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伯邑考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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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在冀州逗留了几天,见未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黯然离去。本来以为李靖的离去能够让苏护安心,但西伯侯姬昌之子伯邑考带着几名随从的到来,又让他一阵紧张。哼,明为看望妲己,暗地里打探勇士的消息是真!苏护哪有不明白的,平常伯邑考来看望妲己情有可原,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前来探望,这不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姬昌作为大商朝第一占卜师,其占卜能力可谓之强,他就像闻到腥味的苍蝇,不来叮上几口实在说不过去。
伯邑考很识时务,他明白与苏护这老奸巨滑的人打交道,不仅套不出什么来,还很容易被他反套,索性邀请妲己到城外的小丛林联络感情去了。这让苏护也十分无奈,谁叫两人感情好呢!而自己又不能做出什么提示,只得随他去了。
“妲己妹妹,数月不见,你好象清减了不少,莫非近日有什么令你烦恼的事发生?”伯邑考看着美艳丝毫不减的苏妲己,柔声问道。
“呃...恩,伯邑考哥哥,你刚才说什么?妲己刚才走神了!”妲己略带歉意地说道。近日,她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那个浑身鲜血,奇伟高大的男子,连平常最为倾慕的伯邑考哥哥和她说话都置若罔闻。
“妲己妹妹,你没事吧?你现在情绪低落,要不我给你弹一首欢快的曲子吧!”伯邑考很想拉起妲己香滑的小手,细心地呵护着她。可两人终究男女有别,没有特殊的婚约关系,可不能随便逾越规矩。
“恩。”妲己红晕满颊,低声应诺道。
伯邑考心头一喜,寻找个平稳的地方坐了下来,将琴平放在双膝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琴弦上轻轻一按一抚,一曲欢快的《颂风赞》从琴里弦间泼洒出来。一股清新的气息在林木中弥漫,欢快,清新,惬意都在微风的带动下扩散,纷乱繁杂的思绪在风的带动下打散,重新排组,烦恼悠然释去。
一曲终了,微闭着双眸的妲己脸上微绽笑容,一双盈盈水眸看向伯邑考,谢道:“伯邑考哥哥,一曲《颂风赞》弹的实在太好了,妲己快要沉迷于其中,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妲己妹妹,只要你没事,无论弹多少首我都愿意!”伯邑考深情地望着霞满双颊的妲己,梦呓道。那话里行间的绵绵情意就算傻子都可以听得出来。
妲己没有想到伯邑考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倾诉爱意,对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有些应付得措手不及,她明白自己对伯邑考的感觉,本来她想立即给出自己的答案,可脑中忽闪而过的身影让她鬼使神差地挽拒道:“伯邑考哥哥,妲己有些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会,明天再说好吗?”妲己不敢再去看伯邑考失落的眼神,慌乱中往城内跑去。
“怎么会这样?难道她知道我这次向她提亲是因为父亲大人交代给我的任务?”伯邑考失神地看着远去的俏影,喃喃自语。但他很快猛摇头颅,将这种思想抛之脑后,怀带着一丝希冀,激动道:“不可能的,妲己妹妹一向相信我,绝对不会是因为这个理由!难道说我表达的太过含蓄,让她察觉不到我对她的爱意?”伯邑考的拳头紧握,俊脸上充满着坚定,兴奋道:“一定是这样!她明里没有拒绝我,代表我还有着希望!”殊不知自己心爱的妲己妹妹在不知不觉中被另外一位陌生的男子占据了心扉,这注定他明天的求爱失败。
翌日清晨,晨雾淡薄,火红的圆日将大地染成一片嫣红,层层点缀的绿意更给这天,这地渲染着生命力。昨日未得到准确结果的伯邑考再次将妲己约了出来,或许是为了避免触景生情,他将妲己约在那日事故发生地不远的地方,全然不知自己再次落入俗套,厄运才刚刚开始。
昨天的“不愉快”,两人下意识选择遗忘,可一时半刻却无法全数忘尽,两人只是静静地走在绵软的枯叶上,“嘎吱嘎吱”的响声在密林中萦绕,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妲己...妹妹,昨天的事我很抱歉,但我真想听到你对我真正...呃...的看法!”本来想说“感觉”的,伯邑考又觉得太过唐突,急忙纠正道。
“伯邑考哥哥,我...”妲己神情复杂,水眸盈动,似乎想从他的身上找出一丝异样,不想伯邑考自作多情,收敛自己内心的想法,让她在失望之余情绪回复平静,淡淡道:“你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不样样精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哦,就只有这些了么?”伯邑考微露一丝失望,不死心地问道:“难道我就没一点特殊的地方吗?”
妲己低着头,并没有看到伯邑考的面部表情,而是幽幽一笑,娇笑道:“伯邑考哥哥对我最好了,这算不算特殊?”此刻的妲己看似天真,可眉角那丝仿佛化不开的幽怨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是啊,我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嘛!”注意到妲己细微变化的伯邑考言不由衷道。他虎目远眺他方,怅惘道:“何时我们能像以前那样两小无猜,悠闲自在的生活啊!”
“伯邑考哥哥,你长大了,见识也广博了,而妲己也变成一位花季少女,那些珍贵的回忆就让我们永远珍藏在心中,好吗?”妲己微蹙着秀眉,央求道。
“是啊!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思想,都有了自己的隐秘。”伯邑考嘴里满是苦涩,忽然间激动地抓住妲己的纤手,说道:“可我们并没有忘记彼此呀,正如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呢?”
“伯邑考哥哥,你抓痛我啦!”猛然间被抓住双手,妲己吓了一跳,满脸晕红地低叫道。
“哦,对不起,妲己妹妹,刚才是我太冲动了。”伯邑考赶紧松开手,略带歉意道。可他不想就此放弃,逼近一步,道:“你是知道我对你的感觉的,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相互地面对彼此呢?”
正轻揉小手的妲己被他突跨一步惊吓到,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不曾想绊到地上一突起物,“啊”的一声往后倒去。惊恐中的她双手胡乱挥动着,竟巧合地抓住一根胳膊粗的歪脖子稳住了身形。不经意看了一眼那棵救命树,却发现抓握处下端有一块紫黑的块状物,好象是上衣落下的布条,这让她想起那日发生的一切,继而联想到这块血布莫不是那救命恩人留下的?
“妲己妹妹,对不起,吓着你了!”害得妲己差点摔跤,伯邑考十分过意不去,可看到妲己的目光并没有看着自己,而是专注地盯着某个地方,他跟着好奇地看过去,惊咦一声,将那块血布抓在手上,放在鼻间嗅了嗅,疑惑道:“什么时候这个地方发生过一场激战?”
“这是那日力搏巨熊,将我从熊爪中救下来的勇士残留下来的布条!”妲己脑海里回想的都是那日的情景,下意识地回答道。
勇士?莫不是在大陆上四处传闻的那人?他居然救过妲己?伯邑考没想到自己并未刻意地寻找答案,却在妲己这儿寻找一丝蛛丝马迹,不动声色的他不经意间道:“想必当时战斗十分激烈吧!这位勇士居然能够力搏巨熊,端是不简单!”
“是啊,那位勇士在救下我之后竟不留姓名走了,真乃高人!”妲己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位素未相识的勇士的仰慕之情。
“高人向来不留名!哦,对了,妲己妹妹,你当时看清楚那勇士的模样没?”现在大局为重,儿女私情暂时抛在一边,伯邑考循循善诱道。
“没有!我只知道他身高六尺有余,模样因为杀死巨熊的血浇在他身上所以看不清!”妲己不疑有他,将当时看到的说了出来。或许她对伯邑考没有丝毫怀疑之心吧!
居然击杀掉横行大陆的巨熊,那勇士一定是谣传的那位勇士了。伯邑考心中巨震,却又不放心,再次问道:“你确信他搏杀掉巨熊了?”
“那当然了,我们下车时就看见那只巨熊的尸体躺在他脚边!”妲己似乎不允许别人这样诋毁那人在她心目中的印象,高声叫道。很快,她反应过来,一脸气鼓鼓地说道:“伯邑考哥哥,你居然不相信我?!哼,不想和你说啦!”妲己气极,这身准备回城。
“妲己妹妹,请等一下,听我解释!”伯邑考大急,赶紧叫住妲己,在后面解释道:“其实你也知道,冀州突现勇士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作为百年一遇的机会,父亲大人特派我来这边探听关于勇士的消息,所以我才忍不住这样询问,希望你能够原谅!”
“那...这么说来,你来这并不是纯粹来看我的,而是带着某种功利而来?”妲己没有转过身来,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心碎道。
“不,不,不,妲己妹妹,你听我说,我也有我的苦衷。如果我不答应,父亲大人将不允许我们交往,这样的痛苦将是我无法忍受的,希望你能够谅解!”伯邑考意识到危机,急忙解释道。
可伯邑考的解释,妲己却听不下去,她强忍着心痛,冷冷道:“君子相交淡如水,虽然我只是一名小女子,但我也有自己的气节,等到你以后想清楚后再来找我吧!”说完,妲己头也不回地里开了。
“妲己妹妹,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看到妲己远去的身影,伯邑考一脸的灰败,目光里充斥着悔恨与不甘。
可惜女人一旦不讲理起来都可以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伯邑考这个时候触上霉头,合该他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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