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再遇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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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戍唐不适应在烛光下看东西,拿着那玉靠近烛台看了半天,除了那玉上的几圈希奇古怪的符号,什么线索也没看出来,反而把自己的困意又弄了上来,开始打呵欠。
忽听见窗户一阵细细索索的响声,接着有人喊:“贼子哪里走?”接着叮叮当当一阵兵器撞击。韩戍唐赶紧打开窗户,看见一个人影窜出墙外,而一棵大梧桐树上又掉下来一个黑影,落地之后对着屋这边喊:“高华你别过来,帮大哥守住包大人,这贼人交给我了。”
韩戍唐心想:“贼子?难道是来了小偷吗?真够大胆的,来开封府衙偷东西!”他仔细一看,发现那梧桐树下的人影原来是庞太师的三随从之一,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刚才他墙洞里听到说要去应战的常康。
墙外高高的清心楼的屋檐上传来一声冷笑,应该是先前窜出墙外的那个人,说:“嘿嘿,我是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你堂堂吴山大贤庄的少爷投靠了庞太师,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学人偷鸡摸狗,果然是贼喊抓贼。”常康这时已跳上梧桐树,骂了一声:“找死!”腾腿弹向清心楼,楼上那人立刻向屋檐另一头跑去,两人一前一后消失在夜幕里。
韩戍唐从窗户里伸出头来,向两边探望,看见剩下的那两个随从都在离门较远处,两人都抬头望着清心楼上面,一副很担心的模样。韩戍唐心想:“这是好机会!”就把手里的禹王玉插在腰边的衣带上,从窗口里爬了出来。
因为那两个随从站的地方正好对着清心园的前门,所以前门是走不出去了。韩戍唐轻轻关上窗户,蹑手蹑脚绕到屋子后面,希望有后门可以出去。那屋子后面是一片小竹林,一条幽径穿过林子,路的尽头居然真有一个小门。
韩戍唐暗喜,赶忙跑到那小门,伸手一推。那门却打不开,手在那门上摸了摸,看是不是有插销之类的,结果摸到一把大铁锁,死死把门锁住。他叹气:“唉,看样子是出不去了。”
墙头忽然掉下一长串东西,韩戍唐一惊,细看才发现是一个软梯。那墙头趴着一个人对他轻声说:“大人,快上来。”
韩戍唐也不多想,立刻抓着那软梯,一步步爬上墙,那人又把软梯挂在另一头,自己先跳了下去,说:“大人,下来吧。”韩戍唐又小心地踩着软梯下去。
下来之后,韩戍唐这才看清那人的样子,个头不高,穿着一身黑衣。那人说:“公孙先生等着见大人,快跟我走这边。”韩戍唐又惊又喜,问:“公孙先生?是公孙策吗?”那人点头说:“是。”
韩戍唐更高兴了,心想终于见到公孙策了,正好问问他这禹王玉的事情。可是,忽然又想起与展昭有约,眼睛一转,就问:“我有一件东西掉在书房,你帮我去拿一下吧。”那人不解地问:“什么东西?”韩戍唐说:“噢,是件重要的东西,还是你陪我去取,前面带路!”那人也不多问,立刻走在前面带路。
刚走两步,迎面就碰上几个巡逻的差役,韩戍唐吓得正要躲开,那人却一点不担心地走上去打招呼,轻声说了几句话,又转身指了指韩戍唐。巡逻的人立刻让出路来,恭敬地向韩戍唐敬礼。
韩戍唐压住心里的紧张,向他们微笑着点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走过去。等那巡逻的走远了,他才忍不住问:“我们这样不怕被庞太师的人发现吗?”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以奇异眼神望着韩戍唐,说:“大人何以有此一问?开封府除了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之外,下下无不对大人衷心耿耿,又怎会出卖大人?”

韩戍唐没料到他反应如此激烈,连忙掩饰自己的慌张,故作严肃地说:“这样就好,走吧!”那人一抱拳,转身继续走在前头。
府衙内的地方还真是宽,一路穿廊过门,韩戍唐本来还想记忆一下路线,最终还是放弃,跟着那人走进一个黑暗沉沉的院子。那人把门打开,点亮一盏灯。韩戍唐也不好问这里是不是书房,猜想既然点了灯,应该没错。抬头看见那门上有个匾额,写着:“人间有情。”心想:“包拯的书房怎么挂这样的匾额呢?应该是‘浩然正气’、‘光明正大’之类的才合身份吧?”
那人把屋里三盏灯都点亮,说:“公孙先生好像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告诉大人。请大人快些取东西,我在门口侯着。”那人关上门,站在门外。
韩戍唐心里又开始骂自己:“我真是蠢,开封府衙这么大,我根本摸不清路,早知道该先去见公孙策,把事情说完了再让这个人带我来书房等展昭。”不过,他很快又想开了:“既然开封府里的人都这么齐心,展昭随便找个人一问就应该知道我被软禁在清心园了,一定会来找我。”
他本来也不是要来拿什么东西,不过是找一个问书房位置的借口。于是也不再耽搁,准备推门出去,跟那人去见公孙策。可是耳朵里却忽然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说:“大人,我是展昭,千万别开门!你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南窗的书架旁来。”
韩戍唐吃惊回头,屋子里望了一圈,没有看见展昭的影子。心想:“究竟怎么一回事,展昭怎么神神秘秘的?为什么要我千万别开门,好像门外那个人要害我似的?”他一阵犹豫,终于还是决定相信展昭。
他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看见有一个书架正好靠在最里面的一个小窗旁边,其他的书架都没有靠窗户,心想:“应该就是那里了。”他依照展昭所说,一副自在的样子走到那书架旁边。
他到那书架旁边站定,轻轻咳了一声。那意思是告诉展昭,他已经到了,因为他看不到展昭藏身的地方,又不知道发声说话会不会坏事,所以咳一声是最好的通知方法。
展昭的声音又轻轻说:“大人站稳,不要惊慌。”韩戍唐一怔:“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现在站得不稳吗?”正自疑虑,忽然头顶上有轻微的风声,他抬头一看,一个人影垂直向下朝他扑来。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身子已经被抓起,两脚腾空,等到回过神来,已经站在高高的屋梁上。韩戍唐吓出一身冷汗,脚下一软,就要栽倒下去,幸好背后的人把他扶住。
韩戍唐看见前面有一根竖起的房梁,赶紧伸手抓紧,只怕摔下去。展昭的声音在他背后轻轻说:“大人别怕,跟我走这里。”
韩戍唐回头一看,果然是白天那个从车厢底下钻出来的展昭,还是那一身锦衣。展昭指了指身后,韩戍唐偏头一看,那房梁尽头的屋檐下开着一个天窗。韩戍唐心头还在怦怦跳,暗忖:“我的天,他这是要带着我搞什么地下秘密活动啊?”他说话都是二十一世纪的白话强调,虽然尽力想改过来,但一下子还做不到,所以不太想多说话,尽量用肢体动作表示。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那天窗。展昭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笑着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扶住他,两人慢慢走过横梁,从那天窗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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