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节 一场闹剧(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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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好不要来找我的吗?你怎……么又来了?”楚楚继续口齿不清,胡言乱语,我只能当她是胡言乱语。
“你喝多了,以后不能喝就别喝那么多,这样折腾自己没好处。”我知道我现在无论和她说什么,只要她神志恢复后这一切就会变成废话,但我还是忍不住要说,我实在是为她心疼,也为自己心疼。
刚开始她还可以自己勉强的走几步,现在的她经已变得全身柔软乏力,几乎要整个人靠在我的身上,脚步漂浮。她刚才喝得肯定是烈酒,这样就更糟糕,因为烈酒的后劲非常厉害,刚喝完没觉得什么,可是越往后就感觉越不对劲,就像楚楚现在那样。
我也无暇顾及到娜娜就跟在我的身后,我紧紧的搂住楚楚的腰,然后让她整个人从正面抱着我,我十分艰难的亦步亦趋向前。
那股清新的气息依然那么浓烈。我忍不住吻了吻她稍为显乱的秀发,然后十分怜爱的抚摸着她发烫的小脸,眼光光的看着这个这辈子都疼爱不够的爱人。
我发觉我的眼睛有点湿润。
楚楚抬眼看了我一眼,略显责怪的眼神看得我肝肠欲断,她呼着粗气轻柔的喷在我的脸庞,“你身上怎么会有其他香水味,你是不是背着我去泡妞了?”
这小妮子竟然在此种情况下仍能分辨出我身上的味道……我不由得泛起了一阵心酸。
而后无奈铺天盖地的涌来。
如果我身上真的残留着其他香水味的话那肯定是娜娜的,只有娜娜刚才曾用手推过我一把。
我抱着楚楚移动到路边,想打车送她回去。这个时候楚楚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我,退后两步,勉强站立着,她指着我说,“来,咋们玩一个游戏。”
看着她又是摇摇欲坠的身子,我想过去重新抱回她,可就在我迈开脚步的那一刻,她撇着粉红的小嘴对我挥手,“站在那别动,不许过来。”
我任由她的摆布,我站在那一动不动,但却时时在留意着楚楚的举动,只要楚楚稍有不妥,我就立刻冲上前。
“咋们来玩兵捉贼,你做兵,你来追我,你站在哪别动,我说开始你才来追我。”说完她掉转头向前跑开了几步,又是差点跌倒,好在她稳住了步伐,才不至于倒地的地步,而且她还没有说开始,我还不能动。
她突然说“开始”,然后继续往前步步唯艰的小跑着。我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追上去。大概她感觉到我没有追上来,她便回过头对我摇头晃脑的喊:“傻瓜,你怎……怎么还不来,我已经说开始了。”
她转过身,继续以蜗牛的速度向前行进着。我稍稍发力,三两下便追上了她。就在她又要几乎跌倒的时候我再一次捉住了她的手一把把她拉到我的怀抱中,她‘啊’一声娇喘着扎在我身上,抬头微笑看着我,眼睛竟然经已泛着泪光,浑浊的目光带着无限的柔情,如水般温柔透彻。
我看着她,又是一阵心酸泛上心头。与此同时,我想起了我和楚楚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时候我是“贼”,她见义勇为,当场抓住了我,可惜最后却好心办坏事,引出了一场闹剧。楚楚的这个心血来潮的游戏,似乎也在预兆着我们的最后表明从开始到结束也只不过是一场闹剧。
闹剧而已,我们又何足挂齿。
“你怎么要追过来?怎么现在才追过来?”楚楚在我怀里用力的用拳头敲打着我的胸膛,每敲打一次嘴里就说一句“你怎么现在才追过来”,每敲打一次就都让我痛进了心坎里。
我困惑了,我不知道她的意思是说怎么跑了这么久你才开始跑上来追我,还是说我回来杭州了那么久你现在才追过来......
找我。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抱紧楚楚瘦弱的身子,对着楚楚快要溢出泪水的眼光轻声的道,“我一直陪着你,好吗?”
一滴泪水从她的脸庞上划过,留下错错落落的痕迹,然后以一种绝美的姿态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滴落到地上,我似乎能看到这滴泪水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泪花,我甚至听到了这滴泪与地面碰撞的一刹那产生的壮烈的声响,“嘀”。
这一“嘀”像个音乐前奏般打开了所有悲伤的序幕,那些蕴藏在眼眶边缘的整装待发的泪水一触即发,纷纷从眼线里涌出,势如破竹,缺堤千里,悲伤抑制不止……
那心碎的声音‘嘀,嘀,嘀’在我脑海中回响,敲打着我脆弱的灵魂。
“嘀,嘀,嘀……”
她哭了,她哭得很厉害,很放纵,却没有声音,她的眼泪犹如断线珠子滴滴答答流个不停,永无止息。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更让我心生怜惜,我想为她擦拭泪水,想为她提供虽不结实但却安稳的胸膛,任凭她的泪水肆意挥洒在我的胸膛上,打湿我胸前的衣衫。然而她没有,她突然从我怀抱中再一次挣开,我错愕的看着她,她哀怨的道:“不用你来陪你,不用你可怜,我不需要人陪,你去陪你的凌盈吧,你要陪的是她,你要陪的不是我,你有凌盈就行了,陪不陪我没关系,你去陪,去啊,去陪凌盈,不是钟楚容,钟楚容不需要人陪,钟楚容很潇洒,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两袖清风,她就是女中豪杰,她拿得起放得下,她是豪放的现代女性,思想前卫,放荡不羁,不拘小节,不需要人陪,凌盈楚楚可怜,惹人疼爱,凌盈柔若无骨,温柔善良,凌盈情深意重,凌盈跟你生离死别,共度患难,凌盈她与你天生一对,地设一双,凌盈……凌盈她先入为主,我步其后尘……”

她语无伦次,口齿不清的说了一大通话,思维极其跳跃,但意思却十分明确,尽管这都是酒后胡话,常言道酒后吐真言,只是我不知道哪句是真那句是假,如果全都是真话那就是前后矛盾……就如我现在前后左右都不得而知的心一样矛盾不已。
凌盈她先入为主,我步其后尘……我觉得她好傻,感情根本就不分先后,哪又何来的先入为主?何来的步其后尘?
我承认在我初识楚楚的那段时光的确是实实在在的拿楚楚和凌盈比较过,但事实证明二者根本就不具可比性,因此也就没有所谓的替代性,更没有谁先谁后,谁主谁次,到我们两确定关系后我就更是没有把楚楚看成是与凌盈同一类人。
这一切,到底又是谁想得太多?
“呕……”就在我面对着楚楚这一番‘酒后真言’显得有点手足无措的时候,楚楚背着我猛地一个弯腰,又开始表情痛苦的呕吐起来,那脏兮兮的排泄物满满一地。这样个吐法,迟早连胃都吐出来。我迫不及待的冲上去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拉着她的手免于跌倒,等她舒畅点后,我抱着她拿出纸巾,然后用另一只手碰着她的脸,用纸巾为她嘴角边呕吐过后留下的残迹轻轻擦拭。
楚楚这次吐完,嘴唇开始发白,她咳嗽了两声然后闭上眼睛轻邹着眉头安静的躺在我胸膛上,似乎要睡着了。也许她很累,她真的很累,她需要的是休息,再也不想去承受那些让人不堪的风风雨雨。
“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我觉得她这样吐,好像吐出事儿了。”一直沉默跟在身后的娜娜关切的向我问道。
我看了眼嘴唇越来越白,表情有点痛苦的楚楚,再也没有考虑过多,然后欣然接受了娜娜的意见,在街上截了台的士,然后直......
奔医院。
“重度酒精过敏,导致过度呕吐,情况还算稳定,没多大的事儿,只是因为病人暂时虚脱,极度需要补充和休息,在床上输两瓶水,躺几个小时就应该可以痊愈的了。”医生一边记录着病历一边对我说,“以后别让她喝太多酒了,虽然她本身对酒精并不过敏,只是她身体素质并不是很好,凡事都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很容易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意外,酒也是一样,尤其是纯酒精含量过高的烈酒,以后你们要注意点了。”
我一边听一边像做错了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不住的点头,娜娜却在另一边替楚楚办好入院手续。医生经过一些简单的嘱咐后离开,我和娜娜走进病房看着床上安然的睡着的楚楚,各有各思绪。
过了几分钟,我率先打破了沉默,“娜娜,我们走吧。”
“啊?走?你不留下来陪着楚楚吗?”她惊愕于我这个突然而来的决定,也许对她来说,我这样做无疑是莫名其妙,可是她了解的又有多少?
“不用了,她明天起来就可以自己出院了,不需要人陪。”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楚楚的那一番话“我不需要人陪,你要陪的是凌盈”。
娜娜没有做声,我继续道,“你刚才登记的时候没有用我的名字吧?”
“没……没有。”娜娜又是疑惑地允许着。
那就好,也许明天楚楚醒来的时候她就可以忘记我的到来了,以免到时又吵着要和我完全断绝关系。
“嗯……那我们走吧。”说完我就带着深深的留恋步出了病房。
曾说放手,仍在你手,完全没自主跟你走,符合许多的要求,哪怕在瀑布的下游;
曾说放手,仍在你手,就算你要走,风光与否……
想笑來偽裝掉下的眼淚
點點頭承認自己會怕黑
我只求能借一點的時間來陪
你卻連同情都不給
想哭來試探自己麻痹了沒
全世界好像只有我疲憊
無所謂反正難過就敷衍走一回
但願絕望和無奈遠走高飛
PS:《罗马没有假日》卷更新完毕,继续期待下一卷……嘿嘿,另我发觉推荐票少了点,希望看到的大大都顺便点一点推荐哈,多谢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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