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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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钧很满意地看着众人道:“善!”然后准备开讲。
众人一听赶紧坐直了身子,竖起了耳朵,一副聚精会神状。
但是鸿钧没有出声。
有人大着胆子抬头快速偷看了一眼,却看到他正皱着眉头,脸上明显带着几分无奈。正当这些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答案出现了。
“咚”、“咚”、“咚”通往后院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这下子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一齐抬头看去。待看清来人,不少人顿时暗呼晦气,原来竟是刘明羽去而复返。
令人吃惊的是这一次他不是空手而来的,而是扛着一张巨大无比的——躺椅。没错,就是躺椅。这躺椅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沉重无比,他就这么一路扛着走过来,震得地面直颤,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多半会以为来的是头大象。比较让人无语的是,这原本一个小小的法术就能解决的问题他偏偏选择用蛮力,也不知他是没想到还是故意爱现。
这斯也不管别人怎么看,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过来,前后左右看了一下,终于选了个靠近角落的位置,走过去将躺椅放了下来。
刘明羽动作就算称不上粗暴也差不了多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所有人都被震得眉头一跳,就连鸿钧也觉得如果当初盖这屋子的时候图省事,稍微豆腐渣那么了一点,就这么一下没准就塌了。
准提道人坐在第一排,算是离得最近的几个人之一,他一看这躺椅竟然没散架,便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不得了,天呐,是沉香木!
如果只是普通沉香木也就罢了,准提道人虽然穷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还不至于这般惊讶。现在洪荒之中灵气充沛,天材地宝随处可见,像人参灵芝什么的跟萝卜白菜没区别,所以这沉香木虽然能够安神辟邪、防止走火入魔,却也算不上什么特别珍贵,谁家都会有几件沉香木做的家具,问题的关键在于年份。
十年百年的,路边货,弯个腰捡一下都嫌麻烦;
一两千年的,一般般,没事拿来烧烧火也不差;
上了万年的,好东西,做张茶几似乎也挺有面子;
十万年以上的,谁敢跟我争我跟他急……
至于眼前这个——
准提道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唆,我的老天,起码有三百万年以上了吧!
要知道从开天到现在也才刚过了一千万年,这天材地宝虽多,但是五十万年以上的就已经非常罕见了——就算不被人收走,这么长时间下来也早成了精了。至于眼前这三百万年以上的沉香木,已经不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了,哪怕是一小块放到外面也足以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更何况是这么大一块,简直太惊人了!
可是这么大一块无价之宝现在竟然被这个人拿来做躺椅!还不算那些浪费掉的边角料!苍天啊,你为什么不降道雷下来把他给劈了!
想到这里准提道人的呼吸顿时粗重了几分,那只握着菩提树枝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如果是在平时,他相信自己肯定早在第一时间就冲上去杀人夺宝了。可惜,这里是紫霄宫。可惜,上面还坐着圣人。
一想到圣人,准提道人顿时打了个激灵,绷紧的身子一震,然后马上松弛了下来。
“吸——”“嘘——”身后连续传来一阵吸气声,准提道人心里一笑,看来大家都发现了。
看来自己还是比较沉得住气的嘛。可惜他刚刚才产生了一丝得意,就突然觉得头皮一炸,浑身上下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条件反射般地抬起头,却刚好捕捉到鸿钧扫过的目光——那点余光之中怎么看都带着一丝玩味,这身上刷的一下冒出了大把的冷汗。
准提道人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鸿钧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伸出手在头上抹了一把,然后趁机看看左右,又悄悄回过头看看身后,发现大多数人额头上都有点湿,显然是跟他一样。
原来,这就是圣人么……
对于自己惹出来的这么一出,刘明羽一点都没发觉,他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往躺椅上一躺,两条腿翘得老高,看样子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至于准提道人心中所想,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多半会嗤之以鼻:这算什么?想当初鸿钧可是直接拿来盖房子的,我这不过是回收再利用罢了。
倒不是刘明羽神经大条,不知道身下这东西的宝贵,而是再怎么小气的人在整天面对着堆成一座小山的天材地宝,而且任君取用毫不设防之后,也会变得视钱财为粪土了。他现在有理由相信,鸿钧这厮绝对跟貔貅、搜宝鼠这一类灵兽是近亲。不信你看看大殿里的这些人就知道了,人家修炼他也修炼,他又不比别人多活多少万年,凭啥别人都在为了一件法宝抢破头的时候,他却任由大批大批的宝物堆在仓库里发霉?

鸿钧并不知道某人在肚子里编排他,他虽是圣人却也不会读心术,至于搜魂术一类又有干天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用的。他见众人终于又安静下来了,于是也不废话,直接便开始讲道。
洪荒之中的修炼者都知道,修炼一开始是吞吐灵气,转换法力,内练元神外练法宝,顶多再强化一下肉身。这是刚刚入门的初级手段,谁都会。各种所谓的秘法也不过是提高其中一些步骤的效率而已,差别并不大。
至于修到高深处,修炼就不再局限于自身,而是修的大道法则,天地至理。所以“修道者”、“道士”、“道人”这些都是一种尊称,是对对方实力的肯定。
那么什么是道呢?
《道德经》中说“道可道,非常道”,又说“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由此可见道是非常高深非常玄奥,无法具体说明的事物。至于为什么会“玄之又玄”,以至于连太上老君这位鸿钧首徒都说不明白,刘明羽现在知道了,原来问题的根本还在鸿钧这位道祖这里。
说实话,论修为,鸿钧是第一个圣人,开创了洪荒修炼史上的先河;论知识,他得了造化玉碟,参悟过盘古元神烙印,对于道的理解无人能出其右;论见识,虽然最近几十万年极少走动,但是当年却是几乎走遍了整个洪荒——只要看看那足以堆成山的收藏就知道了。
这天道之下第一人的名号那是名副其实,无可置疑。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刘明羽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的历史课,当年那位历史老师有一个非常特别的本事,就是把原本一件挺有趣的事讲得就像政治报告一样枯燥乏味,实在跟《哈里波特》里的那位作为同行的幽灵教师有得一比。偏偏那位老师政治工作做得够踏实,除了班主任、年级组长之外还有一大堆名头,以至于在他的课上谁也不敢开小差。所以每当这个时候,那下课的铃声就是一种令人无比期待的天籁仙音。
现在鸿钧的讲道水平就跟那位历史老师一样,甚至犹有胜之,因为他讲的东西本身就非常枯燥。再加上之前又没有备过课,经常是东扯一些西扯一些,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有时讲到一半却又突然换成另一个话题,半天下来刘明羽觉得自己头明显大了一圈,至于传说中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那是一点也没见着。
不过他觉得枯燥,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就算不理解也会一字不落的全部背下来。
刘明羽对此只能表示佩服。
其实收获倒也不是没有,这鸿钧虽然讲得艰深无比,不过身为穿越者的刘明羽却也逐渐看出了一些门道。比如——
什么是道?
道,就是道理,规则,法则;天道,说白了其实就是维持天地万物存在的法则,就像地球上的物理法则一样。比如光在真空中的速度为299792458米/秒,既不会快一分也不会慢一分,这就是道。
修道,其实就像地球上搞科学研究一样,所不同的是科学家将研究成果变成各种机械药物之类的外物,而修道者则偏向于强化自身、开发出各种法术。比如通过研究光的性质,科学家可以制造激光发生器、光学显微镜等等,而修道者则会研究出各种遁术、幻术、隐身术。
而相通之处在于,科学家可以通过基因、药物来提高自身,修道者也会炼制法宝外物。正可谓殊途同归,各有优劣。
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觉得“玄之又玄”,其实很好理解,你觉得让大学教授给小学生讲微积分、牛顿力学,会有人听得懂吗?对于鸿钧来说,这些人比小学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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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修真也是一种科学。这个是参考《无限恐怖》里面的说法,最后向Z大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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