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节 谁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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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和同宿舍的兄弟说好晚上去校外的肥佬大排档吃夜宵,按照俊峰的说法就是:***我们宿舍都有整个世纪没一起出去喝酒了。记忆中上一次和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就是我被痞子炳爆樽那次,看起来似乎真的是N久以前的事,其实真正算起时间了,也不过那么一年半载。
一年半载,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如今当我回想去这一年半载中所发生的一切的时我始终有一种似乎是历历在目又好像置身梦中的感觉,只是如此的错中复杂带给我更多的是心力交瘁。
太多的承诺,太多的责任,太多的巧合,太多的欲罢不能,太多的满怀希望继而失望,让我承受着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
我的确是很累,但我有时总会很犯贱的去让自己碰这根稻草,也许我是该让自己休息了,有时候点到即止才是美好。
晚上十点,我,杨明,丁子,俊峰四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肥佬大排档,准备大吃一顿。刚坐下,就收到了一条短信,我打开信箱。
“现在有空吗?我在XX酒吧。”
只看了一眼,然后把手机收好。
几分钟后,菜很快上好,我和同宿舍的首先解决温饱。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我正大口的啃着一个生蚝,手机响起,我没有理会。
“小样儿,是你的电话响吧?傻了吧你,你咋不听啊?”俊峰一边滑溜滑溜的吃着日本豆腐,一边满嘴油光的对我说。
“别管她,打错电话的,今天都打错好几次了。”我漫不经心的回答。
“她傻B啊,一个号码打错几次还要打。”杨明说。
“是啊,明知我根本就不会接她还要打。”我抱着十分无所谓的态度在旁为自己附和。我说得没错啊,明知我根本不会接她还要打。
铃声终于停了,我们继续为我们这四年的学生生涯作一番了解,还好,这电话在此后的时间都没有再响起来。
通常在这些场合,酒是不少不了的,没酒根本就不成事儿。俊峰这个宿舍老大风风火火的叫了一打啤酒,然后自己用嘴熟练的拧开两瓶,给我们面前的杯子倒满。
然后他一声令下,我们齐齐起来,干杯,饮胜。这是大学生聚会或者是搞活动的时候通常有的场面,日后如果你在某个饭馆或者是大排档见到一帮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带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壮志踌躇的大喝“饮胜”的时候,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他们九成是大学生。
“我靠,这酒怎么那么苦。”我拿着空玻璃杯,扯着脸皮一脸苦相的说。
“傻B啊你,你没喝过啤酒吗?不是苦难道是甜的?”俊峰一脸的不屑。
说完又给我倒了一杯。
“不是啦,我以前也没觉得苦。”我看着杯中类似尿液的液体,觉得很奇怪。
“你就装吧,咋们向来都是喝这种酒,看,”他指了指啤酒瓶上的标签,“珠江纯生,咋们喝了四年了。”
他说得没错,这酒我们是喝惯了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突然发觉原来啤酒一点都不好喝,而且很苦。为何呢?是因为我太久没碰过啤酒了吗?我想应该是的,上次喝啤酒的一次还是在这里,我还记得我当时血流了一地,场面挺壮观,挺值得让人怀念的。
这么苦的酒,我不想喝了,而且我才喝了那么几杯,严格来说才刚好一瓶,我的大脑就开始有点眩晕。
看,不就是大半年的光景没喝过啤酒嘛,酒量竟退步得如此惊人。
当大伙再向我杯子里倒酒的时候,我趁着自己的九分清醒,向他们摆了摆手。
“你干嘛?别告诉我你要倒了,不行了。”杨明拿着还有大半瓶......
啤酒的酒瓶傻愣愣的对我说。
“不是,不过我的头开始有点晕,我想休息一下,我怕我这样很快醉,到时候麻烦你们又要对我抬抬举举的那就不太好了。”我满身发烫,红着脸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喝一两杯就容易脸红,然后全身发热,很多人都和我说这样的人才好,喝酒不容易醉,而且散热快,不伤肝,不像那些喝得越多脸色越难看的主儿,长期如此,对自己的肝脏很伤,通常肝病患者有一部份就是这样出来的。
他们说的不无道理,可有时在我看来其实也只不过是一派胡言,我看见有很多人当他们喝酒脸红了,就表示他们快醉了,起码也算是喝得有点高了。这对于从前的我来言,可能我算是个特殊,可就现在来看,我想我应该算是普通的。
“你有几多斤两我们还不知道吗?妈的,上次来这你一个人喝了半打都不见得你说头晕,现在才那么一瓶你就和我说见星星见月亮了,骗鬼去吧你。”说完就不顾我感受的往我杯子里倒酒。
他的动作很粗鲁,酒杯中溢出了不少泡沫,然后散了一地。
我用手掌托着自己的额头,突然感觉到脑子很乱很乱。
“喂,你没事吧?真的那么快不行了?”习惯了我平常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兴许我这个突然而来的动作让他们感觉到我可能真的有不妥的地方。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不想喝酒了,这酒又冻,我怕我一会会头疼。”我托着额头说道。

就在这之前,我看了一条新短信,内容是:“我在XX酒吧等你,你什么时候来都可以见到我。”
什么时候来都可以……怎么了?算是威胁我麽?
“既然这样,那你就少喝点吧,要不就喝点热茶,吃点东西,头晕继续喝冷酒的确很容易头疼。”俊峰突然变得很谅解,不知道为何。
他们继续喝他们的啤酒。我知道我今晚是无法尽兴的了,而因为我的不能尽兴,同宿舍的几个小子也不怎么可能会尽兴的了。哎,说来说去都是因为我,我怎么就变得那么的罪孽深重呢?
我继续用手掌托着自己的脑袋,一刻也没有离开过,不想喝酒,也没心情喝热茶,吃东西。
我很烦,我怕自己又犯贱。
过了不知多久,我的烦恼并没得到一丝丝的减退,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一点半。不知觉中来了已有一个半小时,同时这也意味着有人等了我将近一个半小时。
出于恻隐之心,我终究还是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学校今天有个在即毕业生的欢送活动,晚上也有节目,我早就答应了同宿舍的几个哥们出来喝酒,所以酒吧我是不会去的了,没必要等我,这么晚你自己回去小心点。”
我之所以说得那么详尽,是我想向她表明:我不会无缘无故的放人鸽子的,我有足够的理由让你等,而不像某些人。
短信的最后,我没有向她那样说上声不好意思。我没有错,也就没必要说。还是绝情点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发完短信,我拿起桌面上那杯早就装好的啤酒,一饮而尽。
还是那么苦。
俊峰杨明丁子又开始面面相觑的看着我,我知道我又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自己失态了。虽说是兄弟,但都别老是在兄弟面前表现出来嘛,这也表明自己太不识时务了。
“还来不来?”俊峰拿起酒瓶问我。
我习惯性的摆了摆手。
“你是不是有事儿啊?如果是有事的话就先离开吧,不用管我们的。”俊峰扬着手很豪爽的样子。
“没有没有,就是头不太好使而已,没事的。”
“得了吧,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们几个看不出啊,大家同个屋......
檐都好几年了,大家怎么说也跑过泪洒过血,有什么事都容易商量,要是真有什么急事的你可以完全不用顾及我们的感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又是俊峰的豪言迈语。
没想到俊峰大大话话了那么多回,这次终于让他狗嘴里吐出了象牙来,这的确多少也让我有点感激涕零,只可惜他还没抓住关键,对于我来说问题不在这。
也老大不小了,做决定之类的事也不好意思去烦扰别人,可是……
“感谢你给我的光荣,我要对你深深的鞠躬,因为付出的努力有人能懂……”手机铃声嫣然响起。
“催命主来了,小样儿你就别跟我说是打错电话的,你那点小伎俩骗不过群众雪亮的眼睛。”杨明在旁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说。
虽然如此,但我还在犹豫,我没接。
“接了吧,看你这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你想接,但又不好意思接,既然这样……”杨明说着说着突然快速的伸过手把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抢去了。
我想叫他千万别接,但来不及了。
“哦,我是他同学……他没喝酒了,他现在空闲的很……好的好的……那好,我现在把电话交给他,你跟他说吧。”说完就把电话递给我。
“看样子她好像喝了很多酒。”杨明把电话交给我的时候,掩着话筒对我说。
可我一时间还是楞在了那里,我还在犹豫。
“接啊,还发什么楞啊?”他对我喝道。
唉,如此看来,我又要犯贱了。算是半推半就吧,我接过电话。
“喂,怎么不说话?”她开旁白就这一句。
“你怎么还不走?”我听到她旁边传来的是吵杂的音乐,想必她还在酒吧里头。
“等你啊,就算你不来,我起码也要等足两三个小时才走。”我的心微微一缩,想不到你钟楚容还清楚记得我等了你多久。
“12点了,我不用你等,你回去吧。”
“你不来我继续等,我喜欢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你别管我。”她喘着稍为有点粗的口气回答。
看样子她还真的喝得不少。
她一个女人家,还喝了那么多酒,一个人在酒吧呆到那么晚,如果出了什么事我就一辈子都受罪了。先撇开我们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就以一个普通朋友的角度来说,我知道这样的情况我都很应该去酒吧送她回来的。
我的恻隐之心又来了,看来我要越来越犯贱了。
“我叫你哥来接你吧,你别走开啊,你……”我本想让自己作最后的强忍,然后劳烦刘浪来收拾残局的,谁知我还没说到关键,电话对头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电话神奇的在这个时候断线了。我打过去,居然接不通。
Mybaby,到底是谁在折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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