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凤天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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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凤天遥对爹娘禀报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及其工作上一些琐事之时,凤飞飞悄然扫视了一圈屋里众人。
靠着凤天遥坐着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秀少年,少年五官与凤天遥有五分相似,只是轮廓较凤天遥更为硬朗。眉眼间没有凤天遥的儒雅清俊,却多了几分刚毅和冷峻。
少年接触到凤飞飞打量的目光,漂亮的凤眼一弯,对着凤飞飞微微一笑。这一笑使得他过于硬朗的下巴,和冷毅的薄唇瞬间软和下来,竟然给凤飞飞一种惊艳的感觉。
少年看凤飞飞明亮的大眼眨也不眨,紧盯着自己的脸,黑玉般的眸子笑意盈盈,咧开嘴巴,又给了凤飞飞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凤飞飞招了招手,清朗的声音说:“你叫香儿对么?来,到叔叔这里来一一”
原来是小叔叔凤天翔,凤飞飞屁颠颠的跑到帅哥面前,昂着小脸,娇嫩的童声天真的对着凤天翔说:“你就是我爹爹的弟弟,我的叔叔呀?”
凤天翔弯腰抱起凤飞飞,把她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看着她粉嫩可爱的小脸,微微笑着说:“对呀,我就是香儿爹爹的弟弟,小香儿的亲叔叔呢!”
凤飞飞心里暗翻了个白眼,脸上却摆出最最可爱无敌的小萝莉表情,咧开小嘴给了帅哥一个大大的笑容,落出两颗小兔牙。明媚的大眼笑成一弯新月,圆圆的小脸上还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真是说不出的灵动和可人。
凤天遥就被凤飞飞这样一个笑容深深触动了。直到许久许久之后,他都不曾忘记那个孩子灵动而清新的笑脸,欢快而纯真的童颜。
叔侄两人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凤飞飞在凤天翔温暖而宠爱的笑容里,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浓浓的血脉亲情。刹那间,她恍惚的想到,眼前这个帅得惊天动地的大帅哥,可是她的亲叔叔,是她的血脉至亲一一他,不是陌生人。
这一刻,凤飞飞心里对凤家的概念,忽然明朗而深刻起来。原来她对景州凤家,是抱着一种无谓和观望的心态。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把自己一家五口,暗自排除在这个大家庭之外。
却在这一刻,在上官夫人不厌其烦的,听儿子絮絮叨叨的述说这几年的生活琐事;凤永昊抚须微笑聆听;云想抱着双胞胎温顺乖巧的端坐在丈夫身边;凤天翔对她宠爱的微笑时,凤飞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却浓郁而弥漫不开的情怀。
抱着她地凤天翔。却不知自己怀里地小女娃。因为自己一个灿烂地笑容。而感触良多。
心情瞬间大好地凤飞飞。在凤天翔地怀里开心地咯咯娇笑。与凤天翔说些苏城地趣闻。说说双胞胎地糗事。把凤天翔逗得眉眼弯弯微笑不停。
“弟弟们可有趣了。他们从那么小开始(小手比划了一下)就不愿意呆在屋子里。也不乐意奶娘抱他们。整天吵着要小白带他们出去玩儿。弟弟们可勇敢了。才六个月大就天天跟着小白出去打猎。一次都没有看见他们哭过呢!哦一一对了。小白是我养地豹子。金色地豹子哦!长得可好看呢。晚上你来梨园。我让小白跟你玩儿。可好?”
凤飞飞在凤天翔颇感兴趣地目光中。正比手画脚地形容小白地威猛。边上传来一个清脆地女声。“你说地可是真地?真地有那么大地豹子呀?那豹子它不咬人么?”
凤飞飞转头朝声音地来源看了看。说话地是凤天翔身旁一个十三四岁地少女。少女长了一张小巧地瓜子脸。明眸皓齿。年纪虽小。却已初露风华。
凤飞飞抬头疑惑地看向凤天翔。凤天翔笑着转脸对那少女说:“香儿。这是大哥地小女儿。小名跟你一样。也叫香儿呢。”说完低头对凤飞飞说:“小香儿。她是你地小姑姑天香。”
凤飞飞眨了眨大眼睛,对天香甜甜一笑:“小姑姑你长得真好看,跟我娘亲一样好看呢。”
清脆的童音叮叮咚咚,天香听得羞涩一笑。凤飞飞的话没有让她不悦,云想当年可是京城第一美人。凤天香年纪虽小,对自己大哥娶的这个京城第一美女,却也是知道的。
凤飞飞靠在凤天翔的怀里,小脸对着天香,甜甜的说:“小姑姑,小白它可好了,它从来不咬人的!小白它不但能听得懂人话,还救过我的弟弟们呢!”
“哦?”天香立马被凤飞飞的话挑起了兴致:“豹子还能听得懂人话?还会救人?这也太神奇了!”
在凤天翔兄妹兴趣盎然的目光下,凤飞飞添油加醋的述说起当日小白斩蛇救双胞胎的英勇事迹。直听得天香眼睛闪闪发亮,羡慕的对凤飞飞说:“小香儿,你的小白真可爱,我可以看看它么?”
天香漂亮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凤飞飞,期盼而热切的目光,让凤飞飞情不自禁的频频点着小脑袋,甜甜的笑着说:“当然可以啦,等晚上小白回来了,我带它去看小姑姑,对了,小姑姑你住哪儿呢?”
“我就住在德馨园,就在德馨园西面的偏院天香居,等小白回来了,你差人……”
天香跟正凤飞飞说得正起劲,凤天翔打断了她们的谈话,“小香儿,你爹爹唤你呢!”
凤飞飞小脑袋往凤天遥处一探,果然,老爹正笑眯眯的朝她挥手:“宝贝儿,快过来见过爷爷奶奶!”
凤飞飞滑下凤天翔的膝盖,小跑几步走到老爹身边,凤天遥摸摸女儿的小脑袋,宠溺的眼神豪不掩饰的看着凤飞飞,温声对女儿说:“去吧,与爷爷奶奶问好。”
说完把凤飞飞往上官夫人的方向轻轻一推,凤飞飞顺着老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昂着小脑袋瓜天真而好奇的看了看凤永昊,又看了看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怀里正抱着大宝,丽娘抱着小宝站在上官夫人身旁。上官夫人对凤飞飞倒是满脸慈祥,笑容满面。她柔声对凤飞飞说:“你是小香儿吧?来,到奶娘这里来。”
凤飞飞大大的眼睛明亮又好奇的看了看上官夫人,先朝凤永昊行了一礼:“爷爷好!”凤永昊微笑着点头:“好,好!小香儿真乖。”
看到爷爷点头微笑,凤飞飞才迈着小步子走到上官夫人身前,昂着玉雪可爱的小脸看着上官夫人,脆脆的童声说道:“奶奶好!奶奶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奶奶!”
上官夫人一愣,随即明白了凤飞飞的意思。她伸手拉过凤飞飞,让凤飞飞偎进她怀里,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满脸慈爱的说:“瞧这张小嘴甜的,跟你爹爹小时候呀,真是一模一样!”
说完转头笑着对凤天遥说:“遥儿在家书里说的我原还不信呢,现在一看一一果真如此!真是个可人的小丫头!”说着看了云想一眼,言语颇温和的说:“云儿,你把孩子们养的不错。”
这还是上官夫人自云想进门以来,第一次唤她的名字。云想赶紧站起身,回礼道:“云儿不敢居功,这本是云儿分内的事情,云儿谢娘亲夸奖。”
上官夫人点头示意云想坐下,低头对凤飞飞说:“小香儿,可会认字了?奶奶听你爹爹说,你在苏城可淘气的紧呢。”
上官夫人问凤飞飞有没有开始认字,这是常理。凤家跟别的世家不同,凤家的女儿几乎全都是大秦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德容女工,无一不是顶好的。加上凤家又是大秦世家之首,凤家的女儿从来都是大秦世家适婚青年的首选。
凤飞飞眨眨大眼睛,灿烂一笑,又露出可爱的兔牙和小酒窝,甜甜的说:“香儿可没有淘气!香儿已经会背诵诗经了呢!娘亲还教香儿弹琴,香儿现在已经会弹云水禅心。改日我弹给奶奶听,娘亲说香儿弹得很不错呢!”
上官夫人宽慰的点着头,慈爱的看着凤飞飞可爱乖巧的小脸,颇为满意的说道:“小香儿真乖!嗯,比你爹爹小时候都要乖呢。”
凤飞飞闻言,立马给老爹一个飞眼,得意的把小下巴一抬,眼里分明就是:瞧瞧,还是我厉害吧!
凤天遥好笑的看着女儿得意的小脸,笑着对上官夫人说:“娘亲,可不能夸她了!您是不知道,她在苏城凤府可是府里一个小恶霸!您再夸她,她还不上天了?再不收敛收敛,长大就一野丫头,看谁敢娶她!”话虽如此,但凤天遥的眼里分明是毫不掩饰的宠溺之色。
上官夫人如凤飞飞一样,把下巴一抬,高贵而冷傲的说:“野丫头怎么了!小香儿可是我凤家的嫡长曾孙女,我堂堂大秦长公主的嫡亲孙女儿,难道还愁嫁!”
凤飞飞这才知道,原来奶奶还是长公主的身份,难怪这么不喜欢娘亲。上官夫人的确是大秦长公主,当今圣上嫡亲的姐姐。凤家的女儿不可入宫为妃,但是几乎每代凤家主母却都贵为公主。老太君就是先帝亲封的和乐公主,是皇室宗亲。
上官夫人抱着孙子和孙女,祖孙两人正聊得欢,有人却不高兴了。
只听一个娇媚的女声对凤永昊说:“老爷,这可真是商人女教养出来的女儿,看到长辈连个礼都不见!”女子的语气傲慢而轻佻。
凤飞飞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转脸看向声音的方向,是一个三十左右贵夫人打扮的妩媚女子。女子说完话后,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脸傲慢的扫视着凤飞飞和云想。原来料想中的肉戏,奶奶放过了,却由爷爷的小妾上演了。凤飞飞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那女子。
上官夫人淡淡扫了一眼说话的女子,转而对凤永昊清冷的说:“老爷,这大厅里除了你我,谁还敢在我们面前自称是遥儿的长辈!”
凤永昊也脸色不豫,有点愠怒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不悦的说道:“清儿,是你逾越了。”接着对女子身旁一个嬷嬷说:“孙姨娘累了,扶她回房歇着罢。这几日在清音院里好好歇着,晚上的家宴就不用过来了。”
那位孙姨娘闻言脸色瞬间一白,正欲再言,被凤永昊冷冷瞥了一眼,便安静的闭上嘴巴。只恨恨的瞪了上官夫人一眼,扭着小腰肢,转身婀娜的走出了大厅。
咦,这位姨娘很有个性啊,居然敢跟长公主叫板?凤飞飞满眼怒色在凤永昊出声呵斥女子后,换成了崇拜的神情目送孙姨娘离去。
孙姨娘当了出头鸟后,剩下的两位姨娘都安静的各自端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大厅里一时无人言语,安静了下来。
凤天遥轻咳了一声,对上官夫人说:“娘亲,晚膳可以开始了么?孩儿午饭都没有吃,可饿的慌呢!”
凤天遥睁着漂亮的凤眼,殷切的看着上官夫人。咦一一老爹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撒娇,哈哈哈一一凤飞飞像捉到老爹的小辫子一样,乐得在心里直发笑。
上官夫人清冷愠怒的脸色,听到儿子的话后瞬间转和,她对凤天遥点了点头,便吩咐下人开始传晚膳。
晚饭在安静与温情中结束了。让凤飞飞颇为郁闷的是,莲姨娘一直没有言语,只安静的坐在一旁。凤飞飞一进门就看见了她,一直在等着她发难,就可以好好教训教训她呢。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凤家把她的气焰压下去了,就是她学聪明了。莲姨娘一直到晚宴结束,都很安静,安静得让凤飞飞看得暗自磨牙,心里痒痒的很不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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