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游历蓬莱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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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了,我送你回去吧。”归无期的声音里什么情绪都是淡淡的。
“嗯。”柳愔愔轻轻答应着,扶着归无期慢慢站了起来。忽地,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原来是他抱起自己,就走在这高高窄窄的屋脊上。起初,只是平常的速度,渐渐地如飞一般,从这重屋脊到另一重屋脊,柳愔愔闭了眼,不敢看,双手紧紧抓住归无期的衣襟,只觉两鬓生风,自己御风而行。
过了一会儿,归无期说道:“睁开眼吧,到了。”柳愔愔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下面,幽静的后花园,繁盛的菊花,飘香的桂树,长长的石凳。借着前院辉煌的灯火,正能看到归无期抱着自己,站在屋顶上。
柳愔愔正要挣开他的怀抱,他又抱紧自己,说了句:“记住,这个世上只有一个柳愔愔,也只有一个归无期。”说完,抱着柳愔愔轻轻飘落在后花园里,把她放在石凳上,又飘然离去。柳愔愔知道那句话的意思,上一次,他也说过同样的话。
对着月亮发了一会儿呆,柳愔愔开始琢磨该用什么理由来应付柳三妈,又该不该把归无期的事告诉玉露。夜晚风凉,坐不了多长时间,柳愔愔就不得不走回自己的房间。屋里鸳鸯灯兀自亮着,玉露坐在灯前,看见柳愔愔回来,立刻跳了起来,上前拉住她的手,看了一回,紧张问道:“初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我听那三个丫环说了,我应该陪着你去的。都是我不好。”
柳愔愔摇摇头,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我没事,真的。”说着,坐下来,喝了杯茶。
玉露恨恨地说道:“不管怎样,有人敢这样对你,我一定不会饶了他。高一文,你等着瞧吧,我玉露可不是好惹的。”
“我真的没事,他已经得到教训了,你一个弱女子怎么去对付他?不要冒险,我不想你出事。”柳愔愔握住玉露的手说道。
“我不会有事的,他一定要狠狠教训才好,被人踢一脚算得了什么?我要他加倍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玉露的眼睛里好像要冒出火来。
柳愔愔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玉露,遂小心地问道:“玉露,你怎么了?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他义父好歹是位大人,不是我们轻易能对付的人。而且,这次的事,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
“你说什么?还有别的人吗?告诉我是谁。初儿,你知道我的脾气,虽然有时候对事情漠不关心,可是有时候突然就会究根问底,你看我多难受,快点告诉我还有谁。好不好?”
玉露乞求的眼神是柳愔愔抵挡不了的,只好说道:“那个高一文说,是扶风让他这么做的。”
“扶风?咱们家那个柳扶风?”玉露差点蹦起来,气愤的说道:“都是自家姐妹,这么做也太狠了吧。不过,她才来一两个月,就敢这样,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可是,想想又不对,我跟她说过话,知道她的性子,她是那种没有心眼的人,要不是有人给她出谋划策,她未必想得到这么做。”
一晚上玉露都在问着这样的事,居然忘了问救柳愔愔的是谁。这也让柳愔愔松了一口气,要是玉露真的问起,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那个男子是那样出色,又那样难以捉摸,总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面前。他若即若离,我行我素,仿佛这世上的一切都不在眼中。可也正是这样,让他显得那么寂寞,柳愔愔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要他不再那么寂寞。

晚上睡觉的时候,玉露还在想着找出帮柳扶风出这个馊主意的人,然后怎么狠狠地报复那个人。
睡醒的时候,玉露傻了眼,因为周围的一切完全变了样。没有锦被,没有雕花木床,没有龙涎香的味道,甚至连房子都没有了。有的只是天地间浓浓的雾气,还有身下平滑的巨石。这是梦,这是梦,这一定是梦。玉露又闭上眼,心中不停念叨着。“你醒了。”就这短短的三个字,让玉露彻底醒了。好熟悉的声音啊,是……是那个金风。
玉露坐了起来,努力看着四周,可除了浓重的烟雾,什么也看不到。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像就离自己很近:“不用看了,我是金风,只要你答应赎身,我就带你在这里游玩一番。”
不是吧,还要替我赎身?上次的话我说得还不够重吗?想到这里,玉露说道:“拜托,你看看时机好不好?我家小姐现在正需要人安慰,快点把我送回去,这是什么地方啊?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弄到这里的?”
金风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识好人心啊?明明是你自己许愿说要快些来个人给你赎身的,现在我来实现你的愿望了,你怎么把我拒之门外啊?”
“你怎么知道我许的愿,连我家小姐我都没有说过,你怎么会知道?”玉露怀疑地问道。
金风说道:“事到如今,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我是天上的仙人,专门司职许愿的事,所以能够听到你的心愿。这里是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只要你答应赎身,我就破例带你在这里游玩一番,怎么样?要不是你是第一个许愿的人,我哪用费这么大的劲儿?”
什么?金风是天上的神仙,我许愿他能够听到?等等,也就是说,老妈小时候给我讲的那个故事是真的了?八月十五晚上零点,对着月亮焚香许愿,就会成真!真好!以后每到中秋节我就许愿。不对,我是在现代听到这个故事的,然后回到了一千年前,居然变成了第一个许愿的人?故事就是从我这里流传下去的吗?好神奇好诡异也好好玩。
见玉露不说话,金风说道:“不会是吓傻了吧,你到底同不同意赎身?”
玉露撅着嘴说道:“我不同意又怎样?现在我还不想赎身。”
“你,你现在不想赎身,干嘛许那样的愿?”金风渐渐有些生气。
“我怎么知道随随便便许个愿,就会成真?对了,不如我改个愿望吧,你实现我改了以后的愿望,如何?”玉露提议道。
“简直是胡闹!许愿是一件虔诚的事,怎么能随随便便呢?既然已经许了,就无法再更改。反正现在我一定会要你赎身的。”金风的语气很坚定。
玉露嘻嘻笑了一声,说道:“那好啊,如果你现在替我赎身,我就告诉所有的人,在八月十五晚上子正时分,对着月亮焚香,虔诚许愿,愿望就能成真。我看你能不能同时帮成千上百个人完成心愿?”
“你,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金风简直是咬牙说完的这句话。
“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分了吗?替人实现愿望是好事,要是都像你这样不考虑时机,岂不是要乱套?我说的不对吗?大神仙。”玉露还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态度。
听了这句话,金风觉得有些道理。心中不再那么生气,就是那一转念间,有了个主意,足以改变很多人命运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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