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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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睡沉了,我却醒着。
老天给我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啊!
他那俊秀略带些孩子气的脸此时是柔和的,似做了美梦般,嘴角轻轻勾起,三年前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印象,但此刻那蠢动的心情无疑说明我是喜欢着他的。
是的,我喜欢他!但是……他却是皇帝,一个皇帝!他应是娶了皇后的吧,怕是连皇子都已经有了吧,我算什么?我到底算什么呢?!
现今我不正像那……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么?
更可怕的是,我竟然对此沉迷不已,贪恋他的温柔与宠爱。
如今,我该怎么办呢?都是你的错!为什么你要如此强势、霸道?为什么你要如此步步紧逼?
情爱是多么让人感到痛苦不堪的一样东西呵!==|||
我咬紧牙根,我得尽快找到办法回去!回去了,便可忘了他,忘了这令人难受的感情了吧……
又是那一片醒目的白,似曾相识,我欣喜不已,喋声唤道:“愿望之神,愿望之神,你在吗?你在不在?我要撤回我的愿望,我要回家,我现在只想回家!你在不在?”
一片寂静,没希望么?
我心下一片冷寒,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了地上。
“你找我?”一道声音传来。
我猛地一抬头,是那声音!
“对,对,我找你,我要撤回我的愿望,我不想待在这古代,你让我回去吧。”
“……你忘了么?那世间再无你艾春天之人,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所有认识你的人的记忆中都没有你的存在,你只能选择在这里生存下去。世间有些事是不能反悔的。”似叹息般,那道声音幽幽答道。
“你阴我!我做梦之时所许下的愿望你为什么就偏偏要为我实现?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现身?出来!你给我出来!”我抓狂了,这件事情处处透露着古怪,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为什么是我?我要知道,我想知道!
……寂静无声。
我挫败不已,难道真的没办法么?
“姐姐!”醒了来,见到的是影舞叶那双担忧的眼睛,我心乱如麻,未能见到那许愿之人的挫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生生让我烦燥不安。
“我不与你回东国了。”我冷着声音说道。
他一愣,立即那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姐姐又说笑。”
“我不与你回东国。”我再说了一遍。不敢瞧他的脸,我别开了脸去。
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脸,生生扭了过来,与我直视:“姐姐再说一遍!”
我却被他那双目光中所流露的痛苦与不安震住了,等得我再次开口时,那语气却已不那么肯定了:“我不与你……回东国了。”
“不许!姐姐又想逃了么?三年前姐姐一声不响就逃得不见了踪影,姐姐可知叶儿三年是如何过来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思念着姐姐,我命人四方寻那奇能异士,好容易找着了姐姐,姐姐却不记得叶儿了,这也无妨,叶儿自会让姐姐再想起我,叶儿知道姐姐心里怨着我,叶儿知错了,只有那一次,姐姐可知自那日起,叶儿有多懊悔?那后宫佳丽三千叶儿连瞧都是未去瞧的,姐姐的心就是铁做的么?”
一袭话听得我有些云里雾里,但有些话我是听明白了,他是说……他的心里只有我么?
“三年前的事我……并不清楚……”心中似有蝴蝶再度翩翩起舞,不行,不行!
“那好,在此,姐姐可得听明白了,我影舞叶向天发誓,此生只喜欢姐姐一人!若负姐姐,不得好死!”他狠绝地说道。心中有根弦似就那样很干脆地断掉了。
我愣住了,他在说什么?他说了什么?
“姐姐,叶儿喜欢姐姐,喜欢得紧,如果能将你变成个小人儿就那般装进我的口袋该有多好呵……姐姐,别再逃了,好么?”他抱住了我,呢喃道。
喜欢我么?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没曾想,我竟然将心中所想就那般问了出来。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喜欢就是喜欢了。哪有为什么。”
是么,喜欢便是喜欢了么?不一定要问为什么么?
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
也许是不需要的吧……
但是……
“我们那里……由来都是一夫一妻制,以彼此喜欢为前提而结为夫妇,对彼此忠心、信任,我……不是你们这里的人,我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除我之外,还有别的妻子,你……可明白?”
他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从来没有过的阴沉,半响似全身软弱无力得很,那说出口的话已经没有了硬气:“姐姐明知……姐姐在为难叶儿!”
为难你么?哈……我若不为难你,便是为难我自己,你不好过,我便好过了么?
不!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是小气的,我不伟大,我很渺小,若不是唯一,我宁可不要!
“放我走吧。”那胸口似缺了个洞般,空洞麻木得很,是因为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么?我不知道,原来与他之情竟是如此之深了么?这该死的不受我控制的心!
他睁大双眼,起先是隐忍、不安、难过,接着便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那夹带着不顾一切的怒火让我心下一寒,有着不好的预感。
果然……
“姐姐死了这条心吧,姐姐不愿封妃,朕便不封,独独姐姐想走这件事朕是绝对不会答应的!朕说过,生亦同床死亦同**!姐姐别想逃开朕!”许是气极,他竟然都不说我了,而改说那威严的天下间只有一人才能自称的—“朕”!
“那你便先杀了我吧!”我气极,一时头脑发热,嘶吼道。
他脸色一冷,粗喘着气与我如两头对敌的野兽般两两相望着,那紧握的拳头泛起了白,那额角的青筋却是根根清晰得很。他—怒极!
他竟然先败下阵来:“姐姐一定要如此伤叶儿的心么?”那破碎的声音让我听了竟然如此难过。
那泪不自禁地便流了出来,为他的痛苦,也为自己的无奈!
“姐姐莫哭,姐姐明知叶儿最是害怕见到姐姐哭了……也罢!从今而后,姐姐便只是叶儿的姐姐,再无其他,只求……姐姐不要让叶儿寻不着,可好?”他立在了我的身前,柔声说道,一手为我擦着脸上的泪,这一幕好熟悉,好熟悉……似也在哭泣,一个小小的身影也是这般为我擦着脸上的泪水……
从今往后,我便只是叶儿的姐姐么?
如此……甚好。
有什么不好的呢?回去无望,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处,我竟然为自己找着了一个皇帝做坚强的靠山,这不是天大的好运么……
是啊……很好了,我艾春天运气已经很好了呀……
只除了那高高的宫墙那冷清的宫殿那猜不透瞧不清的人心,除了那……心中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
他果然未食言,我被御封为喜善公主,赐喜得宫为我的住所,应了我的要求,并未多派下人侍候,只留了两个我望着顺眼的丫头作伴,一个似认得我,唤我为姑娘,名唤青青,刚见面那会儿,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害我不禁想找出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装了开水阀。虽然我并不想弄个水笼头在身边,但是……她大有一副不让她待我在身边就去跳河的架势,所以……没办法,忍吧!
另一个,是个年约16岁左右的丫头,只因面貌生得与我那老妹有些相似,所以便留了。
到得这皇宫中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除了只到那太皇太后那里串串门外,其余的地方我是能躲则躲的,为什么?因为……如果要被人用着高压电般可以让你浑身不自在到了极点的目光盯着,你愿意与她们见面么?
答案当然是不愿意啦!
自古后宫多事非,所以,我很庆幸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没必要将自己的大好人生全浪费在一棵树上么,而且还是一棵珍贵至极人人你争我夺的树!哼!又是皇后,又是嫔妃,又是才人,又是秀女,他的女人多得是呢!
两人同处一个皇宫,均是神龙不见其尾,你见不着我,我也见不着你。
我承认我是故意躲他,远远地听到那些个呼喊声,我就躲了开去,那他呢……估计也是在躲着我的吧,这样也好,省得见了烦心。
只是,有时却又是恨得牙痒痒,说不见就不见了么?亏得某人还发誓什么此生只喜欢我一人!哼!全是鬼话!
一边是恨得紧,一边却又有些念着某人,这种矛盾的心情折腾得我烦闷不已,恼他也恼自己。我艾春天真是没出息!
“呜……”啊?有人在哭?四下张望一番,呀!什么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了呀?什么时候我竟然走到这种阴森森恐怖怖的地方来了呀?
原来我竟然一边想事情,一边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一处不甚熟悉的地方来,月色虽然撩人,但是……在这阴风阵阵的地方,突然听到这么一个吓人至极的哭声,恶寒啊!==|||
“谁~是谁在那儿哭呢?”我壮着胆子问道,可惜那颤抖的声音却生生泄露了我的害怕。
听得我问话,那声音竟然停了?
“快出来,否则~我可要进去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前方黑漆漆,呜……我实在没胆量去瞧个清楚。
没人啊,也许是我听错了吧,正想抬步离开,突地自那前方传来呻吟声,似是身体疼痛至极无法忍受而发出来的声音,我克制着自己拔腿就想冲回自己屋内的冲动,喑一咬牙—拼了!
说不定真正是什么人受了伤呢?
拔开那浓密的枝叶,我缓缓朝前行去,那心跳得厉害得很,浑身的汗毛竟然根根竖立了起来。绞白的月色下,那树丛中竟然跌坐着一名衣着白衫披散着头发的女子,我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里就想转身闪人,但是……

那人似听见了我的脚步声,抬起了头……
妈呀!鬼啊啊啊……
我终于崩溃了,大叫一声:“鬼啊!”便发挥了我的长处—百米冲刺的劲,使劲往来时的方向奔去!
砰地一声,我笔直撞上了一项坚硬的东西,再度鬼喊一声:“好疼啊!”
伸手已经抚上了鼻头,火辣辣的疼意钻心般袭上心头,我只能站在原地干跳着脚,只盼至少能减低点疼意。
“姐姐!撞哪儿了?撞哪儿了?”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鼻子,鼻子!好疼啊!流血了,肯定流血啦!”我双眼模糊,竟然连眼泪都疼得流出来了。
“姐姐,放手,让我瞧瞧。”一双温暖的手拉开我抚鼻的双手,黑夜里漆黑的眼神让我一愣,竟然是他!
“没事呢,姐姐,好好的。”他似松了一口气,突地似想起了什么,如触电般收回了手,退了一步,望着我问道:“何事让姐姐如此大惊小怪的?”
心下有些失落,我甩甩头,摇去这不舒服的感觉,先前那见鬼的惧意又涌了上来,一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一个大步跑到他身后,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袍,哆嗦着说道:“鬼~有鬼啊~”
他似身子一僵,末了,转过头来问道:“哪里有鬼?”
“就在……前面,一个穿……白衣的女鬼,好……好吓人啊!”
他沉思半响,最终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我的手,那温热的感觉不禁让我一颤。
“姐姐带我去瞧瞧。”
还去?我才不要去!被吓一次是倒楣了,再来一次那就是自找罪受了!
我摇头如拨浪鼓。他缓缓抽开嘴角,笑了开来:“姐姐胆小如鼠,怕什么,有叶儿在呢。”
一时,被他那顶天立地的男子汗气概折服了,我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身躯,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来到适才那个地方。
偷偷自他衣角望去……吓!竟然还在!
“哪……还……还在……”
许是有他的在场,我竟然没有先前那般害怕了。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为何在此吓人?”影舞叶冷喝道。
那人低叫一声,似是认识影舞叶,此时是吓坏了,挣扎着趴下了,口里连声唤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请饶了奴婢吧……”
呀?一听得这些话,我张大了嘴,敢情那个鬼是个宫女呀!
“回答朕!”
“奴婢是长乐宫蜜妃娘娘那儿的,只因有些想家了,所以便在此哭泣,没曾想惊扰了圣架,请皇上饶命,饶命!”
听得不是鬼,我探出头来,向那人望去—适才就是因为那张脸上错综复杂的疤痕生生吓着了我,再加上她又穿了一身白衣……呜……这不能怪我么!我本来就很胆小么!
我扯扯影舞叶衣角,低声道:“你吓着人家了。”
他再次一愣,眼中似有微光闪过,那嘴角竟然带着些笑意,低下头来,他凑近了我,温热的气息吹向我的耳边:“姐姐怎会认为一个奴婢是鬼?”
我竟然脸一红,突地意识到此举不妥,急急忙忙跳开,没好气地说道:“谁让她什么衣服不穿,偏偏要穿一件白衣服么。”他似轻轻叹息了一声。
我装作未看见,转过头去,见那姑娘仍在那儿瞌着头,于心不忍,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她,仔细一打量,吓!那脸上的伤痕竟然似是被些利器所伤,而且是新伤,这是怎么一回事啊?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你的脸怎么啦?谁伤了你啊?”
她抬起头来一见我,满脸惊讶之色,我纳闷不已,再问了一次。
她哆嗦着低下头去,轻声答道:“回公主话,没人伤奴婢,这是奴婢不小心弄伤的,多谢公主挂心。”
她认识我?算了,这宫里反正多得是人家认识我,而我不认识人家的人。
而在我所要关心的是—骗……骗鬼啊!==|||
三根黑线划下,想来,她也是不敢说的。那就让我猜猜看—她是长乐宫蜜妃那儿的婢女,那么此事定与那蜜妃脱不了干系咯?哼!都是某人的错!三宫六院,快活得很嘛!我愤愤不平朝某人瞪视一眼,却见某人不安地咳嗽了一声,我再回过头去,和颜悦色地问道:“来,告诉我,是不是那什么蜜妃虐待你啊?那,不怕哦,现在皇上在这儿,他最大,你告诉他,他会为你做主的哦。”
那白衣女鬼,哦,白衣女子一听,似有些犹豫了。
我朝着某人呶呶嘴,强烈的暗示。某人上得前来,说道:“朕要听实话。”
于是,那白衣女子便一一道来。
听完,那影舞叶脸色已经阴沉不已了。
我在一旁哼哼冷笑半声,气极:“什么人啊!我看就是一个虐待狂,不问青红皂白单凭个人喜好就胡乱对待下人,她们也是人,也是爹娘生养出来的,凭什么就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哼!气死我了!”
我愤愤不平,影舞叶瞧了瞧我,再望了望那已经哭成泪人儿的人,眉头一皱:“你所说当真?”
“回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当真,绝无半点儿虚假,还请皇上作主救救奴婢吧!”
我见她实在可怜得很,不禁带着些哀求的眼神朝影舞叶望去。
“即如此,日后你便跟着朕的姐姐吧。”
她抬头惊喜万分地望着影舞叶,又哭又笑地连连瞌着头:“多谢皇上开恩,多谢皇上开恩!”
第二日,便听得宫里传着那蜜妃因品性不良,被贬为才人了。
这个影舞叶的手脚倒蛮快。
自此,我竟然又多了个跟班?!她有着个极好听的名儿,名唤如意,她的为人也似那如意般,知书达理,甚为讨喜,你只要一个眼神,一个抬手,她便知道你的心思了,呃,虽然有些夸张,但说真的,她是个非常懂得捉摸人心思的姑娘。
待她脸上的伤完全好了之后,我、青青、小喜(便是那长相似我老妹的丫头)三人均是一脸惊叹不已—为什么?因为她那面貌与我生得真正是极为相似耶!
以至于我差点儿异想天开地认为我的老爸或是我的老妈红杏出墙了,呵……==||
“啧啧……像,真是像啊……”我围着如意转圈圈,嘴里喋声叫道。
那青青却是一脸担忧之色,望了望我,再望了望如意,突地说道:“不像,一点儿都不像,姑娘眼睛长哪儿去了?”
我一听,抽抽嘴角:“眼睛不就是长在它该长的地方么,我还想问你,你的眼睛长哪儿了呢?明明如意与我就很相像么,小喜,你说,是不是很像?”
小喜不像青青那般多的花花肠子,说得难听些,是个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家伙,初来时,凡事都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因与我们相处久了,知道了我的秉性,渐渐地放开了手脚。什么话都敢说了。此时见我问她,偏偏头回道:“是很像呀!”
那青青似气极,一手拧起了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问道:“哪、里、像、了!”
小喜迫于强权下,眼含两泡清泪,再次说道:“我看错了,是一点儿都不像。”
我为青青坚持说我与那如意不像的事情感到纳闷不已,明明就很像么。
“姑娘。”房间内只有我与青青两人。此时,青青一脸凝重地望着我。
我被她吓了一跳,她的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呀!“什……什么事……”
“姑娘就不担心么?”
“发生什么大事了?我为什么要担心?天要塌下来啦?山崩了?地震了?”
她似气极,啪地一声,她竟然用个茶杯敲我的头!呜……
这是什么世道啊!奴婢都敢敲主子的头了?
“青青在说谎话,那如意与姑娘是生得极为相似的。”
“就这事?!”我抽抽嘴角,郁闷不已。她白了我一眼。
“姑娘不担心皇上见了如意……”
原来……她竟然是担心这个啊……
我一听,心下已经明白了几分。我冷声道:“他想如何都与我没关系。我只是他的姐姐!”
“姑娘又在逞强了,”青青长叹一口气道:“姑娘说的是真心话吗?姑娘的心思青青一直瞧在眼里,姑娘与皇上彼此有情,姑娘可知宫中传着些什么话?”
“什么话?”
青青深深看了我一眼:“这宫中都说皇上……不能人道。”
哪呢?!鬼哟!如果说那个精力旺盛的影舞叶都不能人道,那天下间就没几个男人能人道啦!
“青青自是知道皇上与姑娘……可是宫中敬事房所记,皇上自大婚以来,只翻了皇后一人一次的牌,而且……”她抬头望了望我:“并未行房!”
什么?他竟然……
似有什么要涌出来了,那剧烈的惊喜是我的么?不是我的吧!耳边只回荡着那句话:并未行房!并未行房……
天啦!我的心跳为何如此快速?头脑为何如此发热?
欣喜,巨大的欣喜充斥了我的全身。
强行将那欣喜之情压了下来,我故作冷漠地嘴硬道:“那是他的事,不关我的事。”
“姑娘……哎!无论如何,青青自是站在姑娘这边的,只是姑娘,青青希望你能快乐。”
快乐?是啊……有多久了,我竟然都不知道快乐是什么了!
“别再说了,让我静一静,求你了,青青。”原来不是放下,而是掩埋,被人一触,便汹涌而出。
他为何要如此做?为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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