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摊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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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林楠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他们按图索骥,吉普车应该已经驶抵马枷乔这个公路旁的小村庄里,但是黑灯瞎火的公路旁,连一幢房子都没有出现。吉普车来回转悠了好几圈,前后都没有村庄。小刘和小齐几乎陷入了慌张状态。
他们使用的是一张五万分之一的地图,但是他们对地形完全陌生,加上又是在黎明前的黑暗里行车,连问路都找不到一个人影。林楠心急如焚,他清楚他们每耽搁一分钟,吴艳被打死的危险就会增加三分。他们趴在地图上研究后得出的一致结论是:他们走错了岔道,得退回去走另一条路。
吉普车驶上另一条公路不久,他们就听到了枪声。林楠开亮前灯,让吉普车朝前疯狂奔驰,驶近公路旁的一幢三层楼房时,一阵弹雨突然从侧面袭来,打在金属车体上,发出噌蹭的锐利声。林楠伏下身体,同时猛踩油门,吉普车呼啸着冲过去很远,他从紧急刹住了车。
“小刘,小齐,你们受伤了吗?”林楠焦急地叫嚷着。
“没有!”他们全持枪趴在座位上,异口同声地回答。
“下车,赶快行动!”他命令道。
他们并不清楚对方到底有多少人,武器装备如何,所以下车后,不敢贸然远离吉普车和公路。他们藏身在吉普车后面,三支54式手枪一起朝着那幢三层楼房的方向开火,骚扰并牵制杀手们对吴艳的攻击。
杀手们见警察来了,立即向他们还击。双方爆发了枪战。僵持了10分钟左右,约40名荷弹实枪的武警士兵和G县警察赶到了。
听到自动步枪和冲锋枪的扫射声音,刘哥知道出了大事:他们被警察包围了。他转身离开汽车旅馆,但出门不久,就被林楠一枪打倒在公路旁。他晃动着身体蹲在地上,林楠和小齐连续向他射击。子弹全部击中刘哥的胸口,他栽倒在血泊里。
战斗迅速结束。有一名杀手逃脱,两名被击毙,其他的听到自动武器开火了,都乖巧地缴械投降了,他们明白,凭几支手枪,与那么多武警战士对抗,等于白白送命。
G县警察和武警战士完全控制了局面,小旅馆陷入严密的包围中。林楠穿过公路,与指挥战斗的G县公安局何副局长见面。
“他们肯定在里面吗?”何副局长发现小旅馆始终静悄悄的。
“应该在。”林楠指着从阳台上掉下来的一具杀手尸体,作了肯定回答。
何副局长没有贸然行动,他很乖巧,决定不去掺和吴艳这名诡秘的省厅女警官因为暗中追踪一部笔记本电脑与温荷市公安局发生的错综复杂的纠葛,这些就日林楠来具体负责吧,他只需救出吴艳,并动用警力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同时剿灭追踪她说黑道杀手就行了。林楠答应,这次战斗的所有立功受奖全记在G县公安局头上,他决不分享。

“那好,你和她熟,你喊话吧,让她自己下来,她应该不会误会的。”
“我来试试看。”林楠说着,指示一个警察去拿个电喇叭来。
经过枪战后的短暂寂静,被枪声惊醒的村民走出家门,发现村子里一下子出现了那么多的警察和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惊诧不已,这个前所未有的场面,顿时让马枷乔这个僻静的小山村热闹起来。
“吴艳,我是林楠,”林楠拿着电喇叭开始喊话,“站在我身边的是G县公安局的何副局长,他带着武警把追杀你们的杀手全部解决了,现在你安全了,你可以下来了。”
困在小旅馆二楼房间里的吴艳听到林楠的声音,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难道他已经与刘副厅长串通好了?
“林楠是谁?你的警察男朋友吗?”于珉问道,他感到自己突然有些嫉妒和失落。
“不是,他就是在温荷市指挥警察围捕你的那名警官。”吴艳解释道。
“哦,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于珉乐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下楼去,跟他们走,我们别无选择!”吴艳苦笑着说。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逃了。”于珉长叹一声,彻底感到泄气。
“我们毕竟努力过的。”
于珉跟着吴艳从楼梯下来。在已经灯光通明的小旅馆底层大厅里,荷枪实弹的武警战士和持短枪的G县刑警正静悄悄地等待着他们。吴艳慢慢摸出贝雷塔M84、P6和64式三把手枪,交给了何副局长。然后,小齐快步上前取下吴艳背在身上的那一只黑色背袋,并当着她的面取出装在里面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电脑上有一个漂亮的东芝牌标志,林楠愉快地笑了:他的计划成功了。
林楠朝吴艳微笑着:“我们来晚了。”他似乎要向吴艳表达深深的歉意。
“你救了我们,我们很感激。祝贺你,你成功了。”吴艳的回答诚挚而冷漠。
“不过晚了也有好处,总算让我见识了你实战中的枪法,简直神了!”林楠只当着没听见吴艳的话,他话题一转,赞美起吴艳来了。
与此同时,两名G县警察涌向吴艳身后的于珉,他们给他上了手铐。于珉和吴艳不一样,他仍是温荷市公安局通缉的嫌疑犯。林楠盯着于珉看了一眼,然后走近他,拍了拍他肩膀,好像他们是久别重逢的一对难兄难弟。
“你辛苦了,我们总算见面了。”他用自嘲的口吻和于珉打招呼。
“你是谁啊?”于珉冷冷地问,他并不认识林楠。
“他就是林楠,”吴艳转身向于珉介绍道,“我们的救命恩人。”
何副局长示意四名G县南女警察上去带走吴艳和于珉,他担心吴艳和林楠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那部笔记本电脑再起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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