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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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孤烟应该是带著胜利的喜悦离开的,至少他在我的身上找到了征服者的自信,因为当他抽身而去的一瞬间,我很没出息的晕了过去。
瞅著天花板上的蜘蛛慢慢的来回爬动,我这个悔呀,感慨於自己的无能表现。然後又在心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如何解释自己软弱无能的借口,结果是一条也不成立。
动了动身子,扭了扭腰,发现身上各种各样的铁链绳索不知什麽时候被人除了下去,呵呵~~算他城孤烟还有点良心。想要坐起来,手的支点却落在了一个硬物上,拾起来看,竟是那块腰佩。把腰佩挡在我原本看蜘蛛吃晚饭的目光上,那片紫色夺取了我全部的注意力。腰佩上手工雕刻的诗句在方寸之间龙飞凤舞的张扬著自己的存在,可惜我对书法一窍不通,说不出它的好。
看见这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单风,想起单风,不由自主的就觉得牙痒,张开嘴,狠狠的朝著腰佩咬过去,一个牙印留在了上面,就当作是金子好了,据说金子咬起来也是软的。死单风,限你三天时间给我回来,晚一天就甩了你。手枕在脑袋後面,嘴里叼著那块木头,看天花板上的蜘蛛优雅地享用饭後甜点。
“公子,您饿了也不要啃木头啊……”
从蜘蛛的身上移开眼睛,对上的是焉墨梨花带雨的小脸。呦呵呵,这小家夥什麽时候进来的。甩给他一个无比灿烂的笑,换回他一声悲怆的痛鸣,“唔唔~~公子,都跟你说那大个不是什麽好东西了,瞧把你害的……”
奇怪,跟单风有什麽关系,把我一顿暴揍的是城孤烟不是单风啊。
焉墨抽了抽鼻涕,擦了擦泪,低头从脚边的食盒里取出一只碗:“公子,吃点东西吧。”
“又吃啊~~”我忍不住皱眉,记得应该是刚刚吃过没多久,我是一点也吃不下了。
“公子……”焉墨才擦干的眼眶又积满了泪,婆娑娑的滚了下来,“你……你整整晕了三天……”
“……”
无言,心里给自己的无能指数增加了三倍,接过焉墨手里的碗,将那一碗面条连汤带面整个倒进了嘴里。
“公子~~”焉墨急忙帮我捣著噎著的前胸,“瞧你饿得,这麽急啊,……也难怪,三天没吃东西。”
谁说我饿来著,我就是不饿才这麽吃的,我怕吃慢了会吐出来。
空碗丢还给焉墨,小家夥收了碗,问我,“主人允许我每天过来送饭,你想吃什麽,我给你弄。”
想吃什麽?我努力的想,很想说想要汉堡批萨可乐冰激凌之类的东西,可我知道这是妄想,起码我还没白痴到向古人要这泊来品的地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没什麽特殊要求,就是……你能不能弄条被子或者毯子之类的东西过来,我好冷的~~”
“冷?”焉墨乜起眼睛,“公子,现在是七月天。”
毯子和月份有关系吗?
焉墨伸出冰凉的小手贴到我的额头上,倒抽了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抽抽搭搭又开始掉眼泪,狠狠的一把把我抱在他怀里。靠在他细弱的肩头,我才发现他身上穿的是单薄的衣裳,而在这我认为是阴冷的牢房里,他的身上竟然透著微汗。
“公子啊,就为了那个人,值得吗?”
值得?我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单风将我击晕,我醒过来知道真相後,向我阵阵袭来的是天旋地转般的痛感,可是後来想想,又觉得天旋地转算什麽,如果地球太阳都不转不是更糟糕。总不能全世界人口都这半球工作,那半球睡觉吧,呵呵,天马行空的想象著那无厘头情景,我不禁笑出了声。

“公子,你还笑?”
焉墨摸不准我的心理,小心翼翼的问,试探著我的精神是否有异常。
将手指伸进他细软的发丝里,拨乱他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真是傻孩子,现在还讨论什麽值不值得的问题,已经毫无意义了,事实已经发生,在我决定爱上单风的一瞬间,就已经注定这个结局。现在不是懊悔就能够解决的问题的时候,无论我认为这知不值得,怨天尤人也好,哭天呛地也好,城孤烟都不可能放过我。与其想那些没用的,还不如考虑一下如何应付眼前的难关。
“焉墨?”我靠在焉墨的怀里幽幽的开口,“如果城孤烟他没有规定你每天过来的次数,那你除了早中晚三餐外,千万不要忘了上午要送点心过来,下午还要水果,晚上还有夜宵,平时没事的时候弄点瓜子花生零食之类的东西过来,对了,如果方便的话,把唐黎他们也叫来一起吃,顺便聊聊天……唉,现在楚歌不在,恐怕顺不到好东西了,说来还怪想他的。不过没关系,我和厨房的张哥关系不错,你去和他说,肯定能弄到不少……还有侍卫小李,扫院子的富伯……”
“公子……”焉墨打断了细数著的关系表的我,满脸的问号,“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吗?”
“知道,当然知道,”我肯定的回答,“我在宝棱宫的大牢里,不过,我又不是什麽犯罪分子,他城孤烟顶多算是个非法监禁,我管他的呢。”
“……?笨蛋……”
就在我们於焉墨的一片骂声中快乐的联络著彼此感情时,牢门!啷一声被踢开,青黑色的强健身影出现在门口。
果然是有钱人的作风,都不会心疼,虽说是铁皮门,可是也造价不菲啊。
抱著胳膊,城孤烟冷冷的看了焉墨一眼:“滚出去。”
焉墨立刻被两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必恭必敬”的“请”出了牢门。
“不愧是不死之身,我以为你撑不住了,”城孤烟对我说。
“恩,我是属蟑螂成吧,”我笑笑,“如果人质死了你还挺麻烦的呢。”
城孤烟难得的没理会我的挑衅说,“今天接到飞鸽传书,说苏铭洛顺利回到了坻州的沧平门,你高兴了?”
“高兴?谁说的?”我白了他一眼,“我都快气死了,他是和楚歌一起走的,我干吗高兴,我巴不得他一辈子也回不去。”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的……”
“贱人?”我继续撇嘴,“我还说你笨蛋呢,白痴,我毫无武功让单风偷袭,你武功盖世,江湖名家,还不是也让他偷了楚歌逃跑,而你根本连追都追不上,只会在这耍无赖。”
城孤烟脸色开始往调色板方向发展,青蓝红白样样具全。
我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气得浑身筛著糠子的他坐到我的身边,“唉,都是天涯沦落人,两颗受伤的心应该贴得更近不是吗?小攻何苦为难小受。你不觉得我们两个有发展一下感情的可能吗?”
“没可能,”城孤烟咬著牙,从牙齿缝里斩钉截铁的回绝了我恶魔的诱惑。
“那真是太好了……”
“你……敢耍我?”城孤烟一掌向我挥来。伴著凌厉的掌风,我下意识的轻移脚步,只见城孤烟的掌从我身边穿过,整个人重重的撞到石头墙上。
是他的武功太差劲吗?不是。是我的武功太好吗?当然更不是。容我解释一句,一切都是巧合,真的只是巧合,就象世界冠军也会脱靶一样。
我凑近他,双手合十,念了句我平生唯一会的经文:“阿弥佗佛,我佛慈悲,我说,您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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