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清平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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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存了这个心思,陆风澜每天都和任芳菲往那些学子们群聚的地方跑,想听听她们都是怎么做的。
听了两天不禁大失所望,无非是一些华丽词澡的堆砌,还有露骨的描述,听得任芳菲面红耳赤,陆风澜也感到好笑。就这些,连自己都看不上,还想去应征?
有心想去春风楼看看,但碍着任芳菲便不好意思说出口,怕他误会。
两人相携出了茶房,任芳菲见陆风澜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澜儿还在想着那件事么?”
陆风澜不甘心地道:“五百两银子,够我们过多久的啊,有了那笔钱,我们就可以找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下来,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办法,我想与芳菲有个安定的家,想跟芳菲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可这些都是要银子的,其他的我又做不了,我不能让你来养活啊,毕竟这里的女人才是养家糊口的不是吗?”
任芳菲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可是——”陆风澜皱着眉头,她怎么就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好的应景的诗词呢?哪怕记个三二句,其它不够的让任芳菲帮着添补也行啊,可她怎么就是记不起来?
想想最伟大的诗人是李白,还有杜甫,白居易,他们写的都是什么了?
陆风澜苦苦思索,嘴里不时低声念叨着:“‘鹅,鹅,鹅……’不行。‘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也不行。‘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太长,没记住。”
陆风澜想着李白那个著名的典故让高力士脱靴,杨贵妃打扇的时候写的是什么来着?
“花想容,什么想什么花想容?花想容……花想容……”陆风澜苦苦思索着,没注意任芳菲的脸沉了下来。
任芳菲心里很是难过,难道澜儿往日的脾性重新又回到了她的记忆中?她口中不住地念叨着花想容,难道她是想要会一会那个花魁?既然如此,往日里对我说的那些话难道只是为了骗我开心?
一想到这里心如刀绞,便停了下来。
而陆风澜只顾着在脑海里翻找那首诗的记忆,竟没有发觉。
任芳菲怔怔地望着仍独自前行的陆风澜,她竟然没发现自己落在了身后,这会,她的心里口里只想着那个花想容,没有他,忘了他。
抬头看着天上的缕缕白云,陆风澜猛地叫道:“云想衣裳花想容!对,就是这个!芳菲,你听听这个怎么样!”她回过头来,却没看到任芳菲的身影。
“哎,人上哪去了?芳菲,芳菲——”陆风澜向着来的方向一路喊着。发现任芳菲黯然地立在那里,显得那样孤独与寂寞,看的她心里一阵难过。
忙跑上前拉着他心疼地问:“芳菲,你怎么了?”
任芳菲垂着眼帘轻声问:“澜儿是不是想要见花想容?”
陆风澜道:“我是想见他,想看看我刚才想起来的那首诗能不能用,如果能用,我们就可以轻轻松松赚到一大笔银子了!”
任芳菲抬起眼,盯着她:“澜儿只是为了想赚那笔银子才想见他的?”
陆风澜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了,不然我干吗要见他,见他大概要不少银子吧,我们可没那个闲钱,再说,谁还有我们家芳菲好看哪,为什么还要看其他人?”

任芳菲心中的阴霾消散一空,展颜一笑。
陆风澜心中一跳,赶紧拉着他的手道:“不要笑了,我们走!”看看没人注意她们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客栈,陆风澜让任芳菲拿出笔墨,把那首诗写下来。
任芳菲低声念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好诗,真是好诗!”
任芳菲眼睛闪闪发亮,看着陆风澜激动地说道:“澜儿这首诗写得很好啊,为什么你却说自己不会写诗呢?”
陆风澜笑道:“你以为是我写的?错了,是一个叫李白的人写的,我曾经看过,只不过时间长了,忘记了,这才刚想起来。”
任芳菲狐疑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那首诗:“李白?是什么人?怎么会认识花想容?如果是写给花想容的,那花想容怎么会不知道?”
陆风澜忙道:“李白可不认识什么花想容,这只不过是巧合。”
任芳菲指着诗文道:“怎么可能是巧合,连春风楼都暗含在里面。”
陆风澜苦笑:“真是巧合,这里的春风可不是指春风楼。”
但是不论她怎么解释任芳菲就是半信半疑,因为哪有这种巧合的?甚至怀疑根本就是陆风澜自己所作,而假托为别人。
陆风澜只得说:“你什么时候看过我作过诗?我连字都认不几个怎么可能做出诗来?”
这么一说,任芳菲才相信,果然如此,澜儿如今每天跟着自己认字练字确实不象会做出那样华丽的诗作的。
陆风澜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其实这首诗共有三首,可惜我只记得这一首。”
任芳菲一听精神大震,追问那二首是什么。
陆风澜不禁后悔多嘴,为什么说还有二首,这下可好。
“澜儿!”任芳菲柔声叫道。
陆风澜被这一声叫得心头发紧:“做什么?”
任芳菲走到她身边,脉脉含情地望着她,手指轻抬她的下颏。
陆风澜心跳加快,闭上了眼睛,期待那柔软的唇印上自己的唇。
任芳菲在她红唇上一点,附在她耳边轻笑道:“好好想想,想出来有将赏!”
陆风澜浑身酥软,喃喃说道:“……汉宫……,可怜……飞燕倚新妆……”
任芳菲在她耳上轻舔,问:“还有呢?”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
“再想想。”声音越发地轻柔。
陆风澜带着轻喘:“我,我想不起来了……”整个人都快挂在了任芳菲身上。
任芳菲怅然地叹口气,吻上了她的嘴。
好一会才放开了她,陆风澜羞红了脸,这任芳菲竟然色诱她,让她不知不觉动了情差点控制不了自己。
任芳菲把这二首残句写下来,看了半天,摇摇头,真是还不如不知道呢,不知道就不会想这样的残句让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澜儿,这李白是谁啊,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人?”
陆风澜郁闷地道:“他是个不得意的文人,是我无意中遇到的,不过他已经死了很久,这诗也就只留下这些!”
“唉,可惜。”任芳菲爱惜地将残诗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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