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寄人篱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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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私奔哎,想不到古人那么开放胆子那么大,居然敢在皇帝老子的眼皮子底下玩私奔!不过,我严重怀疑,这个眼前表情淡定,深藏不露身穿明黄龙袍的家伙是不是早就和那雪妃串通好了的?居然没有大发雷霆作怒狮状,有没有一脸阴霾作烂在肚子里阴暗状。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将我‘抛’给当今准太子(候选人还不是真正的太子)他娘——云妃(后来花间告诉我滴~~)也到这一刻我突然发现这个劳什子的古代居然真的是架空,皇帝姓宫城。在我为数不多的历史类常识里,没有那个朝代是姓宫城的,绝对绝对没有记错的说。
“小孩儿可取名了?”皇帝问。
“禀皇上,娘娘取得是‘浣儿’。”花间恭恭敬敬的答道,此时她正崔着头跪在一边。
“宫城浣儿,宫城浣儿……你唯一留给朕的啊……”这句话是含在嘴里说的,刚好就在我旁边,被我听得清清楚楚,看来这皇帝倒是蛮多情的……
“以后也唤作浣儿吧。”皇帝老子开了金口,我的名字是定下来了,估计在念旧情呢。苏娘亲您安息吧,您取得名终于保住啦。
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没有人对我的女性身份有所怀疑呢?被换走的那个可是个太子哎?还是……从一开始,太子就被隐瞒成了公主了?我发现这宫里的人真是不可理喻……
正想着,花间已将我抱进云妃的宫阁内。她家主子和人私奔了,她这个做丫头居然安然无恙?果然有鬼阿……
“皇上宅心仁厚,一向重感情。今日念在昔日的情份上才不追究雪妃的事,你们这些奴才以后也别到处乱找话茬子。多谢皇上信任臣妾,才让臣妾好好照顾雪妃的小公主,你们可不要把小公主怠慢了。小德子,把小公主带到偏院里去吧,那里安静,蛮适合小公主生活的。”云妃一番话马匹足了,面子足了,暗讽也不差了,冠冕堂皇,恶意冷落什么都齐了。啧,这皇宫里混久了的人就是不同,够高杆的说。说那么多其实都是废话,直白的翻译过来就是:“嫌皇上心软了,处理得太轻,她吃醋啦。这轻敌的小屁孩子,那边凉快那边呆着去吧!”
而到了那偏院,更加证实了我的想法:有花——小野菊;有草——狗尾巴草;有树——被雷劈过的一棵黑漆漆的树;有池塘——干涸了,一底干泥巴;有鸟——天上一划,划到隔壁院去了……
还好有花间。
她简单的整理了下屋子,便一起住进去了。好在毕竟是宫里,即使是在这有些破败的偏院,两三间孤零零的旧房子,也只有些霉湿味,打开窗子透透风就解决问题啦。
自此便在这里住下了,开始的一段时间还会有人送食物和一些日常用品过来。偶尔还有人把我带到云妃的正殿哪儿去见见皇帝,联络一下‘父女’感情。我也乐得有帅哥看,巴巴地望着皇帝。皇宫美人多,无论男女,这倒是事实,而这个皇帝也是少见的美男子啊。那个准太子也在,六七岁的小屁孩长得还蛮可爱滴~~长大了肯定又是个祸害女性的角色。只不过我对成熟型的帅哥比较有兴趣。但是,为什么我老觉得皇帝帅哥的眼神很复杂呢?变来变去的。

后来,皇帝再也不曾召见我,几次来云妃这儿也只是象征性地问了问,到最后连问也不再问起。这些都是听跑到我这院的小宫女们说的。这偏院冷清的跟冷宫没差,说说小话也不会被人逮着,而住在这里的落魄小公主就更不具威胁性了。
至于皇帝,虽说是和人商量好的,但是自己的老婆跟别人跑了,心里再怎么也不是滋味吧。还要每天对着落跑老婆留下的种,不就是触景生情越想越郁闷了?就像我一样,虽然不想把皇宫里的这些事想得那么明白,但实在是太无聊了,没事可做,也只有想东想西,结果越想越无语……
花间真是个不错的保姆,衣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对我更是温柔细腻。虽然她大多数的时候都面无表情,一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的样子,大约是她自我保护的方式。但她总是一天到晚的在我耳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也不管我能不能回话,有时候抱怨其它宫女太监的不客气,有时候又会絮絮叨叨的跟我讲些皇宫里芝麻绿豆大事小事。她曾抱着我在我耳边轻声地边哄我边说:“小浣儿,乖乖的好不好?你听我跟你讲话,你也跟着学好不好?太医说了,如果没人再你身边说说话,你以后也不会说话的。你就乖乖的跟着我学好不好,你要快快的长大,快快的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想不到这地方的医术到满发达的,这也知道啊~~我看着花间怕我长大了成个语言障碍者又开始不符合她形象的絮絮叨叨,我心里一阵温暖。
花间真好,比我“爹亲”“娘亲们”好多了,我都想干脆直接叫她娘亲算了……
有时候花间还会抱我去御花园,在某个小角落里偶尔能看到所谓的父皇和母妃(即云妃,因为我是过继给云妃的)花间给我指那个金黄色的是我父皇,那个淡蓝色的是我母妃。我就想,你给我说了也没用啊,就算我真叫了也不见得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没准就算有反应也会蹦出:“你是谁?”
虽然花间很努力,不过我仍是到了两岁多才开始发出简单的词语,以及蹒跚的走路。宫里很快就流传起“雪妃生的是个傻公主……”类似的流言。皇帝又来了,还是一样的帅,但我却发现他眼底一闪而逝的轻视……以及厌恶。被太医翻来覆去的检查一遍,说是先天缺失,发育缓慢。自此以后长大数十几年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确切的见过这位名义上的“父亲”了。
我承认我是故意的,为了让我自己隐形的彻底。我也承认我有那么一米米想要看看有没有可能得到关注或者是关爱,因为我是俗人。不过我倒忘记了这个皇宫是集天下之现实的大成,感情这玩意儿属于稀缺性物质……
花间悲喜交加的将我抱在怀里,因为我总算开口说话了,而且第一句喊的就是“花间”。我考虑了没多久就确定了一件事,在这个世界里我能和值得我宝贵的喊出古代第一声的就只有花间了。悲的是,花间大约也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得宠了吧。
无情最是帝王家。就算得到这宠也延续不了几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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