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严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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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经是三更以后,夜空中斜挂着一轮弯月,冬夜的月光与地上的寒霜相映显得格外清冷霍戈走到院子中间,看着月光下自己孤独地长长的影子,倍感孤寂。倏地,他拔出腰中的长剑,在院子里舞动起来,只见他身若游龙,随着剑势四处游走,一时间院子里剑光闪闪,劲气四溢。这套剑法是霍庆云一脉后人回乡祭祖,见霍戈是个习武的好苗子而传给他的,据说是民国时期有“剑神”之称的李景林将军传下来的武当剑法十三式,霍戈学来之后练枪练拳之余,也是常年加以练习。不过此时想起这剑法的创始人,真是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心中思绪繁杂,手上的剑法不由有些凝滞起来。
这时院门外,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好剑法,想不到霍统领还有如此雅兴,半夜起来舞剑。”
霍戈停下来一看,那“飞骑寨”少寨主严林此时换了一声白色儒装,正站在院门口抚掌叫好。只见严林此时身长玉立,唇红齿白,两眼黑白分明,一身儒装在身真是说不出的风流儒雅,让人对他生出好感。霍戈见到他心里仿佛也是说不出的欢喜,上前说道:“然来是严兄,在下一时兴起,打扰了严兄清静,还望见谅。”
严林此时也没有了先前在宴席上的孤傲,俊脸含笑道:“霍兄不必自责,小弟也是无心睡眠,出来走走,才无意看到兄台舞剑的。说来还得霍兄不要怪罪下地打扰了你的兴致才是。”霍戈忙道:“无妨,霍戈心中有事,这剑法本就已经练得不成样子了,严兄及时叫停了,还省得我练岔了气,造成内伤。说来我得好好谢谢严兄才是。”
“什么‘练岔了气’,霍兄此言何意?”严林不解的问道。
霍戈这才想起来,内家拳剑那是后世才渐渐发展起来的,这时候还没有内家练气的说法。传说中内家拳的鼻祖华佗,此时还不知有没有将“五禽戏”创出来呢。于是解释道:“在下家传的剑法讲究讲究身与气合,气与神合,若是岔了起可就麻烦了。”
“原来是这样,小弟也是无意之举,霍兄不必过于客气。”严林也不知听懂了没有,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
“在下曾听部下说过‘飞骑寨’威震淮汝,且从不骚扰平明,霍某倍感敬佩。以后希望我白马营能与贵寨和平相处,不知严兄意下如何?”霍戈拱手道。
严林秀眉微皱道:“霍兄尽管放心,我们志不在此,不会在这里停留许久了。”
霍戈自从见到严林后就觉得这人俊美的有些异常,这些见他蹙眉的样子,更是觉得有些女性化,一个念头浮上心头:“这严林不是会是女扮男装吧,太狗血了。”念头一起,霍戈忍不住朝严林喉咙看去,果然没有喉结,这下霍戈心中已有分把握断定,眼前之人是个假小子了。当下也不便再往人家脸上看小区,转移目光说道:“如今汝南形势复杂,前途晦暗难明,严兄行事可要小心谨慎。”
“不劳霍兄提醒,小弟已经有些累了,得回去了。有话明日再说。”说罢严林微微一拱手,转身离去。

霍戈看着严林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嘴角含着玩味的笑意自语道:“难怪骄傲的跟白天鹅似地,原来是个小娘们。这‘飞骑寨’也奇怪啊,与瞿恭商议这等大事,居然就派个小娘们前来。不过这小娘们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山贼长大的啊,看来这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机会的好好探究一下。”抬头看看天色,本来挂在西边天空的月亮已经到了地平线边缘摇摇欲坠了,看来离天明不远了,霍戈决定先回去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日还要和瞿恭那群人周旋呢。
第二日一大早,瞿府下人就来告知霍戈,他家主人已经准备好了酒宴,邀请各路英雄前去赴宴。霍戈稍稍收拾了一下,吩咐了白建,李信一番就跟在来人后面,朝瞿恭宴客的地方行去。出得院子,刚好遇到严林一行也随着瞿府的下人出来,看来也是前去赴宴。不同霍戈孤身前往,严林今日身边还带着两个俊俏的少年,腰中俱带着长剑。看到霍戈含笑朝严林走过来,两名少年均将修长的手掌搭在剑柄上,略带警惕的盯着霍戈。
霍戈扫了他们一眼,由于心疑林是女子扮,所以仔细看了看这两少年,发现果然也是两个易钗而弁的小丫头,越发笃定昨夜的判断,当下含笑朝严林道:”严兄早,不知小弟可否与兄一同赴宴。”说完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厚脸皮,明明知道人家是女儿身,还能装模作样的称兄道弟。
严林可不知道霍戈已经将他的女儿身给敲破了,见霍戈彬彬有礼,加上昨夜看到他剑法不凡,心中暗暗多了几分好感,当下也就含笑道:“正好一路同行。”
他身后的两个少年打扮的丫鬟不禁面面相觑,她们可是深知严林的底细,这个小姐平日里对青年年子从来不假辞色,今日怎么对眼前这小子好脸色了,不由睁大明媚的眸子朝霍戈脸上看了。霍戈正要和严林并肩而行,看到她二人瞧过来的眼光,朝她们捉狭的笑了笑,然后在二人恶狠狠的瞪过来之前,转身与严林一道向前行去。只气得两小丫头,牙根直痒痒,只好在心里发誓,以后一定叫这小子好看。
霍戈与严林并肩跟在瞿府下人后面,忽然低声问道:“严兄,霍某初来确山,对此处主人不甚熟悉。今日到此,也是听手下转告瞿大人的邀请,才匆匆而来。待会如有要事相商,霍某将代表白马营,跟从‘飞骑寨’之后行事,还望少寨主不要见怪。”
严林身形微微一顿道:“霍兄能够直言相告,足见是位赤诚君子,不过严某早说了,我‘飞骑寨’志不在汝南,霍兄还是另寻他路才是。”
霍戈微微一笑道:“白马营也不会在汝南这是非之地久留,是以霍某才斗胆提出此意,还往严兄莫要疑心。”
严林淡淡道:“既然如此,霍兄自己看着办。”说完加快速度,朝前走去。霍戈摇摇头,也加快步子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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