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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文文的男主角会在下一章华丽丽滴登场啦~~~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不过——”
全身的无力感来的更为猛烈,漫瑶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痛苦的皱眉道:“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你只要帮我找一个可以躺下的地方,就可以不用再管我了。”
楚萧凡略略皱眉,她现在这个样子,说不管就不管,这怎么行。
用最快捷的方式——轻功,一跃而入书楼的最顶上那一层里,楚萧凡也不知打哪儿找来的一个枕头,让她尽量舒适的躺在楼里唯一的一张硬木板床上。
楼上没有灯,门窗被关得严严的,外面的光很难才能射进来。什么东西看上去都是微弱的暗,蒙上了一层模糊不清的影像。当漫瑶正准备问他这里是不是缺乏灯油时,一股灼热的浪流朝她席卷而来,只听闷哼了一下,接下来便是大口大口的喘气声。
“漫瑶你怎么了?”半闭着眼一直守在她旁边的楚萧凡听闻她的异常,立即凑过去问。
“我。”使劲拉扯着衣领,她只想让自己透透气。“我,好热,好难受!”
肌肤迅速的染上一层红色,她急喘着求他。“真的,好难受。求你救救我,快去帮我找大夫来。”
只是热,天,怎么会这么的热?就像置身于一堆巨烈的火焰里,时时刻刻都会将她吞噬掉,她都快要受不了了!
“没用的。”听了她的话,楚萧凡便明白了七分,他清楚的知道服了春药的后果纵是请十个神医来也是行不通的。
“求你,快去啊!”漫瑶哀求的看向他,再不找大夫来,她就会热的死过去的。
楚萧凡面无表情的站着不动,开玩笑,他这万卷楼可不是谁都能够随意进出的,当然更不可能请大夫来。但他又不能看着漫瑶被折腾的这般模样却装作视而不见,只能轻声安慰着她。“听话,静下心来躺着不要动,那样会好一点的。”
见他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思,漫瑶张着已经被灼得发烫的瞳眸,愤怒的撑起身子。“好,你不肯帮我,我自己去。”
摇摇晃晃的才走一两步,平衡感严重失调的让她朝地面摔去。楚萧凡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她,重重的吁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摔到!
才落进他的怀里,漫瑶就惊异的发觉在他身上靠着,竟能消掉身体里不断散发出来的灼热。迫得她只有紧紧的抱住他,一边用脸不停的磨蹭,一边喃喃。“好凉,**。”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忍住下腹的蠢蠢欲动,粗嘎的低吼一声,楚萧凡一把抓住那双在他身上到处乱摸的小手,显然是忍耐已到了极限。
“我,干什么?”眨着一双迷蒙的眸子,她没干什么呀,只知道这样会很舒服,就不会有那么热了………………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滑下来,楚萧凡眼神变得越发牟利起来,这可是你先来勾引我的,可不要后悔!
长臂一收,漫瑶整个人都倚在了他的肩上。只需稍稍的偏过头,就覆上了她艳红的唇,湿润而细腻,让他忘情的辗转缠绵。
硕长的身子贴近她的,“嘶!”的响起布帛被撕碎的声音,一双粗糙的大掌慢慢的烫过她每一寸肌肤。突的,将她压在身下。
被欲火噬得完全丢失了理智,漫瑶迷迷糊糊的感到一具**的身子欺向她,胸口一阵沉闷。还来不及推开压着她的重量,巨大的撕裂的痛楚让她惊呼出声。
“好痛!”她再也承受不了的昏了过去………………
“夫人夫人,大事不好了,秋澜小姐不见了!”几个服侍叶秋澜的丫环急冲冲的才跑进厅堂就大呼不好。
“什么!秋澜不是先还好好的呆在房里吗?为什么临拜堂了会不见!”叶晓怡听闻消息,一张脸扭曲得不行。
这个臭丫头,还真是要想和她过不去啊!看她把她捉回来不着实的处置一番她就不叫叶晓怡!
“我不是叫你们看住小姐的吗?难不成你们几个丫环都是死的,看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了?!”伊莲一怒之下水袖一挥,桌上的杯碟俱已落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难得她会发一次脾气,把几个丫环吓得连连后退。
玉儿胆怯的抬起头试着辩解。“不是的夫人,小姐说要自己换上喜服,就只让我们几人在门外候着。谁知道我们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小姐出来,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小姐根本就不在房里了。”
“怎么回事,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耶,新娘怎么可以闹别扭。”
“是啊是啊,吉时一到就要拜堂,新娘子可不能不在。”
“女的还未成婚就敢这怎放肆,想来以后也是个难侍候的主哟!”
………………
下面的客人们顿时议论纷纷,让伊莲气的浑身发抖,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来对着丫环玉儿。“去把少爷给我叫来。”
“好,我马上就去。”玉儿立即退了下去,她可是巴不得能早点脱离这个危险之地咧!
伊莲按着头重新坐下,终于安静了一些。这个秋澜,真是气死她了!大婚都可以跑得不见,简直不知道一点轻重,成亲的时候却不见新娘,这让她楚家的颜面往哪里放!
只是半刻的功夫,就见玉儿急急的赶了回来。“夫人,少爷那边也没有人。阿林告诉我,少爷说是成婚前要去见漫瑶姑娘最后一次,可是发现漫瑶姑娘已经不知所踪,现在他已经急得到外面去找了呢!”
“啊!”伊莲头脑轰的炸开,原来她就想若是真找不到秋澜,就只能让尘儿娶漫瑶的。可是现在这两人都不见了,这让她,让她!伊莲激动的晕厥了过去。
“夫人!”
玉儿连忙上前扶住她,同时也很无助的问向叶晓怡。“叶夫人,现在这里只有你可以做得了主了,如今府里出了这等事,叫我们该怎么办哪?”
“扶夫人回房歇息,把客人们的礼都退给他们,就此,散了吧!”叶晓怡无奈的丢下句话,毫不留恋的走出了这个她期盼了已久,专为女儿布置的喜堂。
踱到外面的凉亭里,叶晓怡在如水的空气中狂笑出声,抬起湿润的眼眶仰望着天空。难道真是她做错了吗?还是,她的报应到了?
一张犹如刀凿出来的精致脸孔,此时铺上去的是一层冷峻,柔嫩的如婴儿般的皮肤,光滑细腻。
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有些凌乱的刘海一直垂到了唇际,引得人不由得生起犯罪思想。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蒙上了暗暗的阴影,像极了一扇漂亮的羽贝。
银白色的长发懒懒的散落在了枕上,安静的就像身处在黑夜一样,他不是先前由银狐幻化出的那个绝色男子又会是谁?只可惜某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这些。
微微的张着嘴,漫瑶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情景就是这样俊美得不像话的人躺在自己身边,不过换做了是谁有那么一点呆呆的表情也都是很正常的。
他还是人吗?她在心里这样想。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处寻,她是不是看到幻觉了?否则怎么会见到一个比天使还要美的人。
漫瑶试探性的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想知道是否会有真实感,刚一侧身,从股间传来的巨裂刺痛让她疼得掉下泪来。
下一刻她惊骇万分的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倒抽了一口凉气,急忙拿出一旁的衣裳盖上,然后动作呆了半晌,视线再愣愣的转向旁边睡得正熟的人。
他,长着天使一样的面孔,竟然是这样的下流无耻!人面兽心的东西!死死的捏着拳头,漫瑶瞪着眼前这个毁了她清白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瞥到遗落在地上的亮晃晃的匕首,不到一尺的距离,漫瑶认出来那正是她随身都带着的那把。
因为离得近,她很轻巧的就将刀子拾了起来,无比憎恨的将它抵到男人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一触到他的皮肤即便渗出一条细细的涓流。
杀了他,只要一刀下去,这个可恶的男人就可以死了。漫瑶这样告诉自己,可手却不听控制的还在犹豫不决。
猛的,他的眼睛张开,黑的如宝石般明亮的眸子直直的望着她,就好像并没有看到那把锋利的匕首一样,无恐无惧。
毕竟漫瑶从未杀过人,被他盯得,终究,她还是下不了手。
眼中噙泪,被人毁了清白,这样不干净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又能拿什么脸面再去见逸尘!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挥手就要朝自己的胸前刺去,一只大掌比她还要快得握住了匕首,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你疯了!”楚萧凡的低沉着声音,眼中有一丝恼怒。
痛苦的捂住头,她大叫。“疯了,我是疯了!可就算我疯了那也是被你们给逼出来的!”
是如此的叫她生不如死啊!
好害怕,这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让她只想离得远远的,无奈身子才想立起来,又软软的倚在了一边的墙上。瞪着旁边无比平静的男人,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现在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昨天被人关了进来,又中了他们的软骨散和春药。”抹掉从伤口渗出来的血迹,楚萧凡不经意的就像没那回事一样。
“啊。”漫瑶轻轻的掩住嘴,昨天一幕幕的情形如放电影一样在脑中闪过,一张小脸上完全丢了血色,眼里有隐忍的泪。
点心,她是吃了逸尘给的那盘点心,怎么会,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怎么可以——难道他要她彻底的死心才会心甘吗?
终于,两行清泪还是直直的流了下来,漫瑶绝望了。
逸尘,她那么爱那么爱着的逸尘,竟会这样绝情的对她,难道他成了亲都还不想放过她吗?!天啊,她到底是欠了谁的,如今才会落到这般的地步。
“别哭了。”
有些笨拙的伸出手抹掉她的泪,楚萧凡显然是不知道安慰人为何物的那一类,还气死人不偿命的来上一句。“这有什么好哭的。”
该死,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哭了!
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还是继续哭,漫瑶心里有气又使不出来,毕竟导致这错的并不是他,又让她怎生好去怪他。就当,就当是一场露水姻缘好了。
“不要哭,你看我把你的琴也拿来了。”楚萧凡头痛的把黑不溜秋无疑于一把破铁,却是漫瑶的宝贝琴扔到她的怀里,希望这样她可以止住哭。
漫瑶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有一瞬的愣然,接着便低了低头,琴弦撩动,悲凄的音符穿透在空气里。
“这一刻突然觉得好熟悉,像昨天今天同时在放映,我这句语气原来好像你,不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差一点骗了自己骗了你,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我知道被疼是一种运气,但我无法完全交出自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浮现,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一起走过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那一段我们曾心贴着心,我想我更有权力关心你,可能你已走进别人的风景,多希望还有星光的投影。努力为你改变却变不了预留的浮现,以为在你身边那也算永远,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但闭上双眼我还看得见,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还能感受那温柔………………”
“你没事吧?”楚萧凡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摇头苦笑。“没事。”
她当然会没事,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宁王府的后花园里。
百花齐放,一个个妙龄少女来回在花间穿行,温习着明天要献给王爷的舞蹈。一眼望去,那个阵容啊,总有数千的人,每个都是生得花姿妖娆,和皇宫里的舞姬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区别。
不过要说到在这成百上千的女子当中能称得上姣姣者的,那就只有宁王府里公认的七朵花,红黄蓝绿青橙紫。
既然是公认的美女,她们的美也自是不能形容,而且几个姐妹的感情也是相当的好。
这不,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几个人就聚齐了。
头上弯曲的绑着一根青色羽毛,看着也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很八婆的勾勾手指唤众姐姐们过来。
“几位姐姐,我们又有情敌出现了耶!听说昨天主人带回了一个粉漂亮粉漂亮的姑娘,对她迁就的不得了,哎,为了保护好我们亲爱主人的纯洁不被那女的夺去,该想个什么办法来对付她啊?”
“哎哟!听听听,瞧她说的!”
穿着一袭蓝衣的女孩取笑的戳着她的头。“我说青妹,我们几姐妹中就你最小,看不出来,论起心思我们倒还比不上你啊?”
“你你你你!蓝灵姐!”丈着比她大,就尽会来欺负她!
被称为青妹的女孩瞪着她,不服的道:“那又怎么样?难道你们就敢说自己不喜欢主人了吗?”
蓝衣女子像看白痴似的瞄了她一眼。“我说青仪,在王府里呆了这么久你到底懂了没?我们对主人那可是崇拜,要说起来,看,那边一群群的妹妹们不就是很好的见证吗?哪有你想的那么歪啊?红绯姐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叫红绯的女孩子正安静的坐在一边,听到蓝衣女子的问话,只是大见小不怪的抬抬眼。“主人又不是第一次带姑娘回来,而且都是新鲜劲来三天就没了,你们有什么好争的。”
再说王府里哪一个姑娘不是为他而来的,就算他再多上带几个姑娘回来,她都不会觉得奇怪的。
青仪歪歪头故作可爱的想了想,才一本正经的说:“哎,想想红绯姐姐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
随即又顿了顿道:“不过我就在想啊,要是我们府里所有的姐妹,哪一天都跟主人一起出去,嘿嘿,美女大集合!真是爽毙了!”
听到她天真到了弱智的话,众女全很有默契的一致倒地。
汗!………………跟主人一起出去………………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会以为主人是被一大堆的色女围攻了呢………………
“啊呀呀呀呀呀!死人你要死了啊?下手轻一点行不行?!是不是把我整死了你就高兴了!”翘个二郎腿安逸的坐在椅子上,叶秋澜一边品尝着一大桌的美味佳肴,一边顺道练习着她最拿手的狮吼功,对着正在给她脚伤上药的宁若连吼吼。

递过一碗汤药,宁若连没有一丝不悦嘱咐她。“把它喝下去。”
“这是什么?你是想先毒死我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吗?傻瓜才要喝!”秋澜一副我很明了的看着他,哈哈,也不知道她是谁,绝顶聪明的叶秋澜呢!想让她上当,门都没有!
“你喝还是不喝?”宁若连咧着嘴威胁。
真是气不过,明明就是为了她好,还专成请来宫里的御医为她开的方子,她却好心当做驴肝肺说他想要她死。这个只会胡搅蛮缠的家伙!他就晚都会被她给气死!
“我不喝!不喝不喝就不喝!你为我‘特别’准备的东西我就是不喝不喝不喝不喝!”秋澜扬起脸,哼,她今天偏不喝,他能拿她怎样?
慢慢靠近她,宁若连扯起一个魔鬼般的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是,是我说的又怎样!”眼皮不停的跳,让她回的有些底气不足。
端起那碗浓得不行的汤药,他故作叹息。“叹!看来你是想让我喂你喝才会满意啊!说实话,你是算不上非常吸引人的那种女孩子,而且又凶巴巴的喜欢吼人一点女子基本上的礼貌都没有。可是我既然很好心的把你救了来,那就帮人帮到底,只有委屈一下自己,呵呵——来喂你了。”
一把将碗夺了过来,秋澜的眼神像是见到了妖怪。“你,最好滚得远远得少到这里来恶心我,这药我自己知道喝!”
宁若连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样,还是笑得淡淡的等她一喝完,突然怪模怪样的叫着她。“我的小澜澜。”
“恶!”经他这一叫,鸡皮疙瘩啊是掉了一地,害得秋澜差点没把漱口水也给一并吞进肚子里。
看到他邪恶的走近她,叶秋澜比划着拳头,浑身都处于戒备状。“混蛋王八加白痴,你又想怎么样?我告诉你哦,本小姐可是会武功的,你要是再敢过来,当心我把你打猪头三!”嗯,像宁若连这种非正常生物的,呃,暂且称为非生物吧!她可要随时随地都得防着他,免得结果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想怎么样?”宁若连把她浑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念出一句很诱人,但在秋澜耳里无异于魔音的音符。
手臂轻轻一挥。“把秋澜姑娘扔进里面的温泉池里,不泡上两个时辰不准出来。”
宁若连挑剔的托着下巴,瞧她这副模样,脸上手上都不知在哪里涂的烂泥。衣裳也是破破烂烂灰不拉叽的,简直着跟街上的乞丐无疑!她不在乎他还怕会吓坏了府里面的姑娘们呢!
“你!”还没等叶秋澜骂出口,就见几个丫头像龙卷风一样不知打哪儿钻出来。
“主人,你是要让叶姑娘用里面的那个温泉吗?”那可是他的私人温泉耶,一个面容娇柔的女孩子忍不住要问。
“嗯,记得顺便从我的衣裳里拿一套给他换上。”宁若连一点都没有危险感的将手指**一头柔顺的长发里,也并不去看秋澜已经黑到铁青的包公脸。
“好的主人。”几个女子乖乖的应了一声,叶秋澜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一阵风卷风卷走,那个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啊!
狡诈的眼突然抬起来,里面闪着期待的光芒。呵!要是让那些姑娘们见到秋澜男装的样子,她应该会很受到欢迎才是!
无聊的趴在窗前眺望着外面的风景,其实所谓的风景也无非是这个偌大的楚府。天天都看都看烦了,漫瑶实在觉得没意思的扭过头,问旁边一语不发的楚萧凡。
“喂,你怎么不出去,难道你也是被他们关进来的吗?”
“还有啊,你说软骨散的药力要多久才会散啊?不然再这样下去只能靠扶着你走,那我早晚都会疯掉的。”见他不吭声,漫瑶不甘心的再接着问。
“最少三天,不过你这种情况我就不敢确定了。”闭着眼睛倚在窗棂上假寐,楚萧凡落得好不悠闲,这几天下来他不喜欢说话也就算了,一开金口就足以让漫瑶抓狂。
“你放心好了,以后不会有人敢来找你的麻烦了。”至少在他这里能安全。
“什么叫我这种情况?”漫瑶一时听不懂他的话。
“我只知道沾上一点软骨散就能管三天,可是我看见他们给你下的好像是一瓶…………所以,不能确定药效会持续多久。”想了想,他毫不留情的打击了她。
漫瑶板着个脸对向楚萧凡,一字一句的像是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你,说,什,么!你看见他们给我下药都不知道去阻止!你除了会趁人之危来欺负我还能做些什么?”
果真——是一个坏到了极点的家伙!
他若是肯急时阻止,她也就不会被人关在这个鬼地方,想反抗都没那个能力了。
眼睛缓缓的睁开,鹰眸里浮起一抹淡淡的哀伤。“你看我这样,还能出去么?”
不提还好,一想到此,楚萧凡的心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从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每个月都会有几天变成狐狸起,头发就开始白得一发不可收拾,这自是不能见人了,于是索性封了万卷楼。除了外出觅食,他几乎整天都呆在这里面,偶尔有几次不小心被人发现他留下的悠悠暗影,便就传了出去,说是府里来了鬼魂索命。要是他真的能站到外面去,恐怕就不止是府里闹鬼那么简单了,说不定别人还会以为是府里出了妖怪…………
他不想,他真的不想让所有的人都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不想让娘知道她有一个妖怪儿子!
于是,他在楚府一消失就是十几年,每每看到娘望向万卷楼时有些期待的眼神,他就会提醒自己,他是个妖怪啊,有什么资格让娘认他这种儿子………………
“你,我也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漫瑶突然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才轻声的道:“其实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啊,再说了,你还是挺好看的。再说,你根本就不用在乎别人说的话,只要自己活得开心就行了。”
就像她以前一样不好吗?过着并不是快乐却很满足的生活,还能有好朋友陪在身边——
云霞!
想起这个名字,漫瑶张慌傻眼,那个唯一会关心她,就算她会受到所有人的讥讽,都对她不离不弃的云霞,现在应该在发了疯一样的找她吧?
“哦?”楚萧凡嘲弄的笑笑,要知道想不在乎,哪会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不过,她这算不算的上是在夸赞他呢?
挑过他的一缕长发,搁在掌中凝视了良久。
——白发,白发!
看到这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颜色,让漫瑶霎时想起她上次好像就是吃了一种红色果子头发才变黑的,虽说叫不出它的名字,但以那种特殊的颜色和形状,古书上应该会有记载才是。
对了治疗,好像………有那么一点希望了呢………
古书?
哎,看来只有一本一本的找了!
可是她看到排得密密麻麻的书架,有晕倒的冲动,那么多的书,让她从何找起啊?于是轻扯一下楚萧凡的衣袖。“我想看书,有医书吗?”
“当然有,想要看,我扶你去。”
说是扶,还不如说是抱。他干脆的将她抱起就往一阁书架走去,只是漫瑶不知道的是,除了她以外,之前还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动他的宝贝书的。
“不愧叫万卷楼,这里的书果真都很齐。”指尖滑过一排排摆放整齐的书列,漫瑶就忍不住要赞叹。
这书楼里包罗万卷,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花草虫鱼,均是与应俱全。而且这些书都不见有丝毫的破损,想来这里的主人对它们也是珍惜至及了。
这么一个藏书的好地方,可以说是聚天下书籍之最,却被这么生生的给封了,真是可惜了那么多的书无用武之地,只能空摆放在这里!
一边为书们报不平,漫瑶顺手从中抽出几本医书来,细细的翻看着。不过古代的书就是有一个好处,会把药物像画画那样先画在上面,再在旁边做标注,这样要查找起来就容易得多了。
“喂,你叫什么名字?”
像是想到什么,漫瑶忽地抬起头,书阁上微弱的烛光映在她天真无邪的脸上,跳跃不定。“我想我总不能一直喂喂的叫你吧?”
“楚萧凡。”
他仍是一惯的冷漠,逼着自己把视线从她的脸上调换到别处。
不可以,不可以的……………
“啪!”
很成功的,厚厚的医书从手上呈直线状砸下去,正中脚背。也顾不得痛,漫瑶就诧异的盯着他看,不由得加大了声音问道:“你就是楚府消失了十几年的大少爷楚萧凡?”
不是吧,秋澜不是都说了他失踪了好多年都没回来过,怎么现在又会在这里出现?
“嗯,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楚府,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说完楚萧凡就忍不住掐了手臂一把,真是的,又不关她的事,他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她啊?
“所以你就封楼让自己一个人在里面了?”
一直在楚府却没有人知道,漫瑶倒是明白了,幽幽一叹弯腰拾起地上的书,对他的想法她一点也不赞同。“你真是个傻子,倘若我是你,纵然有再多的无奈,也不会这样来对自己的。”毕竟十几年啊,一个人的生命里又有几个十几年经得起消磨和虚度呢?也是这样她才会说他傻。
“你这是在可怜我?”一把将她扯到怀里,楚萧凡脸上布满了阴霾,要知道他最忌的就是别人用那种怜悯的心态来看他。
当然,她也不会例外,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不惊不恐地对上他的眼。“若是你要这样认为,那我又能说些什么。”
“你。”注视着她的脸良久,楚萧凡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嗓音是无比悲伤的语调。“也许,你是唯一一个不会怕我的人了。”
“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刻,漫瑶心里还有什么不快都已经前嫌释尽了,凉凉的小手覆在他温润的大掌上,声音一下低了好多。“你也一样是人,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还没有去尝试就害怕会遭到拒绝,你又怎么会快乐呢。一个人真的会很寂寞,你不用一直都把自己关在这里,试着出去让夫人她们接受你不是很好吗?再说你现在也不会再是一个人了,至少还有我啊,我们可以做很好很好的朋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是吗?”眼里有蒙蒙的雾气,楚萧凡显然是被她的一番话打动了。
漫瑶的确是一个特殊的女子,像他这般的模样,还总是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她都还不会……………不过漫瑶若是知道他其实是个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的话,大概也会和其他人一样避得他远远的吧………………
“你在想什么?”见楚萧凡半天不说话,漫瑶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会不会是被感动傻了啊?
“我在想——”
他那双深邃的凤眼一挑,里面闪着明明灭灭的光芒,似是邪恶,却又吸引人至极,使得漫瑶差点陷在里面。
只见他头一低,突然贴近她的脸。“我在想,我在想瑶瑶你对我这么好,我得怎么感谢你才是。”
“啊。”还没来得及问他想怎么个感谢法,一张菱唇就已经覆了上来,让漫瑶一下子脸红如朝阳。
这人还真够无赖的,谁说要他这样的感谢了?
看到厚厚的书越堆越高,楚萧凡就难免担心。这几日里,漫瑶都在不要命的看书,也不知道累,再这样下去,身体可就会受不了了。
终于,一个小脑袋从书海里抬了起来,漫瑶活动了一下僵硬的的脖子把书齐好重新放回书架里,好生的沮丧。“找了那么久都没一点线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找不到就不要找,反正我这个样子也不可能医治得好了。”楚萧凡无所谓的擦拭着手中的利剑。
的确也是,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这并不是普通的白发,纵是医神在世,也无法医治的!
漫瑶气恼的扶着椅子站起来。“你这人怎么那样的没信心,谁说不可能了?天下间没有不可能的事!”
气归气,漫瑶也清楚的知道,除非她回到碧烟林,再找到回去的路。她记得那个山涧里生长着很多果子的,只要摘了来给他,就一定可以治得了他的白发。只是,灵犀剑,她还没有找到灵犀剑的下落,又怎么好回去?!
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楚萧凡戏谑的调笑。“漫瑶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不然怎么会这样不要命的来帮我。”
“你不要那么自以为是。”这男人怎么总喜欢胡扯!
漫瑶两眼含怨,爱,没有出色的脸蛋,没有骄傲的身世地位,她拿什么资本去爱?再说现在的她已经是伤痕累累了,她可不想把自己伤得惨不忍睹。既然爱只会让自己受伤,那她可以不要。
只听得她低声喃喃道:“不会,也不可能的。我再也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一个人了。”
她可不是傻子,逸尘是怎样对她的她不会忘。也许逸尘一点也不会在乎,但自己却还是放不下,想不通到底是为什么,让他可以这么对她,就犹如一把无情的利刃划进了她的心。想到后来,就只是心碎,痛也痛了,可这伤刻在了心里,是那么的深,怎么也磨灭不了。
所以,不会,她不会傻傻的让这一切再次重蹈覆辙。
“瑶瑶!”
楚萧凡喉头艰难的动了动。“其实是叶姨让人下的药,她只想让逸尘和澜妹在一起,根本就不怕会有什么后果。而逸尘,他根本就不知情的。”
想起成亲那日逸尘没见着漫瑶,便发了疯般的到处去找她,楚萧凡就在心里悲凉的笑。呵,那时他才知道逸尘和瑶瑶的感情是那么的深,而这更让他没有勇气去爱………………
“什么?是叶夫人!”
漫瑶惊得瘫坐到椅子上,看着他一脸的不相信。
“叶夫人平时待人是苛刻了一点,可玉儿明明就说那点心是逸尘少爷让她拿给我的,怎么会和叶夫人扯上关系。萧凡,不要因为逸尘是你的弟弟,你就要帮着他说话!”
帮着逸尘?
楚萧凡苦笑道:“你以为就因为这个我就会帮着逸尘说话吗?我只是不想看到。”
伸手触在她的眼眶下,湿湿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哭。”
我的傻漫瑶,你就当真以为我那么想把真相说出来么?
我是舍不得看到你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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