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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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是农历正月初一,又叫阴历年,俗称“过年”。过年习俗源自何时很难考究,不过一般认为起源於中国殷商时期的年头岁末祭神、祭祖活动(腊祭);一说最早在尧舜时就有过春节的风俗。农历的正月是一年的开始,而正月上旬或中旬,大部分情况正好是春季的开始(少部分情况立春是在农历腊月下旬)。
结束了田间农活,人们首先想到的应是酬谢神灵的保佑、祖先的庇荫。用新米做饭、酿酒、祭祀神灵、祖先、祈求来年再获丰收。久而久之形成了一年一度的规律。但是祭祀活动在哪一天举行,古时并无确定,只是局限在新旧二年交替的这段日子之中。
陆风澜惊奇地发现,金凤朝的过年习俗与她所知的大同小异。同样有守岁迎新,点爆竹,而且是名副其实的爆竹:将一根根竹子加热后,竹中空气膨胀使竹子产生爆烈的声响。
她小心弈弈地问郑文秀:“没有烟花鞭炮吗?”
郑文秀疑惑地问:“那是何物?”
陆风澜掩饰地笑笑:“没什么,是可以替代爆竹的东西。”原来这里还没有发现火药,不知火药为何物。
本以为要在家中与众人一齐过年的,不想却要与安靖王妃一同进宫与皇帝一同祭祀神灵、祖先。
身着大礼服,头上戴着世女的头冠,陆风澜跟在同样盛妆的安靖王妃的身后,与众文武百官一起随着女皇来到太庙,由女皇向太庙中供奉的祖先神位上香、奉祭。皇太女紧跟其后,其余人等皆在殿外三跪九叩。
听着女皇念着长长的祭文,陆风澜哀叹着自己的膝盖,祈祷着仪式快点结束。能看到古人祭祀的场景虽是难得,代价却是牺牲自己的膝盖,还是不大划算。这寒冷的冬天,冰冷的石板,长时间跪在上面可是会得风湿的。早知道就在膝盖上套上个棉护膝了,现在一股股的凉气顺着膝盖向全身漫延,不禁打了个冷颤。
终于结束了,随着雄壮的乐曲,众人跟在女皇的身后走向大政殿,在那里女皇与凤后将和众人一同庆祝新春的到来。
随着女皇与仪态潇洒的凤后款款走向宝座坐下,众大臣又是跪叩三呼万岁。
女皇威严地挥手:“众卿免礼!”
众人纷纷落座,随着司仪的一声高喊:“开始!”
欢快的乐曲响了起来,一群美貌的舞男跳起热情欢快的舞蹈,唱着歌功颂德的曲子。
陆风澜看着这一切,只觉得百无聊赖。听惯了现代的歌曲,这依依呀呀的古典歌曲在她听来味同嚼腊,那之呼者也的句子无非是赞美之词无甚新意,在二十世纪的现代,她就从不看那些联欢之类的节目,感觉浪费时间,可能这也是他与李震亭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吧。李震亭喜欢唱歌,爱热闹,她喜静,对李震亭爱看此类节目曾斥之以鼻,可是她却又十分喜欢他对自己唱情歌。她对自己的这种矛盾心理也是难解,想着一次她曾嘲笑李震亭的幼稚,李震亭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虽没有发火,却好象自那以后,他就没在自己面前看过那些节目了。如今想来,自己竟是做的不对,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爱好,她凭什么去嘲笑挖苦别人,尤其那人是自己挑选要相伴一生的爱人?
垂下长长的眼睑,掩饰着内心涌起的悔意,却不知脸上的黯然已是表露无疑。
隔着数人,金凤鸣不露声色地关注着金夙蓝。绝美的容颜没有一点喜色,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屏弃在外,身在此间却神游天外,她在想什么?还是在怀念谁?脸上是黯然失落的神情,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事在困扰着她?想着过不久她就要离开,不知何时才能回到凤都,心下也是黯然,这一路的风霜雨露她可能受得了?从未离过家门的她可知道路上的艰辛?从未吃过苦的她能走多远?这一切的一切她可都想好了?想仔细了?
随着女皇的早退,众人才没有了拘束,纷纷下座往来敬酒叙谈。
金凤鸣应付了数人慢慢接近金夙蓝:“蓝妹,可愿与我喝上一杯?”
陆风澜慌忙站起身来:“殿下折杀夙蓝了,应该是夙蓝向殿下敬酒才是!”端起案上的酒杯,恭敬地向她举起。
金凤鸣盯着她,双眸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着明亮的光芒:“愿蓝妹新年里心想事成,一帆风顺!”
陆风澜也笑道:“也祝愿殿下新年里开开心心,万事如意!”
金凤鸣微微一闪神笑道:“请!”

“请!”陆风澜一咬牙将酒一饮而尽,顿时一股热流由直透胸腹,顺着血脉向全身散发开来,片刻间一片红霞已飞上脸颊。
金凤鸣似愣了愣,关切地问:“蓝妹不防事吧?”
陆风澜强笑道:“不防事,喝得有些猛,坐一会就没事了。”
“蓝妹既然与皇太女殿下喝了,咱们也来喝一杯!”一个阴柔的声音自身边响起。
陆风澜扭头看去,只见二皇女金凤鸾端着杯子站在身后满脸笑容向着自己一举杯,并向皇太女微微一笑:“想来蓝妹不会只给皇太女殿下面子而不给二皇姐这个面子吧!”
皇太女淡然一笑:“二妹喝多了。”
金凤鸾道:“我没喝多,蓝妹请!”
陆风澜不想为了自己引人侧目,便道:“二殿下说哪里话,与殿下共饮是夙蓝的荣幸。”示意宫侍将杯子倒满,向着金凤鸾一举杯:“二殿下,请!”一昂头将杯中酒一口喝下。喝下去后只觉眼前一晃,赶紧闭上眼向后退了两步。
“蓝妹。。。。。。”皇太女刚要上前扶住她。
“蓝儿怎么回事?”安靖王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双手将她扶住。
陆风澜睁开眼看着安靖王妃关切的目光微微摇头:“母亲,蓝儿没事!”说着人却软软地倒在安靖王妃的怀里。
“蓝儿。。。。。。”
“蓝妹。。。。。。”
殿中众大臣都围了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陆风澜心里清楚,却浑身一点劲都使不出来,安靖王妃抱着女儿脸色十分难看:“二位殿下,恕本王妃不恭先行退去!”
金凤鸣愧疚地道:“都是凤鸣不好不该让蓝妹喝酒。”
安靖王妃道:“殿下无须自责。”将女儿抱起向外走去。
众人闪出一条路来,看着安靖王妃带着女儿径自离开,相互间传递着眼神,窃窃私语着不知发生了何事。
金凤鸣冷冷地看了金凤鸾一眼转身对着众人说:“没什么事,郡主喝多了酒有些醉了,大家继续吧!”
马车里,安靖王妃搂着女儿忧心忡忡,陆风澜不敢睁眼却能感觉到她的担心,轻声说道:“母亲不要担心,蓝儿只是喝得太猛了,头有点晕不防事的。”
安靖王妃疑惑道:“以前蓝儿虽不能喝酒却也可以喝上几杯的,如今怎么一喝便醉?”
陆风澜心中一跳:“女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如今却是不能喝了,一喝便要醉。”
安靖王妃轻叹道:“以后就不要再喝了!”
“是,女儿记下了!”陆风澜乖巧地答应着,心道:“不说也记住了,这酒当真与我无缘,今天才喝了二杯便受不住了,以后哪里还敢再喝?”
马车一路行来,晃晃悠悠的,陆风澜心中直翻,暗叫不好,急忙推开安靖王妃扑向车门。赶车的护卫不知何事,吓了一跳忙将车停了下来,陆风澜已扒着车门大吐特吐起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安靖王妃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陆风澜才将胃里的东西吐完。车队继续前进,陆风澜躺在安靖王妃怀里,既温暖又安心,虽然自己知道安靖王妃以为她是自己的女儿才会对她疼爱有加,可是那份无私的母爱却仍然使她沉迷,使她眷恋,同时却又内疚不安,如果安靖王妃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已死,那她该会受到多大的打击?自己既然占用了金夙蓝的身体,就应该替她尽这份孝心,虽然现在自己为了躲开纷争,为了躲开这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要离开,可她知道,她已经与这一家分不开了,不论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她都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来与这个家共存亡。
想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搂紧了安靖王妃,安靖王妃温柔地笑了笑。陆风澜道:“母亲放心吧,女儿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时时写信回来报平安,您与父亲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让女儿挂心。女儿会回来的,等女儿回来后定会承欢膝下,让您二老安渡晚年。”
安靖王妃宠腻地笑道:“好,母亲等着蓝儿回来的那一天,以后我们就回到封地安心渡过我们的晚年,看着蓝儿为我们生几个孙女,我们一家子快快乐乐地过活!”
“孩子。。。。。。”陆风蓝失神地自语,眼前好象看到了儿子小辉,小辉哭着在喊“妈妈,妈妈,你为什么不要小辉了?是小辉不听话你才不要小辉吗?我听话,妈妈你快回来吧。。。。。。”
霎时泪水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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