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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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抵达京师后,众人都纷纷告别回府。倒是有迎接的小太监传话告诉季小柔他们晚间要进宫参加皇帝他老人家为大家设的宴。
说实在的,季小柔离开思盈府也有一个月之久,早就想家了。可是烦恼还是有的,一路上她就不停地叨念着回去该怎么面对小梅,还有安灵则的宰相当的怎么样了。
下了轿子,季小柔就一脸忧心重重的样子。一旁的龙宇轩翻身下马,却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如今大军已经安全返回,他保护军师的任务也已经顺利完成。可是心里还是不舍,就算再陪她多待一会也是好的。而季小柔呢?打刚下了轿子就开始拧袖子。现在上等丝绸已经被她华丽地拧烂了,也没见她有要进门的动作,龙宇轩不禁好奇起来。她在想什么?
正当两人沉默之际,出门倒杂物的秋香看见门口立棍儿的主子,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秋香——”
还没等季小柔说完,秋香就“啊”的一声眼泪狂飙,冲到季小柔面前大喊:“先生你回来了!我们可想死你了!你安全回来就好!我和春、夏、冬三个姐姐每天都烧香拜佛的求先生平安归来呢!”随即又对府里的人大叫,报告主子回来了。
霎时间,府里上上下下全都蜂拥而出一下子围住季小柔又哭又嚎的。这个说这几天府上谁家母狗生崽儿了,那个说京城最近又开了什么好餐馆。忙乱之际,季小柔还看见寻声而来的小梅——只见她身穿镂空淡紫轻丝鸳鸯锦月牙裙,绛红色百蝶戏花罗裙,脚穿一双明艳艳的粉红绣鞋,梳着飞月髻,头插亮晃晃孔雀钗,笑盈盈的朝季小柔走过来。
不用说下人了,就连季小柔和龙宇轩看见她都觉得眼前一亮。
可是。。。
她变了。
季小柔虽然高兴,但还是隐隐地感觉到小梅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不是装扮的原因,却又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哎,管他呢!回来就是要大家开开心心的,那么多猜疑做什么?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见面的原因了吧!
待小梅徐走到季小柔面前后,拉起季小柔的手,双手紧握,“姐姐,你可想死我了!你在外面还好吗?我们思盈府每天都为你提心吊胆的,生怕你出事啊!”
听到小梅说的第一句话,龙宇轩就开始皱眉头了。按理来说思盈府不是应该是季小柔的底盘吗?无论眼前这个女人是谁,在季小柔面前,“我们思盈府”这五个字好象怎么样也不应该从她口中说出来吧。
可季小柔却浑然不觉,听小梅担心她的口气,心里悬着的大石是落下了。微笑道:“妹妹过于担心了!我还在想你们在京城过的好不好呢!这一个月来我在军营里还好,全靠龙龙的照顾呢!”
“龙龙?”小梅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头上摆了一个大问号,却见季小柔一把拉过一直沉默地龙宇轩,“这小屁骇!是武林高手呢,就是在酒馆救你的那个!”
龙宇轩的脸瞬间黑了。小屁孩?我呸!实际年龄摆出来,还不知道谁是小屁孩呢!于是乎在季小柔介绍完龙宇轩身份以后,众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鉴于惊讶,小梅张大了嘴巴顿了3秒钟,立即又将目光转回到季小柔:“姐姐,这是。。?”
季小柔“扑茨”一笑,“妹妹等晚上的时候我再给你讲好了!现在客人来了,大家还楞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把人请进去啊!”
龙宇轩倒是没想到季小柔能邀请他去府上一坐,不过这样也好,看见她的时间又多了许多。刚一进门,季小柔就反应过来,四处看看,又询问道:“死书呆呢?怎么不见他人?”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色,赶忙对季小柔说:“先生你又糊涂啦?安大人不是被你推荐去做了宰相吗?今晚梅姐姐收到他的口信,说皇上晚上要在宫里举办庆功宴,为先生你们洗尘,所以安大人一早就与大臣们在宫里候着了。”
“真的吗?太好了!”季小柔一听那书呆子已经变成宰相了,一下子乐开了花。众人就坐后,季小柔忙拉过小梅,奸诈地一笑,“怎么,妹妹现在是不是已经成为宰相夫人了?”
话一出口,小梅的脸就刷的一下红到耳朵,摇着头解释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与安大哥商量好了,如果姐姐一天不回来,我们就一天不会安心地成婚。我们的缘分是姐姐给的,我们是不会在姐姐不在的时候举办婚礼的。”
“额?”季小柔楞了。这岂不是又因为自己耽误了小梅的婚事?虽然很是感动,却还是眉头一皱,心里白敢交集。“妹妹你放心,我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你们赶紧为自己的事情好好想想吧!要实在不行,我替你们跟皇上说说好张罗张罗,让你们尽快完婚。”
这话可令小梅花容失色,不是她不想快点成为宰相夫人,只是计划有变,不得不推脱下来。“姐姐万万不可啊!此事就不用姐姐操心了,我们自有分寸。况且我与哥哥已经说好了,姐姐回来以后就完婚,如果因为这点破事儿就闹到皇上那去,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啊?”
季小柔想了想,终究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啥事都想找皇帝说。是不是因为归心急切,又仗着皇帝对自己有个好印象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呢。叹了口气,小梅说的也对。如果这点破事儿就跟皇帝说,未免有点太那个啥了。
又与众人聊了一会儿,季小柔就在小太监地催促下回房换了套衣服,叫小梅好生招待着龙宇轩,就进了宫。
其实季小柔哪里知道她前脚刚出门,小梅后脚就变脸了。
可恶,她怎么活着回来了呢?
小梅恨恨地想。要知道,当季小柔一个月前告诉她要离京打仗的时候,小梅就料到她可能会客死他乡。本来自己的计划就是牢牢管住安灵则的心,既然季小柔成全他做了宰相,那自己就安心做个宰相夫人好好享享清福,也当是她季小柔对自己的补偿了。可是,可是!谁叫该死的季小柔偏偏回来了呢?安大哥,这就不能怪小梅了。要怪,就只能怪那季小柔一场战争都没死掉,破坏了他们的幸福。

“这么早回来了,想必他也回来了。看来,计划要改变了。”小梅冷笑,随后转身微笑着走到在一旁喝茶的龙宇轩面前。“恩人,能给我讲讲你们在军营里发生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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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后,季小柔被太监带路前往宴会地点。
走着走着,一座高台出现在眼前,小太监轻声对季小柔说道:“前面便是殿台,庆功宴就在台上的大殿举办。”
季小柔抬眼望去,长长的石阶直达台最高处,宫殿群巍,两列持戈卫士分立台阶两侧,威风凛凛,气派森严。随着小太监拾级而上,前往大殿,沿路文武大臣们纷纷谦让。大家都知道季小柔是这次围剿突厥之战胜利的关键,设计长途奔袭突厥,一时间闻名全朝,好像已经是战场上的风云人物了。
惯于见风使舵之朝廷大臣,不管皇帝的态度如何,巴结总是没有错的,到时候在转变立场好了,季小柔就是不懂了,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师,还是一母的,他们这样巴结自己没有什么用啊。既然已经不是天下第一女宰相了,到时候,等皇帝他老人家赏些东西下来,她季小柔拿些细软还是要走人的。
踏上龙台,宫殿群出现在眼前。宫殿群呈梯级形,偏殿、后殿环拥着特出的正殿。整座殿堂巍峨峻峙,古拙浑朴,大气磅礴,营造出一种令人自觉渺小的敬畏感。皇宫的建造就是要有这样的效果,和咱老百姓的住房根本的区别之处。
“当——”一声浑厚的编钟声敲响,文武群臣纷纷走到自己的席位子前站定,肃然敬候皇帝陛下的到来。
“皇上驾到!——”
两列披坚执锐的警军率先进入大殿,分立于殿宇两侧。其后是数十名警军军官,径步往殿堂最上端,散开环卫于皇帝御座的后方、两翼。编钟奏响,丝竹细乐声起,大群宫娥嫔妃簇拥着他老人家步入殿内,后面又是数十名贴身近卫高手。文武群臣跪伏于地,轰然高呼见驾。
皇帝昂然走到御座处,坐入座中,嫔妃们按品级坐入他身后的三席,近卫则分列环护于周围。一抬手,笑道:“众臣平身,今日是庆功宴,大家无需拘礼。”众人谢恩入座,声声不息。
平身后,季小柔就闪着一双贼眼巡视着众人。
太子殿下——
一个月不见,虽然清瘦了许多,但看起来更爽朗了,与之前的纯漂亮要强得多,简直从上品蹦级到极品。只见他一双黑瞳紧紧地盯着季小柔,似乎有冲动马上就要从大殿上从下来抱住她。这让季小柔感觉不甚舒服,却不能随意地移动,于是转移镜头。
宰相大人——
刚与安灵则对视,两人便开始挤眉弄眼。
[我靠,小子,一个月不见甚是威风啊!]
[威风你个头,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出去打仗也不告诉我,把宰相这个烂摊子丢给我。我天天在家烧高香等你平安回来!]
[切,是因为想快点跟小梅结婚吧你——]
[今天天气挺好哈。。。]
季小柔脚下似乎一个小踩空,急忙收线,寻找端王爷地身影。
该死,怎么老毛病又犯了腻——不是跟自己说好以后都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吗?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扫。赫然发现小端此时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墨染的眸子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她说,慌忙躲开那炽热的目光,季小柔一脸凝重地开始纳闷。是不是男人都是贱地,你越是不搭理他,他就越是往前凑合?
哼,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现在害羞的话不是正中他下怀?季小柔一鼓作气把脸重新扭回端王爷的方向,两人就这么对“瞪”。旁边地小太监觉得事情有点匪夷所思,立即为众人引了座。
酒过三巡,季小柔一点没醉,她没喝酒。前次大醉皇宫被太子殿下啃了一口以后,季小柔就长了记性,决定在皇宫重地绝对滴酒不沾。
似乎是看见了季小柔的异状,皇帝突然开口道:“季小柔,朕听诸位将军说你智谋超群,围剿突厥一战里立了大功,朕该如何奖赏你呢?”
奖赏?季小柔一听立即口水狂奔。想她随军一战除了为了小端以外最主要的就是要奖赏喽!可是对端王爷那边,她已经失望透顶了,如今只能靠钱财安抚她幼小地心灵了!
想到这儿,季小柔决定使用欲擒故纵的方式,从容不迫的站了起来,答道:“保卫我大唐乃是所有大唐子孙的责任。对于小柔这次的小功,不足挂齿。”
皇帝呵呵一笑,说道:“我大唐正需要军事方面人人才啊,看来你还是要留在朕的身边了。”
诶?众人一楞。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一想到季小柔已经辞去宰相一位,充其量不过是个小小的七品思盈先生,“留在朕的身边”这一句怎么轮也轮不到季小柔啊!
虽然迷糊,但季小柔还是稳住了内心地疑惑,缓缓道:“皇上这句话就不对了。”瞥了一眼众人更加疑惑地老脸,“作为大唐的一份子,下至平民百姓上至文武白官,哪个不是站在皇上您身边支持您的?”哼哼,虽然不明白啥子意思,但喷狗血这一招似乎是人人皆益。
果然——
“哈哈!好你个季小柔!”皇帝听后仰天大笑,重重地一拍桌子,“朕听端王说,抓出天机子这个内奸之人正是你季小柔。如此果断,为我大唐处处着想,让朕很是欣慰啊!”
季小柔虽掩面一笑,连连说是分内之事,心里却暗自纳闷端王爷为什么不抓住自己立功的机会,反而告诉皇帝是季小柔的主意?难道——
季小柔不敢多想,只是眼睛微微剽了一下注视着自己的小端,内心还是苦苦地。是啊,爱一个人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无论他做过什么,自己内心地感情还是无法压抑下去。
深吸一口气,季小柔放下挡在脸上的衣袖,不作任何修饰地正视小端。她笑了。对着他毫无掩饰地笑了。她明白了,她如果对自己妥协,如果对自己说谎,即使别人原谅了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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