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不祥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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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斩高大的身躯一闪身已到了楚留香的身前,朗声道:"香帅好兴致."又转过头来,向胡铁花拱手道:"这位想必就是侠名满天下的胡铁花胡大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胡铁花一下子就喜欢上了眼前这个年青人.
"秦公子独自一人,冲出慕容家九大高手的围堵,只此一事,足以让秦公子青史留名."楚留香也是朗声说道.这一下子,一店的人都知道了眼前这两人上谁了.大家都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这边.
"能够得到香帅一赞,足慰平生."秦斩很陶醉地嗅了嗅,"这是六十年陈的山西汾酒啊."
"看来秦公子也是同道中人,共饮一杯如何."
"好,"秦斩昂然入座,于胡楚二人连灌三大碗.
胡铁花大叫痛快:"小兄弟,你这朋友,我胡铁花交定了."
这三人都是极为洒脱豪爽之人,一会儿,三大坛的汾酒已经见底了.
店小二又送来一大坛酒.
秦斩起身说道:"我秦斩自幼身世飘零,今日能与楚香帅,胡大侠共谋一醉,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我愿舞剑,为二位助兴."
楚胡二人都抚掌大笑:"愿意一睹秦兄弟的风采."
秦斩长剑迎风挥洒,初如春风拂柳,和风满面.洋洋洒洒三十六剑之后,剑势一变,风雷乍起,剑光闪烁,有如千军万马,往来冲杀.
胡铁花看得心惊不已,楚留香凝神静气,暗暗点头.
剑势又变,凄风苦雨,整个状元居洋溢着一片惨淡之色.所有观剑的人都感动一股不平之气裹在胸中,悲痛不已.

一套剑法终于使完,秦斩剑指天南,满脸凄伤.
良久,楚留香运起神功,朗朗一笑:"好剑,好剑."
在这一笑之后,所有的旁观者觉得胸中那一股不平之气荡然无存,身心为之一轻.
"这天下第一剑,秦公子当之无愧,只可惜公子剑中杀气重,悲意浓,杀气重则伤人,悲意浓则伤已,这一套剑法,既伤已又伤人,实在是不祥之剑."
秦斩如梦方醒,收剑入鞘:"男子汉大丈夫只要能快意恩仇,俯仰无愧于天地,我愿足矣.至于别的,我实在没时间去想."
秦斩入座,三人杯来盏往,一直喝到黄昏,都已有了醉意.
秦斩举起最后一碗酒:"秦斩今日来找香帅,有一事相求."
"秦公子但说无妨."
"明天我若死在慕容青城的剑下,请楚香帅帮我照顾一个人."
"谁?"
"我师妹轩辕倾城."说这话时,秦斩的眼中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落寞.
楚留香无言,竟然会是她.
"请香帅答应我,我只要香帅一诺."
"好,我答应你."楚留香感到自己第一次说得这么无力.
"谢谢."秦斩一脸真诚,他一仰头,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然后转身踉跄离去.
晚风吹起秦斩宽大的衣衫,他的身子竟显得那么单薄.
看着这个二十来的青年,楚留香心里暗暗说道:"你若是真有冤屈,我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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