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惊 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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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风澜愁闷地望着窗外的大雨,这雨下起来没完了,她们在这家客栈滞留了三天,客栈已经人满为患,她们本来开了三间房,也因人多而让出了一间,陆风澜与姜好二人一间,任芳菲一人住一间。
同住的三天来,陆风澜真是受够了姜好,这个玩童师娘可算是找到一个跟她说话的人了,整天唠唠叼叼缠着陆风澜问她这问她那。
陆风澜真的很奇怪,问她:“师娘,是不是从没有人陪您说过话聊过天呀?”
姜好惊奇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陆风澜一怔:“真的没有啊?”
姜好叹道:“唉,自从我跟你玉仙师傅留在翠梦山后便不常下山了,他呢整天不理我,我跟他说不上三句便要吵起来。后来他收了一个徒弟,这才有人陪着我说说话。不过那个可恶的假仙却不让她跟我接近,还好那个女娃心肠不坏,偷偷地背着他溜出来陪我说说笑笑。”
陆风澜问:“那师娘您在山上呆了多长时间啊?”
姜好皱着眉头想了想:“这一晃也有十多年了吧!”
陆风澜默然,好一会才轻声道:“师娘,您真的很爱玉仙师傅!”
姜好叹道:“是啊,我真的很喜欢他,可是他为了那所谓的修行,就是不肯原谅我,总是说我误了他。”
陆风澜不以为然道:“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成仙成神的?就是有,但长生不老真的很好吗?眼看着身边的亲人与朋友一个个死去,到最后只留下自己孤身一人,那种感觉总是不大好吧!”
姜好激动地望着她,道:“就是啊,你想,人生虽然只有短短几十年,但有家人有孩子有亲人,大家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多开心,不比凄苦孤寂的独自一人好吗?”脸上露出一丝丝无奈的情绪。
静了静,陆风澜安慰道:“或许玉仙师傅也是喜欢师娘的,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
姜好只是寂寥地笑笑:“好孩子,不用安慰我,他恨死我了,每次争吵都骂我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他怎么会喜欢我?”说着不禁伤感起来。
陆风澜倒不这样认为,说:“或许刚开始是恨您,但这十多年来师傅仍许您跟他在一起,说不定已经不恨您了,否则怎么还会与您亲热?您不也说师傅跟您在一起时也很……”陆风澜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姜好眨眨眼睛,想了想,说:“好象也挺有道理,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愿跟我生孩子呢?”顿了一顿,道:“我如今已经不年轻了,再耽误几年,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了。”说着又不禁垂头丧气起来。
陆风澜笑笑:“如果师傅喜欢您,肯定愿意跟您有个孩子的,会不会是师傅有什么顾虑而您不知道?或者是您不经意时得罪了师傅,所以他才不愿要孩子的?”
姜好皱眉:“有吗?”认真地想了想,半天还是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唉,算了,只要他高兴,不要孩子就不要孩子吧!”
陆风澜看着她,姜好虽然口中说着不要孩子,但看得出她仍是价怀的。
任芳菲推开门进来,说道:“师娘,你们饿不饿?”
姜好重重叹了一口气:“唉,不想了,我们吃饭。”
任芳菲疑惑地看了看她,询问地望了望陆风澜,陆风澜一挑眉示意无事。任芳菲只好说:“那我便让伙计把饭菜端过来。”
姜好却道:“我们到大堂去吃吧,那里热闹些,这几天闷在房里都快发霉了。”
陆风澜也点头:“这倒是,我们就去大堂吃吧!”
三人说着便一同出了房门,走在楼梯上,便看到大堂内满是人,三五成群的,有些人已经开始喝起了酒,有些人只是在说话,还有些人望着门外不停歇的雨摇头叹息。

看到她们三人下来,伙计笑着迎上前道:“客人想要些什么吩咐一声,小人自会把东西送上楼去,这里太乱,怕吵闹了客人。”
姜好道:“不防,我们是在房里呆得久了,下来透透气。”
伙计连连点头:“如此,客人这边请。”把三人让到一张空桌前。
待三人坐下后,问:“客人想吃点什么?”
姜好随口说了几样,伙计答应着自去准备。不一会便将饭菜送上来。陆风澜端起酒壶给姜好斟上一杯,姜好说:“你也倒上陪师娘喝上一杯。”
陆风澜笑着摇头:“我酒量差,师娘还是自己喝吧。要不让芳菲陪您?”
姜好怪道:“堂堂女人家怎么不能喝酒?还是你不愿陪师娘喝?”
陆风澜无奈道:“自从受过伤以后,便不能喝酒了,一喝便醉,倒不是扫您老人家的兴。”
姜好摇头:“唉,你真是不干脆,连酒都不能喝,真是!”对着芳菲道:“那就让徒弟陪我老人家喝上一杯吧!”
陆风澜笑着给任芳菲也倒了一杯,任芳菲低声谢过。姜好端起杯子一昂头,喝了个精光,任芳菲淡笑着浅浅喝了一口。
陆风澜又给姜好满上,说:“师娘慢喝,当心醉了。”
姜好道:“这酒就是让师娘喝上一坛也不会醉的。”
陆风澜微笑,看了任芳菲一眼,任芳菲会意地一笑:“师娘还是跟徒弟慢慢喝才是。”
姜好笑道:“男儿家是不该向女人家这般豪饮,你慢慢喝,师娘不难为你。”
正在这时,忽听一声拍桌子的响动,一个粗声粗气的女人喝骂道:“这贼老天,下了这么久,怎么还不停?”
众人都向那方望去,只见一个粗壮的女人坐在门旁的一张桌子前,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放在桌上瞪着门外不停歇的大雨破口大骂,与她同桌的两人相视而笑,其中一个较文雅的一个女人劝道:“秀姐,这天要下雨谁也管不着,犯不着生这么大气。”
另一个黄衫女人也道:“是啊,反正秦妹妹也没限制时间,不用那么着急。”
被唤作秀姐的女人瞪着她道:“怎么不着急,你没听说秦妹妹的母亲都已经去了凤都,说的好听是做客,连我这粗人都知道就是人质。”
那文雅女人叹道:“唉,不知道秦妹妹怎么得罪了安靖王,竟然被如此要挟?”
秀姐怒道:“定是安靖王依杖权势欺人,要借助秦妹妹的名头来找她那个混帐女儿。哼,找不到便罢,找到了定要让她在咱家手里吃点苦头。”
黄衫女子劝道:“秀姐小点声吧,你在这里大声嚷嚷,当心让官府里的人听到又有麻烦。”
秀姐刚要说话,文雅的女人也道:“是啊,秀姐,再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安靖王不是那样不讲理的人啊,她是皇朝第二人,谁还能有她的权势大?怎么会要借助秦妹妹之力来找她女儿?这里面不定有什么不为人知道的原由,我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找到人才是正理。”
秀姐刚要说话,黄衫女子轻咳了一声,向一旁呶呶嘴,便扭头看过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人,正扶着门板看着外面的雨。便低下了声音,说:“都怪那个混帐郡主,没事不在家呆着乱跑什么?也不想想自己都做过些什么缺德事,指不定哪一天遭报应被天收了去。”
文雅女子制止道:“秀姐,千万不能胡说了,快喝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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