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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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增大斗气的运转速度和总量,在达到顶点的一瞬间我双脚踏地,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全身青光爆发,直直的飞射向因为突如其来的变化而显得有些张皇的法师。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战斗经验的菜鸟,瞬间的失措之后马上抬手向我放出一个冰环,并给自己加持了一个魔法罩,蒙蒙的微光环绕着他的全身,同时疾步向后退去,嘴里喃喃的念起了咒文,似乎在准备一个有较大伤害力的法术。
我有些忐忑的迎上了冰环,身形微微一滞便冲破了束缚。那边猎户早已被惊醒,正在慌慌张张的去摸他醉酒时丢到一旁的木弓。心下梢定,我收回目光,距离法师已经不足10米,我甚至能看到他额角闪烁的汗光。名叫比利的法师似乎有些惊讶我能丝毫不受冰环术的影响,不过他准备的魔法也快要完成了,一大团冻气漂浮在他的胸前。我有感觉如果他的魔法盾能稍稍阻隔我的攻击数秒,那团逐渐成型的冻气蕴含的强烈的魔法波动会让我考虑过的最糟的可能性成为现实。
右手反手握上贴在左臂后面的木棍,纤腰一扭,略尖的棍首已经被转到右侧与我齐眉,脚尖轻点地面,加速离地冲向已经和我处于同一高度的法师,双手光芒转亮,木棍已经向前递出撞倒了魔法罩上。巨大的阻力从木棍传到手上,我咬紧嘴唇,加力捅去,曾经活活打死一头野狼的坚实木棍终于经不住两边的压力,喀的裂开。
比利的眼神从最初的惊愕转为不屑,正要加紧结束了口中的咒语,却瞬间转化为难以置信和惊恐。寸寸碎开的木棍终于在剩下不足一半长度的时候冲破了前方薄薄的护罩,去势不止的将他最后的咏叹永远堵在了嘴里,更从后脑穿出血淋淋的一截。
我来不及休息,脑袋向右一偏,左手已经捞住一根向我尖啸着射来的箭矢。箭支上并没有附着斗气,我箭交右手,左手撑地,身体出乎猎手预料的向后方掠去。随即心念一动,浅青色的斗气蔓延到箭支全身。以我的程度还远远无法将斗气外放到武器的全身,刚才之所以能突破魔法罩的防御就是因为木棍变短,加上手上几乎聚集了全身的斗气,自发的倾泻到了棍身,才终于反败为胜。不足一尺长的细箭自然不在话下。
趁着猎户后边的箭矢落空,我再次转折方向,程30度角向他冲去。不等他再次调转箭头,凌空一个翻滚到他脚下,猛地弹起,手中箭矢从他的下颌直直刺进颅内。
猎户的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我双腿一软,耳畔轰然传来沉闷的心跳声,心中暗自庆幸。如果刚才那个猎户不是选择张弓搭箭而是冲过来抱住我,当时全力进攻比利的我势必无力分心躲开。虽然身负斗气,女孩的天生力量就比男人小得多,何况这个14岁刚开始发育的身体。斗气并不能直接增大我的力量,而是会附着在我的攻击之上大幅增加攻击的强度。双手被困的话,就好像手持千斤巨斧却没有转圜的空间,有力无处使。
方才激斗的时候并不觉得,现在整个人放松下来,才发现全身早已香汗淋漓,失去斗气支持的手脚更是酸软无比,好一会才从地上蹒跚的爬了起来。
比利的背囊里除了药草和我叫不出名字的矿石之外只有数枚银币和一些铜币,以及一把看上去嵌满了五颜六色宝石的细剑,不过在火凤阁别的本事我没有学到,鉴别各种宝石还是很有心得的,这些完全一样大小的“宝石”既不是价值连城的魔晶,亦不是女孩子爱不释手的名贵珠宝,而是几个铜币一大块的有色玻璃,就算是经过切割打磨也不过值十几个铜币罢了。雪亮的剑身用料其实和厨房围炉的铁皮烟囱是一样的洋铁皮...这种剑除了能骗骗无知的小女孩之外也没有别的用处了。

好歹也比木棍强吧,我扯了扯嘴角,尽量不去看比利的尸体。刚才的一瞥差点让我把胃都吐出来了。圆睁的双目几乎凸出眼眶,眼眶一圈紫黑,口中的半截木棍早已被血液和喉咙里涌出的不知名液体浸透了,脸色青灰,数条爆开的紫黑色血纹从脖子下方蔓延到脸颊,后脑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成褐色,浓郁的血腥味和从下体传来得刺鼻的臭气弥漫四周。难怪很多人第一次杀人都会吐个没完,原来是恶心得。
我抓着法师的脚把他拖到灌木丛的里边,又如法炮制的把猎户的尸首也扔了进去,实在是提不起勇气搜索他们身上了。转身走向那个被他们绑来的女孩。
女孩被包在一件黑色的连帽长袍里,而不是我先前以为的披风。我轻轻把帽子向后放下去,入目的是一双清澈明净的浅绿色的大眼睛,白皙的剔透的肌肤,深绿色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耳旁,挺直的鼻梁之下却被一块灰色的布巾蒙住口部。少女的眼神无助而凄惶,我连忙把手伸到女孩脑后要帮她取下布巾,触手是一片柔软和滑腻,女孩苍白的双颊也似乎滑过一道嫣红。
布巾遮盖这一张粉红色的小嘴,削尖的下巴惹人爱怜,纤细的脖子上不和谐的戴着一个黑沉沉的铁环。除了无可挑剔的五官,她还有一种别样的细致的美,似乎是一件精致易碎的瓷器,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呵护。不过真正令我吃惊的却是她那一双向斜上方伸展开的长长的耳朵--精灵!
我曾经听说过关于精灵的传说,但从来也没有真的见过。据说这个世界上上原本是兽人,精灵和人类共同生活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三族之间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实力最弱小的人类却在战争中脱颖而出。最终精灵被驱逐到萨卡兰帝国西面的黑魔山之外的深林里,兽人更是被赶出了洛林公国的高墙以北,只留下了一支当初未曾参战的旁支依然存活在内陆之上,他们无法修炼魔法和斗气,只能凭着天生的大力活跃在矿山,伐木和护院的大军里。据说历史上的兽人远比我所见过的那些要强壮许多,精灵们不仅天生精通魔法,也是优雅美丽的代名词,人类的王公显贵们更是喜欢畜养女性精灵作为相互炫耀的资本。
果然是我见犹怜,我看这个泪汪汪的精灵少女,有些犯愁起来。嘉岚森林其实是那片无边无际的原始丛林从黑魔山跨越过来的一个分支,从罗宁行省的西北一直延伸到南方的贝斯多姆湖畔。以死去的比利的实力,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翻越到黑魔山以西的深林里去抓捕精灵。而这个柔弱的精灵少女更不像能独自冲过那个传说中的火雷之屏障的大高手。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是随着族人一起来到嘉岚森林,被比利等人趁着落单的时候出手抓住的。
按说我应该立即动身回去博兰城向当地的执政官报告精灵可能入侵的消息。毕竟是千年的宿敌,精灵族重返大陆,说不得会有什么阴谋在里边。如果带上这个女孩一起,精灵间谍的身份注定了她今后的悲惨命运,何况那些达官贵人更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收作私房;可是不带她一起,我一个小女孩的胡话如何取信于人;况且我进入博兰城的一刻,就是被瑟西妈妈抓回去折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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