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邂逅麦当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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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打电话来说她这个周末回不来了,要我一个人过,要是往常我肯定回家,可是这个周末我没有,我还是呆在宿舍里。我来到人工湖的那个凉亭里静静的坐了一个晚上,看着月升月落,我似乎在等待着会有什么奇迹发生,比如月亮会一直挂在天边不会落下,比如凌盈会突然间会出现在我面前,一如当年。
白天我在学校周边的大街上盲目的流连,没有任何的目的,不像周围的人,他们多是三三两两的结伴通行,脚步悠悠,成双成对,写着一脸的幸福。又或者是和我都是孤身一人的,但他们的总是脚步充充,似乎在忙碌着什么。
今年的冬天来得比较迟,我甚至怀疑到底今年广州会不会奇迹般的没有了冬天。已临近12月了,可我依然可以穿着一间短袖外加一件薄衬衣在街头上招摇过市,而且我还要躲避着头顶的太阳,因为我害怕这斑斑的阳光会把我灼伤。
在街道的转角,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摆着一个小摊子卖棉花糖,依稀记得这和两年前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和凌盈去逛街的时候总会经过这里,有一次我问她你要不要吃棉花糖,她婉言拒绝,她说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吃棉花糖啊?我看见好多女生都很喜欢这东西,甜甜的。”
她摇摇头,“就是因为它太甜了,我不喜欢,吃着吃着口里除了甜就没有了滋味,甚至到了最后你会发觉甜味变成了丁丁点点的苦味。”
我当时不是很明白她说的话,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的了解到为何,有道说物极必反,吃棉花糖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甜得太腻了,你就会没有了知觉,甚至会乐极生悲。
我还记得经过了这个卖棉花糖的小摊子,就在街的下一个转角,那里有一间麦当劳,我和凌盈去过好几次,至今在我脑海里还残留着她在我面前一扫斯文的粗暴的啃鸡腿的可爱模样。
我情不自禁的踱步进去,可能是我有点饿了,我叫了个三十块的套餐:一个巨无霸,两个鸡腿,一包大薯条,还有一杯大可乐。我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然后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我什么也不去想,我只是看看到底自己需要多少的时间才可以把这份套餐吃完,就好像自己吃掉的是那锁不住的回忆。
15分28秒,我对了对表,丝毫不差,我面前只剩下两条鸡骨。这个速度打破了我自己的记录,不知道我这样是不是算做一种进步。东西我是吃完了,但我不觉得很饱,我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于是我还叫了一个汉堡。这次我没有赶着要吃完,我坐在那里慢慢吞咽,直至这个汉堡只剩下外头包装的那一层纸。
又想起了《重庆森林》里的金城武,想起了他失恋后不停的吃着过期的凤梨罐头的情景,他还说:爱情和罐头……
一样,过了保鲜期,这份爱情就不得不变质了。

注意了,是不得不,的确有些东西让人很无奈。
这又让我另外想起了凌盈说过的一句话:“有些东西还是不知道为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唉,怎么又是凌盈呢?
随后我的脑海开始错乱,那些对白,那些人物混乱的交织在一块,纠缠的记忆疯狂的肆虐着我的大脑。
金城武,罐头,麦当劳,棉花糖,凌盈,无奈,楚楚,人工湖,刘浪,酒吧,小姐,处女……
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起来,神志不清的走出了门口,前面是一个人工做的石级,我没留意,我踩空了,当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我失去了重心,身体向前倾出。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后面出其不意的拉住了我的手臂,我终于免于受难。
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礼貌感恩的道理,我回过头想说声谢谢,可我就在碰及到她的目光的时候没有了言语。
就是那张脸,那张让我日夜魂绕梦牵的脸,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她的眉毛,她的眼镜,她的鼻子,她的嘴唇,霎时间在我的心中都变得清清楚楚,历历在目。
而她现在就站在我的眼前,一如从前。
很难想象我是怎么的表情,怎么样的感觉,但我在她眼中捕捉到的只有平静和以往那种看不透的空洞。
“先生你没事儿吧?”她淡淡的说。
就是这个声音,让我茶饭不思,让我的心瞬间融化。
可是,可是她居然叫我做先生……
“凌盈,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激动的有些结巴。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的确是姓凌,不过不叫凌盈。”
从她的语气,我看不出她在感情上有任何的波澜。
“我是耀耀啊,你知道我等你等得多辛苦吗?”
“先生,你真的搞错了,我不认识你。”她说这话时往后退了退,看起来对我煞是戒备。
“别这样了盈盈,你不是叫我等你的吗?”我往前进了一步,我很想抱抱她。
开什么玩笑啊?一点都不好笑。
“先生,我希望你尊重点。”她的语气强硬了许多,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如果你是为了占我便宜或是有其他意图的话我希望你到此为止,要不然我就大喊或者报警。”
我的动作定在了那里,我定睛的看着她的眼神,想捕捉她的破绽,可是我失败了,她坚决的眼神告诉我,她不是开玩笑。
那么,难道真的是我认错人了?难道我的幻觉竟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了?没可能,绝对没可能,她举手投足都和凌盈分毫不差,就算世界崩塌了,我也不会认错。
那么,她为何要这样做呢?她应该知道我对她的感情。我想不出为何,除非……除非她不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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