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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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实地向丹妮老师汇报了我的进展,不理她有点怪异的表情,我坐回床上开始我每天的例行斗气修炼。在那个小小世界的感官里,我试着能不能“看到”那些魔法元素,不过遗憾的是完全没有它们的影子...算了,我也不希望每次进入感官世界里就看到无数彩色的小点点飘来飘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中了七虫七花膏什么的。
行功完毕,丹妮已经靠着我睡着了。这几天虽然餐风露宿,唯有这一刻才能用彼此的体温相互取暖,让自己觉得还没有被这个世界抛弃掉。轻轻的搂着她放到床上,我拉过薄毯盖在我们身上,侧过身来,左手也握住她紧抱着我右手的小手,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呼吸,渐渐睡去。
第二天清早我便被屋外清脆的鸟鸣唤醒,看到熟睡中的丹妮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不晓得梦到什么好东西了,是她重获健康的妈妈吗。轻轻抽出右手,我跳下床走到院子的小水井旁打水梳洗。回屋换了衣服,忍不住捏了捏丹妮的小脸蛋,提起斜靠在客厅角落的那把铁片剑,打算先去找珊莎请教武技。刚走到大路上,才想起我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她,与其四处乱走碰运气然后被人当成间谍大卸八块,还是等丹妮起床吧。我叹了口气,回身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试着继续昨夜的魔法训练。
早晨的水元素异常充沛,我试了几次调用火元素,都是一些没精打采耷拉着耳朵的傻样子,无奈之下换成了水元素。不想水元素平时虽然不如火元素那样仿佛黑夜里的明灯那样容易辨认,但是水元素的性质却相当容易操控,我轻松的控制了一些在我体内,并开始让它们和外界产生共鸣,不一会我睁开眼,看到一个晶莹剔透的小水球浮在我面前。我试着让它往左,它就往左飘去,我又试着让它往右,它啪的一下打在了站在我旁边的女孩腿上,碎成万千水沫。
我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道歉。女孩一头浅紫色的短发,微微发暗的皮肤,却不失其秀丽,脸色淡漠,黑色的双眸里却透出一股坚毅的神色。胸部高高耸起,刚好与我的头顶平齐,一身红色的轻甲,中间短短的露出一截腰身。丰满的大腿半遮在甲裙之下,小腿上穿着花纹优雅的护胫,一双小巧的皮靴蹬在足下。纤长的双臂微微后曲,戴着光洁的护臂的手上握着一把长长的骑士剑。我眼前滑过了印象里的某个身影,已经确定了来人的身份。正要说话,便看到丹妮揉着眼睛推开屋门,笑嘻嘻的说道:“珊莎姐姐,怎么这么早啊。”
珊莎冲着她点了点头,回头向我说道:“走吧。”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出了院子。“好酷哦。”我还以为她会直接跳出去的,还好还好。丹妮冲我做了一个就来的手势,我点点头,忙提起细剑跟了出去。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一个相当开阔的草场,地上铺满了整齐低矮的草茎,踩上去软软的却不影响行动。草场尽头是几间朴素的小木屋,十几个女性精灵正在木屋附近练习着射箭和技击。莫非男性精灵真的只会唱歌弹琴和协助生育小精灵吗?呃,我陈小明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影射某腹黑男的意思,如有违背,就让陈小明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珊莎示意我停下,她又向前走了十数步,回身拔出她的长剑,剑、鞘摩擦的响声不绝于耳,“全力进攻。”我咬咬牙,全身斗气爆发而出,双足用力一蹬,快速向前方的对手冲去,快要冲到攻击距离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的她握剑地手终于微微一动。方才左足轻点,向右方斜射而去,随即右足再用力向右下蹬去,成功将身体折返回来,并跃起挥剑,将全身的斗气集中于双手,从左侧划了一个弧形用力向珊莎劈去。“铛”的一声脆响,珊莎并没有特别大的动作,手腕微微一翻,手中长剑挡在我剑身中间往下一点的地方,旋即在震开我的攻击之后主动向前再次磕在同一个地方并向外一挑。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双手再也无法握住手中的剑柄,任它脱手飞去,身体也被向后推出数米才狼狈落地。细剑远远的飞出插在了草地上,咔嚓一声,我生平的第一把剑就这么在极度弯曲之后承受不住的断成了两截。
我有些无奈的看着剑身的断口,剑倒是无所谓,可惜现在没有武器来继续学习了。珊莎回头走向后排的木屋,片刻便转了回来,走到我身前,递过来一把款式和她的佩剑相似不过略短的骑士剑。“赚到了。”我拔出长剑,感受着剑刃传来的森寒冷意。相比之下我之前那把根本就是玩具嘛。(领盒饭中的某断剑:废话,我本来就是玩具好不好?)

相比珊莎虽然知道我实力不济却丝毫没有露出轻视的神色,我用那样的剑和别人比斗才真是不礼貌。我深深的向她鞠了一躬,解下袖口的丝带紧紧扎住了流泻而下的长发。用力挥舞了一会熟悉了长剑的重量,再次向她冲去。
等到姗姗来迟的丹妮莉丝笑吟吟的挎着小篮子来到草场的时候,我已经可以在珊莎手上走个一招半式了。即使我的长剑依然每次都被击飞,而她也一直都没有任何运用斗气的迹象,我仍然觉得受益匪浅。所谓的出手留三分,并不是不要使出全部的力气那么简单,而是在出手的时候便预判出交手时对方可能的反击,并根据其走向在交手的瞬间便将方才保留的力量顺势使出,并最大程度的利用交手时产生的能量,有时甚至要在交手的瞬间完全推翻方才的推论并再次做出应变。而对方战斗时的姿势,用剑的习惯,使力的弱点,都是不可忽视的因素。就好像头几次交手,珊莎只需要事先根据我挥剑的轨迹将她的长剑横在途中,并在我不易着力的地方轻轻一磕,长剑便会脱手飞去。
明白了这个道理,之后的练习中我就尽量的让自己的剑势多变不易被看穿,同时努力判断出双剑相交的时机和落点,不过往往是头两招因为准备充足而能勉强支持,接踵而来的几下就会因为算计不及而一败涂地。还需要多多练习,把它变成一种本能,大概就算得上略有小成了。丹妮看到我们的练习告一段落,便把篮子上盖着的布巾展开铺在草坪上,又从篮子里取出一个个装满菜肴的小盘子。每取出一个便用小手托一会,须臾饭菜便冒出热气,等我们围坐在一起的时候,她又从那个神奇的小篮子里取出一瓶红酒和三个水晶高脚杯,左手在瓶子上一划,瓶面便结上了一层寒霜。
这才是我所向往的魔法境界啊,我一边品着冰凉可口的红酒,一边吃着鲜嫩的烤肉。这丫头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昨天还一本正经得教训我,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务正业。被我腹诽的当事人完全没有该有的觉悟,还在那笑嘻嘻的拿面包屑逗弄闻香而来的一只小松鼠。
酒足饭饱,我们帮丹妮收拾了一下碗碟,很囧的看到她又默法了一个大水球把它们都包了起来,一阵翻滚之后都干干净净的飘落到布巾上,然后再用一个更大的火球包住了混杂着油腻和汤汁的水球,忽的一声烧得干干净净,方便又环保。
错觉吗,我仿佛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珊莎头上也有谜之黑线一闪而逝。丹妮从那个小篮子里拿出一本封皮画着一个美女精灵的书来,给自己使了个漂浮术,躺在半空的树荫下,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珊莎带着我走回草场中心,蓦地返身,手中长剑铮地一声已经离开剑鞘停在我的眉心。突如其来的袭击令我大脑一片空白,半晌,一滴冷汗才从眉心流过,仿佛被剑气所催一般,突兀地划了个弧线,绕过我的琼鼻流下去。不等我有所反应,珊莎再次还剑入鞘,又是同样的姿势,同样的一击,似乎连剑的轨迹都是一样,不过这次慢了不少。方才的一下虽然令我手足无措,不过或许是生死关头的刺激,那一剑的轨迹和方位已经深深的印在我的脑中。随着珊莎再次击出,不断的和脑中的影象相印证,直到她第五次挥剑,我才冲她点了点头,随后闭目不语。
再次睁开双眼,天色已经有些发暗了,珊莎在远处和几个女剑士互斗着,丹妮用书盖着脸,依然诡异的飘在树下,想必是睡着了。我缓缓举起手中的长剑,想着方才早已推演过上百遍剑招,用力劈了出去。只见剑锋微颤,剑尖吞吐不定,瞬间划过了前方的空间,停在了我预先判定的位置。剑锋回转,我手上不再停留,一剑又一剑的不停挥动,许多方才推演时不曾想到的变化都一一使了出来。直到又一次劈出之后手腕一软,长剑掉落了下去,我才发现双手早已酸麻的握不住剑了。连身裙完全被汗湿的贴在身上,体内的斗气也早已消耗干净。天已经完全黑了,草场上空无一人。不远处丹妮的头上已经悬浮着一个白色的光球,似乎是感觉到我的目光,精灵少女把眼光从书上移开,冲我甜甜一笑。我回了她一个笑容,就地坐下开始恢复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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