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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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feisdear,loveisdearer。Bothcanbegivenupforfreedom。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匈牙利]桑多尔。裴多菲——
盛大的宴会,由于那么一场变故而变得气氛凝重,没多久便结束了。
众人跪拜躬送皇帝皇后以及各位皇回宫。
众太监宫簇拥下,文敛征向自己的寝宫走去,他的身边跟着的是不情不愿还有些伤感的黑豹白云朵。
走到一半,文敛征忽然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略微抬了抬手,说道:“陈行你随朕去御园一趟。其余人都等在这里。墨玉,跟着。”
于是,摸不着头脑的陈行亦步亦趋的跟着皇帝和一只似乎正在闹别扭的黑豹向着那此时已经黑漆漆的御园走去。
到了御园的凉亭,文敛征停住了脚步,他吩咐陈行去点一支来。
陈行遵旨下去准备了。
他转过了身,眼神灼灼的看着面前的云朵。
云朵微微退后了半步,有些警惕的瞪大了蓝眸和他对视。
她心中诧异,不知道文敛征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么晚了,来园干什么?还要点?难道是他看见自己刚才的表现生气了?现在要对她作些什么了?
以前看多了妖魔鬼怪之类电视剧的云朵,一个念头此时浮上心间:难道是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了什么怀疑,现在要“降妖除魔”?!
她咧了咧嘴,呲出了雪白的牙齿,尽力表现出了豹子凶狠的一面,明知无用,但算是给自己壮胆吧。
月下的文敛征面上表情有些朦胧。
“你在害怕么?”片刻后,文敛征那独特的带着磁的声音响起。
云朵不动不语。
“朕刚才的确有些恼怒,养了你这么些时日,你居然心里仍然如此挂念与他。不过,朕今日也算是看明白了,原来你墨玉的忠心竟然可以如此持久……朕虽然心中不快,但是,不能不说,你如此重情重意,也算值得朕这些日子以来的欣赏!”
云朵微微一颤,这是,这是在夸奖她?
云朵眨了眨眼睛,闭上了嘴巴,准辈静的听下文。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豹眼似乎出了问题,她怎么觉得自己看到的文敛征,此时的面上呈现出了一种似乎是淡淡哀伤的表情呢?
这样的表情怎么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文敛征伸手撩起衣衫下摆,席地坐在了御园凉亭那冰冷的石阶上。
云朵蹲在他的面前,默默的看着文敛征。
“墨玉,你很聪明,想必你也看到了今日所有人的表现,是不是很有趣?要知道朕没有登基前,那些人里面可是有很多是极力支持他的,现在呢?一个个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张口闭口的吾皇万岁,一颗忠心变得如此之快,竟然,还不如你!”
云朵继续沉默,文敛征今日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不过,朕的母后,却,没有让朕失望。她的亲生儿子,永远比朕这个寄养的而且出身低微的儿子在她心里的分量重,即使朕现在是皇帝!呵呵呵呵……”低微却有些伤感的笑声。
“朕心里很明白,即使朕富有这天下,那又如何?有些东西,注定是很难得到……”
他抬头凝望着空中那一轮尚缺一角的明月,眼神里透着一种莫名的感伤。
这一切突然让云朵响起了一句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难道?
难道文敛征其实很渴望亲情?渴望这种也许皇家人很少会去在意的感情?
他也许并不想对自己的哥哥赶尽杀绝?
“墨玉,朕和你做个游戏。给你半炷的时间,你可以在这偌大的御园里随便选择藏身之处,你藏好后,朕开始寻找。若是在一炷燃尽的时候,朕还没有找到你,那么,朕便放你离开。”文敛征突然开口了。
云朵顿时愣住。
话题转的好快!这是怎么回事?
随即,她反应了过来,原来,原来,机会自动送上了门来啊!!
她脑子飞快的转动,她粗略的算了算,这宫里的一炷差不多能烧半个多小时的时间,那么她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来隐藏自己。这座御园草繁茂,假山怪石多不胜数,的确是很好的藏身之处,再加上她自身是优秀的猫科猎手,善于隐藏自己,这些是她所有的优势。
可是,劣势是:文敛征会武功!
云朵有些忿忿的瞪着眼睛看着文敛征,没动弹。
文敛征有些诧异。难道没有听懂么?不应该!她通人言,可是为何没有反应?
难道?
“哦,墨玉可是不满意?对了,在你藏身之时,朕不动用武功,如何?要知道,天子可是无戏言的。”文敛征勾起了唇角,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到了墨玉点头。
原来这黑豹竟然聪明到这种地步,文敛征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动摇,如果她真的赢了,那是该放,还是不放?
这是陈行已经取来了,点上。
“捉迷藏”开始。
文敛征的确守信,闭目,塞耳,静静的等在了凉亭之上。他没有选择“作弊”,不是不想,而是不屑!
云朵对于御园的熟悉程度自认为不低于皇帝,因为每次文敛征来的时候都会带上她,她已经踏遍了这里的每个角落。
只是,这次藏在哪里呢?
她猫着腰,垫着脚尖,屏息前行。云朵将猫科动物的特发挥到了极致,在这静谧的里,她没有弄出一丝声响。
有了,行了片刻后,她打定了主意。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已经离自己很远的文敛征,心里有了一丝窃喜,这次藏身的地方,他应该想不到。
这个地方藏起来,实在是不舒服,不过,忍了!
可是……
可是,黑豹墨玉在一炷燃尽之前还是被皇帝从容不迫的找了出来。
文敛征一脸淡然的笑意,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湿漉漉的黑豹,心里有了一种很畅快的感觉。
云朵呢?
一边抖着身上的水,一边不住的沮丧!
她以为文敛征绝对想不到她会躲在水底!
本来嘛,猫科动物对于水并不是很感兴趣,平时她洗澡也只是懒的在大水盆里转悠两下,很少到水塘嬉戏,所以她就利用了这种常规,咬着空心草杆做成的”吸管”小心翼翼的潜入了水中。
没想到啊,没想到!
当皇帝的人,果然不同凡响!
“墨玉,勿要沮丧,你已经很聪明了……那么,文敛渊走的时候,朕会带你去送行。”
说完这些,文敛征丢下有些木然的云朵,向着寝宫的方向走去。
云朵愣了一会,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走的时候”?什么意思?
是要“杀”?!
可是,他的语气里透着轻松,实在不像!
……

云朵在忐忑不安的过了几天后,终于等到了进一步的消息。
文敛渊被判“流放”!
据云朵的记忆,流放是属于一等重刑,但是流放又往往被统治者自诩为一种仁慈的刑罚,也就是所谓的“不忍刑杀,流之远方”。
虽然这个刑罚在云朵看来有些重,但总是好过“死”,不是么?
文敛征也没有失言,这天下朝后,他换上了寻常的服饰,带着云朵和陈行,又带了两个护卫,坐马车出宫了。
他们停在了城外的一个小树林里,不远处是一座长亭。
等了一会,几个人出现了。
云朵趴在了马车的窗户上,爪子紧紧的攀着窗户边缘,近乎贪婪的向外看着。
果然是他!
虽然是一身粗布灰衣,却难掩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只是,他又憔悴了!
送他的居然是文敛豫和文敛齐兄弟,云朵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她身边的文敛征,他在闭目养神,似乎没什么表情,那么这两个弟弟来送行应该是他默许的吧?
他们喝了酒,说了间话,然后他俩目送文敛渊随着四个差役慢慢走了。
“成王败寇。如果此刻皇帝是他,那么走的,就是我。”一直闭目无声的文敛征突然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云朵心中微微一颤。
这皇家的每个人似乎都不开心……
她依然盯着那原本风华无限的帅哥,目送他凄凉的背影远去,觉得心里有些堵,她想叫喊,但是知道自己此时是发不出声音的,因为,她吃下了文敛征给的一丸声的药。
罢了,走吧,走吧……
走出去也许会是另一片天空。
云朵心中默念:
“也许我们还拥,也许我们会就此失散,我知道我会挂念,但是,我也知道,我曾经对你的那份懵懂的情怀,已经印在了心里,我会在心中默默守护着那份当初纯真的感觉,为你祈福,祝你平安!”
文敛征整个过程都没有睁开眼睛,直到陈行轻轻的说了一句:“圣上,人已经走远了。”他才慢慢的睁开眼睛,似乎有些疲惫的缓缓说道:“那,回宫吧。”
马车晃晃荡荡的走在回宫的路上。
云朵依旧趴在窗边看风景,外面刚刚经过了一大片树林,她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是那么的想念森林里的日子。
突然,在鸟语虫鸣声中,她似乎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叫声。
小白!
她四处扫视,看到了,一个小小的白的身影在离马车不远处的树林里,快速奔跑着,若隐若现。
云朵感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激荡!
她扭头看了一眼文敛征,他真的似乎很累,眼睛闭的紧紧的,原本那种压迫的气息已经荡然无存,好像是在熟睡。
云朵突然有了一种强烈而且冲动的想法,那就是—逃出去!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说时迟那时快,她后腿一用力,闪电一般从马车里窜了出去。
等正在驾车的陈行和两个护卫回过神来的时候,云朵那风一般的身影,已经快要没入那片茂密的丛林里了……
云朵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
她没命的跑着,没有回头。
可是!
下一秒,云朵觉得后颈处一麻,整个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失去了意识。
……
义亲王府
“皇上,这小豹子做什么事情了,惹得您这么生气?”
“敛齐,你别管了。锁起来,找几个人守在门口,等她醒来,就来禀报!”
恍惚间,云朵听到了这么一段对话,这说话的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脖子好疼,再睡会吧……
可是睡得不踏实,朦胧间,觉得似乎有什么硬硬的凉凉的东西缠上了脖颈和四肢。
天渐渐暗淡了下来。
王府的后门处,一个小厮和开门的护卫打了招呼,护卫一见是他,就离开去做别的事情了,他扛起一筐菜正要进门。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青衣男子迅速点了**,拖到了隐蔽处。
片刻后,好像还是这个小厮,抱着那筐菜,再次踏进了后门。
……
云朵眨了眨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醒来了。
她正准备起身伸一个懒腰,却突然发现自己被铁链锁住了,而且是五根如胳膊一般粗细的铁链,分别锁住了自己的四肢和脖颈!
她傻了!
努力的回想了一会,终于想起来了,自己刚才是准备逃走的。
再看看四周。
喵的,被抓回来了!
云朵有些怒,居然上了铁链?!
她开始咆哮!
半响,一个人走了进来。
云朵定睛一看,是文敛征。
此时的他一脸的高深莫测,炕出喜怒。
不对,肯定是怒,自己三番四次的惹恼了他,他可是皇帝!看看现在,她是被这么粗的链子锁住的。也许这次,她白云朵是凶多吉少了……
云朵想到这里,突然有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喵的,回想她先前处处迁就与人,不就是因为怕死么,她一直辛辛苦苦的寻找**的路,没有作过什么坏事,然想,到了现在的田地,实在是窝火!
也许是被人敲的头脑有些不清醒,但是,今天她还就想当一回不怕死的英雄了!大不了一死了之,也许死了再投胎还能做人,总强似当个动物被人呼廊去的要强的多!
既然死都不怕了,自然人就显得有些猖狂。
云朵敞开了嗓子开始吼叫!
无自由,吾宁死!
文敛征本来心情就有些烦闷,云朵这次的逃跑彻底激怒了他。他恼怒,好个不识好歹的豹子!
他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云朵颈前的铁链,将她拉向了自己。
“墨玉,你这是想找死么?!”有些咬牙切齿!
云朵看了他一眼,一回嘴,“呱叽”咬到了他的胳膊,一用力,鲜血“呼”的涌了出来,喷到了云朵的嘴里。
带着热气的新鲜的血液,那股子特有的味道,冲击着云朵浑身的感觉,畅快淋漓!
这可是,皇帝的血液!
即使她接着就被旁边的护卫一掌打翻在地,云朵也觉得——值了!
文敛征垂下受伤的手臂,怔怔的看着已经晕倒在地上的云朵,半响不语。
急忙赶来的文敛齐,唤回了文敛征的神智,他又看了地上的云朵一眼。出去了。
……
空里挂着一轮满月,那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满了一地。
房门紧锁,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突然发生了些变化。
本来是躺着一只昏迷的黑豹的地方。
此时,日然蜷缩着一个被铁柳绕的少。
少,双目紧闭,颈间一块黑玉似乎隐隐发光,一头乌黑的长发覆盖了大半张脸和那的娇躯。
她,静静的躺着,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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