羽紧走两步,上去紧紧抱住犬狼,说:“劳大哥出来迎接了。”犬狼哈哈一笑说:“应该的、应该的。”
赵子羽放开犬狼,朝一旁想看笑话没看成的勃古达笑了笑,后者悄悄翘起一根拇指。赵子羽指着身后的十几辆大车,说:“大哥,我听部下说大哥攻破皇宫时死伤颇多,加上公孙无知将整个皇宫洗劫一空,没有留下分毫,让大哥损失惨重,小弟心中过意不去,特地送来一些薄礼,还请大哥笑纳。”
犬狼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一旁的勃古达赶紧上前,说:“大王,你这位兄弟不够意思。”此话一出,赵子羽和犬狼都是一愣,宁完更是暗暗运气,气氛一时紧张。勃古达乐呵呵的看了一圈众人,接着说:“居然没有想到给您送些茶叶,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赵子羽顿时哈哈大笑,说:“勃大哥真会开玩笑,这样吧,大哥,我们先进帐,这大冷天在外面站着真不是个滋味。”
犬狼也是哈哈大笑,忙说:“还是兄弟你想的周到,你们大周就是讲究这些礼仪,我们学也学不来啊。”
犬戎大帐温暖如春,但那股羊奶和羊肉的味道依然很浓,布置也保留了牧民的特色,牛头骨羊皮毡,简单简练的柱状支撑,典型的戎族帐篷。
赵子羽挨着犬狼的主位坐下,立刻就有随军侍女端上烤的焦黄的羊腿,白白的羊奶,切得大块的羊排。犬狼笑着说:“兄弟,我们犬戎部落不比你们中原,你们中原各种食物都能做得出几十种花样,我们那边就是腌烤煮炖几种吃法,食物也是大块大块的,你将就着吃。”
赵子羽自然不能不谦虚,说:“大哥这话就不对了,中原乃是发展较早的地区,文化源远流长,饮食文化也是繁盛复杂,吸收了各个地区的精华后才发展起来的。另外我觉得饮食和文化相关,大哥你想,在中原民风安逸,没有那种塑风掣马的粗犷,食物自然也就细腻许多了。戎狄之地大多草原,民风彪悍粗犷,这种民族性格反映在食物上也就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了。所以说饮食文化没有高下之分,只能说是各具特色而已。”
一席话说的在场众人无不心中高兴,犬狼对赵子羽更是感觉亲近。赵子羽趁热打铁,掏出一个小包,递给犬狼,说:“大哥,刚才在帐外勃古达大哥提意见说没有送你们茶叶,其实不是小弟不送,而是茶叶现在真的没了,只剩手中这点了,本来打算悄悄给大哥算了的,免得拿出场面丢人,现在不拿也不行了,大哥将就着要了吧。”
犬狼奇怪的问:“怎么就没了呢?”
赵子羽脸上显出悲哀的神色,说:“大哥,其实这茶叶乃是我和内人在山中隐居时内人制作的,你也知道,内人在几个月前被齐易大祭司请到稷下,后来又被公孙无知掳走,接着又身受重伤,所以这茶叶就越来越少,到现在就只剩我手中这一点了。”
犬狼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只要弟妹没事就好。对了,兄弟这次来大哥这里不会仅仅给大哥送礼来了吧?”
赵子羽摇摇头,说:“自然不是,小弟这次来是想告诉大哥一件事儿。我现在已经完全控制齐国,也就是说齐国现在已经是小弟的地盘,这次前来是想跟大哥商量一下咱们两国是不是应该结成联盟,以便在商业和军事上进行进一步的合作呢?”
犬狼一愣,问:“商业?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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