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茫然与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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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荡荡的S公室里一片狼藉,虽然到处落满了尘埃,但克莱尔却难以从那里离开磕磕绊绊的从满是尸体的二楼走廊逃出来之后,无意中发现了哥哥克里斯的工作场所,这让她终于松了一口气。x先生没有追上来,虽然还在想着帮助雪莉以及寻找苏扬,但是回到那条死亡的走廊实在是有些可怕——而且要离开一个能够感觉到克里斯的地方,在心底也的确是有些抵抗。
该死的,苏扬你这个大混蛋到底跑去了哪里,需要你的时候你就失踪。克莱尔狠狠的骂道,等找到你以后我一定狠狠的踢你一顿。不,他可不怕人打他,对三天不理他......陷入了幻想中的克莱尔完全没有注意自己此刻的一副小女儿的神态,假如此刻有其他人在场估计当场就能被克莱尔这副动人的模样给迷死!
好在克莱尔很快恢复了过来,坐在曾经是哥哥的办公桌前,发现从最下面抽屉的缝隙中露出了一张黑白照片的一角。那是去年在纽约度过圣诞节时,两个人为了留念而在投币自动拍照屋中拍的四张照片。看来哥哥克里斯走的很急,连办公室里的私人物品都没来得及收拾。克莱尔看着照片,回忆又被勾起——自从父母去世后她与克里斯两个人就相依为命,我们像一个真正的家庭那样一起度过无聊的圣诞假期,会坚强面对任何事情。因此,即便是现在我也能够独自面对这些。冷静与坚强是自己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
是的,自己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能做到。我去寻找雪莉和苏扬,如果可能的话其他幸存者一同找到——然后大家一起从浣熊市逃出去。
实际上,克莱尔并没有选择的余地,但是在行动之前有必要接受这一现实,并沿着这一路线前进。她曾经听说过,真正的勇气并不是感受不到恐惧,而是对其坦然接受。克莱尔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脑海中一直想着克里斯和苏扬,她觉得自己能够应付这些事。
克莱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将照片放进口袋,离开了桌子。虽然不知道x先生去哪儿了,但是那家伙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会在附近不停徘徊的怪物。还是回到艾隆斯的办公室,确认一下雪莉是否回来了——或者艾隆斯是否回来了。如果x先生还在那里的话,到时再逃回来就可以了。
在这个曾经的S办公室里克莱尔来回巡视着,希望能找到一些对自己有帮助的线索。遗憾的是她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在小队停止活动之后,好像所有重要的东西都已经撤走了,但是却留下了很多私人物品,其中有镶在相框里的照片和马克杯等物品。克莱尔在巴瑞的桌子上还找到了正在组装中的枪械模型,他是克里斯的好朋友。身材高大但脾气很好,同时还是一位疯狂的枪械爱好者。克莱尔忽然想到,无论现在克里斯在什么地方,只要巴瑞能够给他提供支援就不会出事的。他经常拿着火箭筒......
克莱尔知道在这里恐怕找不到有价值的东西了,想到那个四处游荡的X先生,克莱尔不由得祈祷不要让自己在遇见那个怪物。
克莱尔小心的向着出口走去,她一边打开门迈入昏暗的走廊,一边将注意力集中起来。刚才X先生可怕的样子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她现在不得不努力克制住恐惧心理。当关上门时,克莱尔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一种无防备的状态中。她一边走一边下定决心,除了必要的时候之外不再去想那个巨人的事情,不再去想那双非人类的眼睛以及它挥舞着那双好像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毁掉的拳头的样子......
不行,克莱尔强迫自己不在去想X先生和那双吓人的拳头。考虑雪莉的事情吧,考虑保护伞公司的事情以及轻松地应对艾隆斯的事情。应该考虑的事情是活下去。是的,活下去。克莱尔在次增强自己的心理自信。
随着克莱尔走过拐角,一股刺鼻的气味猛然刺激着克莱尔的嗅觉。
随后,眼前的一切再次刺激着克莱尔的心理防线。克莱尔感觉自己胸部似乎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勒住了无法透过起来,直觉在她做出判断之前就宣告了危险的存在。虽然这是一具在前往S.T.A.R,S办公室的途中匆忙跨过的尸体,但是折断的手脚、和被撕得粉碎的制服混在一起,变成了一个沾满了鲜血的肉块物体。没有头。到底是被人拿走了,还是和这些东西混合在一起,已经无法分辨。就好像是在克莱尔经过这里之后,随即有人用锤子或者斧头将整个尸体砸碎,然后弄成了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难道是X先生,但是不太可能啊,他是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我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呼......呼......
克莱尔猛然一惊,有什么东西在动!克莱尔顺声望去,在前方几米远的地方有一团影子在快速移动,与此同时,某种东西发出的喘息声飞一般地从克莱尔的耳边飞过。
抬头望去,也不知道刚才看到以及听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克莱尔几乎呕吐出来......
那个东西喘着粗气,粗壮的爪子刺人了天花板中。拥有这种爪子的家伙应该是存在于其他世界中的生物。虽然这个东西的身材大概与成年男子类似,可是二者的相似点也只有这个而已——对于这种无法理解的情景,克莱尔的眼睛所能捕捉到的只有对方身体的一部分。她在脑海中努力将这些印象拼成一个整体,它有着如同发炎一般的紫色皮肤,这个四肢修长的生物紧紧地贴在天花板上。淡灰色脑袋的一部分暴露在外面,原本应该是眼睛的部位只是两个窟窿。
这个怪物似乎没有视觉,看到不东西......克莱尔判断道。
这个生物的圆脑袋朝后面仰着,黑色的唾液从张开的下颚中慢慢地流出来,滴落在警官自自尸体上并慢慢地扩散。那条粉红色的舌头每活动一下,其粗糙的表面便会反射出湿润的光泽。舌头很长,并像蛇一样在左右摆动。这种稀奇古怪的生物正在用舌头舔着尸体暴露在外面的肉。
依然处于震惊状态的克莱尔将自己飞散的神经收回来后,一脸惊愕表情并瞪大双眼,紧紧地盯着这一幕可怕的情景。虽然这一系列的动作只不过花费了一秒钟,但是她却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克莱尔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好像周围的情景都在慢动作播放一样——当那个奇怪的生物落下来时,它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然后轻巧地蹲坐在已经被四分五裂的警官尸体上。
在几秒钟后,奇怪的生物张开了散发着腐臭气味的嘴,接着发出了嚎叫......
当那个怪物发出奇怪而又空洞的“吱吱”声时,克莱尔好像突然能够动弹了,她抓起武器瞄准了对方。AK-100的子弹在枪口喷射的火焰中,伴随着在轰鸣声在阴暗窄小的走廊里呼啸而过,毫无悬念地掩盖住了怪物的叫声。砰!砰!砰!怪物一边发出嚎叫一边向四周挥舞着爪子,接着被子弹轰飞了。
轰鸣声中,怪物血肉横飞的被子弹的贯力打的倒飞出去。连连的怪叫声中,怪物的一只脚被AK-100的发射出的子弹生生撕裂,带着腥臭的血浆,断裂的脚带着痉挛掉在地板上那早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警察尸体上。那个生物勉勉强强地站了起来,随即摇摇晃晃地朝前面爬。它用可怕的爪子勾住地板,嘴里发出了呻吟声,四肢快如闪电般朝她爬来。
克莱尔毫不犹豫的更换弹夹后再次开枪。一串子弹再次击中正在迅速向前爬的怪物,但是当灰色的物质从它裂开的头盖骨中喷出时,克莱尔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发出的惨叫声。她认为对方已经死了,可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那巨大的爪子已经到了离她的脚几英寸的地方......
克莱尔实在没有想到这个怪物的生命力和速度如此之强。步枪突突连射,子弹雨点般的落在了怪物的身上,不时的溅起一朵朵血花。在射光所有子弹后,克莱尔才平静下来,收起了害怕也畏惧,睁开眼睛像父爱无看去......
就如同开始时的突如其来一般,结束了。怪物倒在了狭窄的走廊里,只有肌肉的身体在不断地抽搐,全身布满了子弹造成的血洞,灰色的液体从抖动的脑袋里汩汩地流出,巨大的爪子还在粗暴地敲打着地板。在最后发出了一声如同叹息的声音之后,那个生物终于死了。这次不会错了。克莱尔为了确保对方不会再次站起,朝着怪物的脑袋补射了—枪。
克菜尔一边俯视着怪物,一边在受到了刺激的脑海中思考着。真实存在的动物也好,只在传闻中出现过的动物也好,她试图寻找与这个东西相似的生物——但是,几秒钟之后她就放弃了,因为根本没有与此类似的动物。这根本不是自然中产生的动物。而且现在由于这个东西死了,所以能够闻到一股气味——这种气味并非仅仅是类似丧尸的刺鼻恶臭,而是混合了一种化学药品的苦涩与油腻的味道,令人感到难以接近。

不用说,克莱尔自然知道这一定又是保护伞公司的杰做,看来保护伞公司的行为已经不能用犯罪来形容了,这简直......克莱尔想不出形容保护伞公司的行径,做出了这种可怕的事情......
看着地上怪物的尸体,克莱尔真不知道以后还会遇见什么,不过在遇见什么,克莱尔打定主意不能在像这次一样的惊慌失措,那样并不能保护自己的生命和寻找苏扬与雪莉。
内心带有呵斥的声音却没有多少说服力。虽然有着勇气与坚强的意志,想要跨过这种可怕的生物就必须继续前进。不过,克莱尔还是站在原地——而且在这段时间里,她十分认真地在考虑是不是要回到S公室然后把门锁好。可以藏起来,如果藏起来等待救援的话,也许会平安无事......
不过想到苏扬哪傻呼呼的笑容与独自一人的雪莉,克莱尔立刻打消了等待救援的想法,苏扬曾经对自己说过,“学会面对困境才能成长。”是的,雪莉还是独自一人承受着恐惧和危险,自己不是说过要去帮助她吗?克莱尔对自己说着。
在说服了自己恐惧的内心后,克莱尔跨过怪物鲜红的,期间克莱尔扫视了一下被怪物撕成碎片的警官尸体,克莱尔不禁位这位不幸的人感到叹息。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了的生物,克莱尔站起身来快速朝着走廊尽头走去。她已经下定决。不再躲藏,也不会继续逃避恐惧。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打倒那些怪物,并帮助雪莉逃出去的机会还是增加了。
“挑战这一切直至牺牲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我已经不会再犹豫了。”克莱尔为自己鼓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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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紧跟在苏扬的后面跑进了拘留所的区域,刚好看到那个记者从之前封闭的牢房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看看他怎么样了!”苏扬对艾达说道。然后闪过贝尔托鲁奇的身旁朝牢房跑去。虽然艾达在不停挣扎着的记者身边停下脚步,却无视了苏扬的指示,而是等着袭击记者的东西从敞开的牢房里冲出来。
贝尔托鲁奇明明在封闭的牢房里,那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袭击他的呢?
此时苏扬已经跑到牢房的跟前,而站在后面的艾达将枪口瞄准了牢房的铁隔栅门,她的心脏此时正在剧烈地跳动着——苏扬那张年漂亮的脸上也浮现出了迷惑而又惊讶的表情。从他在牢房中搜查的动作来看,她知道凶手已经不在那里了......
“是什么袭击了记者?”苏扬心中疑惑道,作弊眼镜里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生物。
艾达蹲在记者身边查看对方的伤势,随即就看出他快要不行了——已经处于濒死的状态。贝尔托鲁奇无力地坐在地上,脑袋颓然地歪向旁边的铁门,虽然还有呼吸,但却很微弱。艾达曾经看到过和他一样目光涣散,脸色铁青并不停发抖的人——但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导致他们出现这种情况,这让艾达感到很害怕。身上没有明显的外伤。也许是心脏麻痹,也有可能是脑坏死......
艾达看着记者心里也满是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伤害了他,那叫声又是什么?
“本?本,怎么了?”
贝尔托鲁奇的视线投向了艾达,仔细一看之下,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来。虽然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发出来的只有含糊不清的喘息声。
蹲在贝尔托鲁奇旁边的苏扬和艾达一样不知如何是好,于是他冲着艾达摇了摇头,算是回答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疑问——没有发现任何能够表明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东西。
艾达再一次问道:“本,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记者颤抖的手慢慢地举起,在胸口停了下来。他用尽了浑身的力气,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户......”
而艾达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牢房的“窗户”还不足一英尺高,宽也只有大概六英寸。整扇窗户距离地面大概有八英尺——在停车场那边只不过是一个换气口而已。什么都无法通过——至步她所知道的东西是无法通过的。那么也就是说,这里存在着预期之外的危险。
贝尔托鲁奇好像还想说些什么。艾达连忙将身体靠过去,仔细地倾听他痛苦的低语。
“......我的胸口。好像在燃烧......燃烧......”
艾达稍微松了口气,不管是什么东西干的,那个家伙都给他的动脉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虽然这个记者很可怜,但至少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但苏扬却不是这么看,他有些烦闷的饶了饶头,使劲抓住记者快要失去力量的手,大声喊着:“嘿,伙计别放弃,你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别闭上眼睛......”
这时,贝尔托鲁奇突然伸出手抓住苏扬的手腕,死死的盯着他,似乎从没有见过他一样。
苏扬不理这些,他继续说道:“嘿,伙计,很好用力挺住,不要太绝望我可以救你......”说着,苏扬很快的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疗包取了出来,“告诉我,你那里不舒服,我会救你的......”
贝尔托鲁望想苏扬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好奇和惊讶的神色,好半晌他才鼓足了力气,能知道你是谁吗?”
“苏扬,人类革新连盟国家安全委员会特工。奉命来浣熊市调查保护伞公司......”
听到苏扬的话,贝尔托鲁脸上闪现出了一种奇特的光芒,他紧紧的抓着苏扬的手腕,喘息的说道:“线索在......艾隆斯的哪儿。他为保护伞公司工作......一直都是。丧尸——是保护伞的研究......艾隆斯知道实验室的事情......威廉博士的妻子.....法证明......我的......独家报道。”接着,手上的力度变小,湿润的眼睛里浮现出了绝望与希望并存的神情......
“果然,艾隆斯,我就知道他脱不了关系。”苏扬满脸恨意的说道。
一旁的艾达松了口气,原来贝尔托鲁奇所掌握的所谓秘密就是保护伞公司对生物兵器研究的热衷,还有艾隆斯收取贿赂的事情。这也许会成为报纸的头版新闻,但是他却得不到证据。看来他对G病毒的事情毫不知情,这让艾达放下心来......
“你知道艾隆斯在那里吗?”苏扬恨恨的问道。
“你为什么问我?”
“你在警署了呆了很久了,难道会不知道艾隆斯的死活吗?”
“他......”
这时,原本已经死去的贝尔托鲁奇突然开始痉挛起来,放在胸口的手紧握成拳,疼痛折磨着他的身体令其发出尖厉的呻吟声。他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手指也弯曲起来......
接着,鲜血从他的嘴角汩汩地流出来,并发出“咕嘟咕嘟”声。呻吟声变成了抽噎声,贝尔托鲁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四肢也不停地痉挛,每一次激烈的咳嗽都会从嘴里喷出鲜红色的东西,一声声清晰的骨头被折断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苏扬和艾达吓了一跳,难道是T病毒正在感染......苏扬拉开了枪的保险。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正在挣扎的记者应该已经死去的尸体。
突然,贝尔托鲁奇的身体一下子变得软绵无力,黑色的瞳孔翻到了上面。鲜血仍然从张开的嘴巴里滴滴答答地往下流,另外还有声音,好像被撕裂的可怕的声音,有一个东西在衬衫下面不停地移动。
“退后。”艾达大声喊着,手枪也对准了记者。
突然,贝尔托鲁奇胸口里出来一个令人奇怪的东西。那个大概有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浑身沾满了鲜血的小怪物发出了吱吱的叫声,并露出了鲜红锐利的牙齿。它一边摇着如同鱼一般的尾巴从尸体里面爬出来,一边将血淋淋的肉片和内脏甩到冰冷的混凝土地面上。
接着,这个家伙像以子弹般的速度朝通往走廊的人口爬去。蛇一样的尾巴和看不到的脚交替前进,在混凝土地面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色痕迹。
在艾达想到自己还拿着手枪之前,那个东西已经消失在那扇门后面了。艾达自从来到浣熊市之后,真正地第一次感到吃惊而呆呆地站在原地。从胸膛里破体而出的寄生生物,这完全是那些科幻电影里才会出现的东西......
而苏扬则是一脸的震惊,他更关心的是记者是怎么会被这东西寄生的,是什么时候在那里。他很担心克莱尔也会受到什么危险。
“看来保护伞的惊喜真是不少。”苏扬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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